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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拍桌子,冷哼道:「少給我獻殷勤!你們打的什麼主意,我會不知道?!我看,有些不知所謂的鳥雀,不過飛過一顆大一些的榕樹罷了,竟覺得自己穿過了險峰,認為自己骨頭夠硬了,手和心便都活絡了。」

  說著,他起身抖了抖衣袖,對著魏策意有所指道:「於上面忠誠,才能做穩這教主之位,我勸教主大人細想想,莫信了讒言,離間了我等。」

  說罷,他直接起身離開了這神殿,那杯茶他始終未碰。

  林雲清看向他漸漸消失的背影,轉過身,視線投向自己泡好的茶,嘆了口氣。

  老許回道自己的房內,忙灌了自己一壺涼透的茶,喘著氣平息自己心中的怒意。

  「這個女人當真惡毒,那茶定是有問題的。」老許暗暗道,說著,他看了看手裡的空茶壺,將東西放下,露出個狡黠陰狠的笑來。

  不管魏策是不是強撐,也不管那兩個老東西死沒死,他都要給上面送信,好好將這些時日的事通報一番!

  第89章 返京

  「哦?喝了?」林雲清輕笑著看向來人,慢慢品著自己沏好的茶。

  「是,回仙使,我親眼見他喝的,整壺都喝完了。」教徒俯首回道。

  「辦的不錯。」魏策聲音響起,隨即,抬手扔了一袋銀錠子和一張疊好的紙過來。那教徒忙接到手中,打開那張紙,細細看了看,嘴角帶上幾分切實的笑意,對著魏策倒頭便拜:「多謝教主!」

  「起來吧。」魏策視線掃過那青年,眼神帶著寬慰,「待忙完這幾日,尋個地方好好生活。」

  「是!」那青年轉過身,又對著林雲清拜了拜,退了下去。

  林雲清望著那離去的青年教徒,眸中帶了幾分笑意。她站起身走到魏策身旁,看向老許住處的方向:「這東西是我從……偶然得到的,本是用作牲畜交|媾之用,人若是誤飲這東西本無大礙,可若這量多了,加之用些興烈的鹿肉做引,初則燥熱難耐,若不及時引出,幾日後變會形跡瘋顛,狀似中邪。」

  魏策輕笑一聲,眼中閃過陰鷙:「便宜他了。」

  今日是林雲清同魏策聯手做的一個局,這局做得其實算不得高明,只是那老許做賊心虛,這幾日本就是有些不安驚懼。

  他們又加以刻意引導,引他情緒激憤,口焦心燥,卻又久久不敢喝他們備的茶,只得匆匆趕回自己房中,牛飲那壺涼透了的藥茶。

  多行不義,這個結局確實算便宜他了,林雲清淡笑地看了魏策一眼。再過幾日,等老許毒發,他們便可以趁機離開了。

  當日老許便寫了封信,交給了那青年教徒:「把這封信,送去驛站。」說著,解下了那玉牌一併遞給了他。「是。」那青年恭敬地接了,轉身離開。隨後,這封信便到了魏策手中。

  「很好。」魏策將信收了起來,問道,「今日膳房的東西過去了嗎?」那青年行禮道:「稟教主,已經送去了。」魏策點點頭讓他退下,邁步來到窗前看向孫家小院方向。

  那院子已經完全毀了,左右鄰里也遭了損失,魏策剛剛也已托人以孫叔方嬸的名義送了銀錢,此事畢竟是因自己而起,對他們尋常人來說已是無妄之災了,能補償一點也好的。

  當日夜裡,老許燥熱難耐,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良久,他霍然起身,垂眸望向已沉寂已久的某個部位,驚嘆竟有重返年輕之兆。

  老許雖不解,卻覺得是件好事。反正也睡不著,於是難得起了點興致,尋了件衣袍便去了花樓。

  第二日,他神采奕奕地回到教中,只覺得腳步好似都輕快了一些。與魏策擦肩而過,哼了一聲,竟是連招呼都不欲打了。

  不是他失了心智,過於狂妄,而是那封信已經寄出去了,若他猜的不錯,上面很快便會來人處理。

  魏策若是個識相的,當快些主動向自己求和,興許還能放他一馬。

  魏策站在原地望著老許離去的背影,勾起了唇角。

  第三日,老許漸漸覺出不對勁來,這兩日送來的都是鹿肉,他已經吃膩味了,不想再吃。身上燥熱難耐更加明顯,對比第一日,老許已沒了那種那心思,只覺得此時再看什麼都不順眼,整整摔了幾套杯子。

