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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不能安分守己,為何要作弄到我頭上?」溫綺羅眯了眯眼,水光瀲灩的杏眼只有冷然一片,「你覺得,你這條命還能留得嗎?」

  許映漁臉上一片頹唐。

  溫綺羅漫不經心晃了晃杯中酒,酒水清洌,沒有任何顏色,可看到溫綺羅的動作,許映漁整張臉愈發慘白。

  「死太痛苦了。」溫綺羅已經恢復了氣定神閒,她的一顰一笑都頗有大家風範,可偏偏讓人根本就放不下心來。

  「我不要……我還想活著……我不要喝下這杯酒……」許映漁拼命搖頭,淚水從她的眼眶中奪目而出,骯髒的臉上落滿了淚水,平心而論,這張臉是動人的,哪怕落滿了淚水讓人感覺到楚楚可憐,可站在她面前的人是溫綺羅,看著這張令人憎厭的臉,她心中只有滔天的恨意。

  溫綺羅唇角勾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掐著她的臉頰,那張臉迅速變成了豬肝色,許映漁還不想這麼死,她還很年輕,有很多日子可以活下去,卻唯獨不能以這樣狼狽的方式草草結束自己的生命,她拼命搖著頭,干擾溫綺羅的動作,可她的力氣哪能跟溫綺羅相比,這雙看起來十指不沾陽春水,可真當掐著他的臉頰時,許映漁分毫動彈不得,只能研究著看著溫綺羅手中那杯酒滑入喉嚨。

  一整杯酒都被灌了下去,溫綺羅眸中閃過一絲厭惡,飛快地鬆開手,方才捏著許映漁臉頰的兩根手指指腹上浮著一層髒污。

  許映漁咳嗽幾聲,躬下身子,企圖將喉嚨中喝下去的這些酒吐出來,她咳嗽的聲音很大,手指伸到口中,根本無濟於事。

  「溫……綺羅……我哪怕做鬼都不會放過你。」許映漁斷斷續續開口,眼角划過一次眼淚,痛苦地摔在地上。

  「如果真的有天地報應,我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需要處心積慮一步步站在如今的位置。」溫綺羅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又繼續道:「這酒名為閻王斷,飲下此酒之人穿腸肚爛,飽受痛苦。」

  「殺了我……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許映漁艱難開口,只感覺五臟六腑仿佛被成千上萬隻螞蟻啃噬,她連一整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殺了你?」溫綺羅仿佛聽到了什麼尤為好笑的事情,她看向許映漁,站直了身子:「這世間怎會有這樣的好事,你想輕輕鬆鬆死去,可曾想過你曾經對我做過的那些事。」

  痛苦的呻吟逐漸弱了下去,再也沒有了呼吸。

  溫綺羅俯下身子,伸出手指在她的鼻息上看了一下,又擔心會有假死之相,便從頭上拔下一隻髮簪,刺向她的喉嚨。連戳了數十下,才緩緩鬆手,她的手心布滿了鮮血。

  原來報仇雪恨,是這樣的感覺。

  前所未有的舒暢席捲全身,溫綺羅已經許久都沒有像如今這樣暢快過,哪怕奪權成功,坐上那萬人之上的位置,卻也沒有如今大仇的報來的痛快。

  這地方原本是獄卒們休息的地方,平日裡他們也會來此處飲酒。溫綺羅從門內出來,對守在門外的獄卒道:「將裡面的人扔到亂葬崗餵狼。」

  獄卒看到溫綺羅手上的鮮血,眼瞳一縮,連忙點了點頭,看來那女人已經沒有了生息。眼裡露出一絲遺憾,若是死囚犯,臨行之前,他們還會大肆凌辱一番,這般貌美的女郎,當真是可惜了。

  溫綺羅有沒有搭理他們的表情,慢條斯理清洗著手上的血污,銅盆中的水變成了鮮紅色。

  她從牢獄中離開,就這樣讓他們日日提心弔膽的活著,只要一天沒有處死他們,他們就只能忍受屠刀懸在他們頭上卻遲遲不落的恐懼,更何況這牢獄中的苦,還沒讓他們吃夠,當然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回到皇宮,江知寂從溫綺羅身上聞到了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先前便聽宮人煩溫綺羅離宮,他唇邊帶著溫文爾雅的笑意:「殺了她,還痛快嗎?」

  溫綺羅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你怎麼知道我只殺了一人。」

  「他們作惡多端,憑著對你的了解,自然不可能讓他們這麼好過,反倒是徐徐圖之,讓他們日日夜夜感受到刀尖舔血的滋味,才能讓他們飽受痛苦。」江知寂唇角上揚,他的唇色很淡,像是春日某種桃花,清雅的面龐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看著溫綺羅,「我說得可對?」

