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那還不起來?」蘇衡無奈道。

  「哦哦!」魏溪連忙扒拉著蘇衡,借力起了身。衡哥哥的身材真好……魏溪小臉通黃地開始胡思亂想,眼神都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蘇衡一看便知魏溪神遊天外去了,只好隔著衣袖抓起她的手腕,將人牽著帶到了食盒跟前。

  盒蓋一打開,玫瑰五花糕富

  有層次感的甜香便喚回了魏溪飄遠的神思。

  「好吃!」魏溪雙手捧著花糕,「啊嗚」三口一個,吃得嘴角都是糕屑。

  「慢點吃,沒人和你搶。」蘇衡極為自然地抬手就幫魏溪把嘴角的糕屑擦掉了。

  溫熱的手指觸碰嘴角,藥香轉瞬即逝。魏溪啃花糕的動作一頓,「啪嗒」一聲,含在嘴裡的半塊花糕掉了下來,糕屑四散。

  「衡哥哥,你,你——」魏溪倏地捂住嘴角,胭脂色從脖子蔓延而上,一直攀到了耳根。

  蘇衡眼裡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明知故問:「嗯?怎麼了?」

  魏溪見蘇衡一副坦坦蕩蕩的樣子,不由得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大驚小怪,「你」了半天,最後還是道:「沒什麼。」伸手拿起一塊花糕,吃得更凶了。

  可惡!衡哥哥到底在幹嘛!不知道小娘子的臉不能隨便碰的嗎?!

  魏溪「兇巴巴」地啃完了一食盒的花糕,一張小臉都被吃成了花臉。她從衣袖裡扒拉出自己的帕子,就打算不管不顧地用力把糕屑全部擦掉。

  「你這樣擦,妝都要花了。」蘇衡抬手從魏溪手裡抽走了她的帕子,動作輕柔地為她一點點擦掉臉上的糕屑。

  魏溪感覺自己的臉熱得能煎熟雞子。

  「衡哥哥」,魏溪忍無可忍地奪回帕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第153章 第153章晏殊進京

  「駕——」

  馬踏黃葉,烏蹄生風,擾得落葉不得安生,重新打著旋兒在空中飛舞。魏溪身穿一襲紅色騎裝,策馬揚鞭,奔赴開封郊外。

  馬上的小娘子柳眉緊蹙,不點而丹的朱唇微微抿起,似有怒容。

  魏溪現在不高興,很不高興。昨日及笄禮,她連番逼問,可蘇衡就是不肯直接告訴她答案。她看著蘇衡那張冰雕玉琢似的清俊臉龐,想說句重話又說不出口,最後只好輕輕將對方饒過。

  但是——

  「駕——」魏溪揚聲,身下愛駒頗通人性,四蹄交替,跑得更快了。

  但是衡哥哥還是很可惡!長得好看就能為所欲為嗎?不就是回答一句喜歡不喜歡,有這麼難嗎?!

  少女策馬奔馳,兀自在馬背上想著心事。全然不知,她一身紅衣驅馬過街,紅衣獵獵,明烈似火的模樣,入了一位過路少年郎的眼,在人家心頭掀起名為一眼驚艷的浪花。

  紅衣少女策馬遠去後,那少年郎仍舊怔怔地愣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但那少年郎身後跟隨的老僕卻十分清楚,自家小主人定是還在想著方才那位眼眸明亮,顧盼若飛的小娘子。

  老僕仰頭望了望天色,又看了看少年郎的神色,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出言提醒道:「彥哥兒,時候不早了,我們還得繼續趕路呢。若是等到天黑還未趕到京城,城門一落鎖,我們就得在外露宿了。」

  那看起來才十七八歲的少年郎這才回過神來,臉上現出幾分不好意思的神色:「多謝忠叔提醒,我方才走神了。」

  一主一仆繼續趕路去了。

  魏溪策馬到了郊外,用馬鞭輕輕拍拍愛駒的屁股,讓它自行去河邊飲水休憩,自己則尋了片開闊的草地,開始練習鞭法。

  這套鞭法殺傷力極強,且身法變幻莫測,狄家的小型演武場根本無法施展開。但偏偏魏溪一不高興就喜歡練這套鞭法,因此只能跑到京城郊外的開闊地界來舞鞭。

  如今正值初秋,這片草地上還生長著好幾株野桂花,金色的小花藏匿在墨綠而邊緣帶刺的桂葉間,原以為似這般便安全了。誰知卻有人揮著長鞭,虎虎生風,鞭風掠過,桂枝亂顫,金色小花簌簌落了一地,濃烈的桂香驟然爆發,牢牢纏上了害它們墜落草地的「罪魁禍首」。

  一套鞭法打完,魏溪收起鞭子,鼻尖微動,皺眉道:「好香,這也太香了。」語罷,似是被桂香刺激到,魏溪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

  「可惡,連你也欺負我!」魏溪揚鞭就要給這些膽大包天的野桂花們一個教訓,但手剛抬起,又緩緩放下了。

  「算了,是我自己心情不好。不該拿你們泄憤的。」魏溪對著幾株野桂花喃喃自語。

  初秋的清風拂過,微涼,吹得魏溪清明了不少。她突然記起那次醉酒事件。那日,衡哥哥分明對她許了諾。衡哥哥是什麼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了,輕易不許諾的,但是一旦他許了諾,那就一定會做到。

  而且,衡哥哥他並不懼怕外人的眼光與非議,從不做違心之舉。哪怕是天下最為尊貴的皇帝陛下,不遵醫囑,偷食冰沙,衡哥哥不也是照說不誤嗎?

