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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肺內空氣都要被榨乾,姜風鈴只能在缺氧的眩暈下,思緒逐漸清明起來。

  原來,跟她在一起的夏潤則,是那麼的害怕。

  直到兩人都有些喘不過氣,才不得不狼狽地分開唇瓣。

  他沒有退開,依舊貼著她,呼吸急促交纏。

  夏潤則微微睜開眼,凝視著她。

  良久,他動了動乾澀的唇:

  「風鈴……」

  他頓了頓,帶著尚未平復的喘息,「我們……我們公開,好不好?」

  不是通知,不是命令。

  是一個小心翼翼的問句,更是帶著乞求的卑微。

  他是在問她,是在將選擇權交到她手上。

  他迫切地想要所有人都知道姜風鈴是他的。

  但他又怕極了,害怕她的拒絕,害怕她會像剛剛那樣轉身離開。

  姜風鈴怔住了。

  她望著他眼底的忐忑,心臟微微發酸。

  坦誠脆弱的他,遠比方才更讓她感到……無措。

  她恍然驚覺,自己一直以為來,是不是有些忽略他內心的惶惑了?

  ◎最新評論:

  第50章 吃醋

  ◎「是我男朋友。」◎

  姜風鈴答應了他。

  但是具體公開關係,還是需要從長計議。

  隔日,夏潤則的發布會如期召開。

  會場內外,記者雲集,閃光燈此起彼伏。

  夏潤則站在台上,侃侃而談。

  他天生就是屬於這種場合的,矜貴沉穩,將Verano未來藍圖展現在眾人面前。

  而後話鋒一轉,他斂住神色,揭露了他父親種種行徑,一樁樁一件件,剖於眾目睽睽之下。

  他親手撕裂錦衣華服,露出腐朽。

  鎂光燈下,夏潤則目光堅定:「我會重新定義Verano。」

  姜風鈴沒有去現場,只在家裡抱著筆記本,看完了全程直播。

  屏幕里的他,耀眼奪目,是她沒來沒有見過的模樣。

  發布會圓滿結束,Verano的股價也應聲上漲。

  這場軒然大波,也暫時落下了帷幕。

  而姜風鈴的巡演也才剛剛開始。

  未來一年,城市間不停地輾轉奔波,每個月雷打不動三至五天的連演。

  直到隔年三月,前往巴塞隆納。

  為這場話劇,畫上完美的句號。

  想到要離開這麼久,姜風鈴有點捨不得球球。

  好在,巴塞隆納雖然盜竊頻發,但卻是出了名的寵物友好城市。

  偷東西?

  她會直接教小偷做人的。

  出發這天,首都國際機場,VIP候機廳外人潮湧動。

  因為需要官圖拍攝,現場更是閃爍不停。

  拍完物料,姜風鈴立刻趕著辦理寵物託運。

  她戴著米色漁夫帽,帽檐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

  一身休閒裝,很是低調。

  身旁的航空箱裡,球球大了一歲,經過社會化訓練,已經能乖乖趴著了。

  但她仍忍不住打量四周,嗅聞新環境的氣味。

  讓姜風鈴意外的是,舒禮竟然也在。

  他的腳邊,同樣放著一個寵物航空箱。

  男人穿了件黑色大衣,似乎剛辦完手續。

  察覺她的目光,他邁步朝她走了過來。

  舒禮在她航空箱前,微微俯身,勾了勾手指,主動讓球球嗅聞他的氣息。

  「你們家的,是妹妹還是弟弟?」他抬眼問道。

  姜風鈴怔了下,「是妹妹。」

  「那我們家就是哥哥了,」舒禮唇角彎了彎,「到時候,可以一起玩了。」

  末了,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

  隨意補了一句:「你家妹妹絕育了麼?」

  「做了,八個月大的時候。」

  「這樣啊。」舒禮應了聲,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姜風鈴沒懂舒禮那聲嘆息。

  但是長椅上的人肯定懂了。

  墨鏡後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舒禮——

  辦完手續,姜風鈴假意彎腰,低聲對球球說道:

  「乖一點啦,到了巴塞,我們就可以見面了,帶你去看高迪?」

  實則她眼風掃向長椅。

  ——夏潤則。

  他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要回去處理急事,再三保證絕不會跟她搭乘同一個航班,更不會打擾她工作的嗎?

  還煞有介事地提了句,要回家先見趟老爺子……

  現在呢?

  人卻坐在這裡。

  她都能感受到那道灼人的視線了!

  不用看也知道,墨鏡後的眼睛肯定眯起來了。

  舒禮不過隨口問句狗的情況,他的醋罈子怎麼說翻就翻啊?

