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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鍾若蘭畢竟是孩子,考慮問題時無法做到毫無紕漏,因此,所有門窗她都是從裡面反鎖。

  卻沒去深想,人不在家不應當是從裡面反鎖,而應該從外面鎖起來。

  反鎖好門窗,並拉好窗簾後,鍾若蘭憑藉著身材瘦小的優勢,從煙囪那鑽了出去。

  之後兩人就開始乞丐似的流浪生活,再然後就是鍾若蘭遇見桑文錦,桑老師可以說改變了她的一生。

  不然曾經的鐘若蘭絕不會變成如今近乎脫胎換骨的桑穀雨。

  說起桑穀雨的名字,桑是隨了桑文錦,穀雨卻是她自己取的。

  她和陳洋逃出大湖村的那天,下了一場濛濛細雨。

  他倆站在樹下躲雨。

  她聽到快速走過的路人抱怨了一句:「怎麼又開始下雨了,這都下幾天的雨了。」

  「今天是穀雨,雨生百穀,可不得下雨麼。」和他同行的女人說道。

  那天是穀雨,也同樣是她的新生,所以她給自己取了穀雨這個名字。

  「陳洋,以後我就叫穀雨了,不再是鍾若蘭。」她抬頭朝他露出一個笑臉道。

  曾經的鐘若蘭就讓她死在大湖村吧,她想。

  第70章 【70】 終章

  「那位梁警官難道沒跟你們說過趙龍海的罪行嗎?」鄧川半站起身目眥欲裂地瞪著秦瞻問。

  秦瞻下意識一頓, 隨後道:「說過,梁同志跟我們說過鍾若蘭和陳洋殺害趙龍海章菊花的動機。」

  「當年他也在村子走訪過,趙龍海有虐待鍾若蘭的傾向。」

  「不過,這是鍾若蘭的殺人動機, 」他停頓後道, 「我問的是你的殺人動機?」

  「你說人是你殺的,鍾若蘭有足夠的殺人動機, 但你沒有, 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我看不慣他們欺負人,就想幫她不行嗎?」鄧川氣得反問。

  「我爹媽死得早, 村裡的人無論是大人還是孩子,看我沒爹媽都欺負我,只有鍾若蘭願意和我做朋友。」

  「我不想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唯一的朋友被活活打死, 所以自願幫她。」

  「這個理由足夠嗎?」他抬眼冷著聲音問。

  秦瞻:「梁警官說,趙龍海和章菊花的案子,是兩個孩子協同作案,也就是說是你和桑穀雨共同作案。」

  鄧川:「人是我殺的,桑穀雨之前並不知道,案發現場也是我脅迫她幫我的。」

  「我把刀抵在她身上, 威脅她幫我善後, 不然就殺了她。」

  這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每犯下一起命案, 鄧川就會對桑穀雨說, 要是有一天東窗事發,他會把所有罪責攬下。