  魏溪越琢磨越覺得是這麼回事,眼睛越來越亮,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她便自己把自己給哄好了。拇指與食指放在嘴邊,魏溪吹了個響亮的口哨,把在水邊溜達的愛駒喚過來,雄赳赳氣昂昂地翻身上馬,韁繩一拉,往回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韓忠彥抵達皇建院街的蘇氏養生館時,已過了養生館的營業時間。若是往日,藥侍們早就給大門落鎖了。但湊巧的是,今日正好有位特殊的客人,蘇衡正在館內接待他。因此,養生館的大門是虛掩的。今日輪值的藥侍是十六,他單手托腮,百無聊賴地看著街上行人來來往往。

  「勞駕,我找蘇館主。」韓忠彥見蘇氏養生館尚未閉館,心下一喜,連忙上前道。

  「你是——」十六看著這位客人十分眼生,並不是養生館的常客。

  「在下韓忠彥,家父與蘇館主有舊,我此番進京,家父命我替他捎帶此信給蘇館主。」韓忠彥從懷裡取出一封封口的書信。

  來人姓韓,生父又與館主有舊……十六很快便反應過來:「您是韓官人的長子吧?韓衙內請隨我來,我們館主就在裡頭,正在給一位客人艾灸呢。」

  韓忠彥正是韓琦的長子,今年不過十八歲,還未及冠。

  韓琦自慶曆新政失敗後,便被調離開封,在外輾轉多年,如今身在并州,任武康軍節度使。韓忠彥一直隨侍韓琦左右。但地方的州學縣學到底不如京師的國子監,考慮到長子也十八了,韓琦便放心地命他前往京城求學。

  韓忠彥早就聽說過蘇衡的名字,畢竟他阿父成日掛在嘴邊。而且,還總是嫌棄他不如這位蘇館主穩重聰慧。好在韓忠彥的性子隨了他阿娘,不喜與人爭鬥,謙和低調,有時甚至會顯得有些怯懦。

  「小衡啊,多虧有你。我這齣了一身汗,倒感覺身子沒有平日那麼沉重了,想必今晚能有個好眠。」韓忠彥跟著十六到了針灸堂,隱約能聽見裡頭傳來說話聲。

  「晏爺爺,這個安眠枕給您,裡頭放了安神助眠的藥材,您晚上用它睡覺,能舒服些。」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說道。韓忠彥聽在耳中,猜測這年輕聲音的主人應當就是那位蘇館主。

  「好,那我便收下了。明日我要進宮給陛下講經,後日我再來。」

  蘇衡正打算送晏殊出門,便看見十六帶著一位年輕郎君候在門外,正要詢問,便聽晏殊道:

  「這不是韓琦家的大郎麼?你何時進京的?」

  原來,晏殊與韓忠彥卻是認識的。晏殊當年官居高位,如今的朝臣們有不少都曾是他的門生或是由他引薦栽培的。韓琦便是被晏殊引薦的人才之一。

  「回晏伯伯,晚輩今日剛到京城。」韓忠彥連忙恭恭敬敬地向晏殊行禮。原來晏伯伯也回京了,只是他看起來滿臉病色,看來阿父之前聽到的消息是真的。晏伯伯的確身患重病,恐怕不久於人世了。

  「你阿父呢?沒同你一起?」晏殊問道。

  「阿父在相州任職,無暇入京,只命我入京求學。」韓忠彥老實答道。

  「那你來養生館,想必是有要事要找小衡了?」晏殊聞言笑道。

  「是。」韓忠彥順勢掏出韓琦寫給蘇衡的信遞過去,「蘇館主,這是我阿父給你的信。」

  蘇衡伸手接過。

  「既如此,那你們兩個小輩好好聊,老夫便先回去了。」晏殊拄著拐杖慢悠悠地離去。

  他年紀大了,可沒法像小年輕一般熬夜,早早便要睡下了。此番回京,是陛下體恤。他如今只需要每五日入宮覲見天子,為天子講經,清閒得很。明日又輪到他為天子講經了,今晚恐怕還要比往日更早入睡才行。這人吶,年紀一大,精神頭便不足,不養精蓄銳,很快便會感到疲憊。

  晏殊離開了,韓忠彥也將信送到了蘇衡手中,他眼巴巴地看著蘇衡,一時無話,還有點小尷尬。

  韓家忠心耿耿的老僕忠叔倒是急得很,恨不得替自家小主人同人寒暄攀交情。臨行前,阿郎特意交代過,說這位蘇館主醫術了得,且交遊極廣,讓小主人多同這位蘇館主打好交道。如今見了面,怎麼跟木頭似的一句話也不會說了,真真急死人。< ="<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4_b/bjZiM.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