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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是從來沒覺得哪裡不對。

  顧昭燁和方宜寧的未婚夫妻關係就如紙一般脆弱,可是也堅韌,顧昭燁隨意地去和任何人談戀愛都不影響,方宜寧不太會計較,這份婚約仍然存續。

  可是輪到顧昭平和沈逸風的時候,他們好像對顧昭平就沒有這種容忍,不會覺得她不管是和誰談戀愛都不影響這段婚約。

  沈逸風如果發現了她並沒有保持忠貞,那麼就將會結束這段婚約,拋棄她,並且那個時候顧昭平也仍然是屬於道德下位的。

  老爺子想到了這一點,猛然間好像被敲了一錘似的,這種古怪感襲上心頭,他覺得很奇怪。

  在大多數人心裡,婚約尤其是豪門的婚約,首要保證的是男人的財產安全和婚姻穩定。即便是在豪門裡面,女人的不專心也遠比男人的出軌更值得懲罰,更活該。

  好像所有人都認為,一個男人如果有錢有勢,那麼他就是應該花心的。如果他保持了忠貞,是對妻子的獎勵,他的妻子是幸福的;如果他並沒有保持專心,選擇了出軌,那麼他的妻子最好也選擇忍耐,畢竟財產是屬於男人的,她享有了地位和錢財,已經足夠幸運。

  可如果反之,出軌的女人要受到更多的撻伐以及道德困境,面臨的是更多直擊靈魂的羞辱、嘲諷,被說不識好歹,而人們會憐愛她丈夫的不容易。

  尤其是在霸道總裁文里,刻板印象鮮明,階級特徵明顯。文中處於最高位的是一群男性,那麼這種刻板的認知則更加的鮮明和強烈。

  一旦擁有了婚約,不管是方宜寧還是顧昭平,不管她們是哪個家族的大小姐,她們的家族都要首先確保她們的妻屬性。而顧昭燁和沈逸風則首先被確立了權屬性。掌握權力的人是有選擇權的,而妻沒有。

  顧昭平當然從來沒有指望過老爺子會自己主動想明白這個差別。一個男人要讓他共情自己的處境,除非他有了一個疼愛的女兒或者孫女。

  當然顧昭平現在還完全算不上他疼愛的孫女,只能說是本身的價值足夠高,足以讓他驕傲、依賴,並且為她而產生新的衡量和反思。

  不過能夠逼他反思已經夠了。

  當你逐漸強大的時候,全世界都會開始反思從前是怎麼對你的。

  老爺子傻傻地、沉默地坐在一旁,半晌,車子安靜地往前開去。過了好片刻,他終於喃喃地說:「是這樣,好像是這個道理。」

  顧老爺子有些訕訕的,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居然是這樣站在偏袒沈逸風的角度去看待這件婚事。

  明明顧昭燁的婚事,他也沒有那樣多管過。既然他從前那麼放縱顧昭燁,那麼也就該這樣、甚至更加地放縱顧昭平。畢竟顧昭平比顧昭燁要更加優秀,更適合做顧家的繼承人,老爺子已經有了這個想法。

  他很快又說服了自己,笑呵呵地說:「嗯,也是!我們昭平那麼優秀,稍微有多那麼幾個人迷戀你也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

  由於今天出了這麼大風頭,顧老爺子很快就把自己說通了。不過到這個時候,他那實在是已至耄耋之年的記憶力才終於又想起了一件事。

  「等一下。」

  「好像沈家他們這次也會有人來參加這次峰會來著,我怎麼記得好像就是沈逸風?」

  話音落下,整個車中都安靜了,司機神色專注地開著車,很想假裝自己什麼也沒聽見。

  不過他得到的反應是顧昭平確實不在意。

  「是嗎?」顧昭平平靜地說,「那就讓他看見好了。」

  她今天在台下掃過一眼,似乎某個瞬間看見了一個略有些眼熟的影子,但她並沒有在意,現在才隱約想起來好像像是那天在商場裡見到的那個所謂的未婚夫。

  看見了正好。

  「反正這個婚約是準備要退的。」

  顧老爺子也跟著點點頭:「對啊,反正準備要退。」

  等到下一瞬間,他才反應過來,啥,這婚約要退?!

