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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請字咬的有些中,方才被她踹了的人此刻氣勢洶洶上前,毫不客氣地扯上她的手臂。

  舞刀弄槍的人手勁兒都不小,再加之面前這人分明是存心報復,手臂上的疼讓蘇容妘倒吸一口氣。

  她難以抵抗地被一把撈了起來,甚至連帶著懷中的宣穆,她動身甩了甩卻難以掙脫,她冷聲道:「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男人卻是將她向前一扯,扯得她又是一個踉蹌,語氣陰惻惻的:「姨娘還是莫要掙扎,此刻耍那些花招都沒什麼用,叫你走,你趕緊跟著走便是。」

  蘇容妘到底是被連拉帶扯地弄出了府去,府門外卻是停著輛馬車,而那男人也終於鬆開了她。

  她動了動手臂,只覺得被攥握的手臂此刻腫脹發疼,她也不是什麼嬌養長大的閨秀,更算不上是多細品嫩肉,可此時她真的覺得手臂疼到抬起都有些吃力。

  見到馬車她不敢耽擱,直接帶著宣穆上了去。

  隨著車身前行,馬車輕輕搖晃起來,宣穆這時候從不合身的厚衣服中抬起頭來:「娘親,他們可有傷了你?」

  方才他多次想要冒頭出來,但蘇容妘生怕旁人對他不利,死死壓著他護著他,不叫他冒頭。

  宣穆急壞了,哪裡能安安生生在馬車之中坐住,一個傾身跪在蘇容妘面前,借著外面透入到馬車中的火光,上上下下將娘親看了個遍。

  蘇容妘將他提起來安穩坐著,又把衣裳給他裹緊了些,壓低聲音道:「別擔心,依我看,這些人應當不會明著傷咱們,不過是架勢大些,有些嚇唬嚇唬咱們罷了。」

  她心下估量著,若她當真會遇到什麼難以抵抗的危險,阿垣不會放心將她一個人留在府中。

  而葉聽也不見了,裴涿邂如今也同阿垣目的相同,拋開他與她之間那段曾不清不楚的關係外,宣穆在這,他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將葉聽支走。

  細想下來,便唯剩下一條,便是今日的事,是在計劃之中。

  總是要擔心隔牆有耳,更不要說如今只是隔著一輛馬車,她不好將自己的猜測解釋的太過細緻,只說些模稜兩可的話,外面人即便是聽到了,大抵也會以為是她哄孩子的話。

  她摸了摸宣穆的頭:「別怕,等下無論發生什麼,你就還是不出聲不露面就好。」

  也不知行了多久,蘇容妘一直提心弔膽,直到馬車停了下來,車簾被人猛地掀起,緊接著傳來一句陰陽怪氣的話:「姨娘,請罷。」

  蘇容妘抱著宣穆下馬車,但剛落地,便有人拉扯她,勢要將宣穆從她懷中奪走。

  「你們做什麼!」

  她慌不擇路,一個勁兒推搡卻是阻擋不得這些壯漢。

  直到有兩人一左一右扯著她的肩膀,將宣穆從她懷中生生拉了出來,甚至報復地將她推搡在地。

  「娘親!」

  宣穆聲嘶力竭喊了出來,單手攬包他的人擇是掏了掏耳朵:「這世子的獨苗苗,就不同姨娘放在一處了。」

  第423章 我不會丟下你不管

  男人提起一個半大的孩子,比提起一隻撲著翅膀的雞也沒難到哪裡去。

  宣穆一個勁兒地掙扎,裹在身上的寬大衣裳此刻落地,可所有的拳打腳踢落在男人身上也都成了撓痒痒。

  蘇容妘撐著站起身來,衣裙染上了髒污,整個人慌亂又狼狽,可不等她上前,身後不知從何處出來幾個婆子,七手八腳便將她給壓住:「天寒地凍的,姨娘請罷。」

  婆子陰陽怪氣地開口,她掙扎之際在暗處捏了她好幾把。

  蘇容妘眼睜睜地看著宣穆被人拉走卻無能為力,身上被拉扯的疼再難以忽略,她無助低吼:「放了他,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說!」

  可沒人理會她,那些人不知要將宣穆帶到何處去,只將他的嘴一捂,重新塞入馬車之中。

  而蘇容妘則被幾個婆子扯進大門之中,身處一個不知在何處的府宅中。

  她的身子因脫力而軟了下來,眼前一陣陣發黑,再能看得清時,她被丟在了一間屋子裡。

  「這大晚上的,姨娘也別折騰了,喏,那有糕點和水,炭火和恭桶這都給您備齊了,您也別吵架別鬧,等著大人來問話就是。」

  婆子打了個哈欠,幾人退出了屋,將門合上又落了鎖,屋子陷入黑暗之中。

  蘇容妘閉了閉眼,她的心口連著喉嚨都似在被灼燒。

  這些人到底要做什麼,又為何要將她與宣穆分開?

