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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親手養的,親手扶持的人,此時此刻就在他眼前。

  衛靈塵心底的占有欲得到了完全的滿足,甚至還在蔓延。衛靈塵捉住荊榕的微涼的,烏黑色的袖口,指尖順著袖口往裡摸,荊榕也沒有半點反抗,仍是微微闔眼,淡漠漂亮的眼裡映著他的臉。

  衛靈塵一邊摸,一邊想。

  也不知道這孩子知不知道人事。

  多半是不知道的。

  難道自己要教?

  倒也不是不可以。

  怎麼教?

  急急急。

  有沒有什麼不用他衛閣老太掉臉,又能教會這少年的辦法?

  衛靈塵還沒理清思路,外邊就聽見人聲,是南星要來給衛靈塵看禮單。

  衛靈塵戀戀不捨放開手,又在荊榕身上流連一會兒,隨後才起身出門。

  荊榕則眉目放鬆,在桌上拿了杯冷茶喝起來,儼然十分好哄。

  儼然一派出世之單純。

  626已經隔空領會了執行官老婆的意思,它覺得驗證執行官的心智水平的機會終於到了,這將徹底揭開這輩子的執行官到底是老狐狸還是小朋友:「咳,小荊。我有一個問題。」

  荊榕剛喝了口茶,揭開茶蓋看裡邊放沒放梅花:「什麼問題?」

  626醞釀了一會兒,本來想直接問,但最後還是因為一些遠古記憶中的恐懼,選擇了迂迴:「那個,我有一些青少年生理知識衛生課程,你要不要看?」

  荊榕一口茶噴了出來:「?」

  看到執行官這個反應,626心中竊喜。

  對了。這下有頭緒了。

  這是真鮮嫩版執行官!

  第376章 逆天權臣(失憶世界)(本世界完)

  芳齡十七的荊榕很快面無表情,面不改色地說:「什麼教育片,我看一下。」

  626壞笑著遞來一個科普片單。

  荊榕大略掃了一眼,停滯一瞬後,說:「這個啊。」

  「我知道。不用看了。」

  隨後,荊榕面不改色地繼續喝茶,凝視著茶杯底的青花,似乎進入了沉思。

  626:「?」

  626:「什麼叫你知道?小荊?可以採訪一下你嗎?付費採訪,我給你五千塊。」

  荊榕:「。」

  荊榕說:「我當然知道。」那窩狐狸都是他接生的!

  626:「?」

  626沉默了一會兒,說:「哥,你不會,初始狀態下,性癖真的不是人類吧……」哪有人這種事還要仔細思考的啊!

  荊榕:「。」

  626很乾脆地說:「哥,你就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發現沒有,你老婆想和你洞房。」

  對於這個問題,荊榕沒有回覆。

  但一分鐘後,626發現執行官面不改色中,耳朵紅了。

  太年輕了,年輕人!

  你小子竟然還有這樣純情的時期!

  ……

  衛靈塵在外邊跟南星說完話,大約是講晚上的安排,荊榕在窗後看了一會兒,見衛靈塵要進來了,於是又回到桌邊喝茶,十分沉靜,心無旁騖。

  衛靈塵也不覺得異常,也坐下來和荊榕一起。

  兩人吃過飯後,間或圍著邊防事宜討論。快到晚上,衛靈塵安排的晚宴快要開始,而客人們也要陸續到場。

  荊榕昨夜沒睡好,今晚眼見著沒有休息時間,於是就靠在桌邊,握著衛靈塵一隻手,閉眼小憩。

  衛靈塵相當沒有意見,他右手被荊榕捉住,於是換左手寫人事帖,又讓荊榕靠在自己肩上。

  幽幽清冷梅花香氣似乎無處不在。

  衛靈塵想,這也算得紅袖添香。

  有客人到了,北雪打帘子進來,瞧見荊榕靠著衛靈塵睡著,於是壓低聲音說:「王將軍即靈殊閣幾位閣老都到了,王文安王大人有事急奏,我叫人領大人進來了。」

  衛靈塵略微一想,說:「好,叫他來見我。」

  王文安不是閣臣,而是翰林院的,衛靈塵從直隸省提上來的。今年會逢春闈,科舉一應事務由王文安和幾位副閣老負責,直接向衛靈塵匯報。

  今天是衛靈塵第一回「藐視成例」,將辦公場所挪到家裡,也不怪人家找來。

  想到這裡,衛靈塵又囑咐北雪,在書房外分設休息處,給過路大臣準備奶茶、清茶及點心。

  不一會兒,王文安進來了,先要行禮,衛靈塵眼神示意免了。

  隨後,王文安瞥了一眼衛靈塵:「!!!」

  衛靈塵神態自若,伸手等他遞本子,而白天已經引發朝野巨震的靈蔚王殿下,居然就靠在衛靈塵身上睡著,十分沒有章法,十分令人震撼。

  雖然事到如今,都知道衛靈塵是為誰鋪路,都知道衛靈塵親手養大這位小殿下,直到現在撞進眼裡,才知道這二人感情,實在遠遠超過尋常人。

  衛靈塵知道王大人在震驚什麼,他很隨意說:「殿下累了,還是少年心性,王大人見笑了。」

  王文安哪有這個膽子:「哪裡哪裡,不敢不敢。」

  王大人目不斜視,神情嚴肅跟衛靈塵匯報完,隨後出門,又被留下來吃飯。

  他汗都下來了。

  恐怖!衛靈塵這個人,太可怕了!

