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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老天給他的機會,讓他得以重生,他應當借著這個機會早些取得黎未寒的信任,再在他疏於防備之時親手宰了他。但是現在,黎未寒居然把他放在了外苑。

  怎麼會這樣,上輩子黎未寒可是把他放在身側的。

  黎未寒是被奪舍了,還是同他一般重生了?

  時驚塵腦中亂的厲害,連沐雪已經離開外苑也並未注意。

  .

  把時驚塵安排在外苑的事,很快驚動了掌門楚天舒。

  楚天舒覺得黎未寒這麼做不太好,外苑都是些靈根低劣,修為不深的弟子,大部分連師父都沒有。時驚塵雖然靈根並不好,但好歹拜在了黎未寒座下,黎未寒這麼做,少不得要落個苛待弟子的名頭。

  黎未寒不以為意,仙門百家本來就知道他居功自傲,脾氣差,如今說他苛待弟子,就苛待吧,也比說他是對弟子下手的登徒浪子要強些。

  「掌門,本尊這麼做,自然有自已的用意。」黎未寒擺了擺手,示意楚天舒不要再說。

  楚天舒是個好人,但壞就壞在管的事太寬,不知有時隔岸觀火才能保全自己。

  楚天舒跟黎未寒相識多年,也知道這人看上去不近人情,實則是個顧全大局的人。

  思量了半天,楚天舒突然一拍桌子,恍然大悟,心道黎未寒這麼做必然是為了磨練時驚塵的性子。

  外苑子弟出身寒門,靈根低劣,卻也更為努力。時驚塵若是能體會黎未寒的用心,必然也會感激的。

  這麼想著,楚天舒也沒什麼可說的了,留下來吃了兩杯酒也就去了。

  眼下正是秋末冬初,天冷的厲害,黎未寒雖然能用靈力禦寒,卻時常懶得耗費這點兒靈力。

  原著說折梅仙尊是個靈根不太好的人,他這些年來也確實體會到了。

  靈根差就意味著天賦差,天賦差就意味著要比讓人付出的努力多。黎未修煉不易,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天地精華和靈力才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因而像禦寒這種能用衣裳炭火就能做到的小事,他從來不願意耗費珍貴的靈力。

  也正因為輕易不愛出手的原因,不少人罵他眼界高,難使喚。

  這些黎未寒都不在乎,反正唾沫星子也淹不到天韻山來。

  他活自己的,旁人說如何言說與他無關。

  .

  收下龍傲天后,黎未寒很快忘記了自己這個小徒弟,直到一月後,時驚塵按著規矩來內苑敬茶,黎未寒才突然反應過來,這兩個月,他什麼都沒教給時驚塵。

  這樣也不太好,別到時候男主再因此記恨了自己。

  黎未寒接過時驚塵遞過來的茶,淺嘗了一口。

  時驚塵跪在地上,抬頭用那雙盛著水光的眸子看向黎未寒,問他道:「師尊要將弟子放在外苑,可是因為嫌棄弟子靈根低劣?」

  黎未寒聽見這句話,俊眉微蹙,薄唇輕啟:「少他媽矯情,本尊要是嫌棄你,收你做什麼?」

  他原本想說兩句話安慰安慰時驚塵,但實在是平時莽撞慣了,早早做了仙尊,都是別人奉承他,他也沒奉承過什麼人,話到嘴邊就變得不中聽的很。

  似乎被這句話嚇愣住了,時驚塵很久都沒回過神來。

  黎未寒這是在凶他嗎?

  黎未寒怎麼能凶他!

  黎未寒上輩子哄惑人的手段層出不窮,在人前可是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兒里的,他怎麼能凶自己。

  *

  第002章

  小徒弟跟自己好不容易見一面,還被他嚇到了,黎未寒也覺得不太合適。

  想了半天,黎未寒對堂上正愣神的時驚塵道:「天涼了,也該添衣裳被褥,走時跟著你沐雪師姐,讓她幫你去內苑的庫房拿些禦寒的冬衣。」

  言下之意,是讓時驚塵繼續待在外苑。

  「是,多謝師尊……」

  時驚塵回過神,拜謝時忍不住看了黎未寒那張驚為天人的冷臉一眼。

  上輩子折梅那張好皮相,更多的女子一般的嫵媚。今朝再看,這人的面龐硬朗宛猶如刀削,面色紅白隱隱,無一絲病態。雖仍有些微女相,但也只讓人覺得俏致英俊,早不似他記憶中的那般。

  時驚塵曾在折梅身側數年,知曉折梅是個不折不扣的笑面虎,他巧舌如簧,左右逢源,市儈的很。可如今眼前這板著一張臉,張口便是粗鄙之言,動不動就對旁人冷語相向的人又是誰呢。

