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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晏左思右想,決定藏匿下這份國書,不讓母皇知道。

  反正,母皇好些日子不回宮了,他等那個中登來了,直接把他打發了就是了。

  免得,母皇看到他添堵。

  自從蕭北銘得到了蕭晏做了北幽太子的消息,就自己禁足了自己。

  關在御書房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絞盡腦汁,才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

  蕭晏,是我們的兒子!

  要不然,她不可能把江山給他。

  同時,蕭北銘還做了一個很大膽的猜測:

  既然她能替代蘇家姑娘,那她也可能替代北幽的護國公主。

  只有她不是北幽的護國公主,她和他在一起的那些點點滴滴,才能解釋得通。

  只是,這些想法太過於瘋狂了,他必須要親自去北幽尋一個答案。

  那孩子讓他厭惡,那女人讓他深惡痛絕,可是,他們若是母子的話,這件事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蕭北銘越往北走,心中的負面情緒越少,只有見他們母子的渴望……

  時間一晃,就到了十一月初四這一日。

  蕭晏下了早朝,就帶著他的五千太子護衛軍,出闕都城十里,去迎接南離皇。

  十一月的闕都,已經非常寒冷了,北風吹在臉上,就像刀割一樣疼。

  蕭晏在寒風中等了一個時辰,終於看見了來自南離的使團,打著皇旗過來了。

  蕭晏眯起眼睛,看著走在前方的,白馬白袍的,正是那個中登。

  不,如今,他頭髮都白了,已經是個老登了。

  才七年不見,他竟然滿頭白髮了,真是不禁老,不像母皇,依舊年輕漂亮。

  萬事萬物,都要般配,他們兩個真是,哪哪都不般配。

  我得趕快把他弄走,免得那老登再對我的母皇生出什麼非分之想!

  蕭北銘好意外,北幽還能以如此大的陣仗來接他,夾緊了馬肚子,抖了抖韁繩,飛奔到了近前。

  只看到隊伍的前頭,身姿筆挺地站了一個身著玄衣,腰掛黑金寶劍的眉疏目朗的美少年,矜貴之氣無雙,威儀萬千,少年龍相,已現帝姿。

  她真的把我們的兒子養得很好。

  蕭晏跪地,恭敬地行跪拜大禮,

  「兒臣見過父皇。」

  蕭北銘難掩心中的激動,連忙把他攙扶起來,

  「晏兒,快起來了。」

  蕭晏起身,明明行為舉止很禮貌,看著他的眼神,卻滿是淡漠疏離,好似是拒人於千里之外,語氣不含任何情緒,

  「這是父皇第一次稱呼我的小字,不知道在你的心裡,我是蕭晏還是獨孤晏?」

  蕭北銘看著頭頂已經到他下巴的兒子,鼻尖一酸,好似這麼多年對他的虧欠,霎時間都湧上了心頭,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們的兒子。」

  蕭晏冷著臉,渾身散發著比北風還冷的寒意,淡漠道,

  「父皇,如今,我已是北幽的太子,你接不走我了。

  我剛剛那一跪,也算還清了你生我的大恩,以後,我們父子兩不相欠,兩不相見,你請回吧。」

  蕭北銘剛剛還溫暖的心,驟然被冷言冷語狠狠地扎了一刀。

  看著晏兒身後全副武裝的大軍,蕭北銘終於明白了,這些不是來接他的儀仗,而是阻止他入城的兵馬。

  女帝辦事不會這麼不體面,一定是這混不吝的私自做主搞出來的這一出!

  城外十里,也不是遠迎,而是避開女帝的視線。

  蕭北銘面對兒子的發難,不氣不惱,只是說,

  「魏嚴也來了,他病了一路,怎麼吃藥都不見好,現在正在馬車裡發著高熱,他需要一個好大夫。」

  魏嚴?

  這老登竟然把那個病秧子帶來了,山高路遠,千里跋涉,又這麼冷,他不病才怪!

