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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之前幾次都要生氣。

  很短的時間內,他快速反思了今天除了鴿謝尋嶼一頓飯還有沒有別的事情做的不對。

  謝尋嶼接著冷冷道:「跟那個誰?你大江大海哥去談吧,發小,又一起結過婚,一起長大的性向也應該差不多,呵,好配。」

  寧霧恍然悟了。

  「哥哥,你是在吃醋嗎?」他仰頭盯著謝尋嶼下巴。

  謝尋嶼冷哼,一根一根掰開環在腰上的手,態度決絕。

  「吃不了酸。」

  寧霧目送謝尋嶼的背影消失在浴室,咚的一聲,房門關閉,他站在原地,無措地搓手。

  終於知道男朋友為什麼生氣了。

  但好像已經晚了。

  orz

  大約是他下意識把江海算作是自己親人行列的人,所以一開始就避開了這個選項。

  仔細一想上午的時候三人見面時,氣氛就不太好。

  可他竟然現在才猜到原因。

  不怪男朋友生氣,他太遲鈍了QAQ

  寧霧繞著臥室轉圈,期間瞄到謝尋嶼並沒有把枕頭一併帶進浴室,應該是忘了的緣故。他鬼鬼祟祟走上前,抓住被遺落在凳子上的灰色枕頭,手指稍陷進棉花里,上面殘留著謝尋嶼的氣味,他抱在胸前,走到床邊偷摸把它藏進了被子裡。

  做完後,寧霧坐在床尾,屁股壓住被角。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他挪動位置,不知不覺逛到浴室邊,耳朵湊近,裡面並沒有傳出水聲。

  謝尋嶼沒在洗澡?

  但他已經進去那麼久了?!

  難不成出事了?

  寧霧當即從床上彈起,伸手準備敲門,卻還沒來得及敲,門被他從外面推開了。

  四目相對。

  越過淡淡的霧氣,謝尋嶼看到門口的寧霧,耳尖暈染上櫻桃色,純澈的眼睛閃動。

  眉尖升起一絲不耐,他一手撩起濕法,另一手動作未停,黑眸暗沉,洶湧的情//欲幾近將人吞噬。

  中藥不都是養胃的?

  他怎麼越喝越燥?

  什麼劣質東西?

  謝尋嶼放棄了,扭身撥開淋浴,嘩啦冷水澆灌身體,緩解些許燥熱。

  「你還要看多久?」

  寧霧後退,蒼天可鑑,他真的沒想到會撞見這一幕。

  「不,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那個。」

  沒有答話。

  寧霧在門邊杵了一會兒,兀自深呼吸,調整心態。

  有被這種場面嚇到,但他是帶著任務來的,很快調整好心態,徑直上前進了浴室,反手關上門。

  「不是的。」寧霧守在玻璃門外,目之所及都是男人精壯的身體,臉頰發燙,將剛剛沒來得及解釋的話說出口:「哥哥,我的性向是你,跟他談什麼?」

  「而且我跟江海哥只是一起長大的朋友,往深了講他可能算我哥,你會跟謝子豪談嗎?」

  謝尋嶼:?

  「解釋就解釋,噁心我幹什麼?」

  「抱歉。」寧霧討好地抓住謝尋嶼衣角,沒錯,就是他脫在凳子上的衣服,聲音漸漸變小:「我就是想告訴你我跟江海哥就是單純的髮小關係,你不用吃他的醋,江海哥對我也一樣。對不起,哥哥,忘記提前跟你說我跟江海哥的關係,讓你誤會了。」

  水聲漸漸停止,謝尋嶼忽地諷刺一笑。

  前面暫且不評價,倒數第二句「江海哥對我也一樣」簡直是笑話。

  都是男人,白天那個江大海對寧霧的占有欲誰看不出來?

