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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答應過要給我一雙腿,現在,仍然算數嗎?」

  給你一雙腿?

  這條大半夜潛進人房裡,實施X騷擾的魚,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給我吧。」他低下頭,又來向他索吻。

  「滾——唔。」

  盛少游的睡袍長度適宜,下垂時,剛好可以蓋住腳踝。深灰色的真絲睡袍罩在身上,貼合收束出他寬實的肩和緊窄的腰,嚴密交疊的領口和緊緊繫著的腰帶,令他哪怕在睡眠時間,也仍舊得體、穩重,一絲不苟。

  可那條多少有些變態的魚,用應該拿去燉湯的尾巴,靈活地掀起了絲綢質地睡袍的下擺,不請自入,輕蹭著他光裸的小腿。

  「答應人家的事,怎麼能就這麼忘掉呢?」

  隨意作亂的一雙唇貼著盛少游的下巴,一路吻到脖子,銜著他的喉結,拖長語調同他撒嬌:「盛先生,快點記起來,好不好嘛?」

  好個屁!

  媽的!

  這是什麼情況!?

  盛少游從出生現在都沒吃過這樣的虧!他居然在自己的臥室被一條魚給X騷擾了?!

  記起來?記起什麼?

  冷調的蘭花香像提醒,又似引誘,幽幽地縈繞在鼻間,纏著他,磨著他,教他渾身無力。

  那條魚尾狡猾得很,滑溜溜的觸感,讓盛少游忍不住又瑟縮了一下。

  他好像迎來了一次不太一樣的易感期。

  ……

  陌生的戰慄,惱人的歡愉。

  盛少游揚起脖子,惡狠狠地罵:「你到底是......什麼品種的變態?」

  「只喜歡盛先生的那種。」花詠理所當然地作答,白皙的指尖觸上盛少游隆起的眉心,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可憐的盛先生,怎麼還想不起來呢?讓我幫幫你吧。」

  他偏冷的音質,配上綿軟的語氣本該違和,卻因輕微的促狹笑意顯得含混,十分動人。

  指尖閃過一道明亮的藍色焰光,如傳說中的魔法,光暈急速地鑽進盛少游的眉間。

  失去的記憶像枯死的樹,電光火石間,說是枯木逢春也不為過。

  感官被無限放大,唇齒相依的感覺過於熟悉,在蘭花味的香氣中,盛少游的思緒開始飄忽,腦子轉動極慢,塵封已久的畫面戲劇般,一幕幕地飛速略過。

  「是你救了我?」

  「你是誰?尾、尾巴?——人魚?」

  「你有名字嗎?」

  「你好漂亮,有一張連花見了都要詠嘆的臉。不如,就叫花詠吧。」

  「我明天就要離開這裡了。實話是,我一點也不喜歡海,不喜歡度假,更不喜歡我父親帶來的那個Omega。但這一趟,我來得很值,因為遇到了你。」

  「花詠,我喜歡你,如果你也喜歡我,那就跟我走吧。」

  「好吧,我懂了。你還不能跟我走。因為,你有你的王國,有你無法拋棄的擁護者們,有病危的王父,還有另外十幾位虎視眈眈的王儲。好吧,我等你,花詠,我永遠等你。等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王位,別忘了早日把我期盼的珍寶送到我面前。」

  「聽說你們人魚也能擁有雙腿。只要獲得心愛之人的**,就能幻化出雙腿,是嗎?」

  「好,等你回來,回到我身邊,我會送你一雙腿。」

  「別讓我等太久。」

  ......

  他什麼都想起來了。

  熾熱、繾綣、迷戀、不舍。過去種種,如煙花般在眼前綻放。

  盛少游的眼神變得柔軟,臉上多了幾分迷茫和不確信。

  花詠剛鬆開按著他的手,他便下意識地抬起手來摸他的臉頰,夢遊般地問:「你——終於來了嗎?」

  「嗯。」花詠溫柔地同他對視,深色的瞳孔里,有著無限的愛與縱容,他輕輕地說:「我來了,雖然你早就不記得我了,但我還是來了。」

  「花詠,我沒有——」

  「不重要。」他低頭安撫般地吻了吻他的額頭:「我知道你一定也經歷了一段辛苦的日子。但已經都過去了,以後再也不會了。我會永遠在你身邊,保護你。」

  盛少游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得俯下身,兩人的面頰貼得很近,笑著問他:「人魚先生,你預備怎麼保護我?」

