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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住哪兒?」高嘉璈問。

  海兒指了下山頂一簇整潔的白色磚瓦房,又把「危房」的圖片還給他,道:「加油。」

  高嘉璈只好自己拿著大包小包,走在村子大路上,跟隨兩個女攝影師和白子慎攀爬了十多分鐘後,終於在一座土房前停住。

  此時太陽已經只剩個頭,映得土房的髒牆一片赤紅。

  高嘉璈把行李放下,看著土牆,問:「門呢?」

  是的,這個房子面對村里大路的一面居然是堵牆。朝向山下的一面無法通過,因為下面是別的家的屋頂,朝向山上的一面也無法通過,牆和山坡間夾著一條很小的溝渠。

  「來咯來咯!」

  清脆的聲音響起,下一秒,一個妙齡少女從牆和山坡的夾縫中跑了出來。

  她看起來十七八左右年齡,皮膚略黑,笑起來卻很有感染力,讓人忍不住想跟著她笑。

  「我叫阿雲,是這家的人,我帶你們先進去吧。」阿雲的普通話並不標準,但可愛。

  高嘉璈有意逗她一下,說:「可沒有門,我們怎麼進去?」

  阿雲笑了笑說:「這邊來。」

  攝影工作人員沒有跟來,農戶裡面的拍攝有固定機位。

  阿雲帶著高白二人,踩著溝渠的邊慢慢穿過狹窄的信道,信道之外,是一片黑壓壓的山林,而阿雲家的大門就正對著這片山林。

  「門對山,好運柴。」阿雲解釋道,然後推開大門。

  裡面有一個用水泥澆灌的不大院子,院子右邊是灶屋、堂屋,左邊是衛生間,衛生間旁凹下去一個大坑,養了羊,院子盡頭正對門的地方也凹下去一個坑,養了豬。

  豬圈和羊圈交匯處的牆角處懸空搭了個房子,不知道做什麼的。

  阿雲帶他們進去,說:「阿爸阿媽打工去了,弟弟在外面上學,所以我申請了做公益農戶,這樣就有人幫我幹活了!」她語氣輕快,很是高興。

  高嘉璈和白子慎對視一眼,很是心虛。

  阿雲把他們引進正堂左邊的屋內,對白子慎說:「你的屋子在這裡。」

  房間不算大,但乾乾淨淨,還有淡淡的肥皂味飄在空中。白子慎點點頭,比較滿意。

  高嘉璈看向對面的屋子,說:「那間是我的吧?」

  「那是我的房間。」阿雲笑著,把高嘉璈拉出堂屋,說,「帥哥,你是豬飼料的代言人吧?」

  高嘉璈不是很情願地點頭。

  阿雲又把他拉到豬圈邊,指著下面睡著了的兩隻豬,低聲說:「你知道嗎?自從你代言了軟厚豬飼料,我家豬吃得可香了。明明是一個飼料,可他們就是喜歡吃你代言的。後來我想了一下,他們可能是看到帥哥,就吃的多了。」

  「是,是嗎?」高嘉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尷尬地應和著。

  「真的啊!你真的好帥哦,比網上帥,」阿雲看著他,彎彎的眼裡全是欣賞,「等他們明天起床看見你,怕是要吃得更多。」

  高嘉璈被她說得有點不好意思,但一想到話的主體是豬,又覺得有點詭異。

  「那我,到底住哪裡呢?」高嘉璈問。

  阿雲笑說:「當然是和你的粉絲們住一起!」

  高嘉璈呆住。

  綜藝嘉賓睡豬圈,他又要犧牲自己成全公司了。

  阿雲指著那座豬羊圈上懸空的房子,「你住那裡,那是我們家最好的屋子!」

  那座房子磚瓦做頂、土牆堆砌、木材做底,下面還睡著一堆羊和兩隻豬。

  高嘉璈:「阿雲,你對「最好」二字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沒有啊帥哥,」阿雲說,「這座房子是新蓋的,面積比家裡所有房間都大,而且床也大也新,不會響,被子墊單那些都是新的,我爸媽新年從鎮上剛買回來的!」

  她越說,還有些驕傲。

  高嘉璈也不好駁她的意,主要,他也不知道自己除了這座屋子還能睡哪兒,總不能真與豬同寢吧。

  阿雲和他擺擺手,進了堂屋,沒關門,留了一盞燈給高嘉璈。

  高嘉璈嘆了口氣,拎起兩袋行李,踏上懸空木地板。

  「咔嚓」一聲,木地板似乎鬆動了一下。

  他瞬間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為了防止木板塌了真的「與豬同寢」,他緩緩把一袋行李放在水泥地上,提著另一袋先走到門前,推開了門。

  一股淡淡的花香味繞在鼻尖。

  屋裡靠牆放著一張一米五大床,床邊有個玻璃杯,裡面插著幾隻淡紫色的熏衣草。最讓他驚喜的是,瓦頂有幾塊是玻璃,有月光靜靜撒入屋內,不需要燈也可以將屋內看得清楚。

  還真把最好的房給我了,高嘉璈想著,給手機充上電,然後躺在喜羊羊的被單上,看著屋頂外的夜空。

  這裡離城市很遠,所以星星很亮。

  第5章

  第二天清晨,天剛有了一點顏色時,阿雲就把所有人叫起來了。

  高嘉璈和白子慎要去後山割豬草來餵豬。

  高嘉璈提出問題:「為什麼不割羊草,羊不吃嗎?

