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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然聽了,覺得可行。

  謝然變成股東後,上班輕鬆多

  了,因為夏暮時完全不參與公司任何決策,所有事情都交給她,等於謝然是實際控制人。

  俗話說不會帶團隊,自己就只能幹到死。以前她腦子不正常天天主動加班,現在她要招人,擴大團隊規模,平衡工作和生活。

  謝然工作了一段時間,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天下班後叫上夏暮時到聞晏居吃飯——他們一起在聞晏居吃了好幾回飯後,夏暮時才告訴她,其實他是這裡的老闆。

  吃飯的時候,謝然問他:「收購公司的時候,你知道我在那裡任職嗎?」

  夏暮時沒有隱瞞,直接告訴她:「知道你在那裡任職,也知道你離職了。」

  「那你收購這家公司,就是為了……送給我?」

  「嗯。」

  「這麼大方?」

  謝然開始以為是因為他們在綜藝上混熟了,加上「表兄妹」這層關係,才想著把公司送給她。後來一想,不對,公司被收購那會兒,他還沒有參加那檔綜藝。

  第72章 完結未來會更加好!

  在幾乎沒有什麼相處基礎的情況下,夏暮時一上來就給她送這麼大的禮。說是投資吧,也不像,因為他願意把百分之九十的股權無償轉給她,剩下的百分之十,更像是保留一個參與感。

  「是因為我是你親戚嗎?可是我們是假親戚哎,而且很久沒見了。還是說,你一向對身邊的人都大方?」

  謝然想,能對身邊所有人都大方,那不止要非常有錢,還得非常善良。

  隨後她聽到夏暮時說:「我當然不是對所有人都大方。」

  「那你是有什麼需要我幫你做的嗎?還是有事找我爸媽幫忙?」

  既然不是平等地對所有人大方,那對她這麼好,肯定是有所圖。

  今天桌上有一道清蒸駝背鱸,蒸得火候剛剛好,肉質特別細嫩,佐料也入味。謝然正夾了一筷子魚肉送到嘴裡,聽到夏暮時說:「阿蘿,我沒有任何需要你幫忙的事情,我只是……我……」

  聲音很溫柔,又帶一點點緊張,聽起來略鄭重。

  他鮮少有這種情緒,謝然停下咀嚼的動作,抬頭看向他,等他繼續說。

  對上她清澈又茫然的眼神,夏暮時忽然有些泄氣,他改口道:「你先吃吧,吃完再說。」

  他真怕自己說完,害她吃不下飯。

  謝然把口中的魚肉咽下去,「到底是什麼事,你這樣搞得我不敢吃了。」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夏暮時故作隨意道。

  謝然有個優點,好奇心一般,如果一個問題問兩遍,對方不說,那她就不再問了。飯後如果夏暮時不說,她也不會主動問。

  然後夏暮時真的就沒有說。

  離開前花藝師照例給謝然送上一束手打花束——自從她那次誇過這裡的花好看後,每次過來吃飯,花藝師都會給她包一束花。

  這次謝然同她開玩笑說:「是只送給我一個人的,還是每位來吃飯的客人都會有呀?」

  「當然是你獨有的。」花藝師說。

  謝然以為她是客套話,隨後花藝師補充一句:「畢竟我們春溪廳只有謝小姐一位客人,可沒有第二位了。」

  這也是客套話嗎?謝然不解地看向夏暮時,剛好撞見他跟花藝師皺眉使眼色。

  謝然不明所以,再次看向花藝師,花藝師沖謝然笑:「春溪廳歷來只接待一位客人。」

  謝然抬手指向自己,「我?」

  「嗯。」

  謝然狐疑地睜大了眼,下一刻聽到夏暮時道:「你聽她胡扯。」

  花藝師笑笑沒說話。

  第二天晚上,謝然一個人來了聞晏居。

  晚上八點,是比較忙的時候,謝然剛進來,餐廳經理就迎了出來,表情略帶詫異:「謝小姐?」

  「我來吃飯,有位置嗎?」謝然問。

  經理先看了一眼她身後,確定她是一個人後,道:「有的,當然有。」

  經理將她領進春溪廳。

  謝然假裝不經意地問道:「不是說這裡一座難求嗎?怎麼今天晚上客人不多嗎?沒人定這個廳?」

  經理回復她:「春溪廳不對外開放。」

  「只接待我?」

  「對,只接待謝小姐。」

  說的話跟花藝師一樣,謝然想,餐廳應該是真的有這項規定。

  「一直都是這麼安排的嗎?」

  「應該是這樣,不過我是兩年前來的。」經理不是很確定,因為他是兩年前才到這邊任職,來的時候就有這條規定。

  經理繼續道:「謝小姐,您今天沒有預約,所以菜品要現在準備,時間會比較長,您看需不需要先來點餐前小食。」

  「哦……那我不吃了,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謝然藉故離開,經理嚇了一跳,還以為她是對自己的服務態度或者烹飪時長不滿意,馬上打電話給老闆,主動向他報備解釋。

