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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寧緩緩抽出腰間的長劍。劍身出鞘的瞬間,一抹寒光在月光下流轉,宛如一泓秋水。

  南宮影的瞳孔微微收縮,拔劍格擋,僅僅是一招,他就意識到這的確是千秋公子南宮離的劍法!

  顏寧身形如鬼魅般前沖,劍尖直指燕九咽喉,快得幾乎看不清動作。兩劍碰撞的聲音在夜空中格外清脆,濺起的火星轉瞬即逝。

  顏寧再次欺身而上,這次他的劍招更加狠辣,劍鋒划過空氣發出尖銳的嘯聲。兩人的身影在月光下交錯,劍光織成一張致命的網。

  就在兩人打的難捨難分之時,南宮影突然變招,劍勢由守轉攻,狠辣的招式直取對方手腕。

  「既然你如今還能提起劍,那我就再廢你一次經脈!」

  顏寧且戰且退,被逼到了一處斷牆邊。南宮影看準機會,一劍直取顏寧心窩。

  埋伏在此的守衛們,見此捏了把汗,顧北堂整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季子慕手中的銀針蓄勢待發。

  就在劍尖即將觸及顏寧胸口的瞬間,顏寧的劍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出,快得幾乎看不見軌跡。

  「你不是南宮離,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千秋劍法的最終式!」

  南宮影的劍停在了半空,他的眼睛瞪得極大,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顏寧的劍已經刺穿了他的腹部,劍尖從後背透出,滴著鮮血。

  顏寧摘下面具,抽出長劍,對著遠處高聳入雲的樹木,冷呵道:「什麼人!」她剛才刺的明明是南宮影的胸口,卻被一顆石子扭轉了角度。

  趙雲瀾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從樹上跳下,步伐散漫的倒像是在散步:「你現在殺了他,我可就沒人打仗了。」

  在他現身的那一刻,周圍的利劍圍成了個圈,季子慕更是雙眸通紅:「你把我弟弟怎麼樣了?」

  趙雲瀾對此毫不在意,漫不經心的掃過顧北堂和顏寧,懶慵的詢問:「十萬大軍攻城,你們現在不回去看看嗎?羌水城怕是要破了。」

  寒光閃過,顏寧衝著他心口刺去,速度快到讓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殺了你,這場戰爭自然也就平息了。」

  趙雲瀾用手夾住劍刃,碎發下眸子是壓不住的瘋狂:「是嗎?」

  顧北堂瞳孔微縮,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什麼!」

  趙雲瀾似乎對於他們驚異的狀態很是滿意,從懷中摸出詔書丟給顧北堂,笑的陰鬱:「認出來了嗎?我的好弟弟!」

  「你跟我師父是什麼關係?」

  趙雲瀾眉梢上挑,對於這個問題似乎很感興趣,「你覺得天橋下一個算命哪來的那麼大本事,他是趙國國師,也是欽定的太子太傅。」只不過因為我太過於狠辣和不擇手段不再認我這個學生罷了!

  趙雲瀾的視線又落在顏寧的身上,玩笑似的問:「弟妹,我最多只想打倒煙嵐。如果你不想生靈塗炭的話,就把後面兩城給放了。顧北堂應該清楚,一無所有的賭徒,最後唯一能壓上的只有自己的命。」