  她想不通,亦沒有辦法,如今與那待宰的魚肉也沒什麼區別,她的手一點點收緊,咬著牙撐起身來。

  她不能倒下,不能在這屋子裡做沒用的哭嚎,她需得留著力氣,好好等著下次機會。

  蘇容妘視線環顧四周,這屋子簡單卻不簡陋,該有的應有盡有,她踉蹌著走到床榻前,掀開那不算厚的被褥便躺了進去,夜已深了,她得逼著自己休息,否則熬一晚上下去,即便是有機會讓她帶著宣穆逃出去,她都沒那個力氣。

  陌生的地方混著似要侵染入肺腑的黑暗,大有種要將她吞噬之感,蘇容妘閉著雙眸,渾渾噩噩也不知堅持了多久,這才終於熬到耳邊傳來門打開的聲音。

  「都下去罷。」

  熟悉的聲傳入耳中,蘇容妘陡然睜開眼,赫然看見門口立著的頎長身影。

  她雙眸倏爾睜大,分不清是驚是喜,唇角動了動還沒開口,裴涿邂便先一步以指抵唇,示意她噤聲。

  許久未見,裴涿邂的視線在蘇容妘身上逡巡,眉心當即蹙得更緊。

  可他一開口,聲音便是一如既往的疏離生冷:「我與屋裡這位也有些一

  同入楊州的交情,我來與她細說便是。」

  門口守著的人看了看他,被他那雙墨色的眸子一看,瞬時有些怯懦噤聲,可似還不願意這般容易放他進屋,不情不願地往屋中看。

  蘇容妘盯著裴涿邂,見他不緊不慢會轉過身來面向她,對她使了個顏色。

  她也不知何時來的這默契,當即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抬手撈起旁邊的枕頭就向門口砸去。

  「我與你沒什麼交情,我的孩子呢,誰准你進來的!」

  裴涿邂側眸看了門口守衛一眼,守衛悻悻然縮了回去,不敢再多阻攔。

  門終於被應聲關上,裴涿邂面上的冷峻頃刻間化作憂心,他眉頭緊緊蹙起,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床前,壓低聲音道:「可有受傷?」

  蘇容妘見到的熟悉的人,在這種情況下,急迫與驚訝中夾雜著歡喜,她似抓住救命稻草般伸出手去,順著他靠近的動作握住他的手腕:「快去尋宣穆,宣穆被他們帶走了!」

  裴涿邂被她拉的一怔,但僅一瞬便抬手握上她,溫熱的掌心覆蓋上來,霎時間便似有能平定心神的力量傳入她心肺之中。

  蘇容妘大口喘著氣,在此刻壓根沒意識到交疊在一起的手,只儘可能平穩自己的情緒,好能將他接下來的話聽下去。

  她的雙眸纏上紅線,髮絲亦有些凌亂,昨夜被拉扯推搡又合衣而眠,身上的衣服髒皺的不能細看。

  裴涿邂呼氣有些沉重,怒意自心底而生,眼底閃過一瞬殺意後又怕嚇到她而壓制,又低又啞的聲音出了口:「放心,他們不會傷了宣穆,要世人承認宣穆的身份,這一關必須過。」

  什麼叫承認他的身份?

  蘇容妘不明白,不過是個楊州的官,即便是把宣穆帶走又能有什麼用?

  裴涿邂察覺到她有些急躁,能這般忍耐一夜想來已是極限。

  他心疼得只想將她摟入懷中,當然他真的這麼做了。

  蘇容妘被猛地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味道與感受齊齊生著作用,想要將她安撫住。

  她要推開他,可心底的擔憂亂纏成一團,最後盡數化作苦澀的淚水奪眶而出,低落在裴涿邂的肩頭,她聲音哽咽:「昨夜的事你提前有所準備是不是?所以你才將葉聽支走,你的謀劃之中,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們會當著我的面將宣穆搶走?」

  他的懷抱實在是緊,叫她沒有力氣掙脫,手緊緊攥在他的衣袍上,把他的衣裳團握出印記來。

  壓抑不住的哽咽讓她說話間都有些抽噎,淚水很快浸染了他的肩膀。

  裴涿邂似能感受又溫熱的淚低在脖頸處,妘娘這副無助又惱怒的落淚讓他手足無措:「事出突然,只是將計就計,否則我怎會不提前知會你?」

  他緊緊摟著她,抬手撫上她的腦後,聲音又輕又繾綣:「昨夜帶走你的是楊州府台,他們認準了你們是世子的家眷,要拿你們做要挾。」

  他頓了頓,此刻懷中人止不住哭泣,掙脫不開他便埋在他的肩頭壓抑哭聲,他身不得讓她再擔心難過,故而再不情願,他也只能開口:「沈嶺垣做的很好,他已經將鎮南王世子的名頭打了出去,楊州府台怕在他管轄之地當真出了事,亦是承認了他的身份。」

  「現在不用擔心會不會有人戳穿他非鎮南王世子,現在他就是,府台將宣穆帶走威脅,也是在承認宣穆的身份,待沈嶺垣故去,便能順理成章地承下這小世孫的身份,妘娘,這是好事。」<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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