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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家與顧家不同,楊俊奕作為楊家長子讀書好,長得也好,從前年開始楊家便開始給他相看。

  也是從這年開始楊俊奕開始有了花花公子的名頭,讓楊家直到現在也未定下未來主母的人選。

  「成了,我和君君去其他地方逛逛。」楊俊奕朝著封隨挑了挑眉,意有所指道:「封兄,你同秋哥兒好生說說話。」

  說罷,不顧楊君君的意願,楊俊奕一把薅住楊君君的手腕將人拉走。

  楊君君拗不過楊俊奕,只得朝著憐秋歉意的落下句話:「秋哥兒,我先走了。」

  憐秋:……

  「楊大哥這麼急著走幹嘛?」憐秋皺著臉,看向封隨,卻見這人正伸手準備要學楊俊奕折下花來,方才的夥計在他身後虎視眈眈,只等人摘了花便上來要銀子。

  抬手摁住封隨的手腕,憐秋沒有用力,封隨卻停了下來。

  「不許摘,」憐秋橫他一眼:「我不喜歡簪花。」

  窮書生學人家富公子擺什麼闊,他家有茶田千畝,你有什麼。

  封隨垂眼瞧著憐秋,低聲道:「可我覺得秋哥兒簪花好看。」

  「好看也不要,」憐秋威脅道:「你要敢不聽我的話,信不信我現在就走。」

  呸!還說什麼以後會聽夫郎的話。

  憐秋看他就不是個聽話!

  第29章

  自惜花園回來後, 琴書便發現他家公子有些不對勁了。

  夜裡他伺候公子沐浴完後,發現他家公子竟然捧著臉在傻笑,問他在笑什麼, 公子也不說,只用含著水光的眼斜睨著他。

  琴書詞窮,不知該怎麼形容, 只是覺得那樣的公子很好看,也很詭異。

  不敢多問公子,他只得憋到第二日一早跑去找顧月的院子,詢問顧月知不知道憐秋的症狀。

  「月姑娘, 公子不會是中邪了吧?」琴書憂心忡忡道:「可咱們不是才從白雲觀回來不久, 怎地還有妖邪敢近公子身。」

  主僕二人於感情一事, 一個賽一個的傻。

  顧月以手掩唇, 打了個呵欠, 百無聊賴道:「你別管他,他害相思病呢,等你家姑爺上門這病也就治好了。」

  「姑爺?」琴書嘟著嘴,不高興道:「封隨啊?」

  「不然還能是誰。」顧月將手搭在椅子把手上,一手撐著下巴調侃道:「我瞧以後誰敢說秋哥兒脾氣差,封隨根本還沒怎麼哄呢, 這人就軟了骨頭。」

  琴書不贊同道:「月姑娘,公子才沒軟骨頭。」

  顧月懶得同他這個狗腿子爭辯,半耷拉著眼, 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輕點著。

  琴書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又擔心自己離開久了,憐秋找不到人,只得悻悻然離開顧月的院子。

  在小道上剛走了幾步路, 一個小丫鬟小跑過來喊他:「琴書,外頭有人找你。」

  「找我?」琴書納悶道:「誰啊?」

  「一個哥兒,臉上有一大塊紅斑,瞧著有些嚇人。」丫鬟道:「他說你要是不去見他,他一直在門外守著。」

  紅斑?

  琴書只認得一個臉上有紅斑的,那就是離哥兒。

  可自從上次公子告誡他莫要跟離哥兒一塊說話後,琴書每次見到離哥兒時都故意垮下臉將人嚇走,再沒同離哥兒講過話。

  這人忽然找上門來幹嘛?

  丫鬟傳完話便走了,她本也是回來恰好碰見人,自然不可能再替琴書去給離哥兒傳話。

  雖心頭不太想見離哥兒,但琴書想了想還是決心出去跟人說個明白。

  琴書出去時,離哥兒正穿著一身灰撲撲的麻衣畏畏縮縮的站在顧家大門外頭,雙手揣在袖子裡,眼睛都不敢多抬,看起來很是畏懼。

  「離哥兒。」

  琴書幾步走了過去,不等離哥兒說話,便先行開口道:「我同你沒什麼好說的,你以後莫要來找我,不然我就打你了。」

  撂下這句話琴書便想轉身回去,離哥兒心頭一急,當即上前捉住琴書的胳膊。

  「你做甚!」琴書皺眉。

  他在憐秋身邊待了許久,兩人性子也有些相像,最是不耐煩別人糾纏。

  眼看著琴書要抬手推他,離哥兒眼角簌簌落下兩行淚,神情哀切,顯得他本稱不上好看的臉,更加難以入眼。

  「琴書,我求求你。」離哥兒哽咽著說:「能不能借我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琴書瞪大雙眼,驚道:「你知道十兩銀子要攢多久嗎!」

