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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箭不偏不倚地插進一少年的腳旁,只差分毫便能射中要害,對方嚇了一跳,手裡拎著的蘿蔔糕灑落在地,嘴裡還咬著小半塊。

  林聽下意識拉著今安在往後退了幾步,顧不上撿地上的蘿蔔糕,仰頭看箭來之處。很快,她與手還握著弓箭的段翎對上眼。

  段翎似心不在焉地倚在窗前,垂眸看著大街,眼神淡淡的。

  第22章 第 22 章 他想藉此機會殺她?

  這一支箭驚擾了不少行人,他們到處張望,紛紛躲避,唯恐會有下一支箭射來。今安在反應極其迅速,眸光一凜,本能拔劍。

  他目光鎖定西街東南方向,準備動手:「你先找地方躲。」

  她拉住他:「慢著。」

  今安在不解地看著林聽,她不是最怕死?不像以往那樣迅速躲起來就罷,還攔住他行動。

  林聽沒空詳細解釋,只飛快道:「射箭的是錦衣衛。」

  聽她說是

  春鈤

  錦衣衛,今安在將劍插回鞘,他還以為是那些追殺他的人知道了他的行蹤,找了過來。不是倒還好,有轉圜餘地。

  林聽看到段翎的那一刻便知他為什麼會身處西街,想必是還在查花魁遊街當日遇箭一事,試圖找出射箭的確切位置和射箭之人。

  可大白天的,街上還那麼多人,他不該在這個時候驗證吧。

  轉念一想,錦衣衛仗著直接對皇帝負責,行事風格確實雷厲風行、不受約束、膽大妄為。

  只是這箭怎麼好巧不巧地射到她腳旁,難不成段翎是故意的?站在窗前試箭,正好看見她經過後,心念一動,想藉此機會殺她?

  也太不像。

  以段翎的性格,想殺她不會用如此張揚的手法,所以剛剛到底是湊巧,還是無意而為之?

  正當林聽如墮五里霧中時,段翎不知何時來到了她面前,他彎下腰,輕鬆拔出深嵌青石板道的鐵箭,交給隨行的錦衣衛。

  段翎先是看了一下林聽身邊的少年,再跟她表示歉意。

  「抱歉,剛失手了。」

  即便林聽今天女扮男裝,樣子也很好認,如果不戴面具,見過她的人一眼就能認出她是誰。

  更別提段翎這種常年需要識別罪犯的偽裝,實施抓捕的人。

  林聽雖然很想也朝段翎射一箭,再跟他道歉,但還是選擇了故作大度:「沒事,又沒射中我。段大人是在查那日的事?」

  「是。」

  段翎許是終於記起不能外泄錦衣衛公務,沒多提,隨後說為表示嚇到她的歉意,會派人送一些養神補藥到林家。

  他低頭看掉到地上的蘿蔔糕,有些斷成兩截了。

  林聽一愣,補藥?她最討厭吃藥了,補藥也是,而且送到林家,還不一定能夠落到她手上,被某個人拿走當人情也是有可能的。

  她剛要拒絕,眼前卻忽然仿佛有閃閃發亮的銀子飄過,立刻改口道:「可不可以折現?」

  「折現?」段翎怔住。

  「就是你把買補藥的銀兩給我,我自個兒去買,不用麻煩你。」林聽生怕段翎反悔,不給了,解釋快得很,說話不帶喘氣。

  她這哪裡是不想麻煩對方買補藥送到林家,分明是覬覦著銀兩。今安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幸好有面具擋住臉,旁人沒瞧見。

  段翎倒是答應了,從腰間拿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遞給林聽。

  五百兩……書齋得接多少單生意才能賺到這個數?他要不再朝她射一箭?不會中的那種。林聽眨了眨眼,感覺自己在做夢。

  林聽看到銀票面值,心花怒放,恨不得跳起來,廢老大勁才壓住瘋狂往上揚的嘴角。

  「這太多了,怎麼好意思呢。」她邊說邊把銀票往懷裡揣。

  段翎將林聽一舉一動看在眼裡,語氣尋常:「本就是我驚擾了林七姑娘,這都是應該的。」

  林聽笑了笑,又悄無聲息地摸了摸懷裡的銀票,一顆心激動得熱乎乎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今天的段翎更好看了。

