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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蘭多抬起眼:「精靈不是雕像,我們也擁有感情。」

  這句話從一個高山精靈嘴裡說出來非常可笑,畢竟他們這個族群一向是以無情冷酷聞名的。阿諾德並沒有出言諷刺,他慢慢向前邁出一步:「人類也擁有感情,但擁有感情不等於……」

  他突然閉上嘴,看著奧蘭多,嘴角那抹笑容突然消失了,他眼睛似乎更深了。銀髮精靈卻似渾然不覺一樣轉過身,直接離開了原地走回莊園了。

  阿諾德背過身:「真是熟悉的一張臉,嘖,沒想到過去那個明朗的森之精靈這一次竟然變成了這副樣子。這是一些無意的變故,還是說……他也是不同的呢?」

  公爵回過頭遙遙去看莊園的輪廓,只覺得格外秀美,阿諾德有點惆悵地嘆口氣:「殿下現在正做什麼呢?真想看一看啊,不行,我不能再派人偷偷潛入進去,殿下會更生氣,要忍耐,要忍耐……算了,我還是有些忍不下去。」

  阿諾德自言自語:「今天下午就去拜訪殿下吧。」

  *

  吃過早飯後剛剛與維爾德過了幾招後,菲比神不知鬼不覺一樣站在了訓練場旁邊:「小姐。聖女閣下來了。」

  維爾德收起劍,很自覺地從旁邊的側門走了出去,穿了身便裝的劍聖擦了擦汗看向菲比,少女眼睛明亮:「希貝爾?她怎麼也來了?」

  她勾起了嘴角,覺得很有意思:「昨天是克萊斯特,今天是希貝爾,不知道還以為他們之間商量好了。」

  『希貝爾是來和我說什麼?還是,單純想要見我呢?』

  艾斯特爾放下手裡的木劍,走到訓練場門口,遠遠已經能看見金色的少女慢慢走過來。

  聖女的面容一如往昔般純美動人,在日光下這位聖女的美麗越發驚心動魄,也怪不得越來越多的信徒稱她為神明的晨光。

  想到這裡,艾斯特爾的目光游移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該替信徒們默哀還是說他們眼瞎,只不過也怪不得信徒們這樣讚美希貝爾,畢竟從各個角度來看希貝爾這個聖女似乎都無可挑剔

  ——誰能猜到這位外表無瑕的聖女就帶著笑殺光了主教團的所有人呢?

  希貝爾走到了艾斯特爾面前,她微微抬頭,對著自己仰慕的人露出極為燦爛的笑容。她的美麗在這一刻完全綻開:「殿下,我想您了,所以來見您。」

  意識到對方是真心實意說這句話的時候,艾斯特爾的心情更複雜了,她伸手摸了摸希貝爾的臉,動作無比輕柔:「我知道,謝謝你,希貝爾。」

  聖女伸出手輕柔抱住了艾斯特爾的手臂,將雪白的臉頰依賴般貼在她的肩側:「殿下,殿下,你看到我開心嗎?」

  艾斯特爾沉思了幾秒,還是選擇如實告知:「有點複雜。克萊斯特昨天來見我了。」

  希貝爾立刻明白了艾斯特爾的意思,聖女哼了聲:「啊,他把事情告訴您了嗎?」,聖女抬手上下翻弄一下,「我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我,殿下,這個名利場就是這樣,充斥著血腥和腐臭,你說對嗎?」

  艾斯特爾低下頭,看著她的目光有些複雜,她抬起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你這是想讓我支持你嗎?」

  聖女依舊貼在她身邊:「不是哦?我希望殿下可以親我一下。」,她仰起頭點了點自己的額頭,「這裡,殿下可不可以親一下這裡?」

  希貝爾現在的神態天真極了,就像是在母親懷抱里撒嬌賣痴的女孩一樣。艾斯特爾的目光恍惚了一下,她的心裡有點古怪的感覺,但一時半會她還想不出這種古怪感從何而來。艾斯特爾在希貝爾期待的目光中微微抿嘴,低下頭,認認真真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

  因為這個吻,聖女的容光煥發,越發美麗,她捂住額頭:「這算是對新娘的祝福吻!」

  提起自己婚事的聖女嬉笑著毫無新娘的羞怯,他貼著艾斯特爾說了一大通話後,踮起腳尖在她臉頰貼上一吻,高高興興離開了莊園。艾斯特爾站在訓練場上陷入了沉思,甚至沒有看到再一次出現的菲比有些複雜的目光。

