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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簡申聞言,挑了挑眉,笑得粲然:「自然……是因為我聰明!」

  林雲清不該指望從他口中知道些什么正經話。於是只望了周簡申一眼,沒理會,從他手中奪過來重寫。

  「你看看你,又不理人。」周簡申搖頭,站定到林雲清身側,為她研墨,口中仍舊喋喋不休:「好了……不逗你了,不過這字以後可不能寫了,被有心人知道要遭的,犯忌諱。」

  林雲清聞言停筆,抬眸望向他:「犯何忌諱?」

  周簡申神秘兮兮地湊近一些壓低聲音道:「先帝有三子兩女,其中一個王爺,他的小字便是這個——」說著,手指點了點這個「璟」字。

  「胡扯。」林雲清聽到一半,便繼續手頭的謄抄了,此時更是頭也未抬,與他插科打諢道:「我怎不知還有此事?」

  「你當然不知!」周簡申放下墨條,抱起手臂,佯怒看著林雲清:「你除了一門心思在查案上,何時與我閒聊過?而且……這事也沒什麼人知道。」

  周簡申摸了摸鼻子,聲音弱了下去,繼續道:「聽說是出身不好,其母是個異族人,便早早被送去了別的地方養著。可是後來,這王爺卻不知怎得,又得了先帝的喜愛……還被賜了……我跟你說了,你可別跟別人說。我也是聽陛下說的……」

  ……

  當時林雲清並未在意,於是這消息僅過了耳,並未入心。她只覺得周簡申絮絮叨叨,煩人的緊。

  卻不想,往日的一個插曲,竟給了她這樣的提醒。

  若真是這位傳說中的王爺……林雲清眼神微眯,看向天際。這次法會定要搞得大一些,待見到上面來人,確認了身份——

  她便能回上京復命了。

  林雲清深吸一口氣,眼神灼灼,向前走去。

  ……

  另一邊,草棚內氣氛古怪,小廝不遠不近地守著,坐立不安,甚至想把耳朵關起來。

  張伯山冷笑一聲:「你以為雲清會一直同你在一處嗎?」他捏著那壺藤酒,悠悠轉動壺身,語氣冰冷:「她心軟,卻也恩怨分明,你是怎麼裝可憐博同情,才將她騙得的?」

  張伯山想過這是林雲清的任務,卻也忍不住懷疑她那句傾慕,究竟是真是假。他只知道自己嫉妒得快瘋了。

  魏策也不惱,只淡淡地望著他,聽見他的後半句,唇角微勾:「所以,這便是你心中不喜,卻必須要做的事嗎——苦肉計?」

  「你!」張伯山將酒壺咚得一聲放在案上,氣惱得緊,他抿緊了唇,閉了閉眼:「是又怎樣?你以為只要這樣就能留住她嗎?你又是憑什麼,能讓她待你如此親近。」張伯山咬牙道。

  他平息片刻,突然又輕笑一聲,語氣森然:「我今日便是想告訴你,你永遠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魏策端起茶杯的手一頓,他抿緊唇,壓下心底澀然,再抬眸,眼中露出殺意:「你又憑什麼替雲傾做決定?」

  「我憑什麼?哈哈哈……」張伯山撫掌笑了,神情亦是有了些猙獰,「就憑你是個邪教教主,就永遠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魏策的手驟然收緊,一錯不錯地望著張伯山,心間晦澀悶痛。

  卻聽他繼續道:「你還不夠了解她。雲清是個極好的女子,她素來看不慣這世道對弱者的欺凌。」張伯山悠然起身,端起酒杯,靠近了魏策。

  他抬起手腕,作敬酒姿態,臉上笑得溫和,吐出的話卻如同一把刀,生生在魏策心中攪弄:「魏教主,你有這樣斂財稱霸的三莫教,又拿什麼跟我這清清白白書生爭呢?」

  「你——」魏策伸手,想拂開他的酒杯。卻在剛剛碰到他手的那一刻,見到張伯山露出一個錯愕的神情,隨即他身子便像是被人推搡過一般,向後栽去。

  魏策:?

  張伯山整個人栽倒在地上,面露痛苦神色,手捂著胸口,嗆咳起來。

  「主子!」

  「伯山!」

  小廝和林雲清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魏策陡然僵住。若說他剛剛還在迷惑,畢竟從未見過有人自己摔自己。在此刻,他心中卻出現了一個近乎荒謬的猜想。