  若是警察單獨審問她,也讓她把所有的罪都推到他頭上。

  「只有這樣,我做的事才有意義。」他無比鄭重對桑穀雨道。

  桑穀雨沒說話, 點頭答應。

  秦瞻面露慍色:「鄧川,你覺得我會信你這些話嗎?」

  鄧川:「事實就是如此,信還是不信那是你的事。」

  「好,既然如此,」秦瞻咬著牙說了一聲,沉默片刻後又道,「那我們來說說馬青松吧?」

  鄧川是咬死了要認下所有的罪行,他怎麼問估計也問不出個什麼,不如換個話題。

  說話間,他的目光緊盯著鄧川不動,細緻地觀察他神態的變化。

  說起馬青松,他也是突然想起來,這個人是個地痞混混,大約死於兩年前。

  兩年前,江夏生病在醫院吊水到很晚,他們回去的路上剛好碰見一個男的在糾纏桑穀雨,江夏看到後,立即就衝上前為桑穀雨解圍。

  但沒多久,馬青松就被人發現死在了偏僻的巷弄中。

  那個案子正好是高家林接手,他幫忙輔助破案,那時他還是民警。

  摸排馬青松社會關係的時候,他們還去走訪了桑穀雨家。

  詢問她那之後馬青松有沒有再找過她,桑穀雨卻說自那次就再也沒見過他。

  後來想明白他們殺梁明山的動機,以及桑穀雨下毒害江夏的緣由後,他突然就想到馬青松這個人。

  既然桑穀雨那麼害怕她和鄧川的關係暴露,那麼馬青松糾纏過她,會不會意外撞見什麼,因此招來殺身之禍呢。

  「根據我們之前的調查,馬青松跟桑穀雨存在一些交集。」秦瞻道。

  「馬青松去人民醫院看病,正好是桑穀雨幫他治好的,他因此愛慕上她,為此還多次糾纏她。」

  「其中有一次就被我和江夏撞上,江夏還衝上前為她解圍。」

  「馬青松的死是不是也跟你們有關?」他問。

  「桑穀雨擔心馬青松的長期糾纏會暴露你們的秘密,所以你們聯手殺了他。」秦瞻推測道。

  鄧川沒直接回答,而是自嘲地笑了聲。

  「我看看我身上背著多少條人命來著,」說著他開始掰著手指頭數,「梁明山、趙龍海、章菊花……」

  「這足夠我槍斃了吧?」他問。

  秦瞻回答:「光是故意殺害人民警察這一條罪,就足夠你槍斃。」

  「橫豎都是死,那我大方承認好了。」鄧川道。

  「不錯,馬青松是我殺的。」

  「是我一個人殺的。」他加重語氣強調道。

  「馬青松的死,桑穀雨參與了嗎??」秦瞻問。

  「沒有,」鄧川肯定道,「她連馬青松死了都不知道,還是你們警方上門調查的時候才得知。」

  「至於馬青松是誰殺的,她估計從始至終都不知情。」

  秦瞻看向他,他是一點不信鄧川的話。

  「你殺馬青松的動機?」他問

  「動機?

  」他笑了下,一臉無所謂道:「要怪就怪他用下三濫的手段糾纏桑穀雨,惹怒了我。」

  看著鄧川一副輕佻又無所謂的態度,秦瞻不由怒道:「人命在你們眼裡算什麼?殺個人對你們來說就像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嗎?」

  他沒說話。

  「除了馬青松呢,你還有沒有沒供認的罪行?」秦瞻問。

  鄧川聞言嘆了一口氣,臉上顯出幾分無奈:「既然都到這個份上了,那還有一項罪承認與不承認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隨後他開口道:「馬青松死後不久,你們是不是從湖裡打撈出一具毀掉面容的屍體,那個叫羅金富,是馬青松的好兄弟。」

  「馬青松死後,他大約是覺得兄弟的死因蹊蹺,於是順藤摸瓜,竟然找到了桑穀雨頭上。」

  鄧川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說:「他找上我的時候,認定就是我殺了他兄弟。」

  「你說我能不能留他?」他笑了一聲,開始自問自答,「那自然是不能留。」

  秦瞻聽後,眼底流露出幾分驚訝,原來那個他們至今沒查出死者身份的死者,竟然也是他殺的。

  「羅金富的死,桑穀雨知情嗎?」

  雖然大概猜到鄧川會怎麼回答,但他還是不死心地問道。

  鄧川:「不知情。」

  審問結束後,鄧川簽署了認罪認罰具結書。

  簽完字後,鄧川突然開口:「警察同志,看在我如此配合的份上,我可以在死前再見桑穀雨一面嗎?」

  他說這話時,臉上的神情不再是方才的無所謂和輕佻,而是透著幾分悲傷和不舍,語氣也同樣。

  跟方才將生命視作草芥的鄧川,完全不同。

  「我會向上面打申請。」秦瞻承諾道。

  鄧川垂下頭顱,低聲說了一聲謝謝。

  正準備轉身的秦瞻聽到這聲道謝,倏地停下腳步。

  離開審訊室後,秦瞻拿著認罪書去另一間審訊室找桑穀雨。

  他將鄧川的認罪書拿到桑穀雨面前。

  「鄧川一個人認下了所有的罪。」

  桑穀雨拿起認罪書,一行行地看下去,終於平靜的面容不復存在。

  她垂下眼眸,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滴落。

  她已經多久沒哭過了,早已不記得。

  「鄧川請求我讓你們見一面,我會向上級申請。」秦瞻道。

  見她還是不說話,秦瞻又問:「對於鄧川認下的罪行,你沒什麼要說的嗎?」

  桑穀雨始終保持沉默,沒說話。

  趙龍海、章菊花、馬青松、羅金富、梁明山。

  這幾起命案的受益者明明是桑穀雨,可鄧川卻把所有的罪行攬下。

  還聲稱桑穀雨對所有事情都不知情,也就是說,她連知情不報都算不上,更不要說同謀了。

  可他明顯不相信這是事實,他們兩人中,明明桑穀雨才是出謀劃策的主使者,而鄧川只是一把殺人的刀。

  還有下毒害江夏,明明是鄧川不好實施,所以桑穀雨才選擇自己動手。

  兩人明明都是命案的主犯,現在他卻要眼睜睜地放走一個人,他怎麼甘心。

  所以他拿著鄧川的認罪書來找桑穀雨,就是想讓她出於愧疚,說出案件的實情。

  可她始終保持沉默。

  「鄧川身上背著五條人命,他大概會被槍斃。」秦瞻說出最後一句話。<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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