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頁
韓蕊愣了下，重新審視著如歌。
如歌抓住盛皓的胳膊，微微用力捏了下：「經過今天這件事，凌兆昆肯定會有所收斂。就這吧，別調了，好嗎？」
盛皓無奈地嘆了口氣：「行吧，都聽如如的。」
他將視線重新移向韓蕊：「韓導，我明天帶如如回B市休息幾天，能否麻煩您在他下次回來時給他換個房間？他這個房間太偏了，正好在拐角，凌兆昆就算站在門口，劇組大部分人也看不到，太不安全了。」
「行，我明天就安排換到我隔壁，這個酒店的房間隔音一般，要是有什麼事，小如大喊一聲，我就能聽到。」
「謝謝韓導，那就麻煩您了。」盛皓說。
韓蕊發現如歌比她想像中好說話得多，看來這件事應該到此就結束了。
她和兩人寒暄了一會兒，便以去批評下凌兆昆為由離開了。
啪！
房門被關上。
屋內只剩如歌和盛皓兩人靜靜地並排在床邊坐著。
如歌側目看向盛皓，對方平時總是嬉皮笑臉地纏著他，滔滔不絕地說著各種話，這會兒一反常態地沉默著，絕對生氣了，而且是非常生氣。
他不擅長安慰人，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只得低頭沉默著，雙手不停地摳弄著手指。
房間內一片靜謐。
氣壓低的讓如歌感覺有些窒息。
他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道歉，只見盛皓突然站起身來，走到他正前方蹲了下來。
盛皓寬大的手掌將如歌仍在反覆摳弄手指的雙手握在掌心，抬頭注視著他的眼睛：「如如，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你男朋友！」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怒意。
「有。你最近這麼忙，我不想麻煩你。」
「我是你男朋友，你不麻煩我你麻煩誰！娛樂圈的水有多深，你別說你不知道！《絢爛的背影》小太陽的戲份那麼少，你知道林宴為什麼要全程陪著小太陽拍嗎？」
如歌點點頭：「知道，汐汐太好看了，怕他被別人覬覦。」
「是啊，那你呢！」盛皓氣不打一處來，「你對你的長相是多麼不自信，才會覺得你沒事？」
「我……」如歌一時間啞口無言，沉默了兩秒後滿懷歉意地說，「對不起……我錯了……你別生氣了……」
盛皓用力地握著如歌的手，仰視著他：「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有多害怕，害怕我再晚來一會兒，你被……」
「謝謝你及時過來。你怎麼突然來了？不是說生日再來嗎？」
「我中午感覺你不太對勁兒，實在放心不下就改簽了機票提前過來了。這個酒店被劇組包了，我上不來，就聯繫了小周讓他下來接我，結果他剛接到我，你電話就打來了。」
「對不起啊！」如歌再一次道歉。
盛皓注視著他的眼睛：「你要是真的覺得對不起我，以後就多依賴我一點，好嗎？」
如歌用力地點點頭。
盛皓站起身來，在床邊坐下，將如歌擁入懷中，語氣溫柔地說：「如如，我知道你要強，但是我是你的男朋友，你在我面前沒必要偽裝。」
如歌再次點點頭，用力地抱著盛皓。
其實剛才凌兆昆將他扔到床上的那一刻，他真的非常害怕。
他將下巴枕在盛皓寬厚的肩膀上，淚水偷偷聚滿眼眶，這半個月來積聚的委屈在這一刻徹底爆發，隨著眼淚一起流了出來。
盛皓聽著如歌低聲抽泣，抬手輕柔地拍著他的背：「有我在，以後沒人敢欺負你。」
如歌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嗯」了聲。
盛皓安慰了一會兒如歌，瞥了眼桌上的飯：「是不是沒吃晚飯，我們出去吃飯吧？」
「不想吃，沒味口。我想睡覺，我快兩天沒睡了。」
「兩天沒睡？！」
盛皓突然覺得剛才揍凌兆昆揍得輕了，但是如今已經和韓蕊達成和解，沒法過去再揍凌兆昆一頓，只得把這口氣咽回肚子裡。
