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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昭肆哪兒注意到他姐的表情啊,他現在有一種劫後餘生的痛哭流涕之感,猶如創世紀這幅名畫裡面,上帝向亞當伸出手一樣,他在那一瞬間看見了一種耀目的光暈。

  就在他深陷絕境、九死一生、千鈞一髮之際,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踩著雪板而來的女神。

  飛雪連天,從天而降!

  竟然活生生地就這麼救了他狗命!

  他活下來了,他都不敢相信!

  更恐怖的是,這個人雪鏡拉上去之後,他看見的竟然是他姐的那張臉!

  不,半張臉,雖然她只露出了眉毛和眼睛,但是他和顧昭平足夠熟悉,他已經認出來了。

  顧昭肆瞳孔劇震。

  這個時候他已經渾然忘記了剛說的什麼和顧昭平他們倆不熟。

  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顧昭平長得很有特點,她的眉心到鼻樑處有一顆棕色的淺淺的小痣,眼皮很薄,又有駝峰。

  就在剛剛她逆光而來的那一個瞬間,顧昭肆已經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態度,仔細地仰望觀摩遍了她的五官細節,最後真的是只想在震撼中嚎啕大哭出聲。

  他不玩了,他真的不玩了!他從此就要和滑雪告別!他老老實實地唱歌寫歌,回國做他的音樂人!和楚硯澤做競品去!

  顧昭肆哭得實在是太真情實感了,甚至包含了一種頂級演員傾注了一萬分的感情也演不出來的真實。

  顧昭平終於忍無可忍,抬起腳從胸口把他踹開。

  這個時候西奧多終於從愣神中反應過來,往前滑到了他們身邊,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年輕男人。

  太荒謬了,他還是第一次見這樣打招呼搭訕的人。

  顧昭肆還在那哭得發狠忘情,鼻涕都糊了一嘴,快凍成坨了,結果突然被顧昭平一腳又往後栽了回去,又冷不丁倒在了剛才那個雪窩子裡。

  他有點懵逼,只覺得屁股冰涼,然後雙手撐著地面,叉著雙腿抬起頭來。

  「別亂叫。」顧昭平冷淡地說,看著他的目光中似乎帶著一兩分不太明顯的嫌棄,「別在這恩將仇報的。活著就自己去找醫療隊,我要下山了。」

  什麼意思?

  顧昭肆懵了一下子才反應過來自己仍然是全副武裝的狀態。

  他霎時間也不顧自己什麼身份、什麼偽裝、什麼和家裡冷戰拉黑斷聯了,他當時忙不迭地爬起來就把雪鏡一推,臉上亂七八糟的裝備一拆,半趴半跪在雪地上,著急地跟她說:「姐,姐,是我啊!」

  他摘下雪鏡甩了甩,把糊在臉上的亂糟糟的碎發撥開,露出一張骨感的俊美的臉來。

  如果不是這臉上涕泗橫流,如喪考妣,瀕臨崩潰的話,那麼確實相貌還是非常驚人的出色的。

  而這個時候西奧多轉過來,瞳孔繼續縮了縮。

  他發現這個人……竟然好像真的長得有點像顧昭平,這是怎麼回事?他還沒有來得及想。

  「不認識。」顧昭平冷漠地說。

  她轉身雪杖往地上一紮,調整了一下雪板的位置,就要繼續往下滑。

  這下顧昭肆愣了,他有點傻眼,見顧昭平毫不在意自己,好像真的是如同陌路一般就要繼續往下滑去,他急了,一下子往前撲出去。

  再次卑微又努力地抱住了顧昭平的小腿!

  顧昭平:「……」

  顧昭平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她冷淡地側過頭,從高處俯視著趴在雪地里抱著她的顧昭肆。

  儘管隔著層層滑雪服,顧昭肆也能夠感受到他所抱著的這一條腿上亟待噴發的肌肉張力。

  似乎又要抬腳踹他了。

  顧昭肆滿腦子都來不及想他姐什麼時候這麼有力量了。首先飄過腦海的是:他姐就是牛逼。這強大的力量感感覺他要是不真的立馬跟姐解釋清楚的話,可能真的會被她踹飛。

  迎著她惻惻的目光,顧昭肆已經很快就迅速地想通了自己和顧昭平之間的核心矛盾所在。

  那就是他從前太過桀驁不馴和家裡面長時間斷聯,尤其是對於顧昭平關懷他的消息更是愛搭不理。

  不需要0.01秒的時間,顧昭肆就完成了一場自我洗禮,他抹了抹臉上乾冷的淚痕嚎啕:「從前都是我太調皮!對不起,姐,對不起!我再也不會做這種混帳事了!」

  顧昭肆哭得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不知道是否因為絕處逢生,他現在完全喪失了獨自求生的能力,只想讓姐趕緊帶著他走,抱著姐的大腿走。

