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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訾驕側首向後看他,「做什麼?」

  婁琤老實道:「想親。」說著話, 他再度往前湊近, 鼻尖埋進被髮絲覆蓋的耳後, 嗅聞著懷中人頭髮上的香氣慢慢下移。

  毛乎乎的腦袋在耳朵、頸項與肩膀處徘徊,訾驕越發覺得自己是被一隻餓久了的大犬纏上, 這餓犬從前未曾嘗過肉味時還容易控制,吃過肉之後便開始沒完沒了地討起食來。

  早知道昨晚就不許他吃了!

  氣哼哼的狸奴咪嗚亂叫地掙扎開來, 卻又被身後人輕鬆制住手腳, 婁琤乾脆攬住坐在自己腿上的人讓他轉過身來,彼此面對著面,他傾身去吻對方微啟的唇。

  訾驕對湊過來的人又推又錘,無奈雙方力量相差過大, 婁琤任他捶打照舊巋然不動,將他抵在桌沿好好地親近了一通。

  認字之事不得不留待下次。

  *

  自拜師後,奚犀學習雕刻愈發仔細用心,進步很快,每月的交貨壓力減輕許多,趙行商要的木牌也備好了大半。

  大雁與梁祝這兩套成對的木牌也於庭竹坊、新燕閣兩個鋪子內上了半月,喜歡的人竟有不少。且因訾驕和方薺麥事先商量好的定價,買下成對木牌的人家中也大多富裕,其中更有好些人家或同周家有來往、或是欲往周家攀關係、或是單純喜愛效仿他人的,在聽說周小少爺上學時日日掛在腰間的薄荷牌子是同個匠人所做時,紛紛尋上門來也要定一套獨屬自己的牌子。

  訾驕眼看婁琤和奚犀手頭的活已然不多,便接下了幾樁生意,也好叫某隻餓犬別有太多閒暇時間,整日惦記些勞神勞力的事。

  是日奚家木頭鋪里,婁琤帶著奚犀刻木牌,訾驕坐在桌邊為定了木牌的人設計圖樣。幾人正各忙各的,唯有奚老頭瞧見了從門口進來的人,走上去迎道:「客人要買點什麼?」

  進來的共有三人,兩個年輕的跟在後面,雖穿短衫但看著面料不錯。兩人前頭是個年紀大抵四十左右的男子,衣飾更為講究,朝老爺子抱了下拳後問:「做薄荷牌子的木匠可是在這裡?」

  近段時日來尋訾驕婁琤的人不少,奚老頭也不意外,點頭將三個人往鋪子內引,「在的、在的。」

  訾驕已然聽見他們的對話,收好紙筆站起身與來人打招呼,邀他們喝茶詳談。婁琤不懂亦不插手談生意的事,簡單和他們打過照面後繼續埋頭幹活。

  兩個隨從並不入座,只有中年男子和奚老頭、訾驕於桌旁坐下。中年男子先客氣地表明了身份,正是周家周老爺子身旁的管事,姓孫。

  訾驕恰到好處地笑道:「原是孫管事,自從為小少爺做了牌子,已有許多人家尋過來說要定同周小少爺一樣的款式,想必是小少爺風采出眾,才將我們這簡簡單單的小掛飾也帶得炙手可熱起來。」

  「哪裡哪裡。」無人不愛自家的孩子被誇,孫管事在周家待了大半輩子,同小少爺亦頗有感情,此刻雖嘴上謙虛,實則神色樂呵,不由隨之附和道:「郎君所制的木牌頗為獨特有新意,我們小少爺亦很喜歡,日日上學都要挑一塊佩著。前幾日老爺說要為他新換兩個筆筒與鎮紙,小少爺自個兒便提道要請制出薄荷牌子的木匠來為他做,老爺立時便吩咐我出來尋了。」

  「不知郎君手頭上的單子排得可滿?可願接下除了做牌子外的其餘生意?」

  訾驕眸色微亮,爽快道:「生意找上門豈有不接的道理?更何況周小少爺如此看重信任我們的手藝,自然不好叫他失望。」

  孫管事連連頷首,只覺與對方說話舒心愜意,連商談正事都顯得輕鬆。

  在訾驕原本的計劃中,他們便不會長久只做香木牌這一樣東西,因為要讓木牌附上香味其實並不是多麼複雜的事,甚至可以說是簡單——他琢磨得出來,其他商戶必然也可以。雖然眼下還沒有旁的店鋪開始售賣同樣的木牌掛飾,但早晚會有的。

  真正要能站穩腳跟讓自家時常有錢可掙,靠的是別出心裁的圖樣設計,還有純熟精湛的雕刻手藝。香木牌讓他們為人所知,後續要做的便是擴充他們所能做的物件的品類。

  此刻終於等來了除木牌之外的生意,訾驕應下得十分果斷,且這次的筆筒與鎮紙還要做得毫無閃失,最好一舉奪得周小少爺歡心,才可早日揚名,往後做買賣也更順利。

  他思忖須臾,向孫管事問及周小少爺的喜好。

  孫管事亦想辦個好差,細細與他提起小少爺素日裡喜愛的幾樣東西,最後道:「說起來,我們老爺和小少爺都很喜歡郎君上次所制的木牌上那位看書的小童子,老爺說神態間倒頗有幾分像小少爺,瞧著便高興。」

