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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聽白被訓得一愣,乖乖托底:「褪黑素。」

  聽到這個藥名字的江宜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這一動靜並沒有讓正忙著交換教學成果的師徒二人警惕。

  但是程舒逸的臉色已經黑到了極致。

  她突然想到自己在小黑屋那段時間確實總是睡不醒,原本以為是被關久了失去對外界的感知。

  現在看來,原來是司聽白背後有妖人指點。

  「咳。」

  程舒逸雙手環胸,冷著臉道:「你還敢給我下藥?」

  聽見身後響起熟悉聲音的瞬間,司聽白心中警鈴大作,根本不敢轉身。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什麽的雲九紓摸摸往邊上挪開,努力憋著笑滿臉看好戲的樣子:「哦吼,有人要完蛋了。」

  原本以為會是一場硝煙瀰漫的晚餐,卻以這種奇異的方式和解。

  包廂里剛剛還陰鬱的氣氛登時一掃而空。

  程舒逸眯著眼,皮笑肉不笑道:「沒事,反正你身體已經好了。」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程舒逸只是重複了一遍白天醫生的診斷。

  司聽白卻突然慌了神。

  她剛想要解釋,包廂門被推開。

  開餐,上菜了。

  ……

  ……

  膽戰心驚地吃完一頓飯,回到家時已入夜。

  這棟承載著太多回憶的房子再次迎來了主人的入住。

  一進門司聽白就忍不住環抱住程舒逸的腰,將人抵在門板上交換了一個深吻。

  直到將彼此的呼吸都揉亂,才終於依依不捨地分開。

  「姐姐,」司聽白眨著眼睛,可憐兮兮地喚:「剛剛的事情我還有解釋的機會嗎?我是真的很想你,所以才去拜師的。」

  雖然所託非人,但云九紓的損招也確實幫到了司聽白。

  被吻花了唇的程舒逸抬手輕拍了把眼前人的臉頰,皮笑肉不笑道:「沒事。」

  「真的嗎?」司聽白嘻嘻一笑,剛預俯身討吻,卻被指尖抵住,隔開。

  再次被拒絕了的人委屈巴巴地眨著眼睛,像一隻受了天大委屈的犬,若是能長出尾巴和耳朵,恐怕都要耷拉到地上。

  「好了,」程舒逸揉了把她的發,哄道:「先去洗澡,再下樓。」

  原以為還是會拒絕人突然鬆了口。

  討到獎勵的小狗只顧得開心,分毫沒有注意到這句話音落後,程舒逸驟然冷下去的眼神。

  滿心歡喜的人把自己從頭到腳洗了個乾乾淨淨。

  就連髮絲也吹得香噴噴。

  歡天喜地下樓了的司聽白直到這一刻,才終於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不對。

  她上樓洗澡的短短一個小時裡,客廳里的所有光源全部被切斷,就連酒櫃的光也罕見滅了。

  客廳沒了燈,只有那人把玩Zippo的聲音,清脆的落蓋聲,火光亮了又滅。

  「姐姐……?」

  司聽白微不可聞地吞咽了下,無邊的黑暗裹住她,卻絲毫沒有感受到害怕。

  失去視線卻無限放大了聽覺。

  咔噠——

  火光定格幾秒,沒有情緒起伏的語調和一縷清香迅速蔓延開來:「站那,別動。」

  僅僅四個字,司聽白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乖乖在原地。

  她終於後知後覺意識到,程舒逸今晚在飯桌上說的那句你身體好了的含義。

  身體恢復,就意味著該算帳了。

  燭火葳蕤,模糊了周遭的物體存在,司聽白的全部注意力在此刻都凝聚在坐在沙發的女人身上。

  「丟項圈。」

  意識到眼前人的情緒緊繃起來。

  紅唇輕啟,開始一一細數罪行。

  那雙如蛇一般的眼睛裡即使映著燭火暖光,也蓋不住怒氣。

  「鎖骨上印著別人的咬痕來挑釁我。」

  沒由來地渴,司聽白再次不受控制地小幅度吞咽了下。

  她忍不住輕眨眼睫,想要借著薄光將眼前的女人看得更真切。

  「囚///禁,並套走我的真心話後上戀綜,還敢把我錯認。」

  散開的長髮如瀑,一雙長腿裹在短裙下,漆面紅底的高跟鞋輕點著地面。

  司聽白無端地聯想到了,古希臘神話故事裡描寫的海妖。

  而自己,則是被盯上的獵物水手。

  「跟雲九紓背地裡設局把我當狗耍,拿命去換真相。」

  尾音微頓,原本輕點著地面的鞋跟愕然停住。

  原本分開的長腿交疊,鞋跟重重撞擊在大理石板上發出迴響。

  程舒逸忽而一笑,淡道:「司聽白,你會的花招真不少啊。」

  被念出名字的瞬間,司聽白忍不住輕輕戰慄了一下,沒由來地軟了腿。

  「對不起,我…」下意識的道歉聲,被拋過來的東西打斷。

  完美的一道拋物線,被準確控制著力度。

  落在地面上的鎖鏈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司聽白垂眸,看見了那曾經被自己渴求著得到又失望著摘下過的。

  失而復得。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程舒逸的聲音響起,司聽白下意識抬頭望過去。

  坐在燭光旁的女人把玩著手中的短鞭,一雙長腿交疊,眉眼明艷紅唇似火。

  不論身處在什麽樣的環境下,司聽白以任何角度望過去。

  程舒逸仍舊是那個程舒逸。

  不論風暴將她推向什麽樣的岸邊。

  縱然過往種種試圖榨乾她血肉碾碎她筋骨,她也都將會以主人的身份上岸。

  與生俱來的上位者傲慢,沒由來地讓人想臣服。

  這樣想著,司聽白也的確照做,她想去到程舒逸的身邊。

  不論以何種身份與姿態,不論途中需要經歷多少磨礪兇險,只要終點是程舒逸。

  司聽白就有著孤注一擲的勇氣。

  似乎是老天恩賜給她和程舒逸契合的天賦,從未自己佩戴過的人無師自通的完成了一切。

  皮質的束縛勒住了脖頸,襯得瓷白肌膚勝雪。

  這強烈的色彩碰撞勾得眼底燭火旺盛,這份乖順極大程度取悅了沙發上的人。

  很輕地一聲笑意似獎勵。

  輕易就讓那年輕的傲骨折竹在眼前。

  掌心落在大理石板上撻下的印記很快被膝骨擦拭掉。

  泛著冷光的銀質鏈條被銜在口中,連接處緊緊束縛著喉管,每呼吸一瞬,身形就會不自覺顫抖一分。

  清淩淩的那雙眼中早已寫滿欲///念,短短几十米的距離終於被消除,手腳並用著討好而來的人在沙發邊上停下。

  長時間無法閉合的口腔不受控制地淌著津///液。

  銀質鏈條從口中拿出去的瞬間被雙手捧過頭頂遞去,乖巧垂下頭的人輕聲問了一句什麽,卻未被聽清。

  「什麽?」鞋尖探過去,程舒逸腳背微抬,原本還低著頭的人被高跟鞋抬起下巴。

  視線交匯的瞬間讓彼此眼眸中的愛意糾纏。

  跪地的人小幅度地吞咽了下,將手舉得更高,把象徵著主人身份的手柄遞過去。

  司聽白無比虔誠地問:「姐,缺狗嗎?」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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