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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冀舟把窗戶推開,夏季的風順著窗戶溜進來。他拉開抽屜,摸出兩顆糖塞進嘴裡。自從決定戒菸後,想抽菸了就含兩顆糖。

  他的自制力一向很強,從說要戒菸開始就一支煙都不碰了。有時候實在是有些煩躁癮頭上來了,就用指尖捏著一支煙,放在鼻子下輕嗅兩下。

  後來,有一次讓於胭撞見了,她就給他買了戒菸糖果,說這東西冰冰涼涼的,含在嘴裡很舒服。

  夏天的風軟軟的,於胭躺在床上,在心裡盤算著,下個月的排卵期。

  趙冀舟把她拉起來,用指腹摸了摸她額頭上的汗水,已經褪得差不多了,「我抱你去洗洗。」

  於胭懶懶窩在他的懷裡,任由他抱著自己去浴室。當人被放在浴缸里,溫熱的水浸在皮膚上,她攥住了他的手,跟他說:「下個月。」

  備孕半年,他們定在了八月份懷寶寶,原因是趙冀舟說來年的六月份不冷也不熱,適合生寶寶。

  於胭倒是沒想這麼多,只圖一個順其自然,當初醫生說要備孕半年,這麼順延下來,的確下個月剛剛好。

  趙冀舟把沐浴露塗在她的身上,「放輕鬆,別給自己壓力。」

  「嗯。」她點點頭,垂眸看著自己的小腹,她相信她和寶寶之間也是一種緣分。

  那年八月份,於胭的確懷孕了。

  早晨測完,她很淡定,拿著兩道槓的驗孕棒給他看。

  其實一切都有直覺,就連他都跟有預感似的,他們一定能有一個寶寶。

  可視線落在那兩道紅槓上,他還是激動得不知所言,緩和了半天,確定似的和她說:「有了。」

  於胭點點頭,抬手去摸了摸他的臉頰,「應該是的。」

  趙冀舟把她攬在懷裡抱了好久,將頭抵在她的肩窩,喃喃細語,和她說了很多矯情的話。

  於胭暗舒了口氣,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我們約個醫生吧,再去醫院看一下是不是真的有了。」

  趙冀舟的理智這才漸漸回歸,他突然想起當年也因為孩子鬧過矛盾,但也只是一瞬間。

  現在看著他懷裡抱著的人,將要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摸了摸,「寶寶,我愛你。」

  於胭笑著吻了下他的唇,「我也愛你。」

  自從確定懷孕後,趙冀舟做什麼事都小心翼翼的。

  懷孕兩個月的時候,她孕吐特別嚴重,總是乾嘔,嘴上說著餓了要吃飯,可聞到飯味就想吐。

  那段時間給他折騰得不行,他很多次都是大晚上出去給她買想吃的東西,可東西擺到她面前,她又搖搖頭說吃不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明明很想吃,可就是一看見吃的就噁心。

  趙冀舟坐在她的身後,讓她靠在自己懷裡,輕輕給她順順背,餵了她兩口溫水,然後讓她躺下幫她按摩太陽穴。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大概到了十二周,這種現象終於好轉了。

  趙冀舟看著臉小了一圈的人,將頭埋在她的懷裡,小聲說:「怎麼這麼受罪呢?」

  別人懷個寶寶都能食慾大增,胖一些,怎麼到了她身上就這麼折騰,人還消瘦了些。

  於胭把手插進他的髮絲,「現在不是好了嗎?」

  他抬眸,眼眶有些紅,「我們就只生這一個,只生這一個。」

  同樣的罪,他不想讓她再遭一遍。

  她手撐著床,寬慰他說:「醫生不是說過了,孕吐這個和個人體質有關。而且,現在我也不吐了,每天都吃的那麼多。」

  趙冀舟摸了摸她的小腹,「寶貝,你乖一些,不要再折騰媽媽了。」

  孕期四個月的時候,正是冬天,北城的氣候很乾,冬天也沒見到什麼雪。

  醫生給做檢查的時候說是個女寶寶,自此,家裡小朋友的物件便多了起來,奶瓶、小床、衣服……全都是按照女孩子的標準來準備的。

  於胭看著寶寶的衣帽間,都覺得誇張,明明寶寶還沒出生,怎麼連一兩歲的小裙子都買好了。

  她手撫摸過精緻的小公主裙,覺得很滿足,她的寶寶就應該被當作公主一樣寵愛。

  那晚上,天空中罕見地飄了些雪花,於胭躺在床上,趙冀舟給她塗抹妊娠油,放音樂給寶寶做胎教。

  趙冀舟收起妊娠油,於胭突然戳了戳他的胳膊,嗲聲嗲氣地叫他:「老公。」

  趙冀舟停住手中的動作,「怎麼了?」

  於胭看了眼窗外,非常不好意思地說:「我想吃糖葫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毛病,一看見雪花就想吃糖葫蘆。

