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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阿衡欺負你了?」狄詠驚訝道不敢相信,看了看自己的好兄弟又看了看自己妹妹,猶猶豫豫,「這……不能吧?」

  「我沒欺負她。」蘇衡頗為無奈地自辯,「溪兒喝醉了。」

  「我,我沒醉!你就是,就是壞!」魏溪抱著蘇軫哭得傷心,「你同,同別的小娘子好,不跟,不跟我好了……嗚嗚嗚嗚嗚嗚……」

  「阿衡?!」狄詠驚呆了,眼底隱隱有些微的怒意,不會吧,我拿你當兄弟,你對我妹始亂終棄?

  蘇衡讀懂了狄詠亂七八糟地眼神,忍無可忍地上前兩步踩了他一腳,冷聲道:「閉嘴。沒看見溪兒醉了嗎?還不幫忙扶她進屋休息。」

  「我方才沒說話啊!」狄詠喊冤。

  「你的眼神,很吵。」蘇衡冷酷無情地扔下這句話。

  「不哭了啊,先進屋休息。」蘇軫掏出帕子替魏溪擦乾淨臉上的淚痕,柔聲勸道。

  「那,那衡哥哥還跟我好嗎?」魏溪眨巴著一雙清澈的杏眸,盯著蘇衡,一副蘇衡如果不給出令她滿意的答案她就不走的模樣。

  「我何時嫌棄過你。」蘇衡拿這小醉鬼毫無辦法。

  魏溪很沒有安全感地再次確認道:「真的嗎?如果有更好看的小娘子出現,你也只跟我好嗎?」

  蘇衡啞然。這句話可不能輕易承諾。

  後花園中,三雙眼睛都盯著蘇衡,等著他的答覆。箇中意味,不必多言。

  眼前的少女哭得眼睛紅紅,像只可憐又可愛的雪兔。在她小時候,他還推著她的小搖籃哄過她睡覺。安安……當年的小娃娃如今也長大了啊,開始明白,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滋味。

  蘇衡看著魏溪,沉默太久。魏溪心底越來越空,眼眶也越來越紅,最終,眼淚跟斷鏈的珍珠似地,不住地往下掉。

  「小笨蛋……」蘇衡的嘆息像是被風吹散的蒲公英。

  「好,我答應你。」

  終究是不捨得讓她難過。

  第148章 第148章馬行風波

  「唔——」

  睡夢中的魏溪昏昏沉沉,只覺眼帘似乎比平日還要沉重,重得根本無力抬起。窗外星光寥落,月上中天,已是半夜。魏溪在半夢半醒之間,恍惚聽見繁雜的雨聲。她靜靜地聽著雨聲,夜雨嘀嘀嗒嗒,頗有韻律,如同兒時的搖籃謠。睡意再度湧來,魏溪又沉沉睡去。

  次日醒來,外頭早已聽不見雨聲,讓魏溪不禁開始懷疑起昨夜的記憶。

  難道昨晚的雨聲只是一場夢嗎?

  「頭好痛……」魏溪縮在被窩裡,感覺頭脹脹的,不像一夜好眠,倒像熬了個大夜。她試探著把胳膊探出被子外,初冬的寒氣立即趁虛而入撲面而入。魏溪被凍得一激靈,嘴裡叫起來:「呀,冷。」

  被這寒意一刺激,醉酒的不適與殘存的睡意立時消退了不少。魏溪後知後覺地回憶起昨日睡前發生的事情。

  花下酗酒、酒醉哭鬧、胡攪蠻纏、逼人許諾……一樁樁,一件件,如同走馬燈一般在她腦海中循環演示。

  熱意一點點地攀上魏溪的臉頰,她整個人像一隻熟透的海棠果。

  「天啊,我昨天真的說了那些話嗎?好丟臉……這一定是夢吧……」魏溪又把自己縮回了被子裡,像一隻不想見人的鴕鳥,不願意面對這個世界。

  「溪兒妹妹,你醒了?」蘇軫端了醒酒的沆瀣漿過來,一進屋就瞧見床上那隻高高隆起的被子團。

  聽見蘇軫的聲音,那被子團明顯受了驚,僵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似乎這樣便能隱身一般。

  「醒了便下床,來把沆瀣漿喝了。」蘇軫放下沆瀣漿,好笑地去扒拉魏溪身上的被子。被子一層一層像洋蔥一樣被蘇軫剝開,露出裡頭小臉紅道脖子根處的雪糰子。

  嗯?蘇軫手上的動作一頓,溪兒妹妹這是……想起昨日醉酒之事,害羞了?

  「蘇姐姐……」魏溪小小聲地喊著蘇軫,聲音和眼神里都帶著懇求。懇求什麼?自然是求忘掉昨日那些丟臉的事情,提都不要提起了!