  花詠又笑了,神色卻很認真:「我會讓所有忤逆你的人,都得到慘烈的報應。」

  「花先生可真是殘酷的神。」

  「不是。」花詠用鼻尖蹭他的臉,「我是心軟的神。」他說,「非常心軟,所以招架不住某人說過就忘的』請求『,遊了上萬海里,穿過了大半個地球來見你。」

  「然後在靠近海岸線的地方被魚叉打中?」說到魚叉,盛少游突然想起他尾鰭上的傷,想起花詠曾與他分享過,尾巴尖是他最軟弱的地方,一旦受傷會因為劇痛而無法動彈。

  盛少游頓時沒了悠閒聊天的心情,他推開花詠,掀起被子試圖檢視他的傷口。

  花詠也不攔他,就這麼大喇喇地躺著,任由盛少游面露焦色,仔細地掃視他的下半身,焦灼的眼神滑過他捲成S狀的魚尾,最終落在他受傷的尾鰭附近。

  血已經止住了。

  那被鋼針刺穿的地方,只剩下一點皮膚癒合的痕跡,卻還是讓記起一切的盛少游呼吸困難。他得很努力,才能忍住把膽敢拿花詠做實驗的專家就地正法的念頭。

  「疼嗎?」

  花詠搖了搖頭,「跟被盛先生忘掉的痛比起來,一點也不。」

  「人類很糟糕。」盛少游用拇指輕輕摩挲他的傷處,皺了點眉說:「為了爭取利益就不斷發動戰爭。花詠你不該來的——」

  「你的出現將令世界陷入瘋狂。他們能利用你的淨化能力做許多事。你甚至有能力讓人起死回生。用你的血可以製造出最強的復原劑,他們會把你的血、你的骨骼、你的能力開發到極致,人類不會放過你的。」

  「那你呢?」花詠垂著鴉羽般漆黑的眼睫,問:「你會放過我嗎?」

  他好像對那些可怕的設想毫不在意,只用溫和得過頭的眼神盯著盛少游,向他要一個答案。

  「你捨得就這樣趕我走,就這樣放過我嗎?」

  盛少游嘆了一口氣,手指略過眉眼間,把他落在面頰的碎發攏到耳後,「捨不得。但你必須得走,不能留下。」

  花詠又笑了。

  分別的十多年來,這位冷酷海洋之王,微笑的次數加起來也沒有今天多。

  「盛先生,你是在擔心我嗎?」

  「是。」盛少游坦率地告訴他:「我擔心你。比起留在我身邊,我更希望你能自由地生活。」

  「你也不想永遠都待在水族館的箱子裡,天天展示淨化能力吧?」

  「如果不是為了等你,我才不會待在那兒。」花詠輕聲說:「盛先生看不出來嗎?我在等你。」

  「除了淨化我還有其他許多能力,比如讓人記起,以及讓人忘記。過了今晚,除了盛先生,不會再有人記得我的。」他勾著唇角像神話里勾引凡人的、不正經的神,白皙微涼的手指探進盛少游的衣領里,不甚純潔地摸他的胸口:「盛先生,你好熱啊。」

  「別鬧。」盛少游呼吸不穩,一把按住他的手,「你以後怎麼打算?」

  「來都來了,當然就乾脆向盛先生要一雙腿,就這麼留下來呀。」花詠舔了舔嘴唇,懶懶地說:「我的使命已經完成,三萬年從沒能實現統一的海洋,如今同歸一處,只為我統轄。」

  見他驕傲,盛少游心裡一軟,打趣道:「十幾年沒見,花先生竟變得這麼厲害了?」

  「好說。」花詠彎了彎一雙杏眼,「我這麼厲害,盛先生願不願意讓我追?」

  「你一條魚,又上了岸,打算怎麼追我,嗯?」

  「所以才要一雙腿嘛。」

  「你看,我這裡還有一個口子。」花詠卷著尾巴仰面躺下,露出腹部一處漂亮精緻的裂口,在藍寶石般透亮的瑩潤腹部,微微敞開了一小道縫。

  「這是什麼?」盛少游好奇地用手摸了摸,那裂縫頓時變大了,圖窮匕見般,露出一點硬挺挺的刀柄。

  「Genital slit.」花詠說:「這是我的生殖裂,盛先生想看看嗎?或者乾脆現在就來用用看?」

  花詠認真而專注,坦蕩無邪。

  「小畜生。」盛少游邊罵,邊面無表情的側過臉,卻止不住連耳根都紅了。

  「好吧,是我不好。看來盛先生對人魚沒有興趣。那我還是快點要一雙腿好了。」說著,他滑進被子裡,埋頭向闊別多年的愛人要嘉賞。

  傳說,人魚需要心愛人類的**才能幻化出雙腿。而如果他愛的人類,恰巧也同樣愛著他,那麼,幸運的人魚,將獲得自由切換腿與尾巴的能力。

  「唔......」

  高熱、眩暈、搖晃。

  「你......好了沒......」盛少游失神地側過頭,緊閉著雙眼,上氣不接下氣地讓花詠:「別.....」

  花詠從熱氣騰騰的被窩裡鑽出來,探出一張漂亮的、純潔又誘惑的臉:「好了。」他伸出舌尖饕足地舔著嘴唇,「謝謝盛先生款待,非常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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