  今安在默默地離林聽幾步遠,想裝作不認識她。

  段翎看向今安在,目光不動聲色掃過他所戴的面具,停在他手中的黑鐵劍:「這位是……」

  「他是我朋友。」林聽知道段翎想要問些什麼。

  西街經過射箭的小插曲後不久又恢復如初了,百姓見自那箭後沒再發生什麼便沒太在意,只是會繞開這些錦衣衛走罷了。

  放眼看去,靠耍雜技謀生的人在街邊表演,花樣多得令過路百姓眼花繚亂;小販忙碌得不行,孩童玩鬧,各種聲音交織成一片。

  周圍太吵,段翎好像沒聽清楚:「他是林七姑娘的朋友?」

  林聽不太想讓旁人知道今安在的來歷,總感覺會對他不利,畢竟她是從亂葬崗救他回來的,對他的身份一概不知,也沒想過問。

  她笑著道:「嗯,他是我的朋友,叫今安在。」

  陽光下,段翎姣好的五官驚艷,臉部線條流暢,要不是他身穿象徵著錦衣衛的飛魚服,恐怕會有不少經過此處的百姓盯著他看。

  他平易近人道:「原來林七姑娘還認識江湖上的朋友。」終日行走江湖的人的穿著打扮與普通人不太一樣,非常容易辨認。

  「偶然間認識的。」

  林聽佯作若無其事地挪到今安在面前,想擋住他,可她比他矮不少,又比他瘦,橫豎都擋不住,反而弄得畫面看起來有點滑稽。

  她的小動作哪裡逃得過段翎的眼睛,他似被逗笑了:「我雖是錦衣衛,但也不會隨隨便便抓人,林七姑娘急著護他作甚。」

  林聽矢口否認:「段大人多心了,我只是動了一下而已。」

  不遠處有人舞蛇,沒關牢裝蛇的竹簍,一條青蛇爬了出來,離他們越來越近,由於街上人多,它又在地上爬動,並不顯眼。

  段翎背對著蛇爬來的方向,他沒怎麼深究她說的話:「冒昧問一句,今公子為何戴面具?」

  她搶著回答道:「他長得太醜了,怕嚇到人。」

  今安在掩在面具下的眼睛看著段翎,硬邦邦應和一句:「吾貌奇醜,確實不堪觀瞻,小兒見了恐會啼叫,常人見了也會嫌惡。」

  段翎沒讓今安在摘下面具,只道:「我見過那麼多人,除了受過刑的,還從未見過小兒見了會啼哭,常人見了會嫌惡的。」

  林聽訕笑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嘛,實屬正常。」

  她眼觀鼻鼻觀心,話鋒一轉:「我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就不打擾段大人繼續查案了。」

  「既然如此,林七姑娘慢走。」段翎側身給他們讓路,他身後的錦衣衛也齊刷刷地讓開。

  便是此時,青蛇竄起來朝段翎撲去,林聽是第一個看見的。

  「有蛇!」她喊。

  今安在當即欲拔劍砍斷它,卻見段翎反應更敏捷,先一步捏住了蛇的七寸,位置分毫不差。因為蛇的頭部受限,所以沒法轉過頭來咬抓住它的那隻手。

  見此,今安在緩慢地鬆開握住劍柄的手,看段翎的眼神隱有一絲意味深長。

  林聽還愣在原地。

  蛇竄起來想咬人跟段翎捏住它七寸這兩件事皆發生在一瞬間,快到她只看到一抹殘影,再定睛一看,蛇已經在他手上了。

  她佩服段翎反應力過強的同時有危機感,要怎麼樣才能親到這樣的人,並且能全身而退?

  林聽目前毫無頭緒。

  不止林聽沒能看清段翎的動作,就連那些訓練有素的錦衣衛也沒能看清,幾乎處於狀況外。

  「大人,您沒事吧。」他們上前幾步,望向他的手,淨白勻稱五指正捏住泛著滑膩青色的蛇,兩道截然不同的顏色相映。

  林聽本以為段翎會動手捏死這條蛇,但他沒有。

  舞蛇人結束表演後發現剛抓回來不久,還沒拔掉毒牙的青蛇不見了,找到他們這裡,見抓住蛇的人是個錦衣衛,瞬間面色惶恐。

  萬一傷到錦衣衛……

  他弱聲:「大人,這蛇是小人的,它、它有沒有傷到您?」

  段翎並無責怪舞蛇人的意思,將那條青蛇放進他抱著的竹簍,和顏悅色道:「沒受傷。」

  舞蛇人抱著竹簍像抱著個燙手芋頭,忐忑道:「這蛇驚擾了大人,不如您將它打殺了?」損失一條蛇,換來他的心安,也值了。

  段翎:「它驚擾了我,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帶走吧。」

  此話聽在過路人耳中,只覺他有著顆仁善之心,蛇要咬他,他僅僅是為自保捏住了它的七寸,都沒傷著它,這就算得到懲罰了。

  林聽卻總感覺不太對。

  今安在冷然抱劍而立,靜靜地看著,置身事外。

  舞蛇人忙不迭地抱著竹簍跑了,害怕跑晚一步會被以用毒蛇襲擊錦衣衛的罪名抓進牢里。

  林聽沒有在大街上久留,拉著今安在去找布料貨源了。

  段翎毫無波瀾地看著他們遠去,轉身從錦衣衛手裡拿過那一支差點射中林聽的鐵箭,指尖壓過鐵鏃,感受其冰冷與鋒利。<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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