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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難形容這一瞬間亞伯臉上的表情,好像是無措、又像是茫然, 感覺像是小孩子被老師戳穿了多拿一塊糖果。他這次沒有去看維爾德, 大概是因為沒有看他的必要了。伯爵的下巴好像緊繃起來了,他像是在思考到底怎麼回答, 但在自己女兒的目光中, 他的表情好像更加急促了些。

  沉默了片刻後, 伯爵就像是從嘴裡擠出了詞語:「對。我曾經……」

  他放棄修飾詞語了:「我很討厭霍克家那個越俎代庖的傢伙。」

  他說完後又沉默了好一會,一旁的維爾德早在他承認的那一刻就轉過頭,一瞬間表情甚至有點驚恐。他看了眼自己向來不動聲色幾乎從不表達好像沒有張嘴只會付諸行動的父親,又看了眼自己向來平靜如水感情淡薄與他們很近有時又很遠的妹妹。

  他站在原地,一時間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他側過頭,看到了自己妹妹狀似古怪的擠眉弄眼——一種他過去沒想過她會對著他們做出的表情。

  而亞伯也看到自己女兒的神態,他原本有些無措地神色褪去,一種近乎是水波一樣的柔和浮現在這張向來冷酷的面容上。他大踏步走上前輕輕攬住她的肩膀:「在外面的經歷怎麼樣,可以和我說一說嗎?」

  伯爵的手掌依舊有力,他低頭看著自己女兒的表情是獨屬於人類的親情的流露外顯,其名為父愛。

  是的,艾斯特爾仰起頭看到亞伯的眼睛,她能感受到他是如此的愛她,就像愛著一朵剛剛綻放的花蕾一樣愛她。哪怕相對於其餘父母來說,他的愛顯得有些扭曲而恐怖。但亞伯卻盡力適應她的喜好去呈現她需要的一面,把那些難以理解的愛的表現收斂起來。

  少女的臉頰便也浮現了動人的笑靨,她的美麗越發顯得驚心動魄,艾斯特爾點了點頭:「好啊!」

  艾斯特爾甚至沒有繼續追問嫉妒的話題,而是順著亞伯的話繼續說了下去,她晃了晃頭:「我也很想父親,想要和您說一說話。」

  思念、與愛,這是兩種與斯托克家族無緣的東西,就像一種詛咒一樣籠罩在家族的命運之上。直到艾斯特爾出生時,看著自己女兒的伯爵才尋回了愛這一事物。

  「……那我呢?」目瞪口呆看著自己的妹妹和父親離開的少伯爵在原地站了許久,才回過神,連忙追了過去,「我也想和艾爾聊天!」

  亞伯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你的工作做完了嗎?」

  「做完了!」此刻的維爾德完全沒有陰鬱貴公子的氣質,她輕輕抓住了自己妹妹的手腕,有些氣急敗壞,大概是因為今天的亞伯確實顯得過於柔和了,他也直言道,「您這是故意在轉移話題吧?您想和妹妹獨處。」

  亞伯,亞伯他「嘖」了一聲,礙於這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他還不能真的把對方丟出去。伯爵大人擺出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臭臉,鬆開了攬住艾斯特爾肩膀的手,肩並肩向著書房走去。

  在踏入書房的那一刻,艾斯特爾的腦海里快速閃過什麼,她突然站住腳步:「我怎麼覺得忘了什麼?」

  「哦,你是指那些僱傭兵嗎?」維爾德露出一個看上去異常明朗,明朗得有些陰險的笑容,「我已經和管家和女僕說過了。他們會好好招待他們的。」

  艾斯特爾沉默了一瞬,提醒了對方:「他們是客人。」

  維爾德聳了聳肩,他點了下艾斯特爾的額頭,那種刻意展露的惡意全都消散了:「放心啦,我讓管家帶他們去了一個……他們一定感興趣的地方。」

  亞伯微微皺眉,在艾斯特爾還在困惑是什麼地方的時候這位伯爵已經反應過來維爾德的意思。只不過他今天的心情好得出奇,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便沒有了下文。

  維爾德笑嘻嘻推著自己妹妹走入書房,他在最後走入書房時無意向外看了一眼——陽光無比燦爛,地毯就像綠色的綢緞,在窗外鋪展開,多日來煎熬的心此刻一靜,他已經許久沒有這種心情了。

  「所以你說的到底是什麼地方?」

  艾斯特爾在書房裡轉了一圈,一屁股坐在了靠窗的寬大沙發上,困惑地看著自己的哥哥。

  維爾德幾乎是同一時間挨著艾斯特爾坐了下來,艾斯特爾在他的臉頰上一瞥,在這一刻她的目光突然頓住了——哥哥眼底是不是有青黑色?是這段時間沒有睡好嗎?

