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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他們聽懂了沒有。

  但是胖子說我有大病,他說現在幸運數字沒有用,你得看看黃曆,看看今天是不是你的幸運日。

  行行行,我閉嘴了。

  但我想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

  我就再問他們幾個上面看過了沒有,說不定上面就是個青銅蓋子呢,一推就開了。

  但是我沒想到他們都試過了。

  不僅是上面,這哥仨也是厲害,能把這青銅密室上下左右都試了,確定無誤這個青銅密室的機關是在外面,只有外面能打開。

  我徹底無語了,我大罵司裁是個不靠譜的瓜皮,我說你整了那麼厚厚一沓的的可行性報告,是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

  我說話說太多了,有點激動了,說完之後就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司裁倒是不著急,他讓我也別急,「本來是沒有辦法出來的,但是這不是正好等到你們了嗎!」

  什麼東西,我沒明白他的意思。

  「行了,」司裁打開了手電筒。

  原來他們有手電筒,丫的還整的神神秘秘的非要用燭火,他還美其名曰是怕照到什麼不該照到的東西。

  我還想吐槽來著,但是想到了那莫名其妙的第七道呼吸聲,就閉嘴了。

  我看到關山野耳朵貼在青銅壁上,不知道是在聽什麼,我差不多數著我的脈搏的跳動,跳了三百下後,關山野點了點頭。

  "上血槽!"司裁突然就精神了起來,叫關金烏把匕首遞給他。

  抄起匕首,我們每個人都劃破了掌心,貢獻了不少鮮血,然後手電筒的光就又滅了下去。

  不知道司裁拿著我們六個的血幹了些什麼,整個青銅室突然發出齒輪轉動的轟鳴。

  等再次看見光亮的時候,就是我們眼睜睜看著頭頂裂開蛛網般的縫隙的時候,溫泉水裹著碎石傾瀉而下。

  胖子和蕭肅生在激流中死死地一人拽住了我一隻腳脖子,我嗆了滿口硫磺味的熱水。

  太混亂了,不知道是不是關山野算得不太對頭,那洶湧的熱水從天澆下來,我感覺我們沒被憋死也要被砸死了。

  好不容易掙扎著從那個青銅盒子裡漂了出來,湍急的水流又突然分作七股,每條岔道都垂著青銅鎖鏈。那些鎖鏈上掛滿風乾的古屍,隨著水波輕輕搖晃。

  「進哪一個!進哪一個!」胖子嚎了起來,他還沒忘記拖著我的腳脖子。

  關山野突然發出了哨音,很長的聲音,大概過了有兩三分鐘的功夫,關金烏的獒箭一般地不知道從哪個洞口遊了過來,拖住了已經半昏迷的關金烏的領子。

  司裁一直沒坑,我們距離水道卻越來越近了。

  「不知道,隨便選吧。」我才聽到司裁的聲音,有那麼一半是無可奈何,還有那麼一半我感覺他也氣急敗壞了。

  我們聽天由命地去向了左數第二條水道,胖子做的決定,他說哥幾個,二是司裁的天命數字,太適配了,咱就選二,不選二簡直是天理難容。

  很多青銅碎塊落下來,擦著腦殼飛過去,在水面上濺起了不少漩渦。

  我抓住了時機蹬壁轉向,小腿卻被冰冷的東西纏住,我起初還以為是胖子在跟我開玩笑,大叫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老不正經,結果我一低頭——具女屍的頭髮像水草般絞上了我的腳踝,黑洞洞的眼眶裡沒有眼珠。

  "閉氣!"蕭肅生的聲音穿透水幕。他指尖寒光閃過,女屍頭顱應聲而落。前邊的水道突然收窄成葫蘆口,無數青銅齒輪在水中緩緩轉動。

  緊跟著的前面就是斷崖,暗流將我們卷向了不可知的的深淵。

  嗯,我想的最後一句話是,看來司裁的天命數字也不是那麼的靠譜。

  我們順著斷崖落了下去,天旋地轉,頭暈眼花完全不足以形容我現在的狀態,但大概是被磋磨得多了,我竟然一直都清醒著,眼睜睜地看著我們被氣浪掀出了水面。

  漫天地星斗就這麼水靈靈地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完全要喜極而泣了。

  直到寒風卷著雪粒抽在了我的臉上地時候,我才意識到了不對的地方。

  溫泉出口竟然開在了懸崖半山腰?

  我們下方是綿延不絕的林海雪原,月光折在雪上,漫射出大片大片蒼白的光。。

  胖子也驚呆了,他說這什麼玩意兒,我們是穿越了還是在夢裡,這他大爺的不是長白山嗎?

