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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觸感柔滑,掌心一路向上,兩指掐住程澤大腿,章洛生輕笑:「好瘦。」

  「不塗藥就滾出去。」程澤額發還未乾,粘連在瓷白肌膚上,章洛生拍一拍挺翹臀/瓣:「別急,快到地方了。」

  那處已被章洛生撞得通紅,他一拍,又痛又麻,似螞蟻爬過,程澤悶哼一聲,章洛生十分體貼:「打疼了?」

  程澤不會服軟,倔強道:「沒有!」

  「真的沒有?」

  程澤惱了,支起半邊身子,劈手就要奪藥膏:「我自己擦。」

  章洛生往後一仰躲開,「你能看見?」

  「我背後長眼睛了行不行!」程澤氣呼呼瞪他:「你快滾。」

  「消消氣,我求求你讓我擦,擦了才能好得快。」

  程澤重新趴下:「最後一次機會。」

  「好,但你屁股似乎受了重傷,我先給你治療。」

  程澤『切』了一聲:「你還好意思說,它被誰撞的?」

  「肇事車主這就賠償。」

  章洛生將手掌貼上去,手指緩慢收緊,白膩軟香溢出,程澤呼吸一滯,身體深處消逝的瘙癢再一次席捲而來。

  章洛生抿了抿唇,兩隻手掌都放上去,左右擦按,「患者,按摩療法有效嗎?」

  「一,一點點吧。」

  「這樣啊,那我只好加大療程。」章洛生從里往外推,雪白水一樣盪開,漂亮極了,他十分喜歡,手掌不斷輕拍,程澤感到羞恥又感到癢,忍不住叫出聲:「不許拍了!」

  章洛生忽然扣住程澤的腰朝自己方向一拉,於是他半個身子伏趴在章洛生的大腿上,半個身子懸在空中,腳尖一點一點地面。

  因為沒有安全感,他只能緊緊抓住章洛生的腰。

  章洛生俯身親吻程澤,一手繞到前面掬起綿軟,用粗糲虎口不斷摩挲,一手按揉『車禍現場』,前後雙雙被控,程澤腦子霎時間變成一團漿糊。

  手好像有魔力。

  它將程澤揉成了一灘水。

  章洛生趁機往手指上抹藥膏,藥膏冰涼,程澤打了一個激靈,他微微挺起胸膛,手難耐地抓住章洛生手腕,輕晃兩下似乎在說『不可以』。

  「一會兒就好了。」章洛生用手指細緻地塗抹,由外至里,程澤似被戳到心尖里,麻意涌至四肢白骸。

  程澤不受控制弓身,章洛生卻按住他的脊背,繼續往裡。

  「好,好了吧。」程澤想回頭看看,可章洛生察覺,喝道:「不要動。」

  艷靡朱紅染上純白藥膏,章洛生滾了滾喉結,「再堅持一下。」

  手指的抽動變得富有節奏,時而快時而慢,程澤眼神渙散,「你,你……」

  章洛生一本正經胡說八道,「這樣能激發藥效,其實我還有一種更好的辦法,你要不要聽?」

  「滾。」程澤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章洛生非要說,他貼在程澤耳邊:「用更大更火熱的好不好?」

  程澤伸手撓章洛生,扯他短短的頭髮,「半小時前你說最後一次我才讓你……臭不要臉,說話不算數!」

  「這次絕對是最後一次。」

  可惜程澤理解的最後一次和章洛生所說的最後一次有偏差。

  晚十點。

  周荷庭站在程澤房間門口,兩個小時,還有兩個小時程澤就屬於他了。

  兩個小時,一百二十分鐘,七千二百秒。

  周荷庭從不知時間竟那麼慢,慢到人心焦,他忍不住胡思亂想,他們在床上恐怕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了。

  一想到這,周荷庭的心就止不住抽痛。

  怪誰?

  一切都是自作孽。

  周荷庭盯著房門,裡面就是章洛生和程澤,僅一門之隔,只要打開這道門他就能把程澤帶出來,只要打開這道門他就能擁抱程澤。

  手抬起又放下,周荷庭無力垂首,苦笑一聲,瞧他現在的樣子啊,怯懦,遲疑,卑微,一點也不像以前的自己。

  他周荷庭何時窩囊過?

  可偏偏拿程澤沒辦法,遇上他,底線一降再降。

  周荷庭快將門盯出一個洞來,可門還是沒開,他躊躇一下終於順從本心,將耳朵貼在門上。

  他們在幹什麼呢?

  他們感情很好嗎?

  嗡嗡嗡。

  耳朵里只有嗡嗡聲。

  周荷庭蹙起長眉,破酒店,門那麼厚!什麼也聽不見!

