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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你做什麼!開門呀!」

  盧意嬋靠在門上說道:「今天大家都趕了一天的路,也累了,劉娘子快去睡吧。」

  「三娘,你記得我今天說,可別忘了!」

  「快洗洗睡吧劉娘子。」盧意嬋甩甩頭髮,睡覺去也。

  盧意嬋心情好,自然也睡得好,可是邱娘確實輾轉難眠。盧奐伴聖駕,與自己遙遙相隔,而偏偏李款冬的姐姐如今在主上面前正得寵,她常常去她姐姐馬車上,所以她見盧奐的次數倒是比邱娘還要多一些。

  「夫人。」邱娘的侍女阿媛輕手輕腳走了進來,「夫人,剛才阿羅說,郎主才從主上歇的驛站出來,只是遇上了......李娘子......說了好一會兒話,還......送了一碗湯呢。」

  邱娘倏地坐了起來,雙手猛錘了一下床,「果然是這樣,我說這幾天奐郎倒是忙得不可開交,原來還是忘不了舊情人。」

  「夫人您別這麼想,郎主向來兢兢業業,最近又關中欠收,他忙一些也是正常的。」

  「她為什麼要回來。」邱娘卻像是沒聽見阿媛的話,自言自語地說著,「她那麼強勢,會不會從我手裡搶走奐郎,她會不會......」

  「夫人您別多想了。」阿媛急得手足無措,「郎主他......他不是這樣的人啊!」

  但是邱娘的雙眼依舊無限放空中,「要是奐郎以後都想著她怎麼辦,我已經為家事熬成了黃臉姑,而她還是那樣風華絕代,我拿什麼和她搶。」

  邱娘淪陷在深深的恐懼中無法入睡,卻忘記了最不需要搶的人就是她。

  不知過了多久,盧奐才踏著沉重的腳步回來,他簡單洗漱了之後便躺到了床上。

  邱娘在黑暗中緩緩開口,「奐郎,今天趕了一天的路都還有公務在身嗎?」

  「恩。」盧奐累極,聲音有些飄渺,「我走的時候宋相公都還在和主上談話呢,我這算不得什麼。」

  「你今天都見了哪些人?」

  邱娘等了一會兒卻沒聽見他的回答,只有他此起彼伏的呼吸聲,他累了一天,早早入睡。而邱娘也是忙碌了一整天,此時卻徹夜難眠,她一閉眼就會想起府里的老人告訴她的往事兒。李款冬自幼與盧奐相識,她身份尊貴,萬千寵愛集一身,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所以也從不在乎男女之防,十幾年來最愛到盧府玩耍,偏就是她這樣的性子融化了盧奐這座冰山,世人都以為這一對璧人遲早要喜結良緣,但天意弄人,李款冬的家族終究不忍她嫁到清貧的盧家,無視她的哭鬧,硬是將她嫁到了有權有財的太原王家。

  可是如今,她回來了,她強硬地與王家和離,又回來了!

  從長安到洛陽的跋山涉水,宋景梵幾乎都騎著馬走在盧意嬋的馬車邊,漫漫長途,盧意嬋覺得也沒那麼無聊,至少可以時不時撩起帘子偷看外面的他。

  到了洛陽,由於許多官員都舉家搬來了,住房緊張,幾乎家家戶戶都住進了規模較小的院子,不復在長安時的高門大宅,而且只有東邊平康坊的空宅子較多,於是官員家眷們就主要集中住在了這裡。

  每戶人家都忙著打點行李,連著忙碌了三天才算打理地有條有理,盧意嬋發現,當初李款冬說的中間只隔了一戶人家,呃......就是宋家。

  而鄭家剛好也只隔一條街,盧意嬋準備去找她。好些日子不見,她居然還豐腴了一些。

  「人家連著趕路都瘦了不少,就你還容光滿面的。」

  「一路上看看風光,胃口好了不少。」鄭旋夏遞給盧意嬋一個蘋果,「你看著也是不錯的。」

  「好香啊這蘋果。」盧意嬋啃了一口,「怎麼覺得你這兒的東西都比別人家的好吃呢。」

  這時鄭旋夏的侍女阿瀾走了進來,「四娘,外面有人想要見你。」

  「誰?」

  「那人自稱是鈴佛兒。」

  鄭旋夏與盧意嬋對視一眼,良久,她才發話,「不見。」

  阿瀾立即走了出去。

  盧意嬋心中忐忑,「她什麼意思?」

  鄭旋夏滿不在乎,「管她什麼意思呢。」

  「對了。」盧意嬋突然想起之前鈴佛兒說的話,「她恐怕不是善類,你要多個心眼兒。」

  「她能把我怎樣?」鄭旋夏笑了起來,「我不見她是懶得看見她糟心,不然你以為我會怕了她?」

  「三娘,她不走。」阿瀾又走了進來,臉色帶著為難,「她說希望您不要逃避,她還說有重要的事兒要告訴你。」

  「看吧。」鄭旋夏指指外面,「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那就請她進來。記得走角門,可別讓一個歌姬踏了我鄭家的大門。」

  盧意嬋挑眉,「你想怎樣?」

  「我能怎麼樣?」鄭旋夏攤手,「我還不知道她想怎樣呢,只能看一步走一步咯。」

  不一會兒,鈴佛兒便施施然走了進來,面容稍顯憔悴,但光彩卻依舊不減半分。

  「喲,盧娘子也在呢。」

  盧意嬋歪著頭看她,卻沒有說話。

  「說吧,找我有何事。」鄭旋夏端正地跪坐在榻上,一臉平和地看著鈴佛兒。

  「鄭娘子既然是要嫁給七郎的人,有些事兒也應該讓你知道。」鈴佛兒端端正正地行了一個禮,「奴肚子裡有了七郎的骨肉。」

  盧意嬋與鄭旋夏皆是一驚,鈴佛兒滿意地欣賞著鄭旋夏臉上變換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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