  一望無際的雪,月光給長白山脈鍍上了冷冽的銀邊。

  風景很美,人,很冷,狗,也是。

  關金烏的獒率先踏上了鬆軟的雪坡,衝著北方發出了嚎叫。

  不過他沒叫完,還是我叫他閉嘴的,我有點害怕他把他的近親戚們給招過來。

  第86章

  胖子說我這樣干是對的, 不然讓這小子嚎完,不知道會不會引起雪崩,到時候給我們都免費埋了。

  我沒功夫搭理他。

  用一句話形容我們現在的處境, 天寒地凍, 用一句話來形容我的心情, 如墜冰窟。

  剛被溫泉水泡完的那點熱度早就沒了, 現在被這山上的冷風一吹, 我只覺得身上所有的衣服都冷邦邦地貼在了身上, 寒風刺骨。

  穿衣服也不是, 但是脫衣服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兒。

  好在我們六個人里,總有個眼神兒好的, 發現前邊不遠的地方有個小木屋。

  從我們現在的這個地方到小木屋的這短短百十米的距離, 是我挪動過最艱難的距離。

  腳下打滑, 撲面雪粒兒,衣服賣出去幾步就掛上了冰碴子,要不是被蕭肅生和胖子拖著, 我立時就能成為雪地里的冰雕。

  什麼叫望山跑死馬,我沒想到這麼短的距離也能被我親身領會到。

  說是小木屋,其實都現在這個年代了,應該差不多算是水泥屋外面又包了一層木頭,挺能擋風擋冷的,裡頭有壁爐和木頭,還有點吃的, 唯獨就是沒有活人了,蒙了厚厚一層灰。

  胖子用一根指頭在桌子上蹭了蹭, 他嘖嘖兩聲,說這估計少說也得二十年沒來人了。

  救了我們的老命了。

  烤火的時候我距離壁爐太近, 裡頭的衣服都給烤糊了。

  至於吃的倒是夠我們吃好幾頓的,礦泉水過期了好幾年我們也不管那麼多了,壓縮餅乾加水,我從來沒覺得這麼好吃過。

  我們六個人一條狗,把這個本來就不大的小屋子賽得滿滿當當,當然也更暖喝了。

  不過我們沒人說話,也都很默契地沒有開口問,從雲南到長白,約莫三千公里的距離,我們是怎麼忽如一夜之間就被水衝過來的。

  大家啥都不想說,一切都等明天,狗也是。

  天塌下來都不想管了,我蹲著縮在最裡面,左蕭肅生右胖子,睡得無比安心,但等我酣暢淋漓地醒過來的時候,我非常意外地發現,我居然是這裡第一個醒過來的,噢,對,除了關金烏。

  這小子在默默地啃罐頭,不知道從哪裡扒拉出來的,他看到我看向他,嘿嘿地撓撓頭,笑了一聲。

  估計是不好意思了,他轉頭把罐頭遞給了我。

  我對剩飯還沒什麼興趣,並且這東西打眼一看就也是過期好幾年了,我是不敢吃,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了別再食物中毒了。

  我倆遞過來遞過去,其他人和獒就只是睜眼看了看我們,就又閉上了,看來大家都被折騰的不輕。

  我繼續吃壓縮餅乾,這東西居然還有草莓味兒的,是真不錯。

  等我吃完大家差不多也都醒了,我除了以前初中那會兒跟著朋友去滑雪,還是第一次看活生生的雪山。

  我是閒不住,裹著小屋子裡淘出來的軍大衣,出來看風景了。

  還沒到正式的春天,太陽升起得晚,我出來的時候,也只是剛剛掛在天上。

  我對於長白山也略有耳聞,今天一見,確實名不虛傳。

  連綿起伏一眼望不盡的山脈,被陽光打上,仿佛鍍上了一層神聖的光圈,我站在這裡望向前方,無端覺得自己很渺小。

  天地間仿佛就剩下我自己,一瞬間我似乎是什麼也不想了……

  但是也就這麼一瞬間。

  關金烏那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來了,他在我旁邊伸懶腰,活動腿,啃香飄萬里的罐頭,我一下子就感覺不是一個人了。

  再加上他的獒活蹦亂跳,太有生活氣息了。

  我無語地扭頭,叫他離我遠點吃。

  我除了那下湖前吃的魚,也老久沒沾葷腥了,聞到這個味道就想流口水。

  但這麼一扭頭不打緊,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我之前往前看,是皚皚雪山,眼下一往後看,看到的,是昨晚累積的薄薄一層新雪,和新雪下隱隱露出來的冰層。

  很神奇。

  關金烏看了,他也驚呆了,我和他興沖沖地進屋,正準備匯報我倆的新發現的時候,發現屋子裡早就討論的熱火朝天了。

  這哥幾個就這麼短短的時間,翻找出來了這小屋下面的密室,裡面有不少聽說是基地才能有的軍備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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