  思考了一會終於想明白了那點古怪的劍聖恍然大悟,她看向站在一邊菲比:「你說菲比,希貝爾是不是有些把我當成媽媽了?」

  女僕長難得面無表情回答:「我也可以把您當成媽媽,您可以親我一下嗎?」

  聞出一股濃濃醋意的劍聖深知此地不可久留,腳底抹油一樣快速溜出了訓練場,迎面就看到了維爾德和自己的父親在說話。

  「父親?」

  艾斯特爾摸了摸胸口平復了一下心跳聲,對著亞伯露出一個笑容快步走了過去:「您想我了嗎?」

  英俊的伯爵看了眼自己轉過頭一副無事發生模樣的兒子。抬起手按了按自己女兒的發頂:「嗯,我也很想你。」

  伯爵放緩聲音:「兩周後就是王儲的婚禮,我讓裁縫做了新的衣服給你送過來了。」

  「要不要看一看?」

  第167章 傾耳聽

  自從上一次斯托克父子探望艾斯特爾已經過去了一周多了, 在這期間艾斯特爾還經歷了阿諾德拜訪說了幾句後就被隨後而來的埃德溫冷嘲熱諷後兩個男人跑到訓練場打架、聖女希貝爾帶著珍稀珠寶上門興致勃勃打扮自己、精靈奧蘭多和艾迪森幾個人把對方當成空氣爭相在她面前露臉等等一系列雞飛狗跳的事件。

  一周過去後艾斯特爾感覺有點莫名心累,劍聖摸了下臉,這天早上吃過飯後, 一個人離開莊園向著公墓走去了。

  楓葉半紅了, 艾斯特爾站在莊園附近的小河邊撿起了幾片葉子, 繼續向著公墓的方向走,一路上還看到了過去在街上亂竄的幾個小孩子手裡拿著書本坐在路邊愁眉苦臉的念著上面的字, 艾斯特爾遠遠看到這一幕, 嘴角不知不覺勾起,她的身影在一瞬間變得透明,悄無聲息走過了街道。

  劍聖的目光穿過長街,看到了盡頭緩緩升起的太陽, 她深吸一口氣, 艾斯特爾的看著路邊的人,他們或歡笑、或交談、或工作,無盡的生機從每一個人身上散發出來。

  直到踏入墓園的時候,艾斯特爾的心情還是無比輕鬆, 劍聖穿著單薄的衣裙, 風一吹仿佛就能直接穿透,她的腰上還是佩戴著那把劍身會亮起星空圖的古劍, 她沒有梳起自己的長髮而是隨意披散在肩膀上,一副便裝的樣子。

  ——直到守墓人出現她的視線中, 艾斯特爾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劍聖臭著臉:「你怎麼還在這裡?」

  文森特·布朗芬慢慢抬起頭, 眨也不眨地凝視她幾秒後,慢慢說:「這是我的工作啊, 我怎麼能擅離職守呢?您說對不對?」, 他說完還露出一個格外柔和的笑容。

  艾斯特爾冷眼看著, 對這句話一個字也不信,一個具有反社會傾向並真的付諸過行動的「破壞武器」會發自內心遵守社會規則?文森特的發言只要是稍微了解他的都不會信,艾斯特爾也不例外。

  文森特的異色眸像極了波斯貓,他看出了艾斯特爾的想法,忍不住嘆口氣:「我說的是真心的,殿下,而且我的學生馬上就要舉行婚禮,我還留在這裡不是很正常的嗎?」

  艾斯特爾沒說自己信也沒說自己不信,她的手上柔光乍現,一株長著不知名淡粉色花朵的花枝出現在她手上,她無視了站在一邊的文森特,向著西澤爾的墓碑走去了。

  她的長髮拂過了文森特的臉頰,這位男性劍聖下意識吸了吸鼻子,克制了想要轉身回頭去看艾斯特爾的衝動,他自言自語:「算了,等她與霍克大公說完話後吧。」

  他有一種預感,艾斯特爾大概不會在西澤爾的墓碑前逗留太久。

  事實上他的猜測沒有出錯,半個小時後,艾斯特爾便兩手空空再一次出現在他的面前。少女劍聖瞥了眼擋在自己面前的文森特:「你有什麼想說嗎?」

  文森特向前走了一步,守墓人的手上憑空出現一把漆黑森然的長劍,他望著艾斯特爾的目光無比纏綿,簡直像是看著自己的情人:「您還記得上次提出的問題嗎?您說,如果我能找到答案,我就能改變世界。」

  艾斯特爾點了點頭,她終於提起點興趣:「你找到那個答案了嗎?」

  異色眸的劍聖先是點頭,又搖了搖頭:「您說,為什麼明明可以在人生前去防止這些行為,卻偏偏不去做,要等到死後才叫嚷著讓殺人的『人』償命?我想了很久,我不知道我想到的是不是問題的答案,您願意聽一聽嗎?」

  艾斯特爾沒有動,她看著文森特的目光暗含鼓勵,這大概是她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這樣和善地看著文森特。

  異色眸的劍聖閉上眼,緩緩說:「這是因為權力者的不作為。」

  「居高位的人可以肆意地揮霍權力,絕大部分的社會資源都傾斜給他們,而那些被殺的人都是那些沒有辦法決定自己的人生的人,他們的死要麼悄無聲息,要麼只是引來了權力者虛假的憐憫。擁有權力的人不會把那些漏洞當成一個社會問題處理,他們不會覺得那些人是不該死的人。」<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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