  夏暮時聽了他的說辭,只簡單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沒有責備也沒有其他要交代的事,應該不會被辭退,經理放心了——

  聞晏居雖然名聲在外,但是由於每天只接九桌客人,利潤並沒有多少,能維持收支平衡就不錯了。

  任何生意都是為了利益,聞晏居的利益不在錢上,在人脈。能接觸到這些人脈的除了夏暮時,當然還有店裡的員工。只要不是特別過分,夏暮時不會管束,但如果別有心思,夏暮時會直接開除。不幸的是,聞晏居開了八年,幾乎每年換一個經理,如今這個算是時間最長的。

  這個經理剛來的時候,知道的第一條規定就是,春溪廳不對外開放,只接待謝然一位客人。

  謝然回去的路上,才想明白,為什麼自己每次定位子都能定到,她還以為是餐廳虛有其名,每天門可羅雀,原來是給她開小灶了。

  經理說他是兩年前來的,兩年前她跟夏暮時是真的一點都不熟悉,他為什麼這麼幹?

  花那麼多錢,總不可能是為了好玩吧?而且為什麼是她呢?不是想找自己或她父母幫忙,那是要圖什麼?

  難道是他喜歡自己,想圖她這個人?謝然剛冒出這個想法,就立馬否決了。雖然她生活中追求者還不算少,你要說他現下喜歡自己,謝然還覺得有這個可能性,問題是兩年前真不認識。

  *

  謝然重新開始工作後,暫時搬回了雲景灣。

  到家二十分鐘左右,物業管家給她打電話,說夏先生想上門拜訪她。

  夏先生是夏暮時,他也是雲景灣的業主,這是謝然近期剛知道的事。

  她搬回這邊後,他偶爾會上門看她,跟她聊聊家常,碰上飯點會給她做飯。物業對於夏暮時過來竄門,都已經習以為常,但還是會形式性地通知謝然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謝然忽然有些忐忑。從接到電話到聽到夏暮時的敲門聲,她都很緊張。

  樓里很靜,夏暮時聽到她往門邊走來的聲音,走到門口似乎停頓了一會兒,然後才開了門。

  只先打開一道門縫,露出小小的一張臉來,問:「這麼晚了,什麼事啊?」

  夏暮時認真看她,感覺她有一點不安,因為她的眼睛在頻繁眨動,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顫得他心神晃動。

  「我有很重要的話,想告訴你。」

  他的聲音很輕,擔心後面的話會嚇到她,試圖提前做好安撫工作。

  他看到謝然神色變得猶豫起來,過了一會兒,牙齒咬了咬下唇,像做好決定,道:「你說吧。」

  進入冬季,晚上氣溫驟降,屋裡開了空調,但是乾燥的暖風還沒吹到門口就四散了。

  夏暮時感覺自己出了汗,輕薄的棉質內襯黏在背上。他小心翼翼開口:「阿蘿,我一直都喜歡你。」

  他直視謝然的目光,看到她忽然怔愣的眼神,幾秒鐘後驀地移開與他的對視,將那道細窄的門縫關上。

  他聽到門後傳來謝然磕巴的聲音:「太、太晚了,我要睡了,你也早點睡吧。」

  夏暮時還有

  好多話要說,但是手抬起來復又放下。他實在沒有勇氣敲第二次門,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最後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

  門後謝然用手摸了摸臉,感覺皮膚有些發燙,她立刻取來乾淨的睡衣進衛生間洗澡。

  水流自頭頂衝下,將她混亂的思緒沖刷開。謝然回想他剛剛說的話,他說的是「一直」。

  「一直」是什麼意思?是從很久之前嗎?那是多久呢?總不能是小時候吧?那也太扯了。十八年前的事了,誰會記那麼清楚啊!而且才幾歲大的小孩子,懂什麼叫感情。

  人會美化記憶,也會篡改記憶,謝然覺得夏暮時喜歡的應該是想像中的自己。那根本不是感情,那只是一個兒童時期的幻想。

  謝然覺得有必要跟他說清楚。

  第二天,謝然按正常時間起床去上班,出來的時候看到夏暮時居然在樓前等她,開了車,說送她去上班。因為想跟他把事情掰扯清楚,所以她就上車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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