  顏寧收回自己劍,眼底寸寸冰寒:「你妄想!我齊國的土地,豈能拱手讓給你這等宵小之徒。」

  趙雲瀾重複了一遍這個詞,笑意不減,「何必呢?煙嵐本就趙國的國土,而且顧北堂登基,你就是帝後。為外人的土地這麼拼命,有意義嗎?」

  此話一出,周圍士兵面色大變,警惕的看著顏寧和顧北堂,懷疑的種子在心底發芽。

  「你休要在這挑撥離間!」

  趙雲瀾也不惱,依舊是那副懶慵的模樣,好似世間萬物都跟他沒有關係:「是不是挑撥離間,你們打開詔書一看便知。對了,那詔書加蓋了趙國的玉璽。」

  領頭的將領把劍對準了顧北堂,言辭狠厲:「還望顧大人交出詔書給我等瞧一瞧!我們總不能跟著敵國將領行事。非我國人,其心必異!」

  顏寧和季子慕守在顧北堂身前,刀劍恆立:「我看誰敢!」

  顧北堂早就想過身份會暴露的那天,他身上也有空白詔書替換,可問題是趙國玉璽要怎麼辦?不行,絕不能打開,不打開還有轉機,一旦打開就徹底再無迴旋之地。

  雙方久久僵持不下,直到守衛來報,「趙國趁夜偷襲,羌水城要守不住了!」

  顏寧心中一沉,對著他們下令:「還不快去守城!你們這是抗命嗎?」

  誰知領頭的將領冷笑道:「別在這裝一副忠君愛國的模樣了,說不定今夜就是你們聯合趙國一手謀劃!兄弟們,跟我走,我們不做那亡命鬼!」

  季子慕想要出手把這些人殺了封鎖消息,顧北堂對他搖了搖頭,沒用的,趙雲瀾絕對不會只做一手準備。這個消息怕是早就傳到羌水城了。

  齊國將領內訌,楚國想幫也是有心無力,一連五城失守,京師震動,齊珏連發五道詔書為顧北堂和顏寧證名,並且抗旨將領以謀逆處置,才堪堪穩住局勢。

  「那道詔書上到底寫的什麼?真的有加蓋趙國的玉璽?」

  顧北堂把詔書交給顏寧,顏寧越看眉宇皺的越深,這個詔書太過於匪夷所思,這上面竟然是承認顧北堂父親的身份,在趙雲瀾身死後,並且立顧北堂為趙國儲君,顏寧為趙國太子妃。

  「你能猜出他想做什麼嗎?」

  顧北堂對於趙雲瀾實在是厭惡,對於這道詔書更是無半分好感,但同為一類人,他徹底清楚了這人想做什麼。

  「誅心。」

  顧北堂眸中的情緒異常複雜,心中很悶,說不出來的煩躁:「他在誅殺所有的人心,他生父趙吉,晉陽長公主,死去的先帝,新喪的齊璟,如今的齊珏,乃至你我。」

  第88章 塵埃落定

  煙嵐城坐落於群山環抱之中,地勢險要,終年雲霧繚繞,景色美不勝收。同樣也是齊國的邊防的最後一道關卡。

  今晨的霧中滲著鐵鏽味,南宮影單騎立於戰場中央,玄鐵重劍插在身前,劍柄上九枚銅環在風中叮噹作響。

  他望著城樓上的女子,恨意瘋長,眼中的幽暗如同深淵中的毒蛇,無時無刻都在想著把顏寧吞殺!

  「怎麼?青天白日顏統領就不敢迎戰了?」南宮影笑意怨毒,啐了一口,「果然跟你師父一樣,活該是陰溝的的老鼠,一輩子見不得光!」

  顧北堂拉住想要迎戰的顏寧,搖了搖頭:「不可被他激怒。」

  顏寧抹開他放在肩膀的手,神情堅毅,命令守軍打開城門,乘馬應戰。馬背上的人未著鎧甲,只一襲素白戰袍,腰間懸著的卻非那杆名震天下的銀槍,而是那柄千秋長劍。

  南宮影見她真的敢出來,不由得哈哈大笑,拔出重劍指向她,神情的難以自抑的癲狂。

  「好,好啊!老夫今日就送你去西天!」

  顏寧沒管他,對著在馬匹上昏昏欲睡的趙雲瀾問道:「我若是勝了他,你退兵如何?」

  趙雲瀾掀開眼皮看了顏寧一眼,不情不願的應道:「哦?齊國這般對你,你還如此忠心耿耿,當真是不易!不過看在你是我弟妹的份上,本王答應你。」

  話音剛落,二人策馬衝鋒。馬蹄踏碎塵土,劍刃上的血水在霧氣中拉出猩紅的長線。

  顏寧旋身避過一道刁鑽的斜撩,南宮影的劍勢越發詭譎,劍鋒突然軟化如鞭,毒蛇般纏向顏寧咽喉。顏寧仰身馬上,提劍格擋,劍刃相擦帶起刺耳尖嘯。

  顧北堂手拉弓

  箭,瞄準南宮影的身形,直取項上人頭。

  利箭破空,就在這命懸一線之際,另一隻羽箭破空而來,兩箭對撞,皆是被震的四分五裂。

  趙雲瀾把手中的弓箭扔給下屬,摺扇輕搖,用口型說道:「這可就沒意思了。」

  顏寧借著南宮影分神的瞬間,突然棄鐙躍起,足尖在白馬頭頂輕點,人如飛燕掠空。長劍化作流光直取南宮影眉心。南宮影急撤劍回防,卻見那劍光中途陡轉,在他左肩劃出一道血痕。

  南宮影抹去肩上血跡,舔過嘴角,獰笑道:有意思,用我的劍式對付我?

  顏寧手中的劍轟鳴作響,她知道南宮影難纏,可這人劍法比想像的還要詭譎。

  南宮影手腕一翻,重劍突然由橫掃變直刺,正中心口!幸而顏寧及時側身,劍鋒只劃破衣袍。但緊接著第二刺已到肋下,這次再難躲避。

  嗤——

  千秋劍勉強撥偏重劍軌跡,但仍被刺入右肋三寸。顏寧悶哼一聲,左手突然抓住南宮影的劍刃,任由鋒口割破手掌。鮮血順著劍槽噴涌,在霧氣中形成血虹。

  南宮影一怔,旋即冷笑:徒手接白刃?南宮離就是這麼教你的!

  顏寧不答,突然鬆開劍刃,青鋼劍自下而上斜撩。這一劍毫無花巧,卻快得超乎常理。南宮影急退,仍被劍尖劃開胸甲,在胸口留下細長血線。

  須臾?南宮影低頭看著傷口,難以置信,你竟練成了這招...」

  千秋功名,不過須臾!劍譜的第一式,也是最後一式。南宮影花費心血多年始終沒有悟透。

  顏寧肋下血流如注,卻挺直腰背:師父說,當年的劍譜他本就是想留給你!<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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