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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霧倏地變得緊張,握著謝尋嶼的手升起熱意。

  「怎麼突然那麼心虛?」謝尋嶼沒放過緊抿起唇的男朋友,「你該不會劈腿了吧?男朋友。」

  寧霧:!

  「怎麼可能?!」

  謝尋嶼嗤了一聲。

  謝尋嶼問不出來,他就換另一個身份。

  寧霧洗完澡,坐床上一邊吸酸奶一邊玩手機。

  【謝尋嶼(暱稱W大表白牆):。】

  表白牆很少主動給自己發消息。

  寧霧登時正色:【在】

  【怎麼啦?】

  【謝尋嶼(暱稱W大表白牆):有空嗎?】

  【寧霧:有一點。】

  【謝尋嶼:?】

  【一點是多少?】

  寧霧偷感極重地往浴室瞄了眼,回:【我在xxy家】

  【謝尋嶼:ok,明白了】

  【謝尋嶼:你在你男朋友家,不能跟我偷情太久。】

  寧霧:!!!

  【寧霧:什麼偷情?!牆,泥……[指指點點]】

  【謝尋嶼:偷的網友情,你在想什麼?】

  寧霧:?

  他總覺得對方在倒打一耙,但他沒有證據。

  【寧霧:好吧,是我想多了,這個可以偷】

  【謝尋嶼:。】

  謝尋嶼進入了正題。

  他告訴寧霧自己今天遇到一件不好的事情:喜歡的人突然變成了鬼火,怎麼辦?

  【寧霧:鬼火是指?】

  【謝尋嶼:他疑似喜歡上一項極限運動,已經連續兩天去跟別人做這項運動】

  雖然不明白極限運動跟鬼火的關係,寧霧還是回道:【你是不想他去做的是嗎?】

  【謝尋嶼:還好,只要他別被另一個鬼火拐走就行】

  【寧霧:這樣麼】

  他就這件事對表白牆做了一次訪談,了解事情全尾後給出自己的建議。

  【寧霧:可以先去了解你喜歡的人為什麼會突然去做極限運動?】

  【一般不愛做極限運動的人突然去做可能是由於情緒發生變化】

  【謝尋嶼:有道理】

  【謝尋嶼:謝謝你的建議[抱拳]】

  ……

  【謝尋嶼:你有沒有什麼事想跟我說?】

  【沒……】

  字沒打完,寧霧又刪掉了。

  他的確有一件事想要傾訴。

  ……

  他剛被送到爺爺家時,每晚都在想爸爸媽媽和哥哥會不會第二天就來接自己。

  彼時的小寧霧尚不明白爸爸媽媽為什麼把自己送走,是因為他早上多吃了一塊巧克力嗎,那他以後絕對絕對不會再多吃了。

  年幼的寧霧坐在院裡的小凳子上,兩條腿堪堪著地,每天從太陽升起等到滿天星星。

  他想好了,等再見到哥哥,他要告訴他他以後絕對不會多吃巧克力。他也要告訴爸爸媽媽,他以後會乖乖的,會聽話。

  可以來接他嗎?

  ……

  寧霧垂著睫毛,把白天發生的事情打了碼告訴表白牆。

  那些事都成為過去,再提起他也不會很難過,只是有點煩擾。

  明明是他們先主動放棄,為什麼現在反悔的也是他們?

  剛發過去消息,浴室的門打開了。

  寧霧按滅手機,瞳仁如同蒙了層陰翳,不像往日那樣亮。

  「不穿…衣服了嗎?」

  「下次說。」

  「好。」

  謝尋嶼薄唇微抿,不可名狀的脹酸充斥心頭,他頭一回產生這種情緒。

  這晚寧霧睡得不太安寧,幾次滾到牆那邊,謝尋嶼只能把胳膊墊在他肩側,防止他滾遠。

  寧霧迷迷糊糊感受到有一隻溫暖的大手輕拂過後背。

  「睡吧,堅強寶寶。」

  「堅強寶寶」寧霧眼眶一酸,腦袋深埋進男人肩窩,陷入黑甜的夢鄉。

  第49章

  謝尋嶼很晚才睡著。

  他做了一個夢, 夢裡出現一個帶小黃鴨帽子的小孩。

  「謝謝嗚…哥哥。」小孩包著眼淚,粉雕玉琢的臉蛋糊滿水,小黃鴨帽子也濕透了,被小孩摟在懷裡, 像塊蔫噠噠的布。

  小孩對面還有一個稍高點的男孩, 他一臉冷酷, 不自在地從兜里掏出一個塑料喇叭:「別哭了,這個給你。」

  ……

  鬧鐘鈴聲響了,謝尋嶼悠悠轉醒,眼帘翕動,狹窄的光線透過縫隙, 一個人影出現在視線里。

  ?