  舒禮那一聲喟嘆,落在姜風鈴耳中只是尋常。

  可在長椅那邊,坐著的男人聽來——

  八成是覺得舒禮因為球球絕育,不能和他家狗狗產生點什麼,而感到遺憾,甚至對主人也存在某些隱晦的試探。

  姜風鈴迅速直起身,對舒禮禮貌一笑:「先這樣,安檢口見。」

  舒禮點頭:「好。」

  姜風鈴拉上行李和航空箱,目不斜視往前走,假裝沒看見那道能燒穿人的視線。

  然而,剛路過長椅。

  咬牙切齒的聲音飄來:

  「聊得很開心?」

  腳步微頓,姜風鈴側過頭,飛快瞥了他一眼。

  夏潤則長腿交疊,姿態閒適,透著刻意營造的漫不經心。

  仿佛剛才那句質問,只是隨口一問。

  她彎了彎唇角,低聲回敬:「那也比有些人騙我的好。」

  言下之意:彼此彼此,裝什麼偶遇。

  夏潤則:……

  他被噎了一下,鏡片後的眼神瞬間沉了下去。

  十幾個小時後,飛機終於降落在巴塞隆納機場。

  一走出機艙,地中海的陽光鋪灑下來,帶著虛幻的灼熱感,燦爛得晃眼。

  空氣里,瀰漫著海鹽味道,裹挾著獨屬於南歐的慵懶,直直地朝姜風鈴撲來。

  辦理完出關手續,提取了行李,又在特殊通道接回了球球。

  ——她終於踏上了巴塞隆納的土地。

  不同於國內大都市的嚴謹秩序感,這座城市仿佛連風都透著隨性不羈的調子。

  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目光掃過出口,正好對上夏潤則看過來的視線。

  她冷哼一聲,低頭給盛開發了報平安的消息。

  隨即,轉身跟劇團上了大巴。

  大巴緩緩駛離機場,沿途的景象不斷變換掠過。

  視線所及,不再是方正的玻璃幕牆和筆直的線條。

  這裡的建築充滿了奔放的色彩。

  ——老城區的哥德式尖頂莊嚴肅穆,可轉過一個街角,又能看到高迪手下那些肆意扭動的曲線,牆壁上鑲嵌著彩色的馬賽克碎片,在慷慨陽光下熠熠生輝。

  如同上帝打翻了調色盤,揮灑在這片土地上。

  沿街房屋多帶鐵藝陽台,嬌艷鮮花從欄杆縫隙中探出,張揚盛開。

  露天咖啡館座無虛席,人們懶洋洋地靠在藤椅上,空氣中飄浮著咖啡的濃香和烘焙麵包的甜味。

  街上隨處可見牽著狗狗散步的行人,一派怡然自得。

  球球激動得嗚嗚直叫,小鼻子拼命往外拱,翕動著,努力嗅聞新氣味,尾巴搖得像個小馬達。

  車窗玻璃映著姜風鈴微微發亮的眼眸。

  ——這座城市本身,就是一出永不落幕的戲劇。

  大巴車停在了劇團下榻的酒店門前。

  短暫的休整後,緊接著便是場地熟悉、技術聯排和細節打磨。

  巴塞隆納的陽光再熱情,天鵝絨窗簾也只肯漏下幾道光斑。

  第二天,排練間隙。

  姜風鈴剛完成一段情緒濃烈的獨角戲,額角帶著薄汗,從台上走下來。

  她尋了個清淨角落,想再捋一捋細節,看看能不能做得更好。

  擰開瓶蓋,剛喝了幾口水,舒禮就端著兩杯咖啡走了過來。

  「辛苦了,」他遞來一杯,「這裡的意式濃縮很地道,試試?」

  「謝謝。」姜風鈴接過,道了聲謝。

  後台的光線偏暗,咖啡濃郁的香氣愈發明顯。

  兩人也沒多講究,就近找了個道具箱坐下。

  舒禮抿了口咖啡,目光落在她臉上。

  他把玩著杯把,話鋒一轉,像是隨口提起:「說起來,每場演出後台,你化妝檯上那束署名『L』的花……是誰送的?」

  姜風鈴送到唇邊的咖啡杯,猛地頓住。

  杯沿堪堪停在唇下,溫熱的水汽氤氳在她唇線前。

  L?

  還能是誰。

  夏潤則幼稚起來,連送花都要搞代號遊戲。

  從國內第一場巡演就沒停過,走到哪跟到哪,雷打不動。

  Lorenzo……

  「L」,虧他想得出來。

  「是那天……」舒禮追問道,「便利店喊你的人嗎?」

  姜風鈴思緒被拉回。<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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