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沒想到衛遠陽提親的居然是陸家。

  陸月季就是衛遠陽的第一任妻子。

  衛遠陽第一個大靠山就是陸家!

  她看到的原書,都是炮灰視角簡單概括衛遠陽發家致富的經過。

  對於他的三任妻子,只有第三任妻子描寫得多了一些,前兩任妻子基本就和她這個炮灰一樣,是傳奇大佬事業的助推工具人。

  書中只寥寥幾筆寫著,衛遠陽與第一任妻子是娃娃親,婚後感情不和,妻子自殺身亡。

  妻子逝世後,老丈人因為連失愛子,把他這個救命恩人的女婿當做親生兒子,視如己出,不但不怪罪,反而勸他寬心。

  因為子女全沒了,丈母娘重病不起,一直由衛遠陽出錢出力照顧。

  老丈人和丈母娘死後,衛遠陽年年上墳,哪怕是三婚之後,仍然在每年清明,上墳燒紙。

  人人都說是他第一任妻子沒福氣。

  因此,老丈人一家也是凸顯男主人格魅力的點。

  連失愛子。

  自殺身亡。

  重病不起。

  子女全沒了。

  年年上墳。

  良馨提煉出關鍵詞,看了一眼陸澤蔚,再看向一邊生著氣,還不忘給她盛黃豆燉蹄髈的婆婆。

  「良馨,你吃,多吃。」胡鳳蓮將碗放到良馨面前,眉目間充滿了氣憤,「紅燕還是當年那個樣,你不吱聲她就能一直耍賴,一坐到這就抹著眼淚說,當年衛營長是掩護你才中了炮彈犧牲,這事我沒讓著她,我要讓著她了,她就能挾恩圖報,蹬鼻子上臉。」

  陸首長放下筷子,「提什麼親?」

  「她自己誤會,我看也不是誤會,算了,她是怎麼想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現在一心想讓月季嫁給遠陽。」胡鳳蓮又夾了一筷子羊肉給良馨,「當著遠陽那孩子的面,我不好把話說得難聽,就說等你回來再商量。」

  「你等下打個電話,把人請到家裡來,老衛就留下這麼一個孩子,我想看一看這孩子長成什麼樣了。」

  陸首長說完,並沒有等胡鳳蓮回話,看向陸澤蔚,「既然結婚了,就不能再像從前一樣說話做事不用腦子,等下把檢查寫了,送到軍校,再親自向幾位老師道歉。」

  胡鳳蓮急忙看向兒子,觀察他的面色。

  「你讓他們過來,指出我哪一句話說錯了,指的出來,我就道歉。」

  看著兒子混不吝的樣子,陸首長下意識就要教訓,突然想起什麼,看了一眼良馨,輕咳一聲:「吃完了?跟我到書房去。」

  「老陸!」胡鳳蓮拉了拉陸首長的袖子,「孩子才剛好一點……」

  陸首長話都沒聽完,就率先走進書房,頭也不回對著警衛員道:「小魏,他不來,就把他拖進來。」

  「你慢慢吃。」

  陸澤蔚跟良馨說了一句,推開椅子,起身前往書房。

  雖然已經進了書房,但聲音沒怎麼受影響,很快便斷斷續續傳出來。

  因為父子倆沒說兩句,就一聲高過一聲,外面能聽得清清楚楚。

  陸衝鋒:「只要會說話,對我多說了幾句我不樂意聽的,就能是我老師,那蒼蠅蚊子在耳朵飛來飛去,我也不樂意聽,是不是也得向他們道歉?」

  陸首長面對兒子根本壓不住火,「你別以為你上了幾次戰場,拿了幾枚勛功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們都比你上戰場上得早……」

  「所以能教的不就是刺刀手榴彈過時的老一套,假、大、空,以為敵人坦克都是紙糊的,一開槍能掃死一大片敵人,拿教學當拍電影誤人子弟,我說讓他們改教插秧種地,已經很客氣了。」

  「混帳東西!」

  良馨聽到書房的門被什麼東西砸了,發出一陣巨響。

  「這孩子!」胡鳳蓮皺起眉頭,「真是腦子出問題了,什麼話都敢說,不行,我得進去勸勸,再這樣喊下去,萬一誰經過聽到了,可不得了。」

  胡鳳蓮匆匆走了,良馨也吃得差不多了,跟在後面,走到書房門口。

  「同樣是插秧種地,為什麼就不能把真正有實才的人調到軍校,弄些老的,整天想著的都是怎麼能不出錯,無過就是功,糊弄教學,把這些老師拎到邊境線上,在蘇軍越軍面前,要不了三個回合,就得土崩瓦解,我說他們要想當縮頭烏龜,就不要接下這個擔子,毀滅人才,我哪句話說錯了?」

