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這一招比什麼都管用,陶朱乖乖閉上嘴巴,生怕林聽又扔下她一個人在林家,自己出去溜達。

  辰時末,林聽出發去段家看段馨寧。不知道段翎在不在段家,興許還在北鎮撫司辦差。

  到了段家,林聽還是被人領到段馨寧的閨房。

  不過這回領她進門的人不再是守門的普通僕從,而是段馨寧的貼身丫鬟芷蘭。芷蘭之所以到大門前迎林聽,是因為有話要說。

  自那天從馬場回來後,段馨寧就一直鬱鬱寡歡,胃口也不太好,躲在房間裡哪也不去,芷蘭擔心她繼續這樣會傷到身體。

  今天林聽會來此不是偶然,芷蘭瞞著段馨寧派人去請的。

  芷蘭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都告訴林聽,求助道:「林七姑娘,麻煩您待會好好勸勸三姑娘。再這樣下去,她身體吃不消的。」

  導致段馨寧茶飯不思的原因還能是什麼?林聽一清二楚,眼珠子一轉,想到了開解她的辦法。

  解鈴還須繫鈴人。

  林聽湊到芷蘭耳邊說了幾句話。芷蘭半信半疑,躊躇道:「三姑娘會不會更加不高興?」

  她胸有成竹的樣子:「不會的,你相信我,你家姑娘到時一定轉愁為喜。你先去辦,我進去看看你家姑娘,跟她說幾句。」

  芷蘭應下了,往前走推開門:「三姑娘,您瞧瞧誰來了。」

  段馨寧的聲音從裡間傳出:「我誰也不見,你讓阿爹阿娘回去吧,我改日再去向他們問安。」

  「連我也不肯見?」一道帶著點失落的聲音橫插進來。

  一聽就是林聽的聲音,段馨寧一掃郁色,喜出望外,扶著裙擺快走出來:「你怎麼來了?」

  她反問:「我不能來?」

  段馨寧親昵地挽住林聽的臂彎,朝里走,低聲道:「怎麼會呢,你想來隨時都可以來。」

  伺候段馨寧的丫鬟機靈,見林聽來了,端些茶水上來。

  林聽入座,打量了下光線昏沉的裡間。沒開窗,帘子也落下,白日裡僅以燭火照明,不遠處的羅漢榻有一個只繡了一半的香囊。

  香囊上有個用金線繡成的黑字,林聽看了一眼,猜測黑右邊應該還會繡上個犬字,最終結成一個「默」字,夏子默的「默」。

  段馨寧留意到她的眼神,匆匆地找塊布蓋住了。

  欲蓋彌彰。林聽逗她:「原來你還會做香囊啊,瞧著還不錯,快做完了吧,做給誰的?」

  她扭扭捏捏,聲如蚊吶:「我、我就是做給自己的。」

  林聽不逗她了,掀開那塊布,拿起那個香囊來看,開門見山問:「你還在生夏世子的氣?」

  段馨寧搶回香囊扔到地上,眼眶紅了,發泄出近日積攢著的情緒:「他取笑你,此非君子所為,我日後不會再跟他有任何往來。」

  陶朱撿起香囊,想交還給她,她不接,所以遞到林聽手上。

  ᶜʰᵘⁿʳⁱ

  林聽塞進段馨寧懷中:「你真的誤會夏世子了,他那日沒有取笑我的意思,事後還向我道歉解釋了,我根本沒放心上。」

  段馨寧呆愣愣坐著,任由丫鬟給自己擦眼淚,卻沒再扔香囊,無意識地摩挲著上面的繡字,有點不可置信:「他跟你道歉了?」

  「對。」林聽往她因驚訝而微張開的嘴塞了一顆甜棗。

  「唔……」段馨寧咬住。

  她問:「甜不?」

  甜棗甜到心坎里了,段馨寧垂著眼咀嚼幾口,慢慢地咽下去,也餵了林聽一顆甜棗,肉眼可見的開心了:「甜,你也吃。」

  不久後,芷蘭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封信:「三姑娘,這是夏世子拜託奴轉交給您的信。」

  段馨寧立刻站起來,又覺得自己反應太大,看了林聽一眼。

  林聽不想打擾他們兩個小情侶互訴衷腸,溜之大吉:「我想起還有點事要辦,先走了。」

  信被段馨寧攥在手裡,她依依不捨挽留:「再待一會?」

  「我真有事,得走了。」林聽知道段馨寧其實很想看那封信的了,只是礙於她在不好意思。

  「好吧,後天便是觀蓮節了,你能不能陪我去看?」

  她不假思索:「當然。」

  在段馨寧送她離開時,林聽裝作不經意地提起了段翎,然後從段馨寧口中探得一些有關於他的消息,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出了通長廊的垂花門再過一座水橋便是段家大門。