  他心中不安,偷偷去尋了醫師,可怎麼探都說他身體健碩,並沒有什麼問題。

  轉眼到了第四日,老許已經有些神志不清晰了,只覺得看東西天旋地轉的。

  待他打開房門出去透氣,卻見魏策帶著一群刀斧手圍在自己院中,冷笑望著他。老許驚怒非常,乾脆持刀殺了過去……

  ……

  魏策被人請示的時候,只淡聲笑了笑,便帶著林雲清向著許老的住處走去。

  院門處圍了十來個人守著,魏策讓人打開院門,便只看到一片狼藉。而老許則正手持一個凳子腿,四處砍殺,口中念念有詞,已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教徒們驚懼無比,魏策站在門口看向老許,淡聲道:「應是被魘著了……昨夜三莫神託夢與我,說近將降神罰,無藥可醫,可能是一個人,也可能是數十人……」

  什麼?!周圍傳來一陣吸氣聲,感嘆這事情匪夷所思,但由教主口中說出來,卻有覺得十分可信,於是暗暗決心要謹言慎行,紛紛低下頭去。

  老壇翁和巧玉也已趕到,二人見到老許這幅慘烈的模樣,二人互看一眼,眸中不約而同地閃過一絲慶幸。

  林雲清給院子親手落了鎖,只開了一扇小門洞,送飯之用。

  入夜,她背起包袱拿著長刀來到魏策了的神殿。

  剛將殿門關上,她便落入一個懷抱中,身後傳來滾燙的呼吸,林雲清覺得耳根一麻,腿也跟著軟了。

  「你要走了?」魏策壓抑痛苦的聲音自背後傳來。他一早便有這種預感,此件事了,她便要離開了。於是今日什麼也沒做,只安坐在殿中靜靜等她。可當等來的當真是背著包袱握著長刀的林雲清,魏策才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冷靜下來。

  什麼清醒自持,留段記憶聊度餘生便罷……他通通不想認了。已親手擁過所愛之人,又哪會甘願放她離開?

  就當他卑劣吧,他本也不是什麼仁善高潔之人。魏策困住懷中的人,眼中閃過痛苦之色。

  林雲清嘆了口氣,她強忍著心間的戰慄,顫聲對著魏策道:「放開我。」

  魏策並未依言放手,此時聽見她這樣冰冷的三個字,心間更是傳來銳利痛意,仿佛要將他靈魂攪碎一般,於是乾脆將林雲清抱得更緊了,艱難道:「我不想放手,雲清。」他閉目,笑得慘痛,「我不放手。」

  魏策頓了頓,苦笑一聲道:「那日,你曾說讓我清醒了,亦或身體康泰之時再同你表明心跡。」

  林雲清沉默著,她想聽魏策到底要說什麼,可下一刻,自己整個人便在魏策懷中調轉了方向。林雲清只覺得呼吸一緊,耳畔傳來不知是誰的紛亂心跳聲,抬眸看去,便見魏策正垂眸望著她。

  他將林雲清整個人困在懷中,這依舊是一個無法掙脫的姿勢。

  魏策眼中瀰漫著血絲,神情竟隱隱似有癲狂之感,卻無比鄭重道:「雲清,眼下我高熱已愈,無病無痛,不飢不寒,甚至還於今日除掉了一直以來的桎梏,將心頭枷鎖已去……我外清醒不過。」

  砰砰,是心間鼓動的雜響。

  林雲清抬頭望著魏策,將他痛苦壓抑的樣子收入眼底,便聽魏策繼續道,聲音裡帶著執拗:「我怕今日不講,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魏策心悅你,愛慕你,想伴你一生。哪怕你此生都不需要一個丈夫,我也想伴你身側,護你周全。」

  林雲清怔怔望著魏策,不知該作何動作。

  魏策伸出手,輕輕撫上林雲清的側臉,眸中的瀲灩神色竟看得林雲清有幾分驚心之感,似乎他下一刻便要碎在眼前:「我這個人,這顆心……都甘願被你所控。只要你還願意,哪怕無名無分,我都願意伴你左右。」

  林雲清聽完這句話,不由得皺眉道:「說什麼傻話?」

  他這話聽著倒像是要做她的僕從甚至男寵一般,如此低到塵埃的話也能說出口,莫不是當真不顧及自己的身份了?

  魏策卻認真得望著林雲清,輕聲道:「這世間本就無人在意是否多了一個魏策,亦或少一個教主。我也只是多年前僥倖尋得一條命罷了,若是能這條命交予你,它也算有了歸處。」

  林雲清徹底愣住,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她第一次見人表露心跡不給自己留絲毫後路的,可待她細細想了想,便覺得有股心酸之感淡淡蔓延開來。

  若是她不曾了解魏策的過去便罷了,只當這是些甜言蜜語海誓山盟,做不得數。

  可從孫叔方嬸那兒便能看出,魏策自小便渴望能有個歸處,有個家。

  他亦是個重諾之人,十來歲的年紀應了別人的做死士,哪怕心中再害怕,都願意替主家去赴死,即便僥倖逃生後也會被心魔困住這麼多年。<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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