  也就寧霧這個傻子看不出來。

  「解釋完了嗎?」

  「差不多了。」

  「好,出去吧。」

  寧霧茫然,但從謝尋嶼的語氣中能判斷出他的解釋並不合謝尋嶼心意。

  他連忙改口!「沒有,沒有解釋完!」

  「那你接著說。」

  「哥哥。」寧霧往前一步,機智地發現玻璃門沒鎖,頭一橫直接穿著衣服進去,他伸手握住某個已經挺立許久的東西,紅著臉說:「我幫你。」

  謝尋嶼包著寧霧手,重重握了握,然後將他的手從那裡拿開。

  「轉移什麼話題,我現在是直男,對你沒興趣。」

  寧霧:QAQ

  「哥哥,那…怎樣才能讓我幫你?」寧霧靈機一動,「我,我可以穿裙子。」

  謝尋嶼面容冷硬:「我說我是直男,跟你穿裙子有什麼關係?」

  寧霧徹底沒轍了,睫毛耷拉,失魂落魄地低下頭,「好吧,那我先出去了。」

  「等等。」身後傳來一聲。

  寧霧頓時充滿電,滿懷希冀地跑回來,頭頂黑髮顛起。

  他屁顛屁顛地跑到謝尋嶼身前,從這個角度看謝尋嶼,他居高臨下,純黑色的眸子壓迫感極強。

  ……

  洗手台的瓷磚很涼,也很硌人,身前的東西卻很燙。

  夾在中間,寧霧一會兒冷一會兒熱。

  他淚眼婆娑,卻硬是沒喊一句停。

  「寧霧,我真的很生氣。」

  寧霧抬起顫顫巍巍的胳膊,放在謝尋嶼肩後費力地輕撫:「對,對不起。」

  冷了寧霧那麼久,謝尋嶼心裡也不好受。

  但他知道如果這次他不這樣,寧霧甚至猜不到他在氣什麼?

  哦,猜了,不過猜錯了。

  竟然能猜成他是因為被鴿了一頓飯才生氣。

  真他媽氣笑了。

  他那麼喜歡吃烤肉嗎?因為被男朋友鴿了一頓烤肉氣到現在?

  謝尋嶼猛地向前挺身,眉眼鋒利濃重:「對不起,然後呢?要是我沒鬧這一頓,你下次是不是還會跟你的江海哥一起出行?」

  「不出去了!」寧霧胡亂搖頭,臉上浸滿眼淚,「再不跟他出去了。」

  「騙我?」

  「真的,真的嗚嗚哥哥。」

  「好,錄音了。」謝尋嶼終究還是心軟了,俯下身就著這個姿勢吻去寧霧眼角淚珠,做著最溫柔的動作說最狠的話:「再有下次艹死你。」

  「好…好,艹死。」

  謝尋嶼:「……」

  做完,他正好抱著寧霧洗了個澡。

  先幫寧霧洗好用浴巾擦乾淨放到床上,被子底下鼓起一塊,他伸進去撈出一個枕頭,正是不久前他要帶走的。

  沒想到被寧霧藏了起來。

  再看寧霧,他一直維持著被他放下時的姿勢,儼然一副被玩透了的樣子,臉對著牆,面壁思過一樣,謝尋嶼把他翻過來,拍拍他的屁股。

  寧霧下意識抖了下身體,悠悠轉醒。

  「手給我。」謝尋嶼說。

  寧霧想遞出自己的手,奈何實在沒有力氣。迷迷糊糊感到有人扣住自己的手,他睜不開眼,下一刻指縫也被更修長的手指填滿。

  謝尋嶼從旁邊拿起寧霧的手機,密碼很好猜,就是他的生日,一鍵解鎖。

  他豎起手機,對著十指交握的兩隻手咔嚓拍了兩張。

  登上微信,深夜發了條朋友圈,內容卻僅江海,嚴千躍,席景易,席默以及一個備註為學妹的可愛頭像女生可見。

  【嗚嗚:官宣^ ^】

  第55章

  天氣正好, 今天上午沒課,寧霧一下睡到自然醒。

  昨晚累狠了,他幾乎倒頭就睡,剛被謝尋嶼放到床上, 頭挨著枕頭就陷入另一個世界, 只是不知睡過去還是暈過去的。

  一夜無夢。

  清晨, 寧霧翻了個身,卷翹的睫毛上下翕動,差點撞到牆。

  一隻有力手臂攬住他的腰和肚子,一把將他撈了回來。

  寧霧醒神,一睜眼正對上男朋友英俊的側臉, 頭頂刷得冒出朵無形的小花。

  謝尋嶼正在刷手機,神情專注, 純黑色的眸子半垂, 像在看某種研究期刊。

  寧霧沒打擾他,大半張臉埋進被子裡,只露出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睛,像是滾動的荷包蛋,一眨不眨地盯著男朋友的臉。

  要是以後每天早上一覺醒來都能看到謝尋嶼, 他都不知道自己會有多幸福。

  謝尋嶼放下手機,回神:「醒了?」

  「嗯。」

  嗓子有些啞,過度使用的後遺症。

  他不好意思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遮住耳尖的熱意。

  謝尋嶼一副冷靜克制的模樣,與昨晚把寧霧抵在洗手台上不停判若兩人。

  但這種反差卻在某種程度上戳中了他。

  寧霧一直知道自己是個顏控,特別是控他男朋友的顏。

  況且無論從哪個角度,謝尋嶼的臉都無可挑剔。

  他半垂著睫毛,下頜微微繃緊, 似乎在思考。

  「你在想什麼?」寧霧隨口一問。

  像被觸發關鍵詞的機關,謝尋嶼登時坐正,語氣不咸不淡:「在想分手的事。」

  天空降下一聲驚雷,寧霧如遭晴天霹靂,大腦防禦機制讓他立刻催眠自己現在是在做夢,條件反射似的翻身蒙進被子裡。

  起猛了,什麼話都能聽到。

  這個夢好壞。

  快換一個,他不要做這個壞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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