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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顆變異的樹……它會將自己的弱點藏在何處呢?

  眼見兩人如此淡定,另外幾人也不得不強行平靜下來,紛紛抖著嗓子講述各自觀點。

  「會不會……藏在根部?」

  「我感覺有可能會在樹幹內……」

  「萬一那些蛇頭……里、裡面藏著呢?」

  …………

  傅斯遇已經在這耗費了大量時間,他不願再繼續無休止地消滅毒蛇,而是想一舉破壞核心,從根本上解決這件事。

  他幾乎沒有怎麼思考就做好了決策:「你們派一個人過來協助我,沈戈除外,他留下來處理這些毒蛇。」

  沈戈看了眼傅斯遇,又看了看身後面色僵硬,小聲碎碎念的異能者,心底升起的疑惑壓抑在一如既往的面癱臉下,不顯露分毫。

  這是……平白給他們創

  造動手時機?

  異能者們左顧右盼,有些不敢相信傅斯遇會如此疏忽大意,但機會就在眼前,稍縱即逝,有人咬著牙抓住了這支餌——

  「我來吧。」

  他快步上前走到傅斯遇身邊。

  傅斯遇神色淡然,棕褐色的眼眸一派沉靜,完全無法窺探出他的內心想法。

  菌絲翻湧,滑膩液體從中滲透、瀰漫……他無意間踩到這灘液體,灼熱的疼痛瞬間從腳底升騰。

  「好痛……」

  異能者驚恐地往後退開,腳底濕滑,一屁股跌坐在爬行接近的毒蛇群里。

  冰冷的蛇信子擦過手指,異樣的觸感凍結了心跳,令人不寒而慄。

  就在呼救聲響起的那一瞬間,傅斯遇出手解決了那些伺機而動的毒蛇,不過幾秒,粗長的蛇身被銳利的風刃斷成幾節,只有鮮血不斷從截面溢出。

  傅斯遇關切的聲音徐徐傳來:「沒事吧?」

  異能者面色蒼白,大口喘氣,整個人大汗淋漓,搖了搖頭,慢慢從地上站起來。

  他恍惚了一下,望向一如既往溫和良善的傅斯遇,改口喊道:

  「謝謝傅隊長。」

  即便承諾會賦予利益,但前提是——人得活著,才能擁有接納的命運。

  ***

  陰雨綿綿,午間稀薄的陽光難以穿透灰濛濛的霧靄,空氣里滿溢著濕冷的寒意。

  賀川從外套口袋取出眼鏡戴上,剛一推開門,本就不太愉快的面色更是陰沉了幾分。

  兩鬢微微斑白的金髮男人堵在門前,似乎就在等他出門,一副準備興師問罪的模樣。

  「賀先生。」

  安德森目光直視賀川,毫不拖泥帶水地直入主題。

  「雖然寵物養來就是解悶的,但你未免太玩物喪志了。」

  賀川沒說話,怕吵醒裡間昏睡著接受吊針的蘇梨,走出屋子,輕輕帶上大門。

  他這一連串舉動安德森都看在眼裡,因此更加不滿,直接挑明了說:「賀川,你的信譽呢?」

  賀川往後微仰,倚著大門,聲音不急不緩:「時限還沒到,急什麼。」

  「我希望你搞清楚,我們是合作關係,而不是我有求於你。」

  安德森不復往日淡定模樣,眼角的細紋隨著他逐漸提高的音量不斷顫動。

  「你想要實驗體研究新物種,我需要你研發出新的基因藥劑……我們各取所需,互相幫助,而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是否已經背離了一開始的契約呢?」

  正常情況下,安德森不會如此著急,但衛閻迫切施加的壓力和賀川日漸怠慢的實驗進程……兩者同時迸發,讓他感到翻倍的焦躁不安,好像情況在慢慢脫離他的掌控。

  安德森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面對安德森據理力爭的一番控訴,賀川只是垂眼抬起手腕,視線落在腕間心率跳動的手環上,聲音尤其平淡地提醒他:「別吵,小點聲。」

  「……」安德森氣笑了,目光也隨之落在那截手環上,冷笑連連。

  心率終端?

  他還在時時監測那個寵物的心率情況?