  章洛生作為第一任男朋友優勢比自己大,他必須搞清楚程澤的想法和態度,周荷庭在走廊上來回踱步,打電話給蘇白:「把程澤旁邊的房間包下來。」

  蘇白猶豫了一下:「周總,程先生兩邊的房間都有人住……」

  「用錢砸。」周荷庭掛斷電話。

  晚十一點。

  蘇白將房卡交給周荷庭。

  周荷庭沒有絲毫猶豫拉開門直奔陽台,可臨近時停下腳步,萬一聽見不該聽的他能忍住不去揍章洛生嗎?

  三秒後,周荷庭站在陽台上。

  隔壁陽台黑黢黢一片,窗簾似乎拉上了,光都吝嗇露出一絲,這一刻,周荷庭不知是喜是憂,他走到角落豎起耳朵細細聆聽。

  也許說話聲音太小,也許他們睡了,周荷庭什麼也沒聽見,只聽見馬路上汽車的轟鳴。

  周荷庭在冷風中佇立,終於聽見一絲水流聲,若有若無飄蕩到耳邊,他精神一振,凝神仔細聽,可聲音消失了。

  「fuck!」周荷庭忍不住低聲咒罵,忽然想到什麼快步走到房間尋找杯子。

  將杯子貼在牆上,有模模糊糊的聲音傳來。

  ——還有四十分鐘。

  應該是章洛生在說話。周荷庭腹誹。

  ——我好睏了。

  這是程澤!周荷庭眼睛一亮,有句老話說得好,什麼天不負什麼人!

  章洛生將程澤擁進懷裡,「你知道嗎,這一幕莫名像鐵達尼號里的場景。」

  「什麼?」程澤半睜著眼。

  「其實這部電影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不是男女主而是船要沉時的人生百態,我記得有一對老夫妻,他們躺在床上緊緊相擁,海水淹沒他們,可他們之間的感情永不消逝。」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淹死了?」

  章洛生失笑:「當然不是,程澤,你會記得我嗎?」

  「當然了。」程澤闔上眼皮:「你是我的男朋呀。」

  「可很快就不是了。」章洛生落寞道:「十二點一過,你就是周荷庭的男朋友。」

  「噢。」

  章洛生低頭親親程澤的唇:「和我在一起開心嗎?」

  「開心嗎。」程澤重複一遍:「開心。」

  章洛生哀求:「最後選我好不好?」

  程澤:「好不好。」

  章洛生發現了規律:「你是豬。」

  程澤:「你是豬。」

  章洛生咬了一下程澤下巴:「我壞蛋。」

  「我壞蛋。」

  「對,沒錯,你是壞蛋,還是一個超級大壞蛋。」章洛生捏捏程澤臉頰:「招惹那麼多男人可不就是壞蛋。」

  程澤已經睡著了。

  章洛生用視線不斷描摹程澤的容顏,低頭,用臉蹭著程澤的臉頰,不斷親吻,「一定要選我。」

  周荷庭一直在盯著表,當時針和分針重合的剎那,他飛快跑到隔壁:「章洛生,開門。」

  章洛生仰起頭,眼眶濕潤,他將程澤放好,仔細掖了掖被子才下床開門,「來的真準時。」

  「少廢話。」周荷庭抬腳就往裡走:「我找我男朋友。」

  「他在睡覺。」章洛生攔住他:「等他睡醒不行嗎?」

  「你放心,我會小心的,而且我房間比你的更舒適,程澤會睡得更香。」

  章洛生攔在門口,「就一晚。」

  「不行。」周荷庭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這一天怎麼可能讓?

  「周荷庭!」章洛生喊完意識到聲音太大,拉著周荷庭到走廊:「我的要求並不過分,我們因為你白白浪費了一天的時間。」

  「那是天意。」周荷庭據理力爭:「我理解你的感受,但你也理解理解我吧,我的愛,我的急切不比你少。」

  「沒法談?」章洛生眼神慢慢變冷,眉眼越發鋒銳,周荷庭輕笑,「是,這件事沒法談。」

  「好。」章洛生咬緊牙關,眼眸深處閃爍寒芒。

  周荷庭毫不客氣將章洛生推開,腳步匆匆,見到了,終於見到了,程澤整個人陷在柔軟的床上,黑髮散亂,乖巧可人。

  章洛生倚在牆邊靜靜看周荷庭將程澤抱起,周荷庭路過他時停頓片刻:「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來D市。」

  「謝程澤就行,對他好點。」章洛生面色平靜,「如果被我發現你傷害他,我不會放過你。」

  「不會有那一天。」說完周荷庭離開了。

  電梯勻速上升,樓層跳躍,二十,三十,四十,最終停在五十二層。

  程澤睜開眼,入目是線條清晰凌厲的下頜,他眨眨眼,認出是周荷庭,「你帶我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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