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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姝點點頭,抬手夾了一箸菜。

  她忽然想起自己最開始見尚珏的時候,還以為東家也會參加今年春考,心覺是個有些家底的書生。

  沒想就短短五個月,簡直天翻地覆。

  一頓飯吃的還算平穩,大抵是沈玉姝得了還算不錯的前程,沈策也不催著她成婚了,反倒細心教她該怎麼因材施教。

  沈玉姝安靜應下。

  這頓飯吃完真的時候,已經到了戍正。

  沈玉姝告辭了幾人,獨自回了蕪院。

  一進蕪院,侍女見她回來,便忙迎上來。

  沈玉姝擺擺手:「燒桶熱水來,然後就下去吧。」

  侍女遲疑:「不用奴婢伺候嗎?」

  「不用。」

  侍女便也不再堅持,熱水是一直有備好的,手腳麻利倒了兩桶來之後便回了偏房。

  沈玉姝獨自拆了髮飾,褪了外袍進去湢室。

  裡面熱水蒸騰得熏眼。

  還沒走幾步,忽的微弱腳步聲傳來,一雙有些糙的手猛地捂住她的眼睛,眼前景物瞬間被剝奪。

  沈玉姝身子頓時一僵。

  「誰家小姐生的這麼水靈?」含笑的男聲從她身後響起。

  「……」

  「尚珏,你好無聊。」沈玉姝撥開他的手,撇嘴說。

  「夫人真聰明,這麼快就認出我了。」尚珏拉著她的手,將她背對他的身子調了個圈,隨即一攬腰,將人拉進懷裡,雙眼含笑地瞧著她。

  這個距離太近了,沈玉姝的鼻尖幾乎能碰到他皮膚上薄薄的短毛。

  她揚起臉隨意和他鼻尖蹭了一下,語氣轉了兩道說:「我就知道你要來。」

  尚珏揚著尾音:「哦?難怪夫人把婢女都支出去了。」

  他偏眼,揚手勾了沈玉姝一綹頭髮,纏綿地在手指上繞了一圈,忽的一笑:「倒是我的錯了,那罰我給夫人沐發?」

  他的虎口痣,綴在偏白的膚色上,托著那段烏黑的頭髮,幾乎有些搶眼。

  沈玉姝便想起邑城那段狎昵的日子。

  她臉無端一紅。

  尚珏便瞧著她笑:「孤還記得夫人那時候害羞得要命,牽你也臉紅、接吻也臉紅,說句話也臉紅。」

  他哼笑一聲,然後說:「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把夫人弄服了,才沒心思想別的事……」

  沈玉姝不肯他再說,但偏偏手被尚珏連著腰一起攬著,動彈不得,只能墊腳,張口啊嗚咬在尚珏嘴唇上。

  她聽尚珏低低吃痛,便心情好了三分地彎了彎眼:「看你還說。」

  尚珏是個習武的,那點痛對他來說和踩到一顆小石頭沒什麼兩樣。

  但這樣的沈玉姝太鮮活了,衝破清純皮相的狡黠,讓他一看就硬的要命。

  他用力閉了閉眼——

  沈玉姝懷孕,他不能做那麼禽獸的事。

  可他越這麼想,那股火就燒得越旺,連喉口都乾澀起來。

  「誒,你不理我。」沈玉姝又向他走進小半步。

  這個時候,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完完全全貼到一起,再沒更近的距離那股子滾燙的溫度毫無阻礙地燒紅了沈玉姝的皮膚。

