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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清嶼心中的不安愈發濃郁。

  這樣也不是辦法。

  既然不知道是誰在查,左右有一天他也是要坦白的,不如趁今天氛圍不錯,他開誠布公地講出來,也許對雙方都好,還能讓她幫自己一起跟大忙人講,說不定能免去一頓罵。

  畢竟都結婚了,多少要對彼此有點信任。

  就是……有點羞恥,他真的不太好意思說他喜歡她很久了,這跟當面告白有什麼區別。

  他放回童裝,收回視線,深呼吸,拉住她的手:「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

  裴君凝右手摁著手機,她眼快,瞄到手機聊天信息上略縮寫著「上回你讓我查的Alpha」,她一頓,低頭看到自己一無所知的Omega還望著她,侷促起來:「啊……很著急嗎?」

  柳清嶼遲疑一瞬,沒鬆開手:「有點急。」

  「小魚,我能先回信息嗎?」

  「要不你先聽我說?」

  兩人僵持在一處,柳清嶼仰望著她,先發制人問:「是什麼很著急的事嗎?朋友找你?」

  「額,對,我朋友,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是上回讓你帶禮物給我的那個朋友嗎?」

  裴君凝沉默了下,輕輕嗯了聲。

  柳清嶼越想越不對勁,他抿了下唇,試探:「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呀?」

  當時他身體不舒服,還在跟她鬧彆扭,就沒好好看禮物,事後拆開來才發現,她朋友送了套流光溢彩的新式茶具,不算貴重,但很合他的心意,柳清嶼本就喜歡收藏各種陶藝品,這陣子還把那套茶具帶回家,陳列在收藏櫃裡了。

  他原以為是裴君凝跟對方說了他喜歡什麼,但從今天帶回的禮物來看,她並沒有注意到他的收藏櫃,那這套茶具便是朋友準備的,對方似乎是個比較了解Omega喜好,情商也高的人。

  會是小凌的「遠房表姐」嗎?

  柳清嶼沒有答案,他難得陷入一片空茫之中,腦袋像生了鏽,走不動,也沒有更多力氣去思考,他定了定神,拉住她的手:「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裴君凝不知該怎麼應他,她驚訝於他如此的敏銳,仿佛洞悉人心,她並不擅長說謊,無數含糊的,似是而非的措辭在腦中閃過,最後化作一聲嘆息。

  她重新坐回床沿,無奈道:「巧了,我也有件事要跟你坦白。」

  「聽完你能不能儘量不要生我氣」

  柳清嶼心跳得飛快,他抿了下唇:「是最近的事?」

  「算是吧,我幹了件錯事。」

  她坦誠道,這事幹得太荒唐,現在回想起來,她都有一種自己被鬼上身的錯覺。

  雙方互相坦誠,願意告訴她是一回事,她自己鬼迷心竅,找人去查Omega的情史又是另一回事。根據探聽手段是否合法,部分這種不光彩行為不光觸犯他人隱私,還違反了《民法典》1032條隱私權保護,裴君凝冷靜下來,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太正確。

  她明明可以選擇跟丈夫好好聊聊,為什麼要偷偷摸摸地去了解他的情史呢?

  難道她真有那麼在乎那個Alpha?

  不可能,絕不可能。

  裴君凝寧可相信她是害怕他舊情復燃。

  她好像喜歡上他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從她輾轉不安,冒著雨去敲開好友家門的時候,還是跟他打電話,覺得他很可愛的時候……再或許往前一點,到見面那天,她回到家還惦念著他的時候?

  裴君凝沒有答案。

  柳清嶼望著她,直直的,像是要望進她眼底:「我也有件事沒告訴你。」

  第56章 拉扯誰是誰的案底?

  裴君凝微愣:「什麼事?」

  她家小魚每天準時播報,瞞著她在家裡當田螺,打掃衛生都能把自己累著,居然還能有其他瞞著她的事?

  明明兩人剛才還爭著前後,搶著要先坦白自己的「過錯」,真發現彼此都有事瞞著對方了,兩相對望,竟也一時語塞,覺得自己要說的事更丟人,躊躇起來。

  柳清嶼側目看她:「你先說吧。」

  裴君凝想想,她都說了一半了,這種自毀形象的事,還是晚一點說好:「還是你先說吧。」

  局面膠著,幾分鐘後,兩人並排坐在床沿,拿著手機,以這幾天最熟悉的方式,線上聊天。

  對方正在輸入中,對方取消輸入。

  [裴:投骰子?]

