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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林茉目光在草藥上。

  都說了這是嫁妝,如此重要的東西,她為何毫無反應?到底是對我無意,還是不知其用意。

  薛懷瑾穩不住心神了,一手撐上櫃檯,靠近些,「你可知她送你此物,所謂何意?」

  「伯母說了。她不像其他人家,送我這個,只因我和她眼緣,送個歡喜罷了。」

  薛懷瑾捶胸。原以為母親不惜贈以嫁妝,也要為自己的姻緣出一份兒力。不曾想她只為給自己留個好印象。

  「我……」薛懷瑾話說到一字,被打斷。

  老頭提著打包好的草藥,說道,「你什麼你,懂不懂什麼叫尊妻。娘子說什麼就是什麼,這很難嗎?」

  林茉忍俊不禁,接過藥擋住臉,笑得止不住。

  院後傳來一個婆婆的大吼,似是老大夫的娘子,「老頭子,我的針怎麼找不著了,你給我放哪去了!」

  「誒——這就來了。」老頭失去從容,立刻往後院趕去。

  二人相視一笑。

  *

  薛情昨日歸遲,今日早起。如今欽天局大局全由她主持,她在院子裡,兩邊是女官,一如前日星紀在這裡的模樣。

  宮女和女官們如魚貫,從庫房各取樣品到院中。

  各色寶石鑲嵌的金銀器、祭祀所用旗帆等。東西各色各樣,平鋪滿整個院壩,令人花眼。

  薛情一一親自驗過。記錄完又開始挑選祭祀隨同的宮女太監。

  幾十個宮女太監早已在外候著,成兩列走進,各站一邊,整整齊齊。這些都已是小滿查了每個人的在宮記錄,親自挑選過的。

  「曾參加過祭祀者,往前一步。」

  「在宮中十年以上者,往前一步」

  此次祭祀,不求別的,只求穩妥。薛情挑人只奔著穩當,兩句話下來,人便已選出。

  ……

  就這樣薛情足足忙了近兩個時辰,才事勉強完成今日應做之事。

  她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便是喝一大口茶水,癱在椅子上,疲憊,「小滿,還有何事要處理?」

  未等小滿開口,崔公公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降婁女使何在?」他走近見,恭敬說話,「皇上有請。」

  薛情收拾好,隨他到御書房。徐首輔、幾位尚書全都在,陣仗不小。

  興帝坐下,「人都到齊了,那就直入正題。」

  下人遞來一份名單,上面白紙黑字寫著一串名字。薛情定睛一看,才發現是科舉殿試放榜名單,狀元之名赫然寫著沈書進。

  殿試還未曾進行,怎的名次都出了。薛情心中疑惑,但按兵不動,暗中觀察。

  「殿試時間已近。日前,星紀女使已將各考生生辰占算,最後給出這個榜單。眾位愛卿以為如何?」

  徐緩之附和。王德更是大加稱讚,對星紀的占卜心血大說特說,最後卻將功勞落腳在二皇子和孫懷海身上。

  而唯一以直言聞名的嚴和華,他一眼未看,也一言不發。

  薛情還未來得及反應,此事便敲定下來。師父從未告訴過她,成為女使,不僅要干那些騙人的勾當,就連科舉都要如此。

  她來到星紀院子,要一次問個清楚。

  「師父,科舉榜單是你呈給皇上的?」

  星紀正在喝藥。她常年身子不好,藥不離身。見薛情帶著氣,放下藥碗,擦拭嘴角,「是。」

  「科舉乃國之根本,意在選拔人才。皇上怎會讓欽天院來隨意定奪呢。如此一來,豈不都亂套了!」薛情將那名單拍在桌上。

  深在泥濘的百姓功名求取不得,個個想為國為民的書生被阻在鄉野,如此也就罷了。就連上達天聽的殿試,如今都如此草率,薛情心中梗塞。

  星紀站起身,像教孩子,輕輕拍她的背安撫,「你以為此事為何落在欽天院。若不是孫相和二皇子在背後攛掇,皇帝怎會想到用這樣的辦法。」

  「可……」薛情慾辯無言,一時間確實拿這兩人沒辦法,只好忍著氣坐下。

  星紀在她身後,兩手搭在她肩膀,「你且記著,莫要自擾。尤其是孫相交代的事情,你做便是,莫要糾結於此。這十年間,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薛情背對著星紀,不曾看見她輕柔語氣下黯然的神色。