  沈玉姝受驚似的瞪大眼:「你怎麼?」

  「我怎麼這也能硬?夫人是想說這個?」尚珏悶笑,聲音啞得有些惑人的粗糲,他沒給答案,壓著沈玉姝的後脖接了個綿長的吻,直到人快要喘不上來氣的時候才鬆開。

  「吸氣。」

  「啊……」

  吻再次落下,沈玉姝的鼻腔全是尚珏那股沉淡的味道,幾乎要將她的皮膚熏透。

  她聞著那股味道,無端的,這次吻居然不至於讓她窒息。

  等鬆開的時候,尚珏笑喘道:「挺好,夫人無師自通了。」

  「通什麼?」沈玉姝愣愣。

  「換氣。」尚珏含笑撥了一下她的鼻尖,隨即不等人回應,一把橫抱起抬腳將人帶進浴桶里。

  「嘩啦——」

  不堪重負的浴桶濺出大片的水花。

  沈玉姝驚呼一聲緊緊環住尚珏的脖頸,低低尖叫一聲:「你幹嘛呀。」

  「沐浴。」

  尚珏這麼說著,真就沒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安安分分替沈玉姝沐發。

  他手上是安靜了,但坐在他身上的沈玉姝卻一點沒鬆氣。

  那處一直咯著腰窩,這麼久了,絲毫沒有饒恕的意思。

  沈玉姝有時會忍不住想說:要不我用手吧。

  但身子一動,那物的尺寸幾乎駭人,讓她想不通自己之前是怎麼接納的。

  她抿了一下唇,遲疑著說:「要不我用手……」

  沈玉姝話音剛落,就敏銳地覺察身後人的動作驟然一頓,隨即她肩膀一陣刺痛。

  她低呼一聲,偏眼看見肩頭上多了一個不深不淺的牙印,始作俑者已經退回去,輕笑說:「夫人別勾我,今日只用手可不夠。」

  沈玉姝臉一紅,不肯再說話了。

  尚珏只悶笑,沒再鬧她,安靜替她沐浴完,將兩人身子擦乾,再替沈玉姝擦乾了頭髮,這才拿過中衣給沈玉姝穿上。

  然後兩人就發現一個棘手的問題:蕪院沒有尚珏的衣服,更沒有男人的中衣。

  沈玉姝無辜地眨眨

  眼:「……是你自己要下水的。」說完便樂不可支地笑倒在尚珏懷裡。

  尚珏無可奈何地摟著她:「……小沒良心的。」

  最後尚珏還是跨不過穿舊中衣睡覺的檻,便隨意拿了塊沈玉姝乾淨的沐巾裹了下身,抱著人上了床。

  現下沒了任何外界環境干擾,只有乾燥的床榻和他們二人。

  沈玉姝枕著枕頭,沒什麼睡意,忽聽尚珏長長嘆謂一聲:「姲姲,終於能光明正大帶著你回去了。」

  「姲姲」這個小名,是沈玉姝娘親喊的,後來她去世之後,就幾乎沒人再喊過了。

  她不知道尚珏打哪知道的,但久違聽見這個名字,她心裡軟得很。

  沈玉姝嗓音軟了八度:「……什麼意思?」

  「父皇今日召見我了。」

  沈玉姝眼睛驟地睜開,有些緊張攀著尚珏裸露的手臂問:「有沒有受傷?不是說好我們一起去的嗎?」

  「沒事,沒動刑。」尚珏伸手攬了一下她,將她拉進懷裡,「是父皇發現的,不是故意不帶你,他答應了,讓我挑個日子帶你回去,他想見見你。——後天吧,你在家裡先陪陪沈大人和懷夫人?」

  沈玉姝眼睛又酸又漲,好一會才悶悶點了一下頭,額頭一下一下撞在尚珏的胸口:「……好。」

  /

  第二日清晨,沈玉姝醒的時候尚珏已經不在了,床邊的桌上擺了一方紫檀木食盒,下面還壓了一張紙。

  沈玉姝躺著緩了一會混沌的睡意,然後走下床,趿拉著鞋走到桌邊,拿起那張紙。

  上面是尚珏力透紙背的字:今日早朝,問夫人早安。

  沈玉姝笑了聲,將紙張疊起,收到梳妝桌上的妝匣里。

  裡面帶著尚珏之前給她的信,和那根被她鬼迷心竅收起的穗子,一起塞滿了一整個盒子。

  沈策一早就走去了國子監,沈玉姝閒來無事,本想去看看溫慧,問問第一次見長輩的經驗,但臨到頭又有些緊張的退卻,索性轉道去問了懷夫人。

  她打聽得隱晦,就好像一個好奇的晚輩。

  懷夫人想了想說:「其實沒什麼,我和你爹不算媒妁之言,意外見過的,然後才派了媒人——第一次見長輩,有點緊張,差點打了茶。」

  沈玉姝瞪著眼:「那會不會顯得很失禮?」

  「不會,長輩不會和晚輩計較那一點點小事,無關緊要的插曲罷了,他們什麼沒見過?」

  沈玉姝對此深以為然,但這一天晚上還是不免失眠,翻來覆去睜眼到天亮。

  /

  四月初十。

  沈玉姝用過早膳,就聽侍女來報:「小姐,東宮的馬車在府外等您。」

  她語氣有些奇怪,大抵是不理解為什麼是太子殿下。

  但沈玉姝沒有解答的意思,輕輕點了頭,便起身去更衣梳妝。

  等她到馬車處的時候,已經是一刻鐘後了,不算久。

  尚珏立在馬車邊,遠遠看見沈玉姝穿著一件風信紫的對襟褙子,半梳的待嫁髮髻,單單簪了一根南珠簪,耳垂掛著一對南珠耳墜,盡數是尚珏送出的手筆。

  尚珏很難形容這一刻的心情,只覺得好像當初拿到揚州案關鍵性證據時都沒有這麼愉悅。

  像心口被某種容易膨脹的東西填滿了,輕而易舉蠶食殆盡。

  沈玉姝走近了,便看見尚珏勾唇含笑,半倚靠在馬身上。

  居然在光風霽月的太子殿下身上看出了一點玩世不恭。

  但這其實是欲望被滿足的饜足。

  只是沈玉姝不太理解。

  她彎著形狀姣好的唇,正要說話,就見尚珏沖她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手掌朝上的姿勢蓋住了那顆虎口痣。

  尚珏揚著笑說:「夫人,我帶你回宮見長輩。」<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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