  「我曉得難攢,」離哥兒抓緊琴書的手,哀求道:「可我家婆婆病了,買藥要十兩銀子。我發誓,我借了一定儘快還你,我給你寫借條!」

  琴書是知曉離哥兒自小跟婆婆相依為命,而他婆婆已經纏綿病榻許久,離哥兒也因此四處找工攢錢為他婆婆治病。

  「可你之前騙我的話。」琴書心頭糾結。

  之前他還同情離哥兒,兩人閒時說了不少小話,誰知這人後來竟然暗中騙他的話,雖沒對他和公子做什麼壞事,但琴書心裡很是不高興。

  「是我不對,」離哥兒抽噎道:「只是那段時日婆婆病得太厲害了,侯公子的人找來同我說只需要從你這打聽兩件事,便願意給我銀子。」

  「我想著這不過無關緊要的小事,且侯公子家世好,顧公子跟他一起也沒壞處,就答應了下來。」

  「琴書,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就幫我這一回吧。以後不管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離哥兒哭得傷心,琴書心裡也不好受。

  在憐秋與他說之前,琴書心頭對離哥兒還是很有好感的,這人雖相貌丑了些,但還是教了他不少達官貴人家下人的規矩。

  雖然憐秋不讓他照做,但琴書還是默默都給記了下來。

  思索片刻,琴書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你且先等著,」琴書最終想到個法子:「我去問問公子,要是他讓我借你我就借,他要是不讓,我就不借了。」

  眼看琴書鐵了心,離哥兒也沒了法子,只得放手讓琴書去找憐秋問話去了。

  琴書屁股著火似的一溜跑進院裡,隔得遠遠的就大聲喊道:「公子公子公子!」

  憐秋原本在屋裡看信,一見琴書火急火燎的跑進來,給他嚇了一跳,還以為怎麼了,趕緊走出去將人攔下:

  「怎麼了這是?你出去惹禍,人家找上門來了?」

  「沒呢。」琴書昂首挺胸:「公子,我乖得很,在外頭從不惹禍。是離哥兒,他來找我借銀子給他阿婆看病。公子,你說我借還是不借。」

  離哥兒找琴書借銀子?

  憐秋納悶道:「他不去找姓侯的借銀子,找你作甚。」

  琴書將離哥兒的話複述了一遍,撓了撓頭,打量著憐秋的神色,猜測道:「那公子的意思是不借?」

  憐秋想了想,吩咐道:「你去將人叫進來,我問他幾句話。」

  「好哦,我這就去。」

  琴書來去匆匆,搗騰著腿跑得飛快,沒一會兒便領著人進來了。

  離哥兒手指蜷縮,在看見憐秋時有些不自在,眼神閃躲著,怯怯喊了聲:「顧公子。」

  「嗯。」憐秋沒想難為他,只問:「你與侯陽是何時認識,你為何要幫他做事。」

  知曉不說實話,憐秋便會讓人將他趕出去,婆婆治病的錢也沒了著落,離哥兒立時跪了下去,對著憐秋磕頭道歉:

  「對不住顧公子,是我做錯了,不該透露你的消息給侯公子。」

  忽然被人磕頭跪拜,憐秋有些受驚,道:「跪著作甚,站起來說話。」說著朝琴書使了個眼色。

  琴書抓著離哥兒的胳膊,小聲嘟囔道:「公子叫你站起來說話,你老實交代就行了。」

  「是。」離哥兒囁嚅應道,站起身子,怯懦的看向憐秋,將之前與侯陽做的交易盡數抖露出來。

  「約莫一月前侯公子來找我做交易,說只要我能從琴書這問到顧公子與封公子私會的地方,就給我五兩銀子。」離哥兒神色驚惶。

  「我知曉這不太好,但當時婆婆已經病得吃不下飯了,我便答應了下來。只是沒想到後來這事兒鬧開,坊間有了許多對顧公子不好的言論。」

  「顧公子,是我的錯,我不求您原諒,亦或者您想罰我也可,只是您能不能借我一點銀子。」

  「我婆婆她,真的快不行了。」

  「我保證以後您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我也絕對不會再做對您不利的事!」

  「顧公子……」

  世間人的疾苦,大抵來自貧苦帶來的磋磨。

  看著不斷朝自己鞠躬祈求原諒的離哥兒,憐秋眼帶憐憫,輕嘆一口氣,道:「你夥同侯家人算計我,我本不該幫你。」

  「但念你還算有孝心,這十兩銀子我便借了你。不過我要你寫上借條,日後需還上。你若是同意,我便讓人去拿來筆墨紙硯。」

  他雖心善,但也不是菩薩。

  照理他不該管離哥兒的閒事,只是這人為了婆婆朝他不斷懇求的可憐模樣,讓他有些想起他娘去世時,他也此般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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