  不出三五日,整個京城都會知道衛靈塵對這位小殿下是如何親厚,絕非凡人能比,這正是衛靈塵的陽謀。

  書房裡,快到宴會時間,荊榕也睜開眼,仍然枕著衛靈塵肩膀,聲音帶著倦意:「這個人我沒見過。好像也沒聽你提過。」

  衛靈塵說:「去年去直隸的時候提上來的,那會兒你受寒了在發燒,我沒跟你說。」

  荊榕又埋在他頸間蹭了蹭,隨後說:「好,知道了。」

  衛靈塵被蹭得超級受用,又反握住荊榕的指尖,溫聲哄:「客人都到了。你去嗎?」

  荊榕闔眼想了想,說:「王將軍,張太醫他們我都熟悉,跟他們說我歇著了,回頭再一起喝酒。你去吧。」

  衛靈塵也知道荊榕素喜清靜,也點了頭,只戀戀不捨地起身換衣,前去見客。

  荊榕則和兩個小太監一起留在院子裡。

  掃落花落葉,煮解酒湯,餵魚餵蝦,掃撒清潔,人生在世,所謂一茶一飯,都是大事。

  滿院清光,人景團圓。

  在外人看來,靈蔚王殿下雖然是衛靈塵親自捧上來的,但荊榕本人似乎並不怎麼過問政事。和傳聞中一樣,喜歡清靜,性情安穩。

  只是這一年,只要在大封之中見過荊榕的人,也都在私下議論:此人絕非聽人擺布之輩,日後荊榕坐上龍椅,而衛靈塵仍然在現今的位置的話,二人只能各退一步,否則,這一場權利的遊戲不會終止。

  所有人都樂於見到這樣不會終止的遊戲,只要一亂,權力就有可能重新洗牌,所有人又會煥發新的生機。

  代禎皇帝的身體已經十分不好了。

  張太醫始終盡心盡力,為他延醫用藥,讓他活到了衛靈塵需要的時間。

  多年來,衛靈塵手下密使各路查探,始終沒能確定給代禎帝下毒的人,但大致範圍不會有錯,基本是舊日太子一黨的人下的手,也即已經被發落的沈南樓等人。

  代禎帝兵變上位,等做了皇帝,又察覺權利如果不從兄弟手中拿回,放在自己手裡,那麼他就無法獲得作為皇帝所應有的權利和能力,無法在皇帝的位置上,為這天下做什麼。

  但這樣做了,舊日的兄弟又已經得罪,朝臣又已把他架在了那裡,是以他不得不依賴衛靈塵。

  這是古今帝王最終成為孤家寡人之患處,信任文官或是信任宦官、特務機構,都是孤家寡人四面楚歌之時,所能抓住的全部。

  惟有明君能臣,能擔天命,而明君能臣百年難遇。

  「逢塵不以能臣作比,但以為靈蔚王能當明君,能擔天命……」

  「臣請陛下以身體為要,靈蔚王輔佐政事,使朝野安心,百官和睦。」

  ……

  奏疏上,衛靈塵寫完,又印上自己的印,囑咐南星送往靈殊閣。

  代禎帝近日已經不能清楚地看東西,奏摺須要他人念給他聽,這道奏疏實際上只是去宮裡走個流程而已,批示甚至是衛靈塵本人來。

  荊榕站在衛靈塵身後,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湊過來看。

  他評價道:「逢塵是你的字?」

  衛靈塵說:「正是。」

  荊榕又說:「兩個塵字,彼此不犯?」

  衛靈塵說:「兩個塵字,方才不犯。」

  荊榕問:「為什麼?」

  衛靈塵露出一個笑容:「以後殿下便知道。」

  荊榕一聽就知道,與衛靈塵的身世多半有關係,暫時放下不計較。

  這奏摺至關重要,不過他感興趣的是衛靈塵的口吻:實在是太謙遜了。

  衛靈塵就是這麼謙遜地威脅代禎帝讓位,實在是令人感嘆。

  荊榕:「逢塵。」

  衛靈塵:「。」

  他的小字從來沒人叫過,現在陡然被荊榕叫出來,這小子還比自己小得多,饒是衛靈塵,也覺得面上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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