  他霎時清醒,眼前面孔逐漸清晰。

  寧霧跨坐在謝尋嶼腰腹上, 眸子清明, 他很早就醒來,一直在等謝尋嶼:「你醒了。」

  謝尋嶼默然,短暫思索寧霧此舉的意義,「今天怎麼醒那麼早?」

  按往常一般都是他比寧霧先醒,頭一回寧霧在他前面醒。

  寧霧沒回, 反而扭捏開口:「今天上午沒課。」

  「所以?」謝尋嶼挑眉。

  他不急起床,胳膊墊在腦後,好整以暇地看著寧霧。

  寧霧往後挪了挪, 碰到某個勃發的東西,他紅著臉伸手抓住。

  謝尋嶼瞬間變了眼神。

  寧霧:「昨天…沒有…那個。」

  謝尋嶼直起身,黑眸一寸一寸緊鎖住面前的人,哼笑:「x欲那麼強?」

  寧霧扭開臉,想要反駁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確實是他先挑起來的。

  「那你會滿足我嗎?哥哥。」

  他頂著一張最純的臉, 說這種不入流的話,足以勾起任何一個人的欲望。

  謝尋嶼全身血液變得滾燙,脈搏一下比一下跳的快,清早本就意志不堅定,他又被男朋友這樣挑火。

  謝尋嶼掀起被子,將寧霧從身上扒拉下來,滾燙的嘴吐出冰冷的三個字:「不滿足。」

  以報答為名的性他不要。

  哪怕忍得再辛苦。

  小腹急劇起伏收縮,幾乎快要爆炸,謝尋嶼閉了閉眼,自討苦吃進了浴室。

  寧霧眨眨眼:?

  呆坐在原地,後腦勺蹭起一根呆毛,與主人一同困惑地盯著緊閉的浴室門。

  他,這是被拒絕了?

  ……

  今天課少,也沒有兼職,他就抽時間去做了志願活動。

  這學期志願時長還差兩個小時滿,這個志願活動做完就滿了。

  寧霧向男朋友報備,他要做的志願是去附近的地鐵站當引導員。

  穿上紅色小馬甲,守在閘口一側,遇到有人問路熱情引導,一共要在地鐵站待倆小時,期間不允許看手機。

  「寧霧。」嚴千躍結束才發現寧霧也來做了這個志願活動,他在另一個閘口,你跟寧霧一起,「你也來做這個志願。」

  「好巧。」寧霧說。

  嚴千躍勾唇:「你結束了嗎?」

  「結束了。」

  「一起回學校不?」

  正好他也要回學校,寧霧沒有拒絕的理由,索性跟嚴千躍搭伴一起坐地鐵回去。

  兩人之前公共課一組,後來又在一個大創小組,幾次接觸下來差不多處成了朋友。

  嚴千躍為人熱心,還是謝尋嶼室友,寧霧對他印象還算可以,聊天時沒像對陌生人那樣疏離。

  「你下學期要準備考研了吧。」嚴千躍在寧霧身後進了地鐵,「還是保?」

  「保不上就考。」

  嚴千躍點點頭,煞有其事:「你們心理學是不是都需要出國鍍鍍金什麼的?你不打算申請國外的研嗎?」

  「等我攢夠錢就申。」寧霧半開玩笑。

  嚴千躍家庭雖然不像於新成謝尋嶼家裡那麼有錢,但也是優渥的,聞言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聲:「確實,出國不是一筆小花銷,得謝哥,最起碼也是大橙子那樣的家庭才能負擔得起。」

  「話說你們宿舍除了你另外倆都要出國吧?」

  別人的隱私,寧霧不好泄露,搪塞一句:「不太清楚。」

  嚴千躍也就是隨口一問,並不執著,沒得到回答就沒繼續問下去,反倒說起了他們宿舍幾個人的情況。

  「我們宿舍下學期可能就我跟洲倆孤寡老人,唉。」

  寧霧抬頭看他,「為什麼,新成跟尋,謝尋嶼不住了嗎?」

  嚴千躍跟他細數:「大橙子要專心備戰考研,專門在外面租了個房子,前一陣從他高中母校買了一套桌凳,說什麼著我舊時袍,亂七八糟的,謝哥呢他要出國,不就剩我跟洲倆了。」說著,嚴千躍開玩笑:「寧霧,要你下學期舍友都走了,不如搬進我們宿舍,咱仨抱團取暖。」

  寧霧抿起嘴唇,沒應,眉心幾不可察地蹙了下。

  謝尋嶼要出國。

  他沒告訴他。

  是忘記了嗎?

  兩人一同回校,半路碰到剛下課的於新成。

  於新成看見走在一起的兩人,先是瞄了嚴千躍一眼,眼神中有疑惑有驚訝還有幾分淡淡的夢幻。

  什麼情況這是?

  嚴千躍掛著無懈可擊的笑容。

  ?

  「新成。」寧霧先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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