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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套下來,沒個大幾萬可不行,再現在買個墓地也要十幾萬,二三十萬就出去了。

  那家人看起來也不富裕,女的身上都沒件金首飾,男的身上衣服都穿起球了。

  這樣的情況,當兒媳婦的罵兩句好歹給了錢,也算不錯了。

  對於棺材店老闆的感慨,師追辛不置一詞。

  人世間就是這樣,貧賤夫妻百事哀。

  他拿了單子轉回屋裡,負責搬運的搬運工將他堵在牆角,想要收取點「勞務費」。

  「惡鬼」抵著他的額頭,寬厚的肩膀像是一堵牆般攔在他的面前,將師追辛困在櫃檯後。

  「我剛給你幹了活,沒點好處嗎?」祂揚起眉,暗示般撫過師追辛的唇角。

  師追辛咬住祂不老實的手指,稍稍用了點力氣威脅:「別太過分。」

  「惡鬼」低笑一聲,一把托起他的下顎,重重的親了上去。

  祂動作極重,一手圈住師追辛的後腰,一手鉗制住他的下顎,如狂風驟雨般攪弄風雲。

  霸道的掃過口腔黏膜,捲住舌根重重攪弄,似要將他全部吞下般,不住的撕咬、吮弄。

  師追辛被迫踮起腳尖,被祂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急促呼吸,任由劇烈的心跳在耳邊鼓動,他渾身發軟,舌根發麻,不住的吞咽。

  被作弄過頭的口舌幾乎要不屬於自己了,還病著的身體更是抽走了全部氣力,被男人手一托抱了起來,更是無力反抗。

  師追辛坐倒在男人架起的腿上,他呼吸凌亂,像是被糟蹋般面上一片緋色,蹂躪過的雙唇更是糟糕極了,濕潤潤的脹紅起來。

  他氣喘吁吁,霧靄蒙蒙的眼睛茫然的望著男人,好半天才被拍著背脊順過氣來。

  師追辛窩在男人懷裡,忍不住咳嗽起來,幾乎快抽過氣去。

  好像一夜之間,能徒手打虎的師追辛就變成了瓷娃娃。

  只是這樣,就讓他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快要撅過去了。

  「惡鬼」拍著他的後背,一下一下耐心順氣,冷不丁突然說:「你說,你要是現在抽過去了會怎麼樣?」

  祂似乎只是在開玩笑,漫不經心的繼續說:「我會出比那戶人家還要多的錢,一副雙人奢華的雙人棺材,足夠多的陪葬,再辦一場足夠體面的葬禮。」

  「你想請多少朋友來參加葬禮?八十八桌大擺三天夠嗎?」

  師追辛茫然的與祂對視,祂彎起唇角笑著,嘴裡那些玩笑話仿佛是認真的。

  請人參加葬禮,說得像是要邀請人參加婚禮,那樣繾/綣柔和。

  柔和得令人毛骨悚然。

  「危險想法。」師追辛評價。

  他面色如常,並沒有被祂恐嚇住。

  「惡鬼」只是冷冷的笑著。

  瞬時間,氣氛突然變化,繾/綣的氛圍消散殆盡,只剩下近乎窒息的對峙,危險的氣息無聲在一人一鬼中間流淌。

  最終是「惡鬼」主動撤開,在師追辛的冷眼中,祂拿走了師追辛口袋裡的符紙。

  「我去整理倉庫。」

  男人抽身離開,師追辛靠著牆,以此支撐發軟的身體,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他喉嚨發癢,忍不住捂著嘴咳嗽幾聲,從抽屜里拿出溫度計,熟練的甩了甩。

  這具身體使用太久,再怎麼修復也使用太久了,強行進行性/生活,是他勉強了。

  師追辛這病燒了一天,第二天還是低燒,渾身發冷的裹著被子。

  他慢吞吞的坐在櫃檯後,才指示男人開門,門一打開,兩個人影急不可耐的衝進來,搬著東西往櫃檯上一放。

  「退錢!這些東西我們都沒用,快給我們退錢!」

  中年女人叫嚷著,嘴上罵罵咧咧的,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狀態也很糟糕,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但臉上的精明不減,罵罵咧咧的喊著晦氣叫著退錢。

  棺材店的老闆看起來剛被人打了,凌亂著頭髮急不可耐的鑽進店裡,大聲譏諷:「不是我說大姐,骨灰盒你也退,你們家突然不死人了?」

  師追辛:?

