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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裡,原本積在心頭的那些疑惑,全都解開了。

  第186章 緣定終生

  適才在烈火壇殿門口,她就在猜想,這個給冷含淑玲瓏的人,一定與風路行有仇,甚至是非常深的仇,沒想到果真如此,冷鶴月或許在風凌霜墓冢被人偷掘中,就查出了什麼端倪。

  冷鶴月試圖尋找風凌霜的屍體,然而尋覓多年,諸多辛苦也未找到,但因著季司離大鬧烈火壇,而正是因這一舉動,讓她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用心一查便查出了師卿卿的屍身,極有可能被風路行偷偷藏匿了起來。

  但因自己身份特殊,定然不能時常頻繁出現在風路行身邊,如此便無法證實師卿卿屍身是否真的被風路行暗藏。

  這時候,她就將自己侍女洗慧安插在了冷含淑的身邊,經過多年的監視和打探,終於肯定師卿卿的屍身被風路行給藏了起來。

  可她一人終究難敵群虎,風路行身邊有廉融、白無衣、花湘影和慕庭晏幾大高手,想要從禁地救出師卿卿必然不是一件容易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了疏月樓季夜思一事,花湘影和慕庭晏被押入大牢,使得風路行身邊少了兩個得力助手,冷鶴月心知玉凃靈想要為季夜思報仇,便與她達成協議助她殺了慕庭晏,而她得幫冷鶴月闖入風火門禁地偷出師卿卿的屍身。

  於是,在那一夜,冷鶴月為轉移風路行的注意,就一把火燒了風火門的祠堂,趁著大亂之際,聲東擊西地將人給救了出來,以及拿走了陰冥符寶。

  救出師卿卿之後,冷鶴月有可能試圖隱藏玉凃靈和師卿卿,可陰冥符寶與惡骨血傀同根相連,不用多久,風路行順著惡骨血傀的指引找到玉凃靈,如何能隱藏住?

  此時陰冥符寶就是塊極其燙手的山芋!

  這樣重要且邪門的一個東西,自然是不敢留在身上,一是擔心邪氣沖天叫身邊人發覺,二是,萬一哪天惡骨血傀殺上門,完全就暴露了自己。最好辦法,就是暫時放在玉凃靈身上,豈知卻被假仙師這個倒霉蛋給搶走了。

  後來玉凃靈因為修煉妖道,又被奪走了一半妖心,整個人身受重傷,於是施咒發陣挖出自己僅剩一半的妖心救活了師卿卿,同時:陰冥符寶引來了三大惡骨血傀。

  冷鶴月心裡很有數,知道單靠著自己一人之力,根本無法找到真相。於是,就把危險和麻煩全都交給師卿卿和季司離,自己則只需控制住局勢的走向,密切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即可。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外如是了。

  偶爾,只需要悄悄在背後,拋出一點指引二人的方向,比如步知儀、季陵春齊等被困在不焚天坑那次,分明就是知道風路行要在不焚天坑展開計謀,就先一步將風晚凝帶去了不焚天坑,以此來威脅風路行。

