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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年最後一天,她的微信快被跨年的各種信息淹沒了。

  除了各大課外機構發過來的信息,今年多了一些演藝圈朋友的信息,當然還包括品牌PR發過來的信息。

  這一切都跟她復出拍戲有關。應真終於找到一點以前逢年過節簡訊電話爆炸的感覺。

  余姐發過信息問她,說是又有兩部女性婚姻相關主題的電視劇找上門,其中有一部是陳卓推薦她出演的。兩部電視劇,一部是女二,一部是女三。

  市場上留給中年女演員的好角色並不多。應真才剛復出沒多久,能拿到女二女三的本子已經不錯了。

  余姐看她一直沒回,又發了條信息過來:「自打你接了元珊這個角色,遞過來的本子都是這種被老公背叛的角色。雪在飄上映後,估計會更多。你考慮一下要不要接。」

  《雪在飄》應真是片酬入股,也就是說她到現在沒領取一分錢片酬,她的片酬取決於電影最終票房。

  作為創夢的創始人之一,這是應真加入這個項目的誠意所在。黃書韻作為發起人,以版權、編劇和導演費入股,真正做到風險共擔。

  當初黃書韻聯繫李長風時,隨口提了一句,她、應真和余平婉都先不領取報酬。如果上映票房能回本,到時候再分紅。沒想到李長風一聽也主動提出以片酬入股。

  可能因為李長風答應太爽快,他的經紀人頗有微詞,為此黃書韻給了他最優厚的分帳比例。

  也就說《雪在飄》不僅把劇本、編劇、製片、監製和導演費省下來了,還把男女主片酬支出也省下來了,而陳卓和芮寧的片酬則由採用固定片酬加分帳的形式。這部電影又在黃書韻老家拍,真的將製作成本降到了極致。

  可能正因為這樣,現在大家都在一條船上,力都往一塊使,才使劇組這麼高效運轉起來。

  拍攝還有一個來月就要結束了,應真也在考慮接下來的發展方向。年輕的時候起點高,心氣也高,不管是她,還是余姐,都堅持要在電影圈發展,從來沒考慮過電視圈。

  現在,應真當然不會拒絕演電視劇。

  今時不同於往日,時隔這麼多年重新復出,如果有資方覺得她合適,她又有時間和檔期,為什麼不演?

  ……

  應真看了余姐發給她的幾個本子的故事梗概,有兩個是她比較喜歡的。

  她趕緊壓低聲音用語音回:「接!幹嘛不接?陳卓推薦的那部就很不錯。我還沒演過商界人呢。還有那個殺人犯,我也想挑戰。我現在不是角色同質化的問題,我是需要多露臉,被更多人看見的問題。」

  余姐那邊很快回了條語音:「好,那我幫你去爭取。對了,那個燕盞的商務活動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燕盞是一家專做高檔女性營養品的品牌,在國內很有名氣。品牌邀請了很多女明星、網紅和名媛做推廣。最近不知道怎麼找到余平婉,想讓應真在品牌的年貨節直播間露個面。

  應真想了想,回道:「她們要是看中我身上什麼豪門富太的標籤,那還是算了。我跟寧君昊都要離婚了,這豪門富太當不了幾天了。」

  余姐發了個歪嘴斜眼的表情包:「你現在這些新詞彙掌握得不錯啊。什麼豪門富太,燕盞那邊是看到你上次給那個VR遊戲機拍的視頻,覺得你狀態很好,才找上門來的。」

  應真將手機放在耳邊,聽著余姐的回覆。

  商業街的各個店鋪陸續關門打烊,對面雪雕工作坊的燈光還亮著,門上的招牌被風吹得抖抖索索。

  應真回了條語音:「余姐,這邊拍攝進度你比我清楚。要是時間安排得過來,你就替我接了。」

  余姐:「那我幫你接了。他們公司就在北市,再忙一晚上功夫還是能擠出來的。我讓他們把產品先發給你,你先試用一下。」

  應真:「好。余姐新年快樂!」

  余姐:「新年快樂!我不跟你聊了,兒子回來了,好不容易湊齊一桌麻將。」

  聽著那頭輕快的聲音,應真唇角不由彎起。退出聊天框,點開朋友圈,便看到田佳蕙剛剛發的照片,其中有一張是一個穿著黑色羊毛衫的年輕男人端著茶杯喝茶的場景,亞麻色微卷的頭髮,乾淨的鬢角,很清爽的感覺,雖然只有個側面,但鼻樑高挺,眉毛濃密,能看出來長相不錯。

  她一直沒見過田佳蕙的男朋友,看這照片,八成就是了。熱戀中的田佳蕙眉眼中的陰鬱和苦悶褪去,在妝容的襯托下,妥妥的風情美麗的成熟女人。

  應真在她的照片底下點了個贊,然後掃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都快半個小時了,寧君昊也該吃完了。正打算下樓,一轉身便看到寧君昊雙手插兜,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