他鬆開如歌，看著對方哭紅的眼睛，抬手拭去他眼角的淚水：「好，我摟你睡。」
盛皓站起身來，掀開被子讓如歌躺進去，自己也脫鞋上床，躺了進來，將如歌摟在懷裡。
如歌在盛皓懷裡拱了拱，尋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閉眼睡覺。
也許是兩天沒睡了，也許是盛皓的懷抱太溫暖，讓他備感安心，閉上眼沒多久就睡著了。
盛皓察覺到懷中之人呼吸逐漸變得均勻，垂眸看了眼如歌，緩慢地將胳膊從如歌脖子底下抽出來，小心翼翼地下床來到衛生間，將門關上。
他看了下時間，9點40，林宴肯定還沒睡，於是撥打了林宴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林宴的聲音傳來：「到X市了？」
「嗯，到了。如如這邊出了點事，我需要你的幫忙。」
「如歌怎麼了？」林宴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把電視靜音了。
時汐、葉錦瑞、林宇和林宴一起坐在沙發上，一家人正其樂融融地看最近熱播的電視劇，聞聲紛紛看向林宴。
「什麼？操！如歌沒事吧？」
「哦，那就好。肯定嚇壞了吧？」
「行，我知道了，我明天就給姑姑說，你好好陪如歌吧。」
「和我客氣啥，有什麼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掛了啊。」
林宴掛了電話，看向正扭頭注視著他的三人，解釋道：「如歌劇組的副導演凌兆昆剛才在酒店的房間想潛規則如歌，還好皓子及時趕到，阻止了。」
「啊！那如如現在怎麼樣了？」時汐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機，「我給如如打個電話。」
「別打了，如歌已經睡了，明天再打吧。」
「那人叫凌兆昆是吧？如歌拍的這部戲片名是什麼？」林宇問。
「《第六個指紋》，刑偵片。」時汐搶答道，「現在在X市拍攝，總導演是韓蕊，男主是璨星傳媒的藝人鍾庭華。」
林宇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給我查下目前正在X市拍攝的刑偵片《第六個指紋》的總導演韓蕊、副導演凌兆昆的所有關係網。」林宇說完想了下，又補充道，「再加個製片人吧。」
林宇掛了電話，拿起遙控器，取消靜音，繼續看著電視劇。
林宴見時汐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摟住他的肩膀寬慰道：「別擔心，有爸爸和姑姑在，如歌不會有事的。」說著摸了下時汐的孕肚，「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好心情。」
時汐點點頭。
******
在林宇打了個招呼後，如歌之後的拍攝異常順利，連原本不把他的時間當時間，安排的非常零散的拍攝日程也莫名其妙地變得緊湊起來。
如歌比想像中更加順利地提前殺青，回到了B市。
他不免感慨對這個見人下菜的社會感到有些無奈。
*****
9月9日。
時汐9月5日的預產期已經過去四天了，肚子一直沒動靜。
一家人和方醫生商量了下打算今天直接去醫院剖了，結果開車去醫院的路上，時汐突然肚子疼要生了。
李叔開著車一路疾馳，把時汐拉到方含元私立醫院。
產科的醫生護士急急忙忙地將時汐推進了手術室。
林宴換了醫院的衣服跟著進了手術室，坐在時汐身邊，靜靜地陪著半麻醉狀態下的時汐生產。
過了許久，一個哇哇啼哭的男寶寶從時汐的肚子裡取了出來。
產科醫生將男寶寶抱給林宴和時汐看了下，繼續處理寶寶。
時汐激動地淚流滿面，哽咽著問：「寶寶是alpha，還是omega？」
「等會兒去基因檢測下，很快就能出結果。」醫生說。
林宴輕柔地拭去時汐眼角的淚水，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下：「汐汐，你辛苦了。」