  林雲清快步上前,同小廝一起,扶起了張伯山。

  只見張伯山面露痛苦,此時竟好像話也說不出來了,一雙眼期期艾艾地望著林雲清,眼眶紅紅。

  林雲清皺起眉,輕聲詢問他如何了,張伯山卻又閉上了眼,面露痛苦。

  林雲清再也等不了,她指揮兩個仍在哭嚎的小廝,將張伯山抗去車上,自己也隨之邁步跟上。

  魏策僵著身子站在原地,他起初有些想笑,卻在看到林雲清隨張伯山轉身的步子時,笑不出來了。

  林雲清走過魏策身側,頓了頓,轉身看他一眼,神情有些複雜,猶豫道:「教主……恕雲傾離開片刻。」說完也不等他答覆,便扭頭離開了。

  魏策靜靜站了很久。

  直到再也聽不見周遭的人聲,他也並未回頭看一眼。

  林雲清隨張伯山一同離開了。耳畔不知為何,又響起張伯山的那句「你拿什麼跟我爭」。

  魏策垂下眼睫,看向自己的手。

  第71章 坦白

  林雲清陪同張伯山回到客棧,其中一個小廝將他扶到床榻上,靈機則半路下了車,先跑去尋醫館大夫了。

  林雲清端來了茶水,坐在床邊,遞給他:「好些了嗎?」

  張伯山接過,蹙眉飲了一口,卻又接連嗆咳幾聲,憋得臉都紅了。待好不容易平息下來,他便垂下眼睫,半靠在床頭,是一副做錯事的神情。

  林雲清看著張伯山,半晌,忍不住嘆了口氣,剛想說些什麼,隨後便聽張伯山低聲道:「是我不好,今日本想同你們……同你共賞秋景的,卻不想惹的魏兄不快。」

  林雲清垂眸不語,接過茶盞於手中緊握,並未看他,不知在想些什麼。

  張伯山望著她這幅樣子,心底莫名有些慌亂,於是悄悄觀察著林雲清的神情,嘆了口氣,道:「是我身子不爭氣,今日之事……其實與魏兄無關。大抵是我走得與你近了些,惹他不喜,切莫因這件小事影響了你二人關係。」

  林雲清抬起頭,眸中好似翻湧著怒意,忍耐片刻,終於還是看著張伯山柔聲道:「你安心休息,莫要多思多慮。」

  張伯山看到林雲清關切的神情,心下微松,點了點頭。

  此時,靈機也已帶著醫館大夫匆匆趕來,因要解衣查看是否有傷,林雲清邊先行迴避至房門外。

  隨著門扉關閉,林雲清抱臂背對房門,眸中閃過不耐。

  另一邊,魏策則獨自回到了三莫教。他一到神殿,便召來幾名護法,詢問起了今日鵠族人和小奴的演練情況。又接連處理了一番沉積的教務,這一忙,便一直忙到日落時分,方被一陣叩門聲從忙碌中拉出來。

  隨著叩門聲響起,他寫字的手一頓,一滴墨洇開,污了整張紙。魏策看著這張紙,眸中閃過嘲弄。

  「進來。」

  小環端著食盒,步入殿內。看著教主頭也未抬,依舊忙碌的身影,她不知為何,覺得這場景竟然有些眼熟。

  熟悉的教主,眼熟的忙碌,和有些沉悶的氣氛……小環轉頭看了眼殿內,雲傾姐也不在!和上次一樣!不會是又吵架了吧?!

  魏策等了片刻,聽聞腳步聲漸漸弱了,便抬眸看向來人。這一看,便看到小環站在不遠處猶豫,拎著食盒躊躇不前。於是魏策皺眉道:「你在做什麼?」

  小環不敢再猶豫,於是上前把食盒放在了書案上。隨即對著魏策道:「教主,先用些飯吧。」說完,悄悄打量一番魏策的神情,把食盒打開布上碗筷。

  突然,耳中聽到兩聲悶咳,小環忙又轉身給魏策倒了茶,端到一旁。

  魏策頭也未抬:「放著吧。」

  「哦……」小環猶豫片刻,摳著手指問道:「雲傾姐怎麼沒和教主一起?」

  魏策手上未停,聲音里聽不出什麼情緒:「無事就退下吧。」小環癟癟嘴,哼,定是惹雲傾姐不高興了,行了禮便退了下去。

  客棧內——

  經過一番問診,林雲清留下小廝照顧張伯山,自己則親自送大夫下樓。

  「在下有件事想拜託先生,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林雲清望向醫館大夫,卻見他面露遲疑。林雲清無奈地輕笑一聲,補充到:「並非是關於剛剛那位貴人的事,您大可放心。」

  大夫頓了頓,看林雲清一眼,終於鬆了口氣,點點頭。

  ……

  林雲清回到樓上,便見張伯山換了身素色常服,人依舊靠坐在床頭。衣袍單薄,質地輕盈,便更顯得張伯山頗有些文弱和溫潤。

  「你感覺如何了?」林雲清緩步上前,坐回到他身邊。

  張伯山見到林雲清回來,且神情如常,心下微松,開口聲音有些沒氣力:「大夫開了些跌打藥油,過兩日便好了,不是什麼大事。」說著,張伯山微微蹙眉,捂住胸口,聲音又低了三分,遲疑道:「雲清,你會不會怪我?」<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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