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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會生氣的是嗎?

  他又瞧了瞧她的側臉,微微蜷縮著手指,輕抿著唇。

  李持安到底不敢做什麼,生怕她拂袖離開。

  進屋後,雲豎便開始擺弄畫具。

  屏風隔絕了室外。

  屋內只有她們兩個人。

  按理說不該如此。

  可雲豎滿腦子想著趕緊畫完,忽略掉這些,而李持安更是全然不在乎。

  他坐在圓窗旁邊,露出那張臉,眉眼含著純情,直勾勾地盯著雲豎。

  外面雨水滴答滴答的聲音響著,在雲豎耳邊格外清晰。

  她拿出畫筆,抬眸看向已經端坐好的人。

  可能是因為在家裡,他穿得很閒散,幾乎能夠看到領口處的鎖骨,頭髮也披散了一半。

  雲豎不經意與他對視,見他如此坦白與自己直視,甚至毫無任何可能會出現的羞赫和避嫌。

  她愣了幾秒,胸口處的心臟跳得很快,連帶著有些燥熱。

  儘管吹進來的風足夠涼爽。

  雲豎垂眸堪堪挪開視線,稍稍握緊手上的畫筆,在畫卷上勾勒出大體模樣。

  旁邊的瓷瓶和花朵是最後畫上的。

  屋內很安靜。

  雲豎慢慢冷靜下來,視線從少年的臉上挪移到他的肩膀處,在看向他露出來的手腕。

  脖頸處什麼也沒到,手腕處也只是戴了珍珠手鍊,腰間更是細細的,偏生那臀部也足夠優秀。

  雲豎頓了頓,斂眸垂下視線,喉嚨處莫名乾渴,突然覺得自己身上的衣裳有些過於緊。

  不合時宜地聲音在空中出現,險些讓雲豎直接毀了這幅畫。

  「女君,我有些累。」

  他聲音很是輕軟,帶著不諳世事,明明自己被那般打量卻認為是正常的。

  雲豎不知道為什麼,聽著莫名的心虛。

  她緊繃著臉,有些蒼白的臉上帶著嚴肅,眼眸卻躲閃著少年的目光。

  雲豎感覺自己像是闖進了別人的閨房,還窺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我可以動一下嗎?」他輕輕說著,帶著撒嬌。

  雲豎僵硬地點頭,默不作聲。

  一炷香後,雲豎將東西收拾好。

  李持安起身緩慢地走過來,看了畫卷一眼,又突然低聲驚呼了一下,險些打翻那些顏料。

  「你怎麼了?」

  雲豎匆忙扶住他的手臂,卻發現他渾身在不受控制地顫抖。

  屋內依舊只有她們兩個人。

  李持安手指顫抖著,輕輕攥住她手臂上的衣裳,不說話,卻往她懷裡鑽。

  溫熱的身軀貼在她身上,呼吸貼在她的脖頸處,她渾身一僵,想直接把他推出去。

  「女君,我沒力氣了。」他聲音有些顫抖,又夾雜著一絲緊張,「女君應該知道我的心意吧。」

  他又湊近幾分,鼻尖幾乎要貼緊她的脖頸處,身上的軟香幾乎充斥雲豎的鼻腔,「又酸又沒力氣。」

  「這裡沒有人,女君不用擔憂有人看到。」他挪移著手指,攀爬上她的肩膀,感受到她僵著身子,呼吸沉重,好奇地大膽地仰頭去看她的神情。

  會是怎麼樣的呢?為什麼不說話

  這個樣子,會答應他吧。

  畢竟她又不會吃虧。

  即便她在這裡親他抱他,也不會有人知道。

  甚至說一些沒頭理的話來敷衍他,說什麼等她有權有勢來娶他,要他幫她,更或者要他與她私奔,這都是可以的。

  他仰頭去看,卻發現她沉著臉,不由得心悸了一下。

  不高興嗎?