  還沉浸在難得的安寧和不可言表的一種莫名激動情緒的維爾德沒有發現自己妹妹的目光,他抓了下頭髮,說:「我看他們對艾爾的事情很感興趣,所以就讓管家……」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艾斯特爾臉色大變,她已經想到了一個地方——

  「你讓管家帶著他們去那裡了!」

  「是啊。」維爾德非常自豪,他甚至看向了亞伯尋求認同,「我覺得那裡很適合,您說是不是?」

  而伯爵在聽後雖然依舊是一幅臭臉,但還是點頭表示贊同。屋子裡只有艾斯特爾一個人捂著額頭,感到十分尷尬和頭疼。

  『所以菲比也沒有把那個地方鎖起來嗎?嗚哇!!』

  *

  艾迪森幾人正跟在管家來到了莊園旁的一座獨立的建築——一個類似博物館外觀的三層樓房。

  「這裡是……?」

  「這裡啊,大概是關於小姐的收藏館。」管家笑呵呵推開了門,「老爺和少爺把所有關於小姐的功績、肖像、記錄和讚美詩什麼的都收集起來,放在了這裡……還有一些小姐的手稿。」

  管家,也就是在薔薇莊園從艾斯特爾小的時候就開始照顧她的管家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任誰看著他都想不到老爺子年輕乾的是刀尖舔血的活:「少爺說幾位客人應該會感興趣。」

  的確如此,幾個人的眼睛都亮起來,蕾拉險些直接沖了進去——自從上一次與艾斯特爾交流過後,她的性格開朗了很多。

  蘭迪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自己妹妹,對老管家露出有點尷尬的笑容,卻見老人依舊是一幅笑呵呵的樣子:「沒關係沒關係,其實小姐她自己不怎麼喜歡這個地方……」

  「為什麼?」一群人跟著老管家走入這個另類的小博物館,聽見對方慢悠悠地回答,「小姐啊,她不喜炫耀、不喜華服、不喜金錢、不喜奢侈,她曾經喜歡過美麗的寶石,看起來像是與其餘貴族們一樣喜好珠寶。但其實只是喜歡一些亮晶晶、好看的東西,呵呵……聽上去就像是什么小孩子一樣。」

  「我又不是已經死了,為什麼要用一個房間專門收藏我的東西?」

  管家模仿著艾斯特爾的語氣說了這句話,然後長嘆口氣:「其實不只是因為這個,就算小姐她已經死去,恐怕她也不願意有人為了收藏她的東西一擲千金吧……」

  老管家打開了燈具的開關。側過身做了請的手勢:「幾位客人可以隨意走動,只要不去觸摸裡面的畫,不隨意破壞就可以。」

  「看出什麼來了嗎?」

  在老管家離開後,蘭迪終於抬頭看了眼艾迪森問道。艾迪森明白他什麼意思:「很強。」

  「很強?」

  安奇羅雖然心已經分入裡面,但還是耐著性子站在這裡聽兩人交談。

  「對,很強。」艾迪森神色凝重,「一個人能打死三個我。」

  「這麼強?」蘭迪看向管家的背影肅然起敬,「我甚至沒有從他的行動中看出他修行過的痕跡。是因為他太強了嗎?」

  「也有可能是他習慣隱藏。」艾迪森開玩笑一樣說,「再強也沒有薔薇劍聖強吧?」

  「哼……你這個例子未免太極端了。」安奇羅倒是不怎麼同意,眾所周知,大陸的強者可以粗暴地劃分為三個等級——聖級、神級和艾斯特爾。

  薔薇劍聖幾乎是所有人默認的天下第一,如果是控制變量法來統計大陸最近的魔力/鬥氣水平都需要把她踢出去,她的實力不具備普世參考性。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

  蘭迪和蕾拉同時做了一個制止的手勢。蕾拉很不開心地說:「安奇羅和艾迪森哥哥可不可以之後再爭辯,我想進去看看。」

  兩個人這次反應過來場合的不適,艾迪森有些尷尬地乾笑一聲:「抱歉抱歉,我們先進去吧。」

  「哇……」

  蕾拉在一樓走來走去:「好多畫啊?」

  這些畫全部都是關於艾斯特爾的畫,蕾拉趴在其中一個畫前不想動——畫作是艾斯特爾十歲那年在競技場上打敗了所有對手奪冠時舉起獎盃的場景,蕾拉看著畫面里穿著深紅色騎士服的女孩,眼睛亮得出奇。

  至於蘭迪和艾迪森,則是對另一幅畫更感興趣,畫裡的是只有幾歲的小女孩繃著臉揮砍著手裡還沒有開鋒的鐵劍。蘭迪自言自語:「怎麼說呢,真可愛啊。」

  一旁的艾迪森也忍不住點了點頭,小聲說:「我現在就能理解斯托克少伯爵為什麼會說那些話,我要是有妹妹,我也會愛她愛得要命。如果有男人出現在身邊也會覺得不開心。」

  安奇羅沒有在那幅畫前駐足,他左看看右看看,一直向著走到了通向二樓的樓梯附近,眼角餘光瞥到了一幅畫,突然駐足湊近,在徹底看清畫時,他呆若木雞,魂不守舍。<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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