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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一刻一瞥,第一次見她穿著制服,身姿挺拔,皮膚在陽光下白得發光,又莫名心癢難耐。
或許是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又或者是不甘心,總之,他此刻很難說服自己就這麼視而不見。
足足停了三分鐘後,宴安才將車緩緩開到阮思嫻旁邊。
“去哪兒?”
宴安搖下車窗問。
阮思嫻回頭見是宴安,愣了一下,“宴總?”
“嗯,去世航嗎?”
阮思嫻點頭,“我……”
“上車吧,我順路。”宴安說,“我要去機場基地,帶你一程吧。”
見阮思嫻似在猶豫,宴安咧嘴笑了笑,“不是吧,連我車都不願上了?真是順路送你一程,咱們不是說了做朋友嗎?”
做朋友你大晚上還給我打電話呢。
阮思嫻心裡的吐槽沒表現出來,只是笑了笑,說:“我打了車,馬上就到了。”
宴安笑容消失,不耐煩地摁著方向盤,後面開上來的車在按喇叭催促。
“別磨嘰了,上來吧,多大個事兒,回頭後面的車要下車打人了。”
阮思嫻抬頭看了一眼馬路,連個計程車的影都沒有。
而後面已經有三輛車陸陸續續出來了。
陽光晃得刺眼,氣溫熱得極其煩躁,她薅了薅頭髮,指尖就已經有了汗水。
行吧。
她拉開車坐上副駕駛。
在她低頭系安全帶時,宴安側頭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兩人就這麼沉默著到了世航大門,宴安緩緩停車。
阮思嫻說了聲謝謝,下車時,宴安卻叫住她。
阮思嫻撐著車門回頭,“怎麼了?”
宴安在車裡吐了口氣,憋了幾秒,說道:“天氣熱,注意防暑。”
阮思嫻點點頭,轉身朝裡面走去。
身後的車開走後,她回頭看了一眼。
這個宴安怎麼感覺就,不死心呢?
-
阮思嫻和另外幾個年輕的機長以及副駕駛一起到的。
這一次見到鄭幼安,她穿得輕便了許多,短上衣牛仔褲,頭髮高高紮起,繃著一張臉在攝影棚里穿梭。
工作不多,但她卻足足帶了三個助理。
鄭幼安一眼看見阮思嫻,沒在意,但走了幾步,又突然退到她面前,直戳戳地說:“我們是不是見過?”
不等阮思嫻回答,她又說:“哦,我想起來了,上個月在商務航站樓我們還想見過一面。”
“嗯。”阮思嫻點頭,“是見過。”
鄭幼安又上下打量阮思嫻,似笑非笑道:“你應該很上鏡吧,你們公司可貼心,人全都選好了,直接幫我省了不少事啊。”
聽著好像有點介意飛行部直接把人給她拎出來了,不給她選擇權,所以這誇獎聽起來也不太像那麼一回事兒。
身後她帶來的助理突然暗戳戳地笑:“可不是,也不是看看是誰的公司,能不幫你省事嘛?”
鄭幼安回頭瞪她一眼,卻是含笑罵道:“閉嘴!”
阮思嫻秒懂了她們在說什麼,不就是在調侃鄭幼安跟傅明予嘛。
一邊說著自己跟她沒有關係,一邊又盡心盡力地幫忙。
這個狗男人真不是人。
阮思嫻努了努嘴,不知道該說什麼,便安靜地站著。
站著站著,心裡又開始罵傅明予。
這狗男人真的太不是人了,前兩天還假惺惺地問她要不要換攝影師。
虛偽。
渣男。
“來,過來化妝了。”鄭幼安的助理突然朝阮思嫻揮手,“咱們讓女生先哦。”
化完妝後就該開始拍攝。
阮思嫻以前是空乘時也拍過世航的期刊,攝影團隊也是外面請的,所以她自認為還算比較熟悉流程。
可鄭幼安大概跟那些靠拍照吃飯的人不一樣,光是在妝容上她就指指點點了許久。
一會兒嫌眼影重了,一會兒又嫌眉毛太粗了,別的男飛行員早就化好妝等在那裡,而阮思嫻卻在化妝鏡前坐了兩個小時。
不就是招生宣傳嗎?
至於搞得像拍時尚雜誌嗎?
到最後阮思嫻快坐不住了,鄭幼安才勉強點點頭,“就這樣吧,馬馬虎虎。”
阮思嫻:“……”
不是我說,你這小姑娘怎麼跟你長相一點不符合呢?處女座的吧?
到了拍攝階段,流程依然沒有阮思嫻想像中順利。
光是打光板鄭幼安就讓助理們擺弄許久,一個姿勢來回微調了幾十次,阮思嫻臉都快笑僵了。
下午五點,大家都以為快結束了,結果鄭幼安一關相機,說:“走,我們出外景。”
阮思嫻:?
不是,這三十八度的天你要出外景?
除了阮思嫻,其他人當然也不太樂意。
“就幾個姿勢拍幾張得了,出啥外景啊,不是有後期嗎?”
“那能一樣嗎?”鄭幼安仿佛聽見了什麼笑話似的,“後期P的藍天白雲跟實景能一樣嗎?我從來不用後期P。”
阮思嫻無語凝噎,第一百八十次想告訴她這只是一個招生宣傳海報系列,不是你拿來參展的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