  她像是終於反應過來把他推開。

  紗幔被扯破劃出撕拉的聲音。

  被突然推開的李持安瞳孔縮了一下,跌坐在地上,吃痛蜷縮在一塊,不自覺皺眉,眼眸中很快湧出眼淚。

  他發間的簪子散落下來,跌在地上碎成了三節,無意被他扯下來的紗幔也落在地上。

  屋內安靜。

  她敢推他!她居然敢推他。

  李持安大腦驟然空白一片,氣得得渾身顫抖,眼眶都紅了,蜷縮在地上起不來。

  雲豎呆在了原地,沒想到不過是輕輕一推,他就如此弱不禁風直接跌在地上。

  她怔怔地看著地上的人,微微垂著頭,渾身顫抖。雲豎下意識去把他扶起來,卻見他那雙眼眸含著霧,不說話緊緊咬著下唇的模樣。

  「對...對不起。」她結巴道,想要把他扶起來,又不敢碰他。

  雲豎半跪在那,髮絲傾斜在肩膀處,衣裳褶皺堆在一塊,呆愣在那,而後又起身去把侍從叫來。

  李持安見她真不理他,瞪大眼睛看著她繞過屏風離開。

  緊接著,外面的腳步聲轉而出現,「公子。」

  淞朱看著在地上頗為狼狽的公子,不免失聲。

  他連忙把公子扶到軟榻上。

  「她人呢?」他吸了一口氣,聲音冷然。

  「在外面的長廊處。」淞朱將地上碎掉的簪子撿起來,憤然道,「公子可是被欺負了?奴現在就讓人把她打一頓趕出府去。」

  打一頓那他之前的心思不是白廢了嗎?白給人抱給人占便宜了嗎?

  李持安倚靠在軟榻上,披散下來的青絲變得有些凌亂,儘可能地緩和腿腳突然的無力。

  接著,他埋在臂彎處,聲音有些悶,「讓她走。」

  再待下去有什

  麼用。

  雲豎她根本就是個木頭,哪裡會喜歡他。

  不過是稍稍親近的舉止,她就被激得要推開人,身體僵硬地不行,連話都說不全。

  與其從雲豎那裡下手,不如去尋母親。

  讓母親幫他。

  她如今身上毫無官職,母親定能讓他如願。

  是威逼還是利誘都無所謂了,反正雲豎那個人還在就行。

  不如直接嫁過去,現在還培養什麼感情。

  他胡思亂想著,死死咬著下唇,想到剛剛被她推開丟了臉面,便氣得面紅耳赤。

  「是。」淞朱只好應下,皺著眉退出屋內。

  長廊處。

  雲豎被領著離開院子。

  「公子早上未進食,又久坐不動,難免腿腳無力,女君不要見怪。」淞朱說道。

  雲豎沉默不語,滿腦子都是剛剛在屋內的情景。

  推開他本就是應該的。

  他說的那些不過是胡話而已。

  如今畫也畫完了,今後本就該再無瓜葛。

  雲豎緊繃著臉,斂眸緩慢地呼吸著,垂下來的手指微微蜷縮,對於前面帶路的侍從說的話聽不進去一點。

  大門處,淞朱看著那位女君要他轉達道歉後便沉默離開,一副完全不想有糾葛的模樣,活像他家公子是凶禽猛獸一般。

  府門的兩位侍衛看著淞朱進去,又看著離開的那位女君,心中的想法越發活絡。

  難道是公子心儀的人嗎?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這時管家走了出來,低聲警告她們不要亂說話。

  已經臨近午時。

  雲豎本打算午後去裴府,如今卻呆坐在客棧處。

  飯菜被端上來,小二看了一眼在發呆的女君,提醒道,「女君還是趕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說完她就離開,繼續給下一位客人端菜。

  客棧內人很多,到處都是低聲的討論。

  雲豎聽到最多的就是科舉。

  還有幾天。

  第32章

  「聽說不少世家已經開始派人在貢院等著了,就等著榜下捉婿。」

  樓上下來了一個人。

  「你怎麼還沒走」雲豎出聲道。

  「喝得有些多,你去哪裡了?」孟昂不好意思抓了抓頭,像是意識到什麼,湊近聞了聞她。

  「你身上哪裡來的男子香」她嗅了嗅,很快遠離雲豎。

  「你不會剛剛從哪個男人的床上起來吧?酒後亂性」孟昂不可思議道。

  「胡說什麼。」雲豎低頭抿了一口茶。

  「昨天我就聞到了,還以為是在哪裡蹭到的,你今天都換了一身衣裳,怎麼還有,你是不是家中藏了男人還是說有心儀之人了?」

  雲豎重複了那句話,「不要胡說。」

  「剛剛那些人的話你聽到了嗎?」孟昂見她不想說這些便換了一個話題,她一邊喝了一口茶,一邊壓低聲音,「如今新帝即位,本該擴充後宮,如今科舉壓著便沒有選侍,不少世家等著科舉,要把自己兒子給嫁出去,免得被抓住尾巴。」

  「如今可有不少適齡待嫁的貴卿,又不能隨意挑一個普通人嫁去,只能守著科舉。」

  雲豎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孟昂面上浮現苦悶,「我父親說的,他說讓我趁這個機會成婚,我不想成婚啊。」

  說著,她突然笑了笑,有些幸災樂禍,「那昭鶴定然是要成婚的,她家位列三公,不少人都盯著她家。」

  雲豎深吸一口氣,也不想討論這些嫁娶之事。

  「你一夜未歸,家裡人沒有來尋你」雲豎問道。<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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