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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王一頓。

  「如此大恩,玄陽宗莫不敢忘!」許鴻拱手。

  這麼一下子就將整個玄陽宗的大皮都扯在了身上,於秋忍不住在後面給他點了個贊。

  鬼王頓了半晌,忽然科科科發出了一陣詭異的笑聲,「許老頭這個兒子,倒是有點意思。反正救一個也是救,救兩個也是救,多賺點玄陽宗的人情倒是確實不錯。」

  聞言,許鴻大喜過望,正準備再說點什麼,鬼王已經一伸手,朝他們揮了一下。

  就這一揮手,兩人身上已經亮起了傳送的白光。

  「我們還另有同伴在洞內……」

  一句話沒說完,光華霎時亮起,兩人眼前瞬間已經一黑。

  當光線再次投入眼中時,兩人所見的已經是洞外玄陽宗中的鳥語花香。許鴻臉色剛一巨變,鬼王的聲音已經遙遙傳送入了他們的耳中,「那兩個小螞蟻,已經先一步自己出去了。」

  許鴻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再朝旁邊一看,只看於秋竟然大頭著地,以一種十分滑稽的姿勢將腦袋栽進了土裡。

  「於……師弟?」

  於秋淚流滿面:這就是代價啊!

  他看著腦中的因果槽,此時是多麼紅啊,簡直幾乎全成了紅液的天下,紅得讓人心驚膽戰。

  於秋給這些紅色液體起了個名字——幸運值。因為當幸運到來時,幸運值便會增加。或者說,當那些紅色幸運值終於受不了壓迫而反彈之時,就是幸運到來之時。

  雖然幸運值和好運有著這樣直觀的聯繫,過多的幸運值卻會將好運與厄運間的界限擠壓向厄運一端,不知道何時便會遭受到那邊藍色厄運的劇烈反彈。正因為有這反彈,幸運值越多,反而越容易產生厄運。

  而此時紅色幸運值的暴漲,正是於秋之前強制召喚幸運所帶來的代價。就因為強制召喚了那一次幸運,於秋現在整個因果槽都被紅色所占據,原本猖狂的藍色厄運值已經被壓制到了極致。這直接導致於秋比以前更容易倒霉,比如在被傳送之後直接用臉著地。直到在經歷一次又一次倒霉之後厄運值終於反彈夠了,終於達到因果平衡,終於願意再一次與幸運值和諧相處。而哪怕他已經用臉著地了,那正被極端壓制的厄運值才晃晃悠悠往外反彈了一丁點,不知離平衡還有多遠。

  但於秋並不覺得不愉快。如果鬼王的出現真的是一個被召喚出的幸運的話,系統的這個新功能簡直強大得難以言喻。不,這不是強大的問題了,這簡直就是逆天。

  於秋好不容易將頭從土裡拔出來,又問了一個剛才開始在意的問題,「兩個?」

  鬼王說在他們之外還有兩個人,並且已經先一步自行逃出,但他只知道高從寒一個。

  「應該是說那個魔修,」許鴻回答,「還有曉師弟吧。」

  於秋愣了好一會,而後臉色巨變,「春眠?!」

  於秋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整個人都激動不已,「難道那個時候春眠也在那裡?為什麼春眠會在那裡!」

  結果落地時於秋踩到一塊小石頭,頓時又摔了個狗啃泥。因果槽中的藍色液體再次晃晃悠悠將交界線往紅色那邊推了一點。

  「於師弟?」許鴻忍不住問,「你沒事吧?」

  於秋捂著臉起了身,搖了搖頭。這一摔,好歹讓他稍微冷靜了一點。

  「曉師弟原本在陰洞閉關的。」許鴻這才回答他之前的問題,「師父給了他傳送符,所以他才能安全出來吧。」

  於秋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卻還是不由得顯得蒼白。聽聞陰洞坍塌時曉春眠居然也在其內,他實在後怕不已。幸好他當初召喚幸運時所說的是「讓『所有人』都順利逃出」,不然不管曉春眠最後究竟是有事還是無事,他都會恨死他自己。

  「傳送符……」於秋白著一張臉,「是傳去哪裡的?」

  「就在此山中,師父設了好幾個接收點,會自動傳送到最近的那個。我領你過去,先找找附近的幾個吧。」

  結果將一邁開步子,於秋竟然又摔了。

  這一摔之後,他再抬眼一看,卻愕然發現因果槽的藍色厄運值猛地就彈了一大截,一下子就將那道交界線給擠到了中央的平衡點,整個因果槽終於不再滿眼都是讓人心驚膽戰的紅,轉而變成紅藍各占一半。於秋驚疑不定:難道這一跤的不幸度竟然這麼大?怎麼一口氣就讓他的幸運和不幸平衡了?