  趙冀舟偏過頭看了眼天色,「怎麼還想吃酸的了?」

  她狡黠地說:「會不會是個男寶寶?」

  突然,她覺得肚子有種魚兒吐泡泡的感覺,「老公。」她攥住他的胳膊。

  這突然起來的舉動給趙冀舟嚇了一跳,立刻緊張地問:「怎麼了?」

  她臉上的笑突然綻開,拉著他的手貼在肚子上,「寶寶在動,她剛剛動了。」

  趙冀舟直接把耳朵輕輕貼在了她的肚子上,靜靜地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動靜,他略帶著失望地說:「怎么爸爸一來就不動了?」

  於胭摸了摸他的頭髮,「月份還小,胎動的次數還少。」

  她剛說完,寶寶就很給面子地動了兩下,趙冀舟感受著那一小股力量,激動地看著她,「動了,我感受到了。」

  寶寶只動了兩下,便沒什麼反應了。

  於胭得意地看著他,「知道寶寶為什麼動嗎?因為她說她也想吃糖葫蘆。」

  趙冀舟摸了摸她的頭髮,穿好衣服踏著小雪給她買糖葫蘆。他知道她素愛吃紅果夾糯米的,便給她買了兩串,其他的樣式各挑了一串。

  於胭看著他頭髮上殘存的兩片雪花,抬手給他拂掉。她感覺雪花在指尖融化,涼涼的,很舒服。

  她舉著糖葫蘆,吃了兩口,覺得這又酸又甜的味道太合她的胃口了。

  她咬掉一層糖,又說:「會不會是個男寶寶?」

  「醫生都說了是女寶,你還非說是男寶?」

  「可是人都說酸兒辣女,我最近格外喜歡吃酸的。」

  「那是因為咱家寶貝和別人家的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聰明、可愛、乖巧……」他列舉了不少詞,最後搖搖頭,說:「算了,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希望她快樂健康地長大。」

  她唇角彎了起來,「會的。」

  懷孕期間,於胭就早期孕吐受了些罪,後期一切都比較順利,每次去產檢結果都很好。

  她也被趙冀舟照顧的很好,因為她懷孕,家裡特意請了兩個保姆照顧她。

  就連生產過程,於胭都是比較順利的。一早被安排好住進了醫院,家裡人始終陪在身邊。

  在生產的過程中,她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她是不怕的。此刻的不怕和她當年破罐子破摔的孤注一擲的勇氣不一樣,雖然有些誇張,可她還是想用一個詞來形容自己——為母則剛。

  那年六月初,於胭順產,生了個女寶,六斤四兩。

  小名她一早就給取好了,叫「團團」,寓意很簡單,團團圓圓。

  可她生個孩子卻把趙冀舟嚇死了,她孕後期的時候,他比她還緊張。

  也不知道他從哪聽來一句話,說生孩子的痛相當於斷了二十根肋骨。他便一直惦記著這事,甚至躺在床上睡不著覺,就干瞪著眼睛看著懷裡的人。

  於胭敏感地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反而還要安慰他、開導他,她甚至都沒想到在工作上雷厲風行的男人也會有這麼脆弱的一面。

  於胭生產完,趙冀舟連團團都沒看,只顧著吻了吻她的額頭,跟她說辛苦了。

  她看著眼眶猩紅的男人,抬手摸了摸他的臉,「我們的寶寶來了。」

  趙冀舟鼻尖一酸,緊緊攥住她的手,強忍著沒讓眼淚落下來。

  於胭感受著手上的力量,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眼角的淚水滾落在枕頭上,她好像覺得心裡缺失了很多年的部分漸漸被填滿了。

  「寶寶,好看嗎?」

  趙冀舟愣了下,「我還沒看。」他只想著她,比起寶寶,他覺得她更重要。

  於胭推了推他的胳膊,「我沒事,你快去看看寶寶,看看長的像你多一些還是像我多一些。」

  趙冀舟攥著她的手不願意松,「我先陪陪你。」

  「我想睡覺。」

  「那就等你睡著了我再去看。」

  於胭認命地嗯了一聲,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做了一個夢,夢中的場景熟悉又陌生,大概是在一片綠草地上,她和他一起牽著團團的手去野餐。

  她突然想起很小很小的時候,程艷娟和於華良也是這樣牽著她的手去野餐。

  那些她奢望的、眷戀的、曾經觸摸不到的東西,她以後都要補在她的寶貝團團身上。

  可她在病房裡第一次見團團的時候,臉直接拉了下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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