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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艾斯特爾對於皇帝也是有感情的,她不是石頭,皇帝對她的關愛和真心她心知肚明,並也心懷感激。得知這位尊重的長輩心存死志,她根本做不到冷眼旁觀。

  她深吸一口氣對著斯托克伯爵說道:「如果是這樣,那埃德溫與希貝爾的結合勢在必得。」

  維爾德喝了一口咖啡:「那神殿豈不是還要?」

  他比了一個手勢,但自己的妹妹和父親同時搖頭。

  亞伯的發言非常冷酷:「神殿的衰落是必然的,就算他們用什麼手段也是無用的,我反而覺得……」

  伯爵沉思了一秒後說:「我們的教皇陛下像是在盡力把一艘即將沉沒的巨船里的寶物轉移出去,但他不能阻止巨船沉沒。」

  艾斯特爾對拉斐爾雖然沒有好感,但對於他的個人能力還是認同的:「拉斐爾又不是神殿那些沒了腦子的神官,他不會做這種白日夢。」

  希貝爾也這樣覺得。

  剛剛回到神殿就被教皇召見的聖女有些懵,她站在教皇面前,沐浴在對方看似慈愛實則充滿審視的目光中。她隱約明白了什麼,但此時此刻,她的心中毫無波瀾,就連心跳都沒有加速,她抬起頭,直視著這位神明在人間的代表,就像多年前看向那位走入平民窟一副悲天憫人模樣的神官。

  「希貝爾·安德。」

  拉斐爾不再用自己面對信徒時那種充滿憐憫的語氣:「我不會讓你成為教皇。」

  希貝爾沒有發怒,她仰起頭,依舊平靜地看著他。

  教皇帶著淡淡驚奇與欣賞看向希貝爾:「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金髮的聖女彎起嘴角露出一個極為完美的、聖潔虛假的笑容:「我問了您會說嗎?」

  希貝爾隱約已經猜到了教皇的想法,聖女的目光在神殿周圍轉了一圈,這才重新看向拉斐爾,教皇饒有興致看著她,似乎是在等待她接下來的話。可希貝爾偏偏就不隨他意,看著教皇繼續露出那副無比虛假的笑容,就是不說話。

  拉斐爾看了只覺得眼睛疼,他的目光越過希貝爾看向宮殿外:「我不想讓你繼續綁在這艘巨船上了。希貝爾,你的未來需要走另一條路。」

  希貝爾臉上的表情終於發生了變化,聖女有些震驚看向拉斐爾,這位一向聖潔、虛假、高傲的教皇這一次終於流露出了真情:「這是你脫離神殿唯一的機會,希貝爾。」

  「我很奇怪。」希貝爾似乎經過很長時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覺得很荒誕,又覺得有點微妙的感動,「閣下,您這是完全為了我打算嗎?」,希貝爾仰起頭,「您竟然對我懷有這種慈愛之心嗎?」

  拉斐爾呵呵一笑:「那你是想多了。」

  教皇拍了拍她的頭,那個姿勢像極了拍小狗的頭:「婚約大概會在一個月後,做好準備。」

  希貝爾:???

  不提聽到一個月後就要和自己恨不得明天就死的那位傻x男人結婚的希貝爾是如何抗議然後被直接鎮壓,憤憤回去睡覺。這一邊的艾斯特爾休息後吃過早飯,直接衝到皇宮去見皇帝陛下。

  似乎是預料到她會來,皇帝陛下難得沒有處理公務,而是坐在自己的宮殿裡等著艾斯特爾衝進來,遞過來了一杯茶:「坐下來說。」

  皇帝——格雷戈·馮·萊布尼茨看上去和她離開的那一天別無二致……?不對,艾斯特爾看向他的臉,察覺到了哪裡不對勁:「您怎麼變年輕了?」

  皇帝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現在看上去只不過是三十歲左右年紀的英俊男人笑了笑:「我只是突然不想繼續維持那副衰老的樣子了。」

  他放下手,還有心情與艾斯特爾開玩笑:「和埃德溫那個傢伙比起來,還是我看起來更英俊吧?」

  艾斯特爾完全笑不出來,她甚至沉下了臉,面無表情看著面前這個的確是英俊無匹的男人。她的表情有些憤怒,但更多的是悲傷,皇帝也收起了那刻意擠出的輕鬆表情,嘆了口氣,輕輕揉了揉她的頭。

  「抱歉,艾斯特爾,我最開始對你的好有很大的移情作用。」

  皇帝目不轉睛地看了她幾秒:「我每次看到你的時候都會想,如果我和奧凱西有一個女兒,一定就是你這樣的女孩子……不,你比我曾經最好最夢幻的想像還要……還要美好。」

  大概是變回了自己過去的外表——人的思維模式似乎也會因為外貌的改變受到影響,皇帝的話語也像極了過去年輕的自己:「你不像是我的孩子,不像是亞伯的孩子,不像是任何人,不,你不像是我們這個世界的孩子。」