  溫綺羅不知為何忽然覺得有些疲憊,明亮剔透的雙眸看向江知寂,她對上他漆黑的雙眼:「不知江大郎君可認為這樣的我實在太過殘酷,覺得我是一個毒婦?」

  她直勾勾看著江知寂,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江知寂愣了愣神,卻含笑搖頭:「我只會覺得你心不夠狠,若是我,只會讓他們千刀萬剮,或做成人質,泡在蜂蜜中,留著他們一條命,卻不讓他們就這麼簡單死去,終生活在痛苦之中。」

  他身上穿著玄色的衣衫,笑就將溫綺羅攬入懷中:「我豈會覺得你殘忍,我們本該在地獄中相擁,所以這世間,唯有你我二人時天作之合,本就應當在一起。」

  第326章 往年真相

  處理了一些奏摺,溫長昀這才入朝為官,要冊封大臣。朝堂上,溫綺羅與江知寂同坐在龍椅上,台下大臣眉頭緊皺,跪在地上,「啟奏陛下,自古以來後宮不得干政,哪有女子與陛下同時聽政的先例。」

  他的頭重重磕在地上,溫綺羅唇角勾出一絲玩味的笑,卻一言不發。

  此言一出,其他人紛紛跪地:「臣附議。」

  謝白山吹鬍子瞪眼,摸了摸白須:「:《堯典》載『女子有能,使治家邑』,你們這些飽讀詩書的人,書都讀到了肚子裡,我和曾同你們說過,女子無才便是德,莫非你們身上所穿的綾羅綢緞,你們的教化乃是生而知之,不需要父母教授?」

  明溪亭語氣中也帶著一絲狡黠:「看來這位大人應當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這才不需要女子,我說得可對?」

  「你們可莫要曲解我的意思,後宮不能干政自古有之,祖宗的先例豈能這般破壞。」那官員面紅耳赤,可偏偏謝白山曾是他的老師,若是不尊師重教,必然會被人揪小辮子。

  「那我說你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又有什麼不對?我看你字裡行間對女子的功勞頗為不贊同,那想來你出生時便無父無母,吸食天地精氣而生,這樣說也是對的。」明溪亭唇角微微上揚,義正言辭。

  「胡攪蠻纏、不知禮數。」那官員氣急敗壞地甩了袖子。

  「先賢所說就一定對嗎?若真是如此,那你現在便下去追隨他。」江知寂並沒有反駁的意思,反倒是深以為然,溫潤如玉的外表倒是很容易給人一種假象,會覺得此人並無稜角。

  下去追隨他,不就是讓他到陰曹地府,這大臣哪裡還敢說話,訕訕不敢言語。

  太監宣讀冊封的聖旨。

  溫長昀封異姓王,謝白山被尊為帝師,阮雪娘被封了郡主,有自己的食邑,墨玉被封為工部尚書,就連明溪亭也被封了伯爵。

  所有人都得到敕封,皆大歡喜。

  下了早朝,溫綺羅嫣然一笑:「今日乃是中秋佳節,團圓之日,留在宮中用膳可好?」

  她看向溫長昀,溫長昀自然不必多說,點了點頭,其他人也紛紛留下來。

  宮廷晚宴,聲勢浩大。

  滿桌菜餚,山珍海味,看得江知藍目不暇接,她本就好吃,更不用說這上面的都是他喜歡吃的東西,「皇后娘娘……你嘗嘗這個。」

  又忽然反應過來什麼,連忙收了筷子。

  溫綺羅見她冒冒失失的樣子,和過去沒什麼兩樣,不由得輕笑:「都是當公主的人了,還這麼冒失,你我之間,哪裡需要這些虛禮,同過去那般便可,不必如此生疏,這裡又沒有外人。」

  江知藍臉頰一紅,連忙點了點頭:「二姐姐,這個可好吃了,你也嘗嘗。」

  明溪亭無疑是最高興的一個,他臉上的笑容從頭到尾都沒有收下過,就連這會兒也面帶痴痴的笑:「小爺我真是出息了,沒想到還能做這樣大的官,士農工商,商賈自古以來敵人一等。」

  哪怕明家已經是大商賈,可面對那些官員,也要低人一等,需要看人臉色,也難怪他會如此雀躍,實在是情有可原。

  一頓飯吃得賓主皆宜,溫綺羅走到宮門外,扶著欄杆,看像天空的一輪金黃的圓月,今夜的月亮好像比以往更圓一些。

  夜風吹過,帶來沁人心脾的涼意。

  她轉過身子,卻忽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微微一怔,輕聲喚了一聲:「爹爹,你也來賞月。」

  說完她垂下眼帘,溫詩河遠嫁和親,說是團圓,卻並不團圓。

  「爹……」溫綺羅目光中閃過一絲踟躕,最終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她走向溫長昀,站在他身邊,學著他的樣子抬眸看向圓月:「還記得嗎?先前你問我,我是不是溫綺羅。」

  她勾了勾紅唇,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溫綺羅還歷歷在目。

  溫長昀看向溫綺羅,看著自己的女兒,也想起來曾經質疑過的事情。一個人究竟會怎麼樣才會在短短時間內性格大變,唯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溫綺羅並不是溫綺羅,而是被換了一個人。<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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