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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是按照原定的路線在發展,司雨再沒有過的越界行為讓司雪慢慢放下心中的芥蒂,司氏也在姐妹倆人的帶領下越來越壯大。

  原本以為日子就可以這樣平靜過下去時,意外出現了。

  司雪有了喜歡的人。

  那個新來公司的總助很愛笑,剛離開大學的青年人身上有著無限活力,她的出現猶如一束暖陽,讓司雪萌生了想要安穩一點的念頭。

  多年來的平靜生活讓司雪誤以為司雨已經放下對自己的執念,可是當她說出有喜歡的人後,那個從未對自己說過一句狠話的姐姐,瘋了似的砸毀了眼前所有可以破壞的東西。

  就連二人幼年期一起親手捏的那個花瓶也被摔碎成渣。

  所有藏在暗處不可示人的陰暗心思得見天光,原本平靜的姐妹關係隨著花瓶的破碎也徹底決裂。

  這一次的司雪沒有再選擇忍讓,她有了喜歡的人,也在司氏有了一定的話語權。

  和睦相處了快三十年的姐妹倆撕破臉。

  司雪冷冷甩下一句:「我幫你做完最後一筆生意就會撤出司氏,錢我一分不要,家產給你,讓我走。」

  但那一次司雪並未能如願,因為她們的母親去世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姐妹間的生疏與隔閡,臨終前的司母拉著女兒的手,逼她們發誓不會離開彼此。

  這段沒能破裂的緣再次被續上。

  只是司雪搬出了老宅,離開了司雨的生活。

  也是在這一次,司雨萌生了用手段綁住司雪的念頭。

  每個繼承人都會在最佳年齡培育後代,而作為二把手則是會存儲基因,以防突發情況出現。

  司雨用手段得到了存儲基因,借著培育後代的理由,在孕中期逼著司雪回老宅。

  那是姐妹倆第一次談心,善於偽裝的司雨流著淚跟司雪道歉,她將那年的吻和那場火氣解釋為衝動,並且保證不會干擾司雪的戀愛,也答應會慢慢讓司雪從地下洗白上來,她們一起掌管司氏。

  看著為了家族而付出的姐姐,司雪再一次心軟,選擇了相信。

  她在司雨孕晚期搬回了老宅,並且主動承擔了一些對司雨的日常照顧,即使是孕中,司雨也並未停止過工作。

  姐妹二人的默契和齊心,讓司氏一點點走向壯大。

  司雪的這點心軟,也讓司雨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孩子身上,只是可惜,司聽白的降生並沒有達到司雨想要的目的。

  那雙與司雨如一個模子中刻出來的眼睛就像一面鏡子,時時刻刻都在嘲笑著司雨,嘲笑她的異想天開,嘲笑她的痴心妄想。

  本是在滿懷期待中降生的生命成了一顆惡果,也是扎在心頭的肉刺。

  所以司聽白從出生後就被司雨丟給了保姆照顧,司雨對她就連見一面都吝嗇,就更別提肢體接觸和給予愛了。

  這個計謀失策,司雨又開始謀劃新的方法,她自己需要管理企業培養司潤諾,也讓司雪開始管教司明裕。

  她試圖用共同養育繼承人為藉口,換取更多跟司雪的相處時間。

  但司雪並沒有聽從姐姐的安排,她建議司雨或許可以允許有一個小孩選擇自己想要的人生,而不是非要像她們一樣過安排好的人生劇本。

  於是排在中間的司明裕被司雨優待,甚至恩准她出國去自己想去的學校。

  在每個人都按照安排往更好的方向成長時,那個被遺棄在老宅的小孩也在一天天長大。

  司念念在沒有愛的環境裡頑強生長著,直到會走路那年,在司家年夜家宴上,跌跌撞撞撲進了司雪的懷裡。

  那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眨呀眨,剛嘗試學講話的小孩咿咿呀呀著能發出的音節是ma。

  本該是交給司雨的那聲媽媽,被司雪先一步聽見了。

  緣分也就此開啟。

  當得知司雨一次都沒有管過這個小孩時,司雪有些內疚,她以為是自己不肯搬回老宅的事情惹了司雨對這個地方厭煩,所以連帶著司念念被一起嫌棄。

  所以司雪主動跟司雨說,她願意培養司念念以後接手自己的工作。

  這樣被安排的人生或許並不是長大後的司念念想要的,但比起被遺棄在暗無天日的老宅里,這已經是司雪能為她想到的更好的未來。

  並不知道司念念真實身世的司雪對司念念視如己出,這讓司雨再一次看見了希望。

  隨著司念念一天天長大,她活潑可愛,機靈嘴甜,總是會在家宴上逗得滿桌人笑個不停。

  有了她的存在,司雨開始每周都辦家宴,原因無它,只是為了多靠近一點司雪。

  原本按照這個方式生活下去,或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司雨深知司雪的脾性,她堅信只要司雪跟這個孩子的感情越來越深,她們的關係羈絆也會越來越深。