  [鱈魚堡:嗯]

  對著聊天框也說不出自己幹的事,更何況還要留在聊天框裡,像是在寫自己的案底,兩人默契地編輯又刪,決定投骰子。

  骰子骨碌碌轉著圈。

  一三,六五。

  她三點,他也三點。

  三局過去,打成平局。

  氣氛沉默古怪。

  裴君凝越發不知如何開口了。

  躊躇像沉默的影子,拖著她的情緒一點點向下,裴君凝不習慣這樣安靜又生分的瞬間,像有黑洞吞噬了兩人的情緒,而她們只是在裡面越陷越深。

  片刻後,她嘆口氣,無奈地笑了下 ,側身握住他的手:「還是我先說吧,我找人查了查你喜歡的Alpha,我知道這有些卑鄙,可我實在……」不由自己地想知道對方是誰。

  能夠占據他的偏愛,讓他為之傷神,甚至在酒後都念念不忘。

  她嘗試說服自己,自己只是好奇,可越想越難挨,越想越嫉妒,在不知不覺中,深深陷進情緒渦流。

  這段時間,她試著努力忽略這件事,轉移注意力,就像思緒過載的J人努力遺忘下周的日程,以獲得片刻的安寧。

  她是成功了,但這樣自欺欺人的安寧並不能長久,更何況她並不習慣當個縮頭烏龜,畏畏縮縮地等待這件事從她腦中遺忘,這不是她的作風,於是她選擇坦白。

  說出這些話,她心中卸下一塊大石,砸出無盡漣漪,她佯裝自然地說完,可眼神和動作還是出賣了她此刻內心的暗流洶湧。

  他會怎麼想呢?

  柳清嶼身形微晃,不願跟她對視,若不是她死死拽著他的手,他已經趁她不注意偷偷往後挪。

  手腕勒得有些疼,他望著地面,沉住氣,截住她的話頭,抬手抓住他的手腕:「我想跟你說的就是這件事。」

  鴉羽柔軟地顫動著,他小聲:「我……喜歡你很久了。」

  裴君凝凝望著他,眼珠輕輕滑動著,她動了動唇,酸楚一陣陣湧上來,心裡又酸又甜,她既嫉妒那個Alpha被他這麼久的記著,又甜蜜他為了維護自己的情緒,能如此坦率地告訴她這件事。

  就算他說的是假的也無所謂,畢竟在這一刻,他的心就這樣乾脆地倒戈向她。

  裴君凝慶幸自己選擇向他坦白。

  不知為何,雨聲滴答,一片昏暗中,他的那雙眼眸有些暗淡,像是水光在眼底流動,盈盈泛了層薄霧。

  她意識到自己反應了太久,輕聲回應:「我也喜歡你。」

  「我知道的,」她頓了頓,不想太外露自己的情緒,索性攬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肩頭,閉上眼,「我……有點吃醋,這醋吃得不應當,有點可笑,我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做出這樣幼稚的事,我不是小孩子了,卻對這事耿耿於懷。」

  「我甚至還,你還記得你易感期結束那天嗎?我冒著雨也要出門找朋友,其實,」她沉默幾秒,艱難開口,「你易感期說了些話,我很在意,或許是因為我很在意你,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很在意。」

  她說著說著,有些語無倫次吞吐起來,話到嘴邊,怎麼說都覺得表意不明,可又不知怎麼具體地去描摹那情緒,仿佛冥冥中無解的命題阻礙了她的言語,她說不清道不明,說到最後難以啟齒,索性閉了閉眼,埋在他肩頭。

  承認自己嫉妒另一個人,對Alpha來說是很難的事,她們的人生順風順水,自信驕傲,嫉妒這種情緒,暗喻著強烈的勝負欲,以及深深潛藏起來的挫敗感,Alpha不願意承認自己會挫敗,就像她們不願意承認自己嫉妒他人,尤其是情敵。

  承認嫉妒情敵,和認可情敵有優點有什麼區別呢?

  裴君凝閉眼想,她只是在意她的Omega,絕對沒有嫉妒那個Alpha的意思,絕對沒有。

  柳清嶼意外她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她抱得那麼緊,他無法看見她的神情,只能感受到她話語裡未盡的嘆息和情緒,無數情緒緩緩涌動著,浸過他的心,將他整顆心都泡得發脹,酸澀的、悲傷的、甜蜜的、欣喜的。

  他曾以為自己會在這一刻掉眼淚,他也確實想要掉眼淚,懷抱溫暖得像冬天裡的炭火,讓人周身暖融融的,以至於懷疑自己所在的此刻是否真實存在。

  也許他是在做夢,此刻他也確實像在夢裡。

  若是這個夢能一直持續下去就好了。

  無數情感交織,他眼淚在眼眶中盤旋,嗓音發顫,輕得像雨霧,朦朧地,柔和地罩住這一隅,仿佛帶了點點笑意:「說得好像你很成熟一樣,我們只差了一歲吧?剛還在欺負我的幼稚鬼。」<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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