  第26章

  「嘿!你管老娘家裡死不死人, 沒用過的怎麼就不能退了?」

  中年女人支棱起脖子,和棺材店老闆吵了起來,吵吵鬧鬧間那個唯唯諾諾的男人一句話也不說, 只是陪著笑臉,偶爾拉扯妻子兩下。

  師追辛把面前的帳本一推, 重重敲了敲桌子:「你真的要退?」

  他眸色冷淡,只是輕描淡寫一眼,就叫人莫名熄了聲音, 大氣也不敢出。

  店裡安靜下來,他看了一圈, 把帳本攤開:「弄壞弄皺的退不了。」

  師追辛這麼好說話, 中年女人頓時喜笑顏開, 也不再一副要戰鬥的潑婦模樣。

  「那是那是, 都是好著呢。」

  她擠開丈夫,把那些東西往店裡堆。

  棺材店老闆臉都黑了, 拉著師追辛抱怨:「你這小年輕!這怎麼能退?這都能退,你店裡還做不做生意了?」

  話還沒說兩句, 中年女人深怕師追辛改變主意, 連忙像戰鬥的母雞一樣支棱起胳膊, 一把將棺材店老闆擠開, 神氣十足的叫罵:「我就說你黑心, 人家都能退就你不能退,呸。」

  這個過程中, 或許是嫌她丟臉,她丈夫一聲不吭。

  棺材店老闆叫罵不過她,「你你你」半天,終於在他們走的時候對著門口重重啐了一聲:「孬種, 讓自己老婆鬧事,昨天的孝順也不知道演給誰看。」

  大早上來店裡鬧這一出,死人店裡也敢鬧,真的是趕著去投胎!

  師追辛面色淡淡,只回了一句:「演給死人看。」

  「……人活著的時候不好好對待,死了再好又能怎麼樣呢?」棺材店老闆嘆了口氣,忍不住搖頭。

  「那人家也沒死啊。」

  店裡的動靜鬧得大,還是難得見有人敢來殯葬店鬧事的,隔壁火葬場的看門大爺看完熱鬧,聽到這話再也管不住嘴,神神秘秘的說。

  「要我說,這家人也是著急。昨天急急忙忙送他老媽過來,火葬場單排不開就拖到了今天,結果你猜怎麼著?」

  棺材店老闆連忙問:「怎麼著?」

  看門大爺一拍手,語氣驚奇:「嘿!人大半夜活了!」

  棺材店老闆:「……」

  「這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可不是,據說是老太太吃東西噎著了噎死的,送來的時候人確實沒氣了,誰想到大半夜突然還魂自個爬起來了,把巡夜的小伙子嚇得夠嗆,叫得老慘了。」

  看門大爺與棺材店老闆你一言我一語的,把事情拼湊得七七八八。

  師追辛在旁邊聽完,忍不住皺了皺眉:「人死沒死不應該先送醫院?」

  以前醫療手段少,人出事也要找醫生來看看到底能不能救,何況現在醫療技術好,有些沒氣了還能搶救回來。

  哪家會先送火葬場?

  看門大爺給火葬場看門這麼多年,早就見慣了,他哼笑一聲,笑師追辛還是太年輕。

  「人老了成負擔了唄,那老太太年紀大了身體不好總要吃藥吧?早年拉扯孩子腿腳也不好,聽我們場裡的小年輕說老太太腿骨頭都扭曲了,這總得要人照顧吧?不能幹活干吃白飯還要人照顧,死了好,巴不得呢。」

  無人發現的紙片貓貓蹲坐在櫃檯一側,陽光與陰影將櫃檯分割兩份,祂躲在陰影下,妖異的眼珠轉動著,極為怪異的抖動兩隻尖耳朵。

  「惡鬼」將所有聽進耳中,祂放聲譏笑,笑聲像是貓爪子抓撓黑板,極其刺耳,溢滿了嘲諷的意味。

  「烏鴉尚且反哺,人類,人類。」

  呵呵,也不過如此。

  祂在師追辛耳邊譏笑,詭異的長影扭曲成怪物模樣,如一隻兇猛的怪物,來迴環繞師追辛轉了幾圈,露出譏諷不屑的嘴臉。

  「小鳳凰,你真應該去當劊子手,這人間的惡魔比妖還多呢。」

  有些人還不如不開化的動物有憐憫心。

  人活著嫌棄無比,死後又開始裝孝子,把一切都推到妻子身上,裝起了高高在上的大好人。

  真是生前生後兩張臉。

  師追辛更覺得荒謬,無聲將手中紙張揉皺,好半天才說:「真是畜生。」

  棺材店老闆也沉默了,他憋了許久,才吐出一句嘆息。

  「真是造孽。」

  造孽啊!

  他們八卦一圈,越聊越覺得這家人面目可憎。

  感慨完,又各回各家幹活去了。

  這件事只是小插曲。

  師追辛抿了口熱水,指揮「惡鬼」將昨天扎的兩個花圈擺在門口,當天就賣出去了。

  夜裡他算著帳,一隻手摸索到他的腰側,他沒抬眼看,只是無聲用筆敲了敲某鬼手背。

  「惡鬼」貼著他的後腰,手掌順著腰側摸索兩下,一把撩起衣擺熟稔的鑽進其中,在腰腹處摸索幾下。

  緊緻的腹部還是柔軟、細膩、像是一團柔軟的麵團,被祂揉搓碾動。

  「惡鬼」不由低笑起來:「小鳳凰,你會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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