  訾驕眼睫輕動,眉目間笑意淺淡而明朗,「原來如此,多謝孫管事提點。」

  孫管事朗笑兩聲擺擺手,「不值什麼。」

  雙方談妥細節,簽下契約,孫管事留下採買木頭的錢以及給訾驕婁琤二人的銀兩便帶著隨從離開。訾驕暫且沒去管木頭錢,打開裝盛工錢的荷包瞄了眼,其內是二十兩銀子。筆筒加上鎮紙的全款是二十兩,原本應當只先給十兩定金的,周家卻是全都一起給了,不知是信任他們二人還是不太在乎這些小錢。

  無論如何,訾驕歡快地將荷包收好,轉首與奚老爺子商量:「周家指明要用上好的銀杏木做這兩個物件,還請老爺子留心幫我們問一下可有何處在賣此木頭的,若有消息便告知我與琤哥。」

  奚老頭開了大半輩子的木頭鋪,各處貨源必定是比訾驕他們清楚的。見他應承下來,訾驕便要額外給他打聽消息的銀錢,老爺子不願意收,揮著袖子推拒。

  訾驕強硬地將錢塞到他手心,挑眉道:「今日我要是叫奚犀去幫我做這件事,定然不給他銀錢,誰讓他喚我小師父呢。可現下我是托您為我打聽消息,又怎麼好吞了您的辛苦錢?收下罷,您存著自己用,別給奚犀花。」

  專心刻木頭的奚犀也跟著抬起頭來:「爺爺,你收下小師父的好意罷,我明日就去師父家裡給他們打掃院子,你就不用不好意思了。」

  婁琤手上動作頓住:「......你別來。」礙眼。

  奚犀:「啊?」

  奚老頭被他們一打岔,也不好再把手裡的銀錢丟出去,便無奈笑道:「好好好,我這幾日就去老朋友那問問,別耽誤了你們的事。」

  訾驕安排好木頭的事,繼續畫完先前正在畫的圖樣,而後便琢磨起筆筒與鎮紙來。

  直到黃昏時分兩人回家,訾驕還是一路沉吟,進了院子後都沒顧上和婁二玩耍。

  「驕寶先洗澡罷?」婁琤與往常一樣先去為他燒上洗澡的熱水。

  訾驕「唔唔」應聲,邊出神邊習慣成自然地倚進了躺椅中,沉思著望向院子上方帶有橙色邊沿的雲彩。兩刻鐘後他聽得婁琤在耳邊說洗澡水已放好,便又起身去往洗浴的隔間,待他站在浴桶旁將外衣脫下大半,才驀然反常地察覺到有人在背後幫忙拎著他褪去的衣服。

  訾驕扭頭,很是不意外地瞧見了婁琤。他腦中與圖樣有關的事倏然飛散,反生出幾絲不大妙的預感,「琤哥怎的跟進來了?」

  婁琤接起掉下來的紗制外衣掛到架子上,十分有理:「我怕驕寶洗澡時也思慮得出神,便進來幫忙。」

  訾驕抓緊裡頭的貼身衣服,拿潤而亮的瞳眸瞪他,「不要,我自己洗。」

  婁琤此刻卻是不聽他的話了,寬大的手掌輕鬆握住他的手腕靠近,「方才燒的熱水多,我同驕寶一起洗好不好?」

  訾驕正要說不好,對方的右手已然捧上他面頰,細細密密的吻緊跟著落到鼻尖、唇瓣上。

  「唔......琤哥不講理!」訾驕於親吻的間隙中憤然控訴,卻無任何威懾力,依舊被身前人剝了裡衣,橫抱起來放進了浴桶內。

  婁琤緊隨其後,兩人緊貼在窄小的浴桶中,溫熱的水洶湧外溢,無數水珠自桶邊潑灑到地面。訾驕被禁錮在婁琤雙臂之間仰頭承接對方的親吻,散開的長髮如游魚浮於清澈的水面,水面之下是更熱切的觸碰與撫摸。

  第33章 揉揉 「下流!」

  好半晌終於洗完澡的訾驕被婁琤從隔間內抱出, 雖說因為浴桶太過窄小兩人並未折騰到最後,但訾驕還是撅著個嘴老大不高興的樣子,等婁琤把他安置到桌邊的凳子上坐好, 他扯了扯自己的領口, 抬眸向對方撒嬌似的抱怨:「疼。」

  婁琤撥開他的衣領往裡瞧, 兩顆小果異常紅艷,大抵是方才弄得重了些,此刻抵在粗糙的衣料上便令人難受。

  他喉結滾動, 不自覺地要伸手為對方揉揉。

  然而他指尖剛探入半分, 就被警惕的某人迅疾撓了一爪。訾驕拍開那隻不懷好意的大掌,面頰透粉怒目而視,「下流!」

  挨了小貓斥責的婁琤並不羞愧地收回了手, 撩起他尚且濡濕的長髮, 將干布巾披在他肩背處, 以防衣服上沾染太多水跡穿著不適,「我去準備晚飯, 驕寶坐著等會。」

  訾驕哼哼兩聲, 雙手撐住面頰趴到桌子上, 渾身犯懶地等人投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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