  陸首長被氣得不輕,臉色通紅,看到良馨進來,忍住將手上的墨水瓶丟出去,「你小子!就你有實才,別人都過時,那你說,現在的軍校該教些什麼?」

  「教文化,教科學,教物理,教外語!」

  陸澤蔚認真道:「當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蒙起眼睛迷戀老一套訓練內容,我們必須得睜開眼睛看世界,學習外軍,了解外軍最新的戰術特點,時刻掌握外軍編制、裝備、作戰思想動態,我們很多共產黨員早已落後……」

  「放你老子的屁!」

  陸首長還是沒能忍住,將手中的墨水瓶丟到兒子頭上,「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滿嘴胡言亂語!」

  黑色墨水從陸澤蔚的頭頂滑落,染黑了半張臉。

  墨水很快從他的脖子流進軍裝里,又從袖口滴落在指尖。

  整個人看上去如同烏雲壓頂,半人半鬼。

  「確實混帳!太反動了!」

  胡鳳蓮一邊急著去拿毛巾,一邊跟著罵:「瘋了,這孩子真是病了!我看是徹底得了瘋病!」

  良馨走過去,掏出疊成方形的手絹遞給他。

  陸澤蔚沒接,他沾滿墨水的手掌正顫抖著,雙目也正充血看著陸首長。

  父子兩人對峙很久。

  陸澤蔚轉身跑出書房,幾步跨上樓梯上了二樓。

  當晚,良馨回房的時候,陸澤蔚還蒙頭縮在被子裡。

  「不餓嗎?」

  良馨將碗放到床頭柜上,「媽煮了一碗麵條,是她親手擀的面,碼了青椒肉絲澆頭,聽說這是你最喜歡吃的面。」

  被子裡沒有任何動靜。

  良馨站在床邊,等了一會兒,將筷子架在面碗上,走到床頭,忽覺有些不對。

  被子正在細微的抖動。

  她連忙掀開被子,卻沒有掀動,被子裹得死緊。

  「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別過來。」

  聲音像是從咬緊的牙

  關擠出來,良馨的腦子裡登時蹦出馬大哥說的話,快步走到另一側,用力拽開被子一角,從縫隙里看到他濕透的黑髮。

  「止痛藥在哪裡?」

  被子抖動得愈發厲害,像是在忍痛,痛到說不出話。

  良馨急忙跑下樓,站在樓梯口就喊道:「媽,衝鋒的止痛藥在哪裡?」

  一樓很快燈火通明,家裡人全都聚集在婚房。

  小石晚上住在機關宿舍,警衛員和陸首長兩人一起使力,都沒能拉開陸澤蔚的被子,急得滿頭大汗。

  胡鳳蓮捧著藥片和茶杯,一會兒罵陸首長,一會兒罵兒子,邊罵邊哽咽。

  「小魏,下去叫保衛科。」說完陸首長又制止住,「直接給醫院打電話,讓他們派救護車過來。」

  「等一下。」

  良馨攔住要跑出去的警衛員,看向兩位長輩,「你們先去休息,我知道該給他吃什麼藥了,這邊交給我。」

  陸首長詫異看著良馨。

  胡鳳蓮也微微詫異,「良馨,這,你一個人這怎麼行,而且,衝鋒這個病和別人不一樣,以前,以前他還拿自己的頭撞牆,我怕萬一……他再傷到你。」

  「先交給我,不行的話,再打電話給醫院。」

  良馨好不容易勸走了家裡人,關上房門。

  走到床邊坐下,端起快要糊掉的青椒肉絲手擀麵,一口接一口吃起來,故意吃得「呼嚕呼嚕」。

  吃了幾筷子,床上傳來艱難翻身的動靜。

  良馨繼續「呼嚕呼嚕」嗦著麵條,嚼得「吧唧吧唧」。

  「你……」陸澤蔚露出一雙眼睛,看到被子外面的一幕,漆黑如墨的瞳孔明顯顫抖幾下,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你……連裝都……」

  「我認為你說的沒錯。」

  陸澤蔚緊皺成針形的眉心驟然微松。

  一瞬間似乎連剛才欲裂的頭痛和難以忍受的心臟痛感都停滯了。

  他看著良馨吃麵,「你說,什麼?」

  「我說,你說的沒錯。」

  良馨將剩下大半碗麵條放回床頭櫃,回頭看著他,「想繼續聽下去?把藥先吃了。」

  陸澤蔚眉頭再次皺成針形,「你又把計謀往我身上使。」

  「疼就吃藥,否則你外表雖然暫時還看不出什麼區別,等你有一天能看出來的時候,疼痛已經將你的身體慢慢啃食完了,到時候你想要的機會真的到來了,你卻有心無力,那你這病就真的一輩子都難以根治,徹底成了病秧子了。」

  「這藥沒用。」

  陸澤蔚說話說得順暢,突然察覺,疼痛似乎正在好轉,心中頓時驚訝不已。< ="<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4_b/bjZiL.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