  彼時,蕭晏才看向了蕭北銘的身後。

  左面站著烏豆,一如既往的木頭人,右邊站著鐵柱,已經淚如雨下了,後面的護衛軍,則全部是他曾經的小親衛。

  他們十個人都來了,整整齊齊一個不少,曾經的小小少年,如今,都長成了英武的大小伙子了。

  親衛們齊齊跪地,見武將禮,「屬下見過主子。」

  全部是令他時時想念,夜裡入夢的好朋友。

  當年,他們幫他一起放走了母皇,控制了勤政殿數日,為母皇爭取逃跑時間。

  這些年,他一直不知道他們是生是死,連該不該為他們燒紙都不知道。

  彼時,一句屬下見過主子,叫得蕭晏淚目了。

  看來,這老登,是有備而來啊……

  蕭晏抬頭看看天,以便壓制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

  罷了,他到底是老子,被他擺一道也正常,就讓他贏下第一局。

  「天氣寒冷,請父皇跟我同乘馬車入城吧。」

  蕭晏主動為父皇開了馬車門,進去,又把車裡的主位讓給他坐,還貼心地遞了一個暖手爐。

  「暖和嗎?」

  「嗯。」

  蕭晏語氣淡淡地感慨,

  「我小時候,遇上母皇之前都不知道世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做炭火,那時候,我以為這個世界就是冰冷的。」

  蕭晏眸光一眨不眨地看著老登。

  母皇這些年,可沒說過老登的半個不字,此刻,只要老登敢說母皇的不是為他自己開脫,他就要以辱罵北幽女帝之罪,狠揍之。

  畢竟,有朝一日暴揍這老登一頓,可是他從小的夢想。

  反正,在車裡也沒人看見,他也沒臉往外說!

  只是……

  蕭晏的目光下移,看向老登骨節分明的大手,竟然比他的手大一圈,他沒有打贏的把握。

  不過,打輸了也不要緊,只要揍了他一頓就行!

  蕭北銘看著蕭晏一張清冷淡漠的臉,眼神往下漂移了一瞬,就知道他心裡憋著壞水呢。

  這次,他不是來跟兒子爭長論短的,

  「過去是父皇不好,你的苦都吃完了,以後,父皇會成為你的登高之石,攀雲之梯。」

  第255章 字字扎心

  蕭晏眯起了眼睛審視著男人和自己極為相似的臉:

  這老登還會道歉?還給我畫餅?

  他為了接回我也是蠻拼的。

  這些年也沒聽皇爺爺提及他有子嗣,難道,他在戰場上傷到命根子了?

  難道沒人告訴他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嗎?父子之間也同樣適用。

  「父皇還挺會說漂亮話的,實不相瞞,離開了你我才發現,這世上根本就沒有苦要我吃。」

  蕭北銘又被狠狠地捅了一刀子,情難自已,哽咽道,

  「晏兒,過去種種,父皇很抱歉。」

  蕭晏依舊一臉漠然,客氣又疏離,

  「沒關係,都過去了,父皇不必道歉,道歉有用的話,這世上就沒有這麼多意難平了。

  當年,父皇送我來北幽做質子,慫恿我刺殺母皇的時候,你就沒打算再要我這個大皇子了吧?

  我一點都不介意,也不難過,因為,我從小就不想要你這個父皇。

  不過,我還是要感謝父皇,你把我送來北幽,這是你這輩子做過的對我最好的事,沒有之一。

  作為回報,你可以去我的東宮吃頓便飯,明日一早,我就派兵護送你回南離。

  不過,作為南離人的你,帶不走北幽的一草一木,更遑論是我這個太子。」

  蕭晏淡漠的語氣,說出的話卻字字是刀子,扎得蕭北銘的心千瘡百孔,疼得他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一行人進了東宮,三五成群的老虎豹子雪狼都往這邊沖,見到生人獸性大發,一個個齜牙咧嘴,做捕獵狀。

  蕭晏衝著他的這些貓貓狗狗擺了擺手,語氣里滿是寵溺,

  「一邊玩兒去~」

  果然,群獸被溫柔的語氣喝退了。

  蕭晏傳了太醫,給魏嚴看診。

  魏嚴病得很嚴重,穿著諫議侍郎的大紅官服,躺在臥榻上都站不起身了,見到太子還要行禮,

  「外臣見過太子。」

  「魏大人不必多禮。」

  蕭晏阻止了他下榻,眼裡看著故友,是藏不住的喜悅,只不過,礙於他們現在的身份,蕭晏一再克制了自己的情緒,不冷不熱地說,

  「魏大人才十七歲都做上六品官了,真是年輕有為。」

  「這是我入仕的第一年,根據南離規制,狀元都是從六品官做起。」

  「十七歲,南離開國以來最年輕的狀元郎,魏大人,不愧是你。」

  「從質子變太子,也不愧是你。」

  「我還是我,只是,怎麼可能做誰的兒子都一樣呢?」

  「太子,吾皇這些年,親征百越,受傷無數,真的很不容易,請你對他,口下留情。」

  「他一個大男人做皇帝不容易,更何況我的母皇?

  她在男權的社會裡走上了至尊之位,可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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