  想要揭露風路行的惡行,卻又小心謹慎的不傷諸名少年,如此便能足以說明,這群少年裡面的人是與背後布局人,有親密的關係,甚至是血親。

  否則,不論是君臨城之事,還是不焚天坑之事,這群少年命要是都折了,豈不可以拿來當做給風路行定罪的籌碼,這樣的把柄越多越好,可冷鶴月卻並沒有這麼做。

  事到如今,或許這一場計劃根本就沒有什麼別的目的,她想要的不過是能讓自己爹死得瞑目。

  忽然,冷鶴月又道:「師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還望師姑娘能出手相助。」

  師卿卿疑惑地道:「哦?不知是何事呢?」

  冷鶴月道:「是阿凝的神魂精魄。」

  師卿卿心下瞭然,道:「我明白了,季夫人是想讓我幫阿凝撲魂。」

  冷鶴月點了點頭,道:「正是。」

  師卿卿道:「我已經將撲魂術教給季羨之了,以季羨之的修為,撲回阿凝的生魂,應當是不成問題。」

  冷鶴月卻奇怪了,道:「師姑娘,你不與司離一起回羨香居嗎?」

  師卿卿垂首帶笑道:「我?季夫人也知道,那是季羨之為他心愛之人建的居所,我怎麼能跟他回羨香居呢。」

  冷鶴月卻怔了怔,道:「師姑娘,你不知道司離的心愛之人是誰嗎?」

  師卿卿道:「我問了,可是他不肯告訴我。」

  冷鶴月道:「你與司離可是出什麼事了?」

  師卿卿失然一笑,道:「季夫人,我和他能有什麼事?如今事情都結束了,虞期和蘇姝有要做的事,我也該回水月仙境了。」

  冷鶴月卻心急道:「那怎麼能行呢,司離等了你那麼多年,你怎麼忍心留他一人,自己走呢。」

  聞言,師卿卿猛地看著她,心臟狂跳道:「季夫人,這話是何意思?」

  冷鶴月有些驚訝,道:「你真不知司離的心愛之人是誰嗎?師姑娘,羨香居為何會叫羨香居,那滿院的桃花都是司離親手所栽,誰喜歡桃花,你難道不知?」

  師卿卿聽她這樣一說,心臟狂跳得愈發厲害,沉聲道:「季夫人,你說季羨之,他是為我栽的?」

  冷鶴月搖了搖頭,輕嘆了一口氣,神情有些錯愕,道:「師姑娘,你還記得那夜在客棧,你問我司離身上的金麟赤火紋,是從何而來?原我以為,你與司離早已通了心。」

  師卿卿想了一想,回想起自己受傷那夜,在客棧與冷鶴月的閒談,二人站在窗前,她問冷鶴月道:「季夫人,路上聽聞,季羨之曾大鬧過風火門,他身上的金麟赤火紋,是否和這件事有關?」

  冷鶴月略感意外,反問道:「師姑娘不知道嗎?」

  師卿卿皺了皺眉,搖頭道:「不知。」

  冷鶴月嘆了一聲,道:「師姑娘了猜不錯,司離身上的金麟赤火紋,的確和這件事有關。」

  師卿卿道:「不知季夫人,可知曉其祥?」

  冷鶴月頷首道:「師姑娘,可還記得十年前沐墟宮混戰,你墜下沐墟宮一事,師姑娘你自毀修羅妖心,當場生機斷絕,再無生還可能。滅度葬刀盟集眾派之力,翻遍懸崖河底也未找到你的屍身。然而,司離指間結著的白線牽未斷,為了尋你的屍身和神魂精魄,便闖入了風火門禁地。」

  須臾,她望著窗外道:「師姑娘,你可曾聽過,離江火?」

  師卿卿頷首點頭,輕聲道:「季宗主曾與我提起過。」

  冷鶴月神情柔和,又道:「那你知道,離江火為什麼點不亮嗎?」

  師卿卿問道:「不知。」

  冷鶴月語氣憂淡,柔聲道:「離江火在江東一帶非常有名,也非常奇怪,因為此燈無人知曉該如何點亮。可巧的是,這燈卻在司離的父親與母親,初次相遇問劍之時,被二人點亮了。」

  她不緊不慢地道:「據聞那一日,江東城的江面上,聚集了數不盡的離江火,劍步驚鴻,曼妙婉轉,紙燈上的金色花蝶噴涌而出,化作點點星火升起環繞於二人周身,離江火也因此得名。後來司離的父母逝世之後,這江東城的離江火也就銷聲匿跡,無人再能點燃了。」

  師卿卿回想起當初自己送了盞離江火給季司離時,季司離說這燈再也點不亮了,原來是這個意思。

  冷鶴月輕聲道:「司離小時候,時常抱著燈發呆,心裡有事也不肯說。雖然司離從來不說,但我們都知他心裡其實一直都記著自己的父母。」

  她轉過身與師卿卿對視,道:「司離行事向來固有己見,一旦認定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改變。所以師姑娘,當年他看著你如他母親那般,同樣身陷這人間是非之事時,他的內心是十分痛苦與迷茫。」

  師卿卿嘆了一口氣,道:「自毀修羅妖心,本就不是他的錯,是我自己想不開罷了。」

  冷鶴月垂下眼帘,道:「之前我也曾勸過司離,但他始終堅定說要把你尋回來。於是,春來秋去冬回,桃花落了白,白香謝了塵,就這樣一直等,等著你的出現......」

  「有一日,他突然告訴聞麟,說你的屍身就在風火門禁地之內,風火門一口否認,且不允司離進入查探。他便擅闖了風火門禁地,不慎觸動了禁地法陣,引得風景野震怒當眾與司離交起了手。好在聞麟和母親及時趕到,攔下了風景野召出的金麟赤火,司離這才倖免於難。」

  師卿卿深嘆一口氣,道:「我本就不想重歸,他又何必。」

  冷鶴月又道:「因著你的離去,加之身受重傷,那段時間司離黑髮也漸變成了鶴髮,我曾去找他,他與我說起了你很多事情,說你在不焚天坑失蹤的那三年,他雖不知你經歷了什麼,但卻知道你有難言之隱。你離開人世開始那幾年,司離便一直在養傷,他常常怨恨自己,怨恨自己當初在沐墟宮上沒有將你帶走。」

  師卿卿沉聲道:「我死是我自己的選擇,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忽地,師卿卿想起了疏月樓被施毒咒一事,那時季聞麟忙於天啟教事務,清虛道內務事理應由凌雁秋處理。以她過往對季司離了解,清虛道對慕庭晏和花湘影嫉惡如仇,他應當是不會坐視不管。那案子好歹也關乎清虛道聲譽名威,季司離怎麼沒率弟子捉拿慕庭晏?<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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