  「原來是你的小情人。」安德森語調上揚,言語間極盡嘲諷,「難怪這麼上心。」

  賀川不為所動,鏡片隔絕了他眼底情緒,只能看見眉睫低斂所覆下的弧影籠在眼瞼處:「所以呢?」

  毫無感情的一句反問讓本就僵冷的氛圍降到極點。

  安德森臉上的譏諷笑意都已完全消退:「賀川,你這是鐵了心要違約了?」

  「我說了,心急做不成大事。」

  賀川輕扯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語氣卻越發雲淡風輕。

  「與我何干。」

  言下之意就是他只要踩在那條紅線邊緣,就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受制於人。

  「好,很好,我們走著瞧。」

  安德森冷眼掃過賀川不以為然的面龐,咬牙切齒地忍下暴怒的情緒,轉身在黑衣人的保護下扔下一句滿懷惡意的警告。

  「記得看好你的小情人,賀川。」

  這句話精準觸雷。

  賀川面色一沉,發尾無風自動。

  手環處的心率驟然提升,輕微的震動感吸引了他全部心思,一時間根本無法再顧及其他東西。

  他又再度打開大門,邁著倉促的腳步趕往蘇梨房間。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躺著別動。」

  「跑針了,是不是很疼?」

  「別哭,怪我,我應該守著的……那你咬我好不好?」

  「乖乖。」

  黏膩的氣音和吞咽的水聲混雜在一起,裡間傳出的響動逐漸變得旖旎纏綿……

  對於賀川來說,眼下,沒有比蘇梨更重要的事。

  一直待到臨近傍晚他才離開——小區闖入了不速之客,安德森不在,只能他去處理。

  冬暮早早等候在小區門口。

  打扮幹練,略有幾分眼熟的女人站在一排黑衣人面前,她身後還跟著一個戴著眼鏡,手拿終端記錄板的女生。

  許如霜。

  賀川一瞬間就想明白了她的來意。

  軍/方派來抵禦入侵者的黑衣人在見到許如霜拿出的徽章後成了默不作聲的空氣人,放任她進入小區。

  同為領導者,這些下屬只有聽命行事的份,無法改變什麼。

  「你想救回那些實驗者?」賀川開門見山。

  許如霜有些驚異他的直白,但面上仍是冷漠地點頭:「對。」

  「可以。」

  許如霜似是愣住了一般,過了近十秒才重新開口:「你……願意終止這項實驗?」

  「當然。」他微微低下頭,屈指推了下眼鏡,「冬暮,為她帶路。」

  冬暮自然不會有任何異議。

  許如霜有些難以置信,據她所知,賀川這位科研狂人極其變態,可謂是無惡不作,轉擄活人進行實驗,不太可能會輕易鬆口。

  這讓準備好打一場硬戰的許如霜分外忐忑,總覺得哪裡有詐。

  她注意到他總是抬起手腕往手環上看,但他的神情看上去並不像是在迫切等待時間,反而更像在反覆確認什麼。

  很奇怪。

  許如霜暗暗記下對方的異常,警惕著任何有可能發生的意外事項。

  不知該說是對方態度良好積極配合,還是太過囂張不把人命放在眼裡……

  全程毫無避諱,堪稱知無不言。

  見到的每一個F級異能者無不是精神恍惚,渾身是傷,得知許如霜的來意後反應出奇一致,垂著頭默默掉眼淚。

  他們好像忘記了該怎麼說話,直愣愣地佝著身子擠不出一句話,就連每個人的名字都是隨行的人員一一告知的。

  而造成他們嚴重心理創傷的罪魁禍首卻靜靜站在一旁看著。

  這一幕顯得荒誕又離奇。

  許如霜難以理解變態的想法,將人騙來折磨至死,最後卻又道貌岸然地釋放……作的惡怎麼可能會因此消失呢?

  所以當她看見躺在沙發上病怏怏的蘇梨時,心裡的違和感頓時無限放大。

  傅斯遇怎麼會讓他喜歡的女孩接受這種慘無人道的實驗?

  臉色蒼白的少女一改往日笑意盈盈的模樣,眉心微蹙,長睫低垂,嘴唇都失了血色,烏黑的眼珠霧蒙蒙的,沒有焦點。

  雖然此前遠遠見過幾面記住了長相,但兩人從未搭過話,許如霜一時間有些遲疑該如何開口。

  她思索措辭的這段時間,一直遙遙落在隊伍末端的賀川突然大步上前,穿過人群徑直坐在了蘇梨身側。

  他旁若無人地將瘦弱的少女擁入懷裡,一邊撫順散落的髮絲,一邊貼在她耳畔喃喃低語。

  記憶中時刻言笑晏晏的少女此刻微闔著眼,神色虛弱,有氣無力地倚在賀川肩頭,纖細脖頸折出的弧度雖微小卻仍顯脆弱,薄白肌膚下的血管脈絡清晰可見。

  弱柳扶風,惹人憐惜。

  許如霜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想要救她於水火的念頭冉冉升起:「蘇梨,我帶你回南城。」

  她遲緩地眨了眨眼,眼神依然虛焦,聲音慢吞吞的:「……好。」<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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