  她下定決心,轉身握住星紀的手,目光堅定,「既如此,我更要將他們除掉。如此一來,師父今後也不用再為他所脅迫。」

  星紀眼中閃爍起似有若無的淚光,下一秒卻放出狠話,「若你執意,今後就再也不要叫我師父了!」她轉身背對著。

  薛情的手一下子變得空蕩,收緊五指,連空氣都划過,手掌僅剩空無。

  她不解星紀的態度,疑惑而憤,奪門而出。

  *

  凌雲專門抬了一個竹椅,在衙門門前。他就面對著衙門而坐,閉著眼睛,在等開門。一股不怒自威的震懾力,隔著大門傳進裡面。

  時間已過正午,一整個早上。偌大的官衙,竟無人開門。

  百姓都聽說昨日翡翠樓樓主被抓了,圍在旁邊竊竊私語,「到底是誰護著他,竟然連凌將軍都敢攔在外面。」林茉和薛懷瑾就混在人群中。

  不遠處,嚴和華帶著人來了,先是解釋,「凌將軍,此乃我刑部所轄,見笑。」

  凌雲對他還是有三分敬意,起身示意。待嚴和華命人撞開大門,他隨之進去。

  裡面的人具在,都站在門後,低頭看著地面,神色為難。不用說也知道,是二皇子放過話了。

  嚴和華不追究這個,直接下令讓人去牢獄提來人,問:「凌將軍,聽說有人要告案。人可來了?今日我親自審理。」

  「來了。」聲音堅定,不是凌雲,是林茉。

  一隻玉手先從人群中升起,隨後林茉從裡面走出。風吹起她的發梢和裙裾,她的步伐卻踩得堅實。此刻她堅毅無懼。

  「我要告這個畜生。」林茉指向文華盛。

  林茉將事情道來:「大人,我乃槐縣商賈林家女兒林茉。幾年前在槐縣,他上門求娶。只因爹爹不願將我嫁與他,他便帶人深夜將我全家殺害。」

  文華盛手腳被束跪著,聽完只是淡淡一句,「血口噴人。」

  嚴和華:「人證或物證,呈上堂來。」

  林茉字字鏗鏘:「大人,我親眼所見,我便是人證。」

  文華盛顯然熟知律法,輕蔑抬頭,「你算個什麼人證。第一次聽說告案人還能作證。」語間不只狡辯,還有對林茉的嘲諷。

  林茉久處深閨和深諳經營之道,卻不知刑罰其中規矩。她原以為抓住他便能懲之以法,不曾想還能被難住。

  若不是昨日暈過去,她一定當場手刃了他。此刻,她的眼睛像是尖刀,刺刺盯著文華盛。

  「若此時沒有證物,那便不能論斷。只能待查實後再做定奪。」嚴和華起身,準備走了。

  「大人。還有我!我也看見了。」

  薛懷瑾帶著傷,艱難從人群中擠出來,「那夜我路過林府,正好瞧見了,就是他。」

  嚴和華聞言又坐下。

  薛懷瑾和林茉將那日的事情仔細說來。書吏執筆疾書,案情化作黑字落在紙上。

  聽完,嚴和華若有所思,問:「他為何要殺這麼多人?」

  「自然是因為被爹爹拒絕,怒而殺人。」

  「依你二人所言。你們僅靠夜裡所見的一珠串來認人,此證尚不可採信。另,若只是遭到拒絕便殺人,此動機也不可信。總之,目前的證物證詞尚不足以定罪。」

  林茉聽來,深呼吸壓下快要爆發的心。絕不能在此功虧一簣,「那依嚴大人所見,還需要哪些證物證言才行?」

  嚴和華起身往外走,經過林茉身旁,聲音不大,「若你所說為真,他絕不是因此殺人。或許,有其它的原因,也未可知。倘若有其他的受害者,那一切就不言自明了。」

  薛懷瑾比林茉沉不住氣,「難不成就這樣放了他?」

  「他當街打殺人的事是板上釘釘,自然不能就這樣放了。」

  嚴和華讓人將文華盛關押回牢中。

  第55章 再探

  林茉一行人在衙門無功而返,與薛情在群芳樓碰面後,決定再去翡翠樓探探。

  雖然文華盛被抓,但翡翠樓還是照樣做生意,樓門大開。攬客的姑娘依然抹粉塗脂,似招展花兒,在門口迎接往來賓客。

  薛情很熟練了,穿過花叢時步伐加快,不留一絲眼神和猶豫,叫那個個秋波無處落腳。

  凌雲緊隨其後,凌厲目光退卻欲近的身影。而林茉因為女兒身,她們也不曾相攔,只有薛懷瑾被留下。

  他受了傷,又穿著紈絝最愛穿的花哨衣裳。剛靠近,便被好幾個姑娘圍住,掙脫不成。

  「等等我……」他看著三人離開,喊道。

  姑娘香氣撲鼻的方巾都拂到薛懷瑾臉上。姑娘在他左右,一邊一個攬住他。

  他改口,「——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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