  於秋沒空深想,趕緊拍了拍臉,追上了許鴻的步伐。

  於此同時,玄陽山中一條溪流邊,曉春眠正在嘆著氣洗臉。

  他身後躺著一人,卻是高從寒。

  卻是之前曉春眠在陰洞中的時候,因為察覺到了些微不對而一路趕過去,結果半路上就遇到哪些爆烈的靈氣從外面猛地砸入了陰洞,好一陣地動山搖。而後沒過多久,在陰氣被靈氣攪清的空間中,曉春眠便遙遙感受了那種明顯的波動,知道有人竟然在陰洞之內在築基,卻不知道究竟是誰。

  最後曉春眠趕去時,整個陰洞已經開始坍塌,而後一個人影砸在了他的眼前,正是高從寒。

  當曉春眠拉著高從寒被傳送出來時,高從寒臉上還布滿了那種可怖的魔紋。眼下魔紋已經漸漸消散,高從寒卻還昏迷不醒。

  然後曉春眠將高從寒拖到溪邊,撈了點水拍了拍他的臉,想要讓他早點清醒,結果高從寒噗地就噴出了一大口黑血。曉春眠躲避不及,被污了一臉。

  此時曉春眠洗臉已經洗了好半晌,那些黑血卻很有些奇怪,竟然怎樣也洗不乾淨。仔細一嗅,似乎還有一種古怪的苦腥味。

  而身後高從寒終於輕哼兩聲,像是快要醒來。

  曉春眠湊過去一聽,高從寒似乎正反覆念叨著兩個字,仔細一聽,好像仿佛大概,是「於秋」二字?

  曉春眠頓時就不太高興了。

  但是再仔細一想,高從寒莫名其妙出現在陰洞中,現在還念叨著於秋的名字……

  曉春眠一愣,而後勃然色變。他想到了——於秋那個時候很可能與高從寒一起,很可能也在陰洞之中。

  就如同剛知道曉春眠在陰洞閉關後於秋那張止不住的後怕,曉春眠現在也只覺得渾身都泛了冷。

  通過地底傳來的那種悶悶的嗡鳴聲,曉春眠能知道陰洞仍在坍塌。

  他果斷握住自己的劍,閃電般朝著最近的陰洞口飛去。

  哪怕那張傳送符已經用盡,哪怕無法確認於秋十分真的正在陰洞之中,曉春眠也無法容忍自己現在不拼命衝去。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他這輩子第一次經受這種恐懼。

  哪怕當初面對八階妖獸,他也從未恐懼過。

  忽然有一個聲音遙遙傳入了他的耳中,曉春眠回過頭,看到一個人在朝他揮手。

  「春眠!」於秋的嗓音清亮悅耳,此時此刻宛如天籟。

  第60章 這事怎麼收場

  曉春眠怔然地看著山巒那頭的那個身影。

  ……於秋?

  於秋!真的是於秋啊!

  曉春眠的身影依舊如離弦之箭,只是半空中折了個方向,一下子便衝過去,猛地就狠狠將於秋撲在了懷裡。

  「小秋,」曉春眠極端驚喜,抱著於秋不斷往懷裡揉,一張臉更是在於秋的臉上不停歇地蹭著,「小秋……小秋……你沒事太好了……」

  直到身旁有人咳了一聲。

  曉春眠這才發現於秋身旁還有一個人,不禁頓了一下。

  這麼一下,於秋已經紅著臉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還輕輕推了他一下。曉春眠正失落間,又聽於秋低聲說了一句,「你也是。」

  「什麼?」曉春眠愕然。

  「你也是……」於秋望天,「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就這麼簡簡單單一句話,曉春眠竟然又心花怒放,差點又要將於秋揉在懷中。

  許鴻站在旁邊簡直覺得太尷尬了,忍不住又咳了一聲,想要提醒他們注意場合,結果反倒招來曉春眠不滿的一個視線。

  這個視線之後,曉春眠終於愕然道,「師兄,你築基了?」

  許鴻淚流滿面中:多麼明顯的事情啊,你之前究竟無視我到了什麼地步。

  曉春眠這才若有所悟,想起之前感受到有人築基,原來便是許鴻。

  「恭喜師兄。」曉春眠朝許鴻拱了拱手。恭喜確實是真心實意的恭喜,但在這真心實意之下,還是深藏著一種掩不住的落寞。

  許鴻瞭然一笑。想當初他一個個地恭賀師兄師弟們築基之時,也總是會有這種掩不住的落寞。

  「別急。」許鴻笑道,「總會輪到你的。」

  曉春眠點了點頭,「謝師兄吉言。」

  「話說回來。」許鴻又問,「你從陰洞裡出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魔修?」

  「魔修?」曉春眠一愣之後才反應過來,這問的大概就是高從寒了。提到高從寒,曉春眠又想到自己之前被噴的那一臉血,忍不住再一次用袖子狠狠擦了擦臉。剛才他還抱著於秋蹭了半晌的,該不會被嫌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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