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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蓮姬不是我的侍女。」

  張良輕輕撫平廣袖,整理平整,心裡卻計較著什麼,只可惜流光並沒有看懂。

  **

  三日後,使者進城,張良和蓮姬明顯是提前過來做規劃的。

  秦國王宮大氣莊嚴,不似楚地小意,流光抬頭看著巍峨的宮牆,心中不由讚嘆,即便是來自盛唐,見過各式各樣的宮殿,她還是不由地被眼前這座古樸的宮殿所打動。

  這裡,是無數史官想要親臨的秦國王宮,只可惜她並非史官,不能在之後提筆撰書,寫下風流文章了。

  走過一片空曠的廣場,步上台階才看到有宮人井然有序的身姿,流光一身男裝,因為進宮不能佩戴武器的關係,她的天樞被放在了客棧,這會兒睜著一雙眼睛,看著周圍的事物,一切……都很新鮮。

  她是混進來的,而且不是跟著使團進來的,張子房那個小氣鬼,鐵定了心不肯讓她隨行,如此她才這般進來的。

  反正她是來看熱鬧的,又不是來當刺客殺人的。

  如果要說的話,她可能是世上為數不多不希望嬴政死的人了。

  有些時候,一人的生死不足以定天下,但有的人,生來便比一些人分量重,像是秦王嬴政這樣的人,若是這個當口死了,那麼秦國必將大亂。

  四方諸侯聯動,天下一統可能要再延期百年。

  興,百姓才能安居樂業,亡,卻是百姓流離失所,不談後世,只論眼前,流光並不贊同張良他們的計策。

  但這事她這個局外人來看的,若是有人秉承著天下興亡來滅她純陽,呵呵!她的天樞可不是吃素的!

  所以,她沒有權利去說服或者去評彈些什麼,她能夠做的,大概就是……失敗之後,將張子房救下來而已。

  其實,流光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那麼想救一個人。

  流光心裡有些不開心,又有些煩躁,她想這些東西和她完全沒有關係,張子房誰啊!需要她去操心,說不定這人早就想好了十七八條退路,又哪裡需要她去救護什麼!

  但純陽,講究的便是道法歸一,從心而為,如果連自己的心都蒙蔽了,那麼又何談劍心通明,劍道大成呢!

  所以她還是來了。

  流光走路並不快,甚至她是扮成僕從進來的,合該走在大人的後面,等到了第二道宮門口,就被攔下了。

  她並不意外。

  扶蘇知道今日有燕國諸侯前來拜謁,便乘著步輦而來。臨窗而望,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只因長得好看還有些印象,只見此人作下人打扮,明顯是混將進來的。

  他心裡一動,又憶及那日的卦象,便道:「停下!」

  流光並沒有進內殿的想法,她這裡離宮門並不遠,若是有什麼差池,以她的能力,自然可以做到救一人而全身而退,所以她安心地等在門口。

  不一會兒,她就有些倦了,有些出神地望著遠方的宮牆,卻只見有一華麗步輦施施而來,及至面前,她立刻低下頭,作恭敬狀。

  卻未料,來人竟然……還是熟人!

  遭了!流光趕緊將頭重重低下,一副沒見過世面,謹小慎微的模樣。

  「抬起頭來!」

  流光抖如篩糠,撲通一下跪了下來,頭一下子低到了塵土裡。

  「公子讓你抬起頭來,還趕緊的!」內侍雖然心中疑惑公子為何對一個奴僕起了興趣,卻不妨礙他狐假虎威,這沒見過世面的就是沒眼力勁。

  「先生,三日未見,便不認得我了嗎?若你再不抬起來,本宮便要……」

  原來早就認出來了,流光覺得自己走了一步爛棋,然後施施然地站了起來,行了一禮:「扶蘇公子,有禮了。」

  「你那日就知道本宮的身份?」

  流光一頓,隨即點了點頭,這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那今日前來是為何事?」

  流光應答如流:「今聽聞燕國使臣入宮,特來聆聽仙樂。」

  「怎麼講?」

  「在下曾聽聞燕國有一樂師,名喚高漸離,擊築大師,耳聞他今日到此,便行了下策。」

  一聽高漸離,扶蘇也明白了,倒是和父王興趣相投,隨即想了想,開口道:「便隨本宮進去吧,本宮也想將你引薦給父王。」

  什麼?!流光立刻搖了搖頭:「不用了,在下卑鄙小民,無言面見王上。」

  扶蘇卻不以為是,只當是高人的脾性如此,畢竟那日的卦象他本來並沒有當回事,卻在三日中想盡了辦法亦是無計可施,但三日後,忽而有人來抱說水渠之危因天降雨水而解,他忽然憶起,便知道自己遇上了高人。

  只是可惜他要入宮,故而並未去街頭尋找,卻是未料在宮牆外頭看到了,豈非是天命所歸。

  「無妨,先生生得龍章鳳姿,哪裡羞於見人,快隨本宮進來吧。」

  然後流光就被趕鴨子上架,由著人推進去了。

  ——她真的不想進去的,裡面肯定是修羅場啊!

  扶蘇是秦王長子,未來的秦王,流光隨著扶蘇進去的時候,大殿上還沒有張良一行人的影子,倒是諸位秦國的大臣們,不知在討論著什麼。

  「扶蘇拜見父王。」

  流光也不得不跪下叩拜,她是生面孔,瞞不住人的,扶蘇公子用什麼內侍,都是看得到的,她一抬頭就被一道目光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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