  「好,我知道了」,蘇軫面對魏溪格外善解人意,溫溫柔柔地哄道,「我什麼也不問,你先出來把沆瀣漿喝了。」

  「嗯……」魏溪聞言乖乖地從被子團里鑽出來。

  然而,千防萬防,還是防不住自家糟心的二哥。等魏溪梳洗完畢,跟在蘇軫後頭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門,就撞見了狄詠和蘇衡。

  「溪兒,你醒啦?你昨日可太厲害了,哭得把蘇家所有人都驚動了——」狄詠張口就提起魏溪醉酒之事,魏溪羞憤欲絕,簡直用上了畢生最快的速度衝上去,把自家二哥那張嘴給捂住了。

  「那個,蘇姐姐,謝謝你的照顧。我們在這裡叨擾了你們家一天一夜,也該走啦。二哥他今日還要回去處理軍務呢。我們就此告辭了!」魏溪眼睛盯著地面,語速飛快地說完這一串話,立刻把還想再留一會兒的狄詠給扯走了。

  蘇衡就在一旁。但魏溪全程都沒有往蘇衡那邊看去一眼,薅過她的蠢二哥埋頭便走。而魏溪本就天生神力,她一旦認真起來,狄詠根本無法從她手下掙脫,只好不情不願地跟著走了。

  「噗嗤」,蘇軫愣愣地看著狄家兄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等反應過來後,忍俊不禁地對蘇衡道:「阿兄,你把人嚇跑了。」

  蘇衡看著自家妹妹戲謔的眼神,無奈道:「從頭到尾,我可一個字都沒說。」

  「那又如何?」蘇軫挑起一邊眉毛,「你光是站在那兒就要把人家給羞死了。」

  「那請問,我該如何做?」蘇衡面無表情地問。

  「最近幾日阿兄你還是不要出現在溪兒面前了」,蘇軫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自信滿滿地道,「就交給我吧!」

  對於蘇軫,蘇衡還是很放心的。既然自家妹妹已經打了包票,那便暫時先這樣吧。蘇衡默默做了決定後,便將心思更多放

  在替蘇軾準備他的十八歲生辰禮上。

  蘇軾的生辰是十二月十九,臨近年底。蘇衡尋了一個機會,支開蘇軾,與蘇轍商量生辰禮一事。

  「你二哥近來有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蘇衡開門見山地問道。

  蘇轍仔細想了想了,然後露出尷尬的微笑:「挺多的……二哥昨日背書背到一版,突然說想吃大豬肘子,前日在夢中流口水說夢話,抱著被子當成滷雞爪子啃個不停,大前日下了雨,二哥與我一同在國子監小花園散步,看見雨後新長出來的蘑菇,又說特別想吃阿兄你做的小雞燉蘑菇,還有……」

  「……停。」蘇衡嘴微抽,「我知道了,等他生辰那日我親手給他做一桌生辰宴。除了吃食,還有別的嗎?」

  這可就難倒了蘇轍,他捏著下巴搜腸刮肚地想了想,終於抬起頭來:「我想起來了,二哥曾經說過他想要一匹駿馬。」……這樣就方便他騎著去郊外射獵野味了。蘇轍覷了一下長兄的神色,決定把後半句話吞回肚子裡,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得太清楚明白的好。

  大宋缺馬,良駒難求。若是小地方,便是兜里揣了足夠的銀子也無處可買馬。但在物阜民豐,天下萬物皆聚於此的汴京城,若想買馬倒也不是一件難事,只要你有錢即可。

  京中最好的馬行位於楊樓街,蘇衡打算去那邊的馬行挑馬。

  沿著楊樓街一直走,直到在東側看到一家名為莊樓的酒店,那酒店樓下便是賣馬的行市了。莊樓也是東京七十二正店之一,進出此樓宴飲的人,就算不是大富大貴之人,也是兜里多少有點小錢的小康之家。馬行開在這裡,多少也存了蹭蹭莊樓客流的心思。

  許是近來行情不好,蘇衡到莊樓下馬行時,百無聊賴的行主直接親自上陣了:「貴客裡邊請,我這馬行什麼等次價位的馬匹都有,包您滿意。您若是想尋摸寶馬良駒,我這兒剛進了匹汗血寶馬,品相極佳,您瞅瞅,看看可有中意的?」

  蘇衡還未開口,行主便極為熱情,連請帶騙地把蘇衡帶去了後頭的馬場。馬場裡搭了許多馬棚,同一等次的馬匹被養在同一個馬棚里,同槽而食。

  蘇衡緩步穿行於馬棚間,隨便挑了一個馬棚,問道:「此棚馬價幾何?」

  「這個棚養的都是三等的馬匹,價錢在三十貫,您是本行今日頭位客人,您若是誠心想買,我給您優惠些,二十八貫。」馬行行主笑吟吟道。

  二十八貫?蘇衡面色不變,心裡卻給這行主貼了個不老實的標籤。當他是什麼都不懂的人傻錢多的紈絝子弟麼?

  在真宗朝,朝廷向蕃部購馬,馬價約在八貫至三十五貫之間,分為二十三等,每種等次的馬匹差價約一貫錢。而蕃部進貢的駿馬就更貴了,尤其是獻給天子乘騎的寶馬,每匹價值六十乃至上百貫。大宋缺馬的情況一直存在,且愈發嚴重。康定年間的宋夏戰爭更是折損了不少戰馬。

  如今開封府內的馬行,馬匹價錢雖然一年比一年高,但中上乘的良馬三十貫也能買到。只有那些極品的良駒寶馬,要價才能高達百貫。這馬行行主想要以二等馬的價錢賣給他三等馬,那是打錯了算盤。<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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