  但是幸福總是有拐角。

  就在司雪準備最後一次交易結束就徹底洗手結束時,出事了。

  她去過的那個賭場因為包廂的問題,底下人跟人起了爭執留了痕,不久後原定的交易人落網,連帶著司雪這條線也一起被上頭的人給盯上了。

  如果只是補錢就可以填平的事情,那麽司雨不會有任何猶豫,她願意付出一切換司雪平安。

  但這件事發酵的比想像中還要大。

  政界關係更疊,江家的勢力越來越大,而與江家原本是親後又成仇的宜家出了個黑馬,宜家長女的羽翼日漸豐滿,危機感日益增強,被江鍾國暗地裡推起來的繼承人江嚴急需政績來穩固身份,所以江嚴揪死了司雪這個過失,三五日便一紙傳訊將司雪帶走。

  但因為沒有實際證據和準確關係,所以司雪每次被帶走後又會被放回。

  來回的折騰讓司雨敏銳嗅到了不對,她決不允許自己最在乎的妹妹成了她人遷升路上的血祭。

  通過厚禮,司雨見到了真正掌權者,江鍾國。

  她答應了江鍾國的要求,並且保證會幫他達成目的,作為交換代價,江嚴將要停止對這件事的追查。

  後來就有了司聽白被綁架的案件出來擋槍,轉移集中在司雪身上的注意力。

  這個本來就已經成了棄子的小孩,終於有了用處。

  被綁架只是司雨設局的其中一步。

  她將司聽白囚禁在山頂的那一周,是為了看外界對這個案件的關注度。

  一旦上頭真的罰下判決令,那麽司雨將會命人點燃那塌毀掉的茅草屋,在一場大火中結束掉一切。

  骨灰是測不出DNA的,只需要燒得乾淨一點,保留下的殘灰少一點,那麽九歲小孩的骨灰跟成年人的骨灰也不會有什麽區別。

  而司聽白已經去往夏令營,她失蹤的那一周正好補上這個時間差。

  當司雪被綁架的第一聲謠言傳起來,並且迅速吸引了各大媒體報社時,司雨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她命人上山去點那座破茅屋,把一切都結束。

  夜風習習,司雨的話冷極了,縱然是夏夜高溫,司聽白還是出了一身冷汗。

  「可是,」司聽白艱難地吞咽了下,彼時黃土已經沒過了她的腰際:「為什麽最後死的人還是司念念,而不是司雪呢?」

  沉溺在回憶中的司雨垂下眼,冷冷一笑:「這就要問那個愛多管閒事的賤人了,她先一步泄露了我跟阿雪的計劃,趕在我準備好的媒介去時,先一步叫人找到了你。」

  雖然司雨沒有提名字,但是司聽白還是知道了那個『賤人』是誰。

  打了個哆嗦,司聽白沒由來地覺得發冷:「所以你對那個人做了什麽?這個故事裡也沒有再出現司雪了,她現在去哪裡了?」

  「做錯事的人,就要付出代價,」司雨的笑意忽而變得扭曲,她仰起頭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看夜空,又似乎在透過夜空之外看自己的回憶:「我真的很愛阿雪,但我發現,比起她平時的溫柔和叛逆的時刻,我更愛的,還是她傷痕累累時的求饒。」

  「她的鮮血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顏色。」

  那從骨縫中迸濺出的血色飛濺到臉上,是絕望時刻開出最頹靡的花。

  恍惚間,司雨再一次感受到溫熱,她抬手輕擦下,視若珍寶地抿入口中。

  只有在那一刻,她才真真正正地得到了她的阿雪。

  第151章

  「所以你…殺了司雪?」司聽白看著眼前漸漸癲狂的女人,只覺得好陌生。

  雖然她從未與司雨親近過,也從未真正了解過眼前人。

  對於那些童年的記憶司聽白早已經被迫忘卻,當司雨一筆帶過的遺棄兩個字也並沒有讓司聽白有任何委屈或者心酸感。

  「怎麽可能?」司雨慢慢垂下眸,輕蔑一笑:「我對阿雪的愛是無人可及的!」

  當這兩個字被司雨從口中念出來時,她的表情再一次變得虔誠無比,仿佛每念一次姓名就是最忠誠的信徒在對她信奉的神明進行一場咀嚼。

  司雪兩個字被反覆咀嚼,直至揉碎吞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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