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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家現在和岳機長熱戀中,都要訂婚了,想回歸家庭也正常。
有了這樣的未婚夫,說不定過幾年她就辭職做全職太太了。
倪彤想想還有點羨慕,她也想找個機長男朋友,可是說起來偌大一個航空公司,竟然沒有她對眼的。
說起機長,倪彤突然給江子悅發消息。
“師傅,你知不知道今天ACJ31跟飛過來的飛行員是個女的啊?”
倪彤都聽說了的事情,江子悅怎麼會沒聽說。
“知道啊,怎麼了?”
師傅這麼淡定,倪彤頓時覺得自己大驚小怪,看看人家多淡定。
“啊,沒什麼,就說說而已,你旅途愉快啊。”
見江子悅沒什麼聊天的欲望,倪彤也只能作罷,繼續回到屋裡跟朋友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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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太陽還沒出來,一陣纏纏綿綿的細雨就喚醒了這座城市。
回南天總是這樣,空氣里總有散不掉的霧氣,洗的衣服也曬不干。
幸好阮思嫻剛回江城,衣服還沒來得及收進柜子,這個天兒穿的貼身衣物都還整整齊齊地收在箱子裡,拿出來熨燙一下就可以穿。
而她新租的這個房子是去年剛交房的高檔公寓,防潮濕做得很好,牆壁上不見一點水氣。而且因為離機場近,去挺多航空公司的高層和機長都在這裡有一套臨時居住的房子,那天和她一起把飛機開回來的機長就住在這裡。
天氣還冷,阮思嫻拿了件衛衣出來,往頭上一套,腦袋鑽出來的時候,頭髮根根立起。
看見自己這個樣子,阮思嫻沒忍住對鏡子翻了個白眼。
仔細一想,自己對自己也是真的狠。
剛剛進入飛行學院那會兒,每天的體能訓練變態到幾個男人都吃不消。
特別是進行到固定滾輪訓練時,把人放在一個鐵框裡一圈圈地轉,一次次地加速,阮思嫻一開始也吐得天昏地暗,跌跌撞撞地回到宿舍不僅要漱口,還要洗乾淨吐在自己頭髮上的髒東西。
後來她發現,每天光是打理頭髮就要比其他男學員多花不少時間,於是她毅然地坐到了理髮店。
這一頭濃密柔順的長髮她養了十幾年,在她精心護理下,即便燙了捲髮也不打結不分叉,所以連理髮師都一遍又一遍地摸著這頭髮,不舍地問:“姑娘,真要剪啊?”
阮思嫻點點頭,說剪。
然後聽到剪刀“咔嚓”一聲,阮思嫻閉上眼倒吸了口涼氣,眉心微微抖動。
幾剪子下去,一縷縷長發落地,頭上的重量越來越輕,阮思嫻的雙眼也閉得越來越緊。
等她睜開眼睛時,看見鏡子裡齊耳的頭髮差點沒暈過去。
就當自己現在也是個見識長的人了吧。
阮思嫻看著自己已經養到齊肩的頭髮,剛回憶完過往準備出門,手機突然滴滴兩聲。
她順手拿起來看,是柏揚發來的微信。
[柏揚]:你今天早上入職報導?
[柏揚]:今天早上機場高速特別堵,你最好早點出門,或者繞路。
兩人是在飛行學院簽合同的時候禮貌性加的微信,阮思嫻以為這個人估計跟他老闆一個德行,這輩子只會安安靜靜躺在她的列表里,沒想到人還挺好,竟然主動來關心。
阮思嫻正要打字,那邊又發來了一條消息。
[柏揚]:你住哪兒?要不等會兒我順路來接你?
阮思嫻想了想,問:你一個人嗎?
[柏揚]:我在傅總車上,就在名臣公寓這邊。
[阮思嫻]:那我不順路。
不順路就不順路,但是這個“那”就很靈性了,柏揚自動把阮思嫻的意思理解為她跟名臣公寓到世航的路線不順路。
“她不在名臣公寓這邊的路線上。”柏揚轉頭對后座的傅明予說。
傅明予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車緩緩停在小區出口,等道閘欄杆打開的時候,傅明予抬頭朝車窗外看去,目光突然一頓。
柏揚從後視鏡看到傅明予在注視著什麼,也好奇地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那個挺拔地站在路邊花台旁,撐著一把傘,似乎在等車的女人,不是阮思嫻又是誰?
車內突然死一樣的沉默。
不是不順路嗎?
是不認識這明晃晃的“名臣公寓”四個大字嗎?
柏揚咳了一聲,打開iPad,打開一份會議記錄,遞給傅明予,假裝無事發生。
“傅總,這是昨天的會議記錄。”
傅明予接過iPad,翻了兩頁,突然說:“你去飛行學院的時候是不是把人得罪了?”
柏揚立刻回想自己當時的一言一行,他覺得自己向來風度翩翩,又會說話,也從不跟人紅臉,長得還算小帥小帥的,怎麼會把人得罪了呢?
還沒回答,傅明予又道:“以後多注意自己的言行,別丟我的臉。”
柏揚:“……”
行吧,老闆說是他的問題,那肯定就是他的問題。
“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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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思嫻完全沒注意面前緩緩開走的卡宴,她見雨已經停了,把傘收起來放進包里,再抬頭時,一輛計程車緩緩靠邊停下。
阮思嫻看了車牌,確認是自己約的那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