  她將手機塞進口袋:「你吃完了?離婚協議何鈺早就發給你了,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她語氣如常,寧君昊卻覺得她整個人看上去比旁邊的雪雕小人還要冷。吃了晚餐,胃裡那股悶脹的鈍痛並沒有消失,一定是剛才吃的意面惹的禍。

  剛才在路上,他一直在想應真做的西紅杮澆頭的刀削麵。

  他的胃已經先於他的身體做出反應。

  從口袋裡掏出煙點上,寧君昊那張冷峻的臉籠在白色煙霧裡,扯了扯唇角:「你這麼著急離婚,不會是想跟秦毅在一起吧?他把他當年暗戀你的事都告訴你了?那他有沒有跟你說,他在美國交往過幾個洋妞?」

  應真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看著他,氣極反笑:「寧君昊,這麼多年,你倒把一耙的本事倒是漸長。車禍之前,你老婆就提出了離婚!你騙我瞞我,我一開始還真以為這些年我們感情不錯。雖然也發現很多不對勁,還是選擇相信你。這段時間你對我坦誠過嗎?在你家人面前,我像個傻子一樣,傻傻地相信宋幼萱是你表嫂的朋友!還有那噁心的聊天記錄,你有沒有想過你老婆看到時的心情?」

  寧君昊一張臉緊繃著,眼裡閃過一絲狼狽,很快便恢復淡然:「我跟宋幼萱之間什麼也沒有。那些聊天記錄不是我發的。具體細節,我可以讓發的人當面跟你解釋。我之所以瞞你,是因為你在宋幼萱的事情上對我有很深的誤會,我不想讓我們之間的感情因為無關緊要的人而受到任何影響。」

  應真按下心頭翻湧的情緒,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反覆提醒自己,這是四十四的寧君昊,不是二十九歲。

  人是會變的沒錯。她愛的是二十九歲的寧君昊。

  應真那雙眼睛冷幽幽地直視著他:「可能是我眼瞎,也可能是你變了,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在你心裡,公司和賺錢更重要。在我這不是,否則我也不會結婚就息影回歸家庭。你明知道我介意,還非要跟宋幼萱合作。只能說在這些重大又涉及到原則的事情上,我們的排序不一致。既然這樣,放過彼此,對我們雙方都好。」

  她的聲音又沉又冷。寧君昊看著面前的女人,胸口泛起一絲尖銳的疼痛。從眼神到表情,她都不是那個跟自己結婚十幾年的女人。

  此刻,他突然生出一個念頭——如果應真沒有失憶多好,她一定不會用這麼冰冷的眼神看自己。

  那天晚上,說到宋幼萱,她哭了。他的應真很愛他,他們有十幾年的感情,還有一個女兒。

  應真捨不得他,更捨不得女兒,當著他和女兒的面,她根本說不出「離婚」那兩個字。不然她怎麼會連離婚協議都讓律所郵寄給他呢。

  那份協議上,在撫養權那一項,清晰地寫著:女兒的撫養權歸她。如果他有異議,以女兒意見為準。

  他的應真怎麼可能放棄女兒的撫養權?!

  寧君昊感覺有隻手在胃裡揪著,劇烈的絞痛從胃部直往胸口蔓延,他臉色發白,視線微微往下垂:「你失憶這段時間,一直覺得自己只有二十多歲。你好像忘了你在外人眼裡就是四十歲的應真,是我的太太,是然然的媽媽。我們已經結婚十五年了,不是才結婚一個月!」

  他竭力在控制,但暗啞的聲音還是帶出幾分怒意。

  應真沒有被他帶偏,睜大眼睛瞪著他:「寧君昊,在要求我之前,拜託你先管好自己。都結婚十五年了,如果你是一個稱職的丈夫和父親,我來這之前,她會跟你離婚嗎?!」

  說完,應真覺得自己好像話有些重。可是轉念一想,自己沒說錯。寧君昊就知道指責她,從來不反思自己。

  果然,寧君昊的臉色變得極難看。

  一陣漫長難捱的沉默,可能只是隔了一會,因為難捱而顯得漫長。應真撇過頭去不看他,半晌聽到他開口道:「離婚可以,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應真轉過頭:「什麼條件?」

  寧君昊:「你在協議上要求的股票和現金,可以給你。但女兒的撫養權得歸你。」

  應真眉頭攏起:「你確定?這段時間你看出來了,我對然然根本沒有那種發自內心的母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才是她最親的人。你把撫養權給我,我跟她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母女。從心裡年齡來說,我只不過比她大十歲。我沒法當好一個稱職的母親,我最多只能把她當成一個比我小的朋友。」<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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