  阿雲說:「我負責把羊餵飽,就不和你們去了。你們到山上,有人指導你們怎麼割豬草。」

  於是,高嘉璈和白子慎一人一個大籮筐,手拿鐮刀,氣宇軒昂地上了山。兩個女攝影師手持相機,跟在他們身邊

  山是實實在在的新山,沒有經過任何開發,全靠走前人走過的土路,還好路不是很陡,走了十分鐘後,他們看見前面有一群人——兩個攝影師,一個努力講解的農民,一個抱著手站在一旁的周曉文,還有一個梅盛。

  看見人來,農民大叔停下講解,咧開嘴和他們揮揮手。

  高嘉璈和白子慎走進,攝影機下,和周曉文梅盛尷尬地打了個招呼。

  「兩個女生呢?」高嘉璈問。

  「她們有別的活動。」攝影師低聲回答他。

  農民大叔接著講:怎麼分清野草和豬草、割豬草的注意事項。之後,便讓他們按個人分開比賽,割滿半框豬草則在中午可以多加一碗飯。

  白子慎、周曉文都沒放在心上,一碗飯而已,剛好要保持身材,不吃更好。

  高嘉璈倒是挺在意的,他想吃飽。

  太陽緩緩升了起來,晨光經過層層迭迭的山脈照到高嘉璈身上,一整晚凝結而成的露珠落到高嘉璈指尖,他覺得心情很好。

  當然,要是身後沒有梅盛就更好了。

  「你割錯了。」梅盛說。

  高嘉璈拿著手裡的草直起身,說:「這就是豬草。」

  「這是豬草的話,那是什麼?」梅盛指著他剛剛割下的草的旁邊那一簇。

  高嘉璈定睛一看,好吧,自己真的割錯了。他認命地把手裡地草丟了,彎腰把正確的草割下,丟到籮筐里,然後繼續往前尋找。

  梅盛還是跟著他,時不時指出他的錯。

  五六次後,高嘉璈終於忍不住直起身,「你跟著我幹什麼?總裁不用割豬草嗎?」

  梅盛說:「你擋我的路了。」

  高嘉璈這才發現自己和籮筐把整條小道占滿,梅盛想過去除非從下面,但此時已經走到陡峭的地方,很危險。

  高嘉璈放下籮筐,站在小路里側給他讓道。梅盛比劃了一下,說:「過不去。」

  高嘉璈看著半米寬的路,說:「你是平常大搖大擺走路走習慣了吧?」

  「準確來說,」梅盛看著高嘉璈的眼睛,「我怕你把我踹下去。」

  這倒說到他心裡了。高嘉璈點點頭,又搖搖頭,說:「我可不想為了你當殺人犯。要過快過,我沒功夫陪你聊天,還要割豬草呢。」說完,他又覺得有點不對,自己怎麼那麼快就融入了?

  梅盛眼裡浮起笑意,擦著高嘉璈走了過去。

  高嘉璈瞅了他一眼,繼續低頭幹活。

  沒幹一會兒,白子慎摸到他身邊。他看看不遠處的梅盛又看看高嘉璈,低聲問:「弟弟,你和梅總認識啊?」

  高嘉璈說:「不認識。」

  「那他怎麼一直跟著你?」

  「你想哪兒去了哥,因為我擋他路了。」

  「但他還告訴你哪些可以割哪些不要割。」

  「他是農業集團總裁,想賣弄一下對豬草研究的深入性。」

  白子慎換了個位置,接著問:「你代言的豬飼料是軟厚公司的是不是?」

  「對啊。」

  「我聽說這軟厚公司是豐和旗下的子公司啊。」

  高嘉璈手上不停,一簇一簇地割豬草:「不知道啊。哥你割了多少?怎麼基本沒割啊?要不我把我的分你點兒?」

  白子慎看了看高嘉璈的籮筐,他居然已經割了半籮筐的豬草。

  感情真是來這兒割豬草的。

  白子慎瞟了一眼攝影師,拿起籮筐,朝梅盛和周曉文挪去。

  周曉文和梅盛一邊找豬草,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氣氛倒是平和,看見白子慎來,周曉文的表情不太好,但很快收住,邀請他一起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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