  小小的人心裡有大大的問號,他抬頭,只見那雙鳳眸輕垂,不含一絲情誼,空無一人。

  此時的黎未寒一言不發,一動不動,宛如那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神祗,讓人心下忽然升起一絲畏懼之意。

  好奇怪,為什麼一個人的氣質會有如此大的反差。

  黎未寒不知眼前的徒弟,早已不再是孩童般的單純心思,還準備按著自己原本的計劃走。打算先疏遠這人,等他與沐雪培養好了感再悉心教導。

  黎未寒從一個小乞丐,到仙門百家看不慣又不得不好言相待的仙尊,也不容易。

  這些年多閉關修行少與人打交道,空有一副驚為天人的臉卻從來說不出什麼和善話來。

  每逢仙門百家有要事商議,臨行前掌門楚天舒都會千叮嚀萬囑咐,有事讓楚然應付,沒事千萬不要開口。

  黎未寒對此頗為無奈,他開口旁人說他不分尊卑,不講禮數,他閉嘴又有人說他孤高自傲,左右都是他的不是。

  好在兩個徒兒都很懂他,並不會因為挨幾句罵就斤斤計較。他這倆徒弟,比其他門派的長老都明事理,有徒兒如此,真是一大幸事。往後再把時驚塵教好了,他也算是能安心養老了。

  黎未寒這麼想著,看向時驚塵的眸中,忽然萌生出一絲寬慰。

  這前人鋪路後人走,他這是拼死拼活的給三個徒弟修了條通天大道。

  仔細想想還挺了不起。

  .

  把龍傲天收入師門,又終於見了一面以表關懷,黎未寒覺得自己這個師尊做的很到位。

  彼時的時驚塵也不過是個靈根被封的小廢物,他這麼做也實屬正常。既不過分親近,也不過分疏遠。

  黎未寒這邊神清氣爽地過日子,時驚塵那邊越發彆扭。

  這幾日除了沐雪來看過他,黎未寒那個狗東西連問候都不曾有一句。

  這人是靠著爐鼎才有這樣好的一身本領,眼下他這麼個絕佳的爐鼎就在眼前,黎未寒怎麼反倒是不動心了。

  時驚塵想破頭都沒想出來,為什麼黎未寒對他如此冷淡。

  他上輩子受黎未寒的矇騙,盡心竭力地維護著黎未寒的好名聲。直到黎未寒把他衣裳都扒了,摁在身下的那一刻才反應過來,這人是要把他當做爐鼎。

  那樣的恥辱,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時驚塵正在回憶里陷著,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以為是凝雪閣的人,時驚塵沒有猶豫便打開了門。

  「你就是時驚塵?」門外是個俊朗的青年,他手拿戒鞭,挑了挑眉,在時驚塵正欲關門時,一把撐住了那門。

  這人是外苑的管事人谷風流,為人頗為狠辣。時驚塵上輩子待在折梅身側,那折梅夥同此人暗地裡給他使了不少絆子。

  谷風流向來喜歡以各種罪名污衊外苑弟子,再從這些個弟子中取得好處。打一巴掌給顆棗吃,卑鄙的很。

  「谷管事有事?」時驚塵怯生生問了一句,稚嫩的臉上帶了幾分不安。

  他這身子靈力被封,若真起了衝突,是討不到好處的。

  谷風流看著面前的小孩兒,冷聲道:「有人說你手腳不乾淨,竊取財務。」

  時驚塵聽聞此言,只道:「我這些時日待屋中,唯有上月初三進過內苑為師尊奉過茶。管事說我盜竊,可是人贓並獲,我又竊取了什麼東西。」

  谷風流見時驚塵理直氣壯,面上忽然多了些看起來並不怎麼和善的笑意,他盯著時驚塵的臉,伸出手中的戒鞭,抬起時驚塵的下巴:「金絲被,熾靈爐。」

  這兩件東西一出口,時驚塵的瞳子驟然縮了一縮。

  這內苑裡有人與谷風流串通著害他!

  .

  「師尊,師尊,不好了,不好了——」

  楚然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回凝雪堂,把正在做傀儡娃娃的黎未寒嚇得手一抖,塗在娃娃唇上的硃砂斜到了鼻子上。

  「做什麼大驚小怪的,有人在後頭追著咬你屁股不成?」

  黎未寒拿了巾帕去擦拭娃娃的鼻子,這傀儡娃娃一尺來高,穿的是杏色的羅裙,臉上的妝上了一半,還差紅唇沒描畫。

  娃娃是黎未寒用千機引操縱的傀儡,可以殺敵,可以傳信。上次的娃娃眉眼畫的太醜,夜裡使用嚇壞了不少小孩兒,所以他打算把娃娃臉上的妝容擦了重新畫一回。

  他一個大男人舞刀弄槍就算了,如今上妝描眉,實在是難為他。

  「大事,大事呀師尊!」楚然還在強調著,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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