  顧昭平再一次錯愕地被他抱著停了下來,她不敢置信地低頭看著趴在雪地裡面死活要拖著她的這個人,真的是覺得他精神出問題了。

  冷靜了半晌,顧昭平還是從兜里取出了衛星電話,抬起頭來。

  「喂,救援隊嗎?」

  她聲音在山峰之中格外的沉靜,「山上有人出事故了。對了,有沒有精神科的醫生?也帶一個上來。」

  顧昭肆還沉浸在劫後餘生的痛哭之中,絲毫沒有反應過來,等到救援隊聽到消息著急忙慌地趕緊爬上來救人的時候,他兩隻胳膊被人拖著往後拉去,才懵了一下。

  他看了看左右兩個醫生,仍然不忘回頭叫顧昭平:「姐。姐!」

  順手救個人,還被瘋子纏上了。

  顧昭平皺了皺眉。

  把那個大叫著的年輕男人拖走之後,救援隊的負責人滿頭是汗地上來跟顧昭平打招呼:「真是不好意思,十分感謝您的出手相助,如果沒有您幫忙的話,那我們這個雪場今天可能就要出很嚴重的事故了,有可能會登上社會新聞。」

  顧昭平閉了閉眼,有點頭疼。

  如果他們不及時趕來的話,她也會把人送上社會新聞。

  顧昭肆直到被救援隊拖進了山上臨時的治療場所里都還仍然沒有反應過來,到處問:「我姐呢,我姐她沒來嗎?」

  「你姐?你姐是誰?」醫護人員面面相覷,看著他這個顧客明明是獨自一人來的,怎麼就多了個姐?

  顧昭肆指著門外,不敢置信地說:「那位就是我姐啊,剛才救下我的那個就是我姐啊,你們沒發現嗎?」

  幾個醫護人員對視了一下,想到剛才那位女士滿臉冷酷,好像他們再來晚一點就會讓這個年輕人出事的表情。

  忽然間,還是彼此之間謹慎地低聲傳話了一下:「還是讓精神科醫師也來一下。」

  知道自己應該要做檢查,顧昭肆就是再心急也幹不了別的,只能老老實實的躺下來,任由他們檢查自己有沒有什麼損傷。

  還好,除了腳踝有點問題之外,全身大多數地方都是軟組織挫傷,有幾處淤血,沒有什麼大問題。

  聽著他們討論的聲音,顧昭肆躺在床上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這條命是撿回來了。

  顧昭肆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等到檢查完畢,他就迫不及待地再次問:「我姐呢,我姐她還在外面等我嗎?」

  幾個救護人員默默的對視了一眼,心想這個年輕男人長得還怪帥的,就是可惜年紀輕輕,出來滑雪就把腦子撞壞了。

  他們遺憾地說:「不好意思的先生,那位女士她表示並不認識你,已經下山去了,還說你一定不要再去騷擾她。」

  顧昭肆愣了。

  顧昭肆沒反應過來。

  等他反應過來之後,瞳孔中滿臉不敢置信。

  不是,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他姐現在變成了那個準備和顧家割席的那個??

  就救他一把,只不過是看他狗命怕他真死了,絲毫沒有想到他們之間血濃於水的姐弟關係,是嗎?

  顧昭肆急得呀,他現在滿腦子什麼別的都想不了了,什麼論文死對頭顧家的破事,現在就想趕緊找到他姐問問,這些日子都是怎麼回事?關於她的一些報導,到底是真的假的?還有她怎麼會滑雪那麼厲害?

  「嗯嗯嗯?先生,顧先生你怎麼跑了?」

  一轉眼,那個男人就一瘸一拐地抱著自己的雪板沖了出去。

  幾個救護人員一時語塞,感覺像看見了傻子。

  西奧多和顧昭平繼續慢慢的往山下滑,由於剛剛出現的意外,兩人的動作都顯得謹慎多了,沒有選擇高難度的挑戰,就這麼靜靜地往下

  滑。

  到了坡度更緩的時候,他們甚至還停了下來,西奧多終於還是沒忍住問:「剛才那位是和你認識嗎?看上去好像很熟悉。」

  「不認識。」顧昭平語氣很淡定,是完全面對一個陌生瘋子的態度,絲毫不像是有過過節的。

  西奧多也覺得自己似乎是多想了,只不過,以他的目光來看,這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麼,總讓他在某些方面產生一些熟悉感。

  等等,對了,熟悉感,剛才就發現這兩個人似乎長得有點像。

  如果排除那些額外的條件和差別,單從五官上來看,這兩個人有些部位確實比較相似,甚至還有一種姐弟的感覺。

  西奧多為自己的這個不著邊際的猜想感到奇怪,所以後他也跟著笑了笑。<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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