  林聽依稀看到大門前站著一個人。青年墨發束起,面容俊俏,眉眼看似隨和,身著廣袖袍,蹀躞帶,繡紋簡單雅致,身姿清越高挑。

  是段翎。

  段馨寧也看到他了,拾階而上:「二哥,你怎麼不進府?」

  「段大人。」林聽行禮。

  「林七姑娘。」段翎回以一禮,望向她身旁的段馨寧,神情溫和,「我找林七姑娘有事。」

  段馨寧不知道他們經歷過什麼,更不知道林聽對他說過刺客的事,此刻一頭霧水,困惑道:「二哥找樂允有事?什麼事?」

  段翎:「也不是什麼大事,以後有機會再跟你細說。」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段馨寧不可能再纏著他們要解釋,林聽雖與她二哥面和心不和,但他總不會傷害林聽,於是她回府去了。

  段馨寧單純,遇事不會往其他方面亂想。陶朱卻跟她截然相反,驚疑他們怎麼走得那麼近了。

  發生了什麼?她很不安。

  等段馨寧走遠了,段翎直視林聽,音色溫柔:「不知林七姑娘可否隨我去一趟北鎮撫司。」

  陶朱大驚,他為什麼要她家七姑娘進北鎮撫司?在她印象里,北鎮撫司有進無出,還有吃人不吐骨頭的可怖詔獄。

  她擔驚受怕,扯了下林聽的衣袂:「七姑娘?」

  林聽安撫性地握了握陶朱的手:「沒事的,你先回去,晚上吩咐小廚房做我愛吃的燒雞。」

  晚上吩咐小廚房做她愛吃的燒雞,意味著會回林家吃晚膳,不會被扣在北鎮撫司。陶朱聽得出林聽話里話外的意思,可仍擔心。

  陶朱鼓起勇氣問:「段大人,七姑娘為何要去北鎮撫司?」

  段翎面色如常:「我只是有事需要林七姑娘的幫忙,若林七姑娘不願,也可以不答應的。」

  林聽挑眉道:「願意的。俗話說,助人為樂嘛。陶朱你放心,我不是犯了罪,別多想,弄得自己戰戰兢兢的,回去等我。」

  事已至此,陶朱唯有從了,她看著又不像被人脅迫的。

  陶朱坐上林家馬車,林聽目送她離開,扭頭就問段翎:「段大人要我去北鎮撫司作甚?」

  林聽也不知道段翎為何要她去北鎮撫司,因為這是他第一次主動來找她,好奇之下直接同意了,但剛才不問,不代表現在不問。

  段翎淡笑道:「你不是說過記得密謀刺殺我的人的聲音?」

  「沒錯。」林聽眼神閃爍,在小巷子裡聽到密謀刺殺一事完全是她杜撰的,哪裡記得什麼聲音,能記得他的聲音就不錯了。

  半個時辰後,林聽終於知道段翎帶她到北鎮撫司的原因了。

  就是挨個聽聲音。

  眼下她與他同坐在堂屋裡的落地屏風後,屏風外是錦衣衛。

  這一切源於她說密謀刺殺他的人里有一個錦衣衛,不過這事倒是真的,作者親自寫的劇情能不真?可林聽不知道是哪個也是真。

  書上只寫了錦衣衛里有叛徒,最後被段翎揪出來殺了。林聽看著屏風外晃動的身影,如坐針氈,萬一露餡了該如何是好。

  林聽沒想過段翎會來這麼幹脆利落的一招,將錦衣衛集合起來讓她聽聲音,不怕打草驚蛇?

  她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冷靜下來,考驗演技的時候到了。

  為了緩解緊張,林聽觀察起附近的陳設,這間堂屋大抵是用來供錦衣衛當值休息的,桌椅板凳齊全,還有筆墨紙硯。

  最重要的是此處收拾得很整潔,散發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沉香,清幽微涼,聞著愉悅舒適……有點像段翎身上的味道,乾乾淨淨。

  林聽揉了揉鼻子,目光越過他,看向別的地方。

  堂屋南面掛著一幅抽象離奇的畫,遠看像普通的水墨畫,近看像一隻墨黑色的眼睛盯著你。

  還怪詭異的,她心道。

  北面竹簾後方有張供人小憩的美人榻,薄毯枕頭疊放得整整齊齊,旁邊還放著幾本書籍,能看出堂屋主人一絲不苟的性格。

  看到最後,林聽鬼使神差地又看了眼那幅畫,直到段翎的聲音響在耳畔,才勾回了她的魂。

  「林七姑娘。」他聲音不大,卻夠她聽見:「要開始了。」

  「好。」林聽側過臉,目光在段翎淡紅的薄唇停頓了幾息。他有所察覺看過來時,她又像前兩次那樣自然而然地挪開了。

  該死的,她就改不掉愛盯「任務目標」的臭毛病。

  第20章 第 20 章 白蓮花

  錦衣衛並不知林聽的存在,只知段翎在裡面,儘管一進門便面朝屏風,但低著頭:「大人。」< ="<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2_b/bjZgK.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