  上次沈家三口去顧家遇上華女士,正好碰見元啟科技的人來匯報,他們沒能把這事說出來。

  顧老爺子成了整個顧家第一個知道這件事兒的人。

  恭喜他吧。

  瓦倫丁德拉羅什確實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男性,甚至身上還有一些剛離開少年時期不久,步入青年的莽撞朝氣。只不過素來的精英教育讓他的這種朝氣並沒有化為莽撞的實質,而是一種讓人看了就心生愉悅的年輕活力。

  他精心地打理了頭髮,試了幾遍掛在試衣間裡的正裝,項鍊、腕錶等等裝飾都搭配得非常精細。他甚至思考了一下那位顧小姐喜歡什麼樣的風格,尋找了一些風格跟她類似相匹配的物品進行搭配,或許在晚上的聚會上會給她留下更好的印象。

  如果對一位女士有好感,那麼不應該彆扭地表達,要直接地用行動和實際的做法來表達出自己的善意,給她留下更好的印象,這就是瓦倫丁所受的教育。

  連帶他來的祖母看見他如此忙碌地翻找的樣子,都情不自禁笑了起來:「這是你第一次遇到心儀的女孩子?」

  瓦倫丁拿起手錶在手腕上比著,對著鏡子看著,臉上掛著並不在意調侃的笑,坦然且正當地說:「是第一次有人釋放出如此強大的磁場,讓我覺得必須接近她,一定要接近她。」

  瓦倫丁去的路上有些興奮而忐忑,他對這位顧小姐有非常強烈

  的好奇心。她這個人太過強大又神秘,身上的氣場好像沒有誰能夠與她匹敵,有著一種掌握一切、睥睨所有的氣勢。當女性身上富有君主的特質,那將是異乎尋常地迷人的。

  他充滿好奇和敬畏,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她。

  本來按照禮貌,瓦倫丁比約定的時間要提前了一陣子的,可他沒想到顧昭平比他準備得更早。

  瓦倫丁愣了一下,看見顧昭平已經準備好了車輛,並且在等他上車。

  瓦倫丁非常從善如流地停下了自己的車,坐上了她的這輛車。

  司機是一個中年女性,技術非常出色,駕駛得很穩當。儘管拋棄了似乎很浪漫的雙人跑車,但瓦倫丁也並不介意,他認為顧昭平這樣的人來做決定才是應當的,他聽從完全合理。

  他今天為了在商談正事之餘也有娛樂的魅力,穿了一件比較休閒一點的衣服,外套的領口下戴了一件銀質的大項鍊,除此之外乾乾淨淨,只靠那張深邃的、精美絕倫的面孔做裝飾,已經顯得足夠華麗。

  他本來正在等著顧昭平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只不過她似乎並沒有那個打算。

  瓦倫丁的緊張漸漸也跟著鬆弛了下來,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別的什麼,情緒失落或者說哭笑不得?

  但他覺得她的個人魅力更強了。

  他發現顧昭平小姐似乎很喜歡穿淺色的正式套裝,非常利落大氣,並不佩戴什麼珠寶,只是將頭髮挽得整整齊齊,手上有一塊表。她坐在車上也聽著播客。

  瓦倫丁也不會打擾她,等到她停下來的間隙里,他雙手的指關節輕輕的摩擦了一下,感興趣地問:「我可以問一下你在聽什麼嗎?顧小姐?」

  顧昭平對別人的交談欲望不強,不過看瓦倫丁,他的眼神實在是求知若渴,他的一切好像都富有很想知道的好奇心,那麼認真地看著她,就講了講:「這是一個關於東方禪學的播客,就是通過冥想和內心的修煉找到內心的平靜和生命的智慧。」

  「所謂明心見性,就是看見內在的自己的佛性,獲得解脫。」

  瓦倫丁聽得很入神,他將這一則見聞也默默認真記了下來。這是屬於她的另一個世界,她或許是一個內心非常有禪意、有佛性,尋找自我超脫的人。

  看上去脾氣非常的淡然,有大智慧。

  她應該很少生氣,或許也從不發飆,是一個非常有涵養的人。

  瓦倫丁拿起車上的一個玻璃杯,喝了一口她準備的水,濃眉壓下的深邃的藍色眼睛一直定定地、專注地看著她。

  沈逸風提出這次聚會完全是順水推舟,他一開始並沒有這個打算,不過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說出口了,無法反悔,他最後還是組織了起來。

  在馬術俱樂部和他一起騎馬的那個朋友都很訝異,還問他是不是因為最近和這些夥伴們聚的太少了,所以想要彌補一下。

  沈逸風沒說話,只是騎著馬一味地往前走。

  他心裡一陣躁意,這種躁意他自己明白是為什麼,源自哪裡,可是他卻是頭一次地不能將情緒驅趕出去。

  聚會就在峰會正式的大型討論之前開始,他只邀請了一些年齡相仿的與會人,好不熱鬧。

  李尋文和李尋曦姐弟倆才剛剛落地。

  他們一下飛機就趕緊打聽消息,到處打聽沈逸風的下落。他們聽沈家的長輩說,沈逸風這些天就在這裡參會,這場峰會可是不得了的,即便是沈家他們能夠來出席的也就只有沈逸風一個人。

  別說是在各種大大小小的論壇上討論發言了,就是能夠來這裡跟logo合個影,發出去都有的吹的,各種與會者更是世界各地的top人物,學歷濃度過於高。<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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