  皇帝深深凝視著她:「我有時候懷疑,你是天上的星星的孩子。」

  「不……」艾斯特爾驚呆了,她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您是把我當成神來愛嗎?」

  皇帝哈哈大笑:「神?我對神可沒有愛!!」

  他的語氣冰冷無情:「如果神明真的出現,我倒要試試能扛住我幾刀。」

  皇帝,格雷戈看上去真的在閃閃發光,他像是一頭黃金製作出的雄獅,雄獅的利爪上還帶著敵人的血肉。但艾斯特爾高興不起來,她心知肚明——這頭雄獅有尋死的心了。

  「埃德溫還需要訓練。」她只能拽出這個理由,而皇帝不以為意笑了笑,「如果他太蠢你就扶持溫伯恩上位吧,他也有點皇室血統。」

  在艾斯特爾瞪圓眼睛後,他補充一句:「如果你想要……」

  「我才不要!!」

  艾斯特爾一拍桌子:「您想得很完美,可埃德溫會同意嗎?」

  「就像艾斯特爾說的那樣。」一個聲音從屋外飄了進來,金髮的王儲沉著臉站在那裡,在他的父親漠然的目光中,他強調了一遍,「我不同意。」

  在他身後,金髮的純美聖女探出頭,對著艾斯特爾揮了揮手:「嗨?艾斯特爾小姐?您昨天休息得好嗎?」

  隨後這對名義上的未婚夫妻同時看向皇帝,兩人一怔,埃德溫心直口快:「陛下,您怎麼變得這麼年輕了?」

  難不成是想開要找第二春了?

  這個想法讓埃德溫目光亂飄,看透了自己兒子亂七八糟想法的皇帝冷笑一聲:「我想要打扮打扮不行嗎?」

  哇……

  這句話從皇帝口裡說出來的殺傷力是驚人的,希貝爾一時間都有些恍惚。艾斯特爾哼了聲:「打扮打扮?除了臉以外您也沒有精心打扮啊?」

  「我也要準備一下。」

  這無比搪塞的說法屋子裡的其餘三人都不信,但也只有艾斯特爾直接表現出這種不信,埃德溫和希貝爾都掛著標準微笑聽皇帝胡說八道。兩個人相似的金髮相似的瞳色,乍一看真的像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皇帝指著兩個人故意對艾斯特爾說:「你看他們兩個不是還挺般配的?」

  話語一落,黑髮少女瞬間露出了難以形容的表情,站在座下的王儲與聖女同時對視一眼,然後齊齊露出被噁心的表情還嘔吐了一聲。

  這兩人毫不掩飾地表露出對彼此的嫌惡,但皇帝就像沒看到一樣繼續說:「那就在一個月之後舉行婚禮吧,艾斯特爾你到時候要來參加。」

  黑髮少女默默看了眼眉眼間已經浮現暴戾的埃德溫,自覺站起身:「你們父子好好交流一下吧,希貝爾,你跟我走。」

  *

  「您希望我嫁給他嗎?」

  「這與我希不希望沒有什麼關係,要問你自己。」

  艾斯特爾隔空點了點希貝爾心口的位置:「但是你是和王儲締結的婚約,這裡面牽扯的利益太多了。就本心來講,我是覺得這只是喜歡和不喜歡的問題,但一扯到政治啊那些要素,就會變得很複雜。」

  「教皇希望我能嫁給埃德溫,藉此脫離神殿。」希貝爾丟出一個炸彈,「他說神殿早晚要完蛋,不希望我繼續留在那裡了,哦,還要順手把克萊斯特也丟出來。」

  「哈?」艾斯特爾的手指拂過旁邊的一片花,她嘴角浮起一種嘲諷的笑容,「時至今日,他終於從幻夢中徹底清醒過來了嗎?」

  可嘲諷過後,湧入心頭的卻是些許憐憫與惆悵,她仰起頭,直視太陽:「拉斐爾、教皇,榮耀來自神殿,枷鎖也來自神殿。」

  他現在能讓希貝爾、讓他看中的人離開這艘註定沉沒的船,可他自己卻不能離開,他是這艘船虛無的敬仰的化身,早已融入其中,不能脫身。

  艾斯特爾腰上那柄古舊的佩劍在這時突然嗡嗡作響,她伸出手摸到劍柄。希貝爾好奇湊過去:「這是銀匣子裡面的東西嗎?」

  艾斯特爾抬起頭:「是……」唉?

  她愣住了。

  就在手握住劍柄之後,艾斯特爾再看向希貝爾——從她身上看到了無數線,無數斷掉的線,以及那其中僅此的幾根還連接,蔓延至虛空的絲線。

  命運之線。

  艾斯特爾的腦中閃過一個名詞,她震驚看著那存在著玄妙命運之力的形體,劍鋒似乎在蠢蠢欲動,提醒著主人斬斷那幾根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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