時汐搖搖頭，對林宴笑了笑，靜靜地等待手術結束。
可能是之前一直提著勁兒，如今寶寶平安出生，他突然感覺有點累，沒等到推出手術室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已經在病房裡躺著，時汐環顧四周，發現如歌和盛皓不知何時已經來了，正在病房的沙發上坐著，而林宴、林宇、葉錦瑞三人不知所蹤。
下腹的痛感傳來，時汐咧嘴「嘶」了一聲，歪頭看向如歌輕聲說：「如如，你怎麼來了？」
如歌靠著沙發靠背昏昏欲睡，聞聲頓時清醒，急忙跑到床邊：「汐汐，你醒了！疼嗎？」
時汐點點頭：「肚子的傷口好疼。」
如歌看了眼放在枕頭邊的鎮痛泵：「要不再開大點？」
「別了，就這吧，按醫生的要求來。」盛皓阻止道。
「小宴哥哥和爸爸們呢？」時汐問。
「剛才被護士叫走了，好像是寶寶的基因檢測結果出來了，應該很快就能知道寶寶的性別。」
盛皓眼珠一轉，笑了下說：「要不我們來猜寶寶性別吧？小太陽，你猜是什麼？」
時汐看了眼床邊嬰兒床里睡得正香的寶寶：「寶寶是什麼性別都可以。」
如歌抓住盛皓的胳膊，微微用力捏了下：「經過今天這件事，凌兆昆肯定會有所收斂。就這吧，別調了，好嗎？」
盛皓無奈地嘆了口氣：「行吧，都聽如如的。」
他將視線重新移向韓蕊：「韓導，我明天帶如如回B市休息幾天，能否麻煩您在他下次回來時給他換個房間？他這個房間太偏了，正好在拐角，凌兆昆就算站在門口，劇組大部分人也看不到，太不安全了。」
「行，我明天就安排換到我隔壁，這個酒店的房間隔音一般，要是有什麼事，小如大喊一聲，我就能聽到。」
「謝謝韓導，那就麻煩您了。」盛皓說。
韓蕊發現如歌比她想像中好說話得多，看來這件事應該到此就結束了。
她和兩人寒暄了一會兒，便以去批評下凌兆昆為由離開了。
啪！
房門被關上。
屋內只剩如歌和盛皓兩人靜靜地並排在床邊坐著。
如歌側目看向盛皓，對方平時總是嬉皮笑臉地纏著他，滔滔不絕地說著各種話，這會兒一反常態地沉默著，絕對生氣了，而且是非常生氣。
他不擅長安慰人，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只得低頭沉默著，雙手不停地摳弄著手指。
房間內一片靜謐。
氣壓低的讓如歌感覺有些窒息。
他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道歉，只見盛皓突然站起身來，走到他正前方蹲了下來。
盛皓寬大的手掌將如歌仍在反覆摳弄手指的雙手握在掌心，抬頭注視著他的眼睛：「如如，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你男朋友！」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怒意。
「有。你最近這麼忙，我不想麻煩你。」
「我是你男朋友，你不麻煩我你麻煩誰！娛樂圈的水有多深，你別說你不知道！《絢爛的背影》小太陽的戲份那麼少，你知道林宴為什麼要全程陪著小太陽拍嗎？」
如歌點點頭：「知道，汐汐太好看了，怕他被別人覬覦。」
「是啊，那你呢！」盛皓氣不打一處來，「你對你的長相是多麼不自信，才會覺得你沒事？」
「我……」如歌一時間啞口無言，沉默了兩秒後滿懷歉意地說，「對不起……我錯了……你別生氣了……」
盛皓用力地握著如歌的手，仰視著他：「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有多害怕，害怕我再晚來一會兒，你被……」
「謝謝你及時過來。你怎麼突然來了？不是說生日再來嗎？」
「我中午感覺你不太對勁兒，實在放心不下就改簽了機票提前過來了。這個酒店被劇組包了，我上不來，就聯繫了小周讓他下來接我，結果他剛接到我，你電話就打來了。」
「對不起啊！」如歌再一次道歉。
盛皓注視著他的眼睛：「你要是真的覺得對不起我，以後就多依賴我一點，好嗎？」
如歌用力地點點頭。
盛皓站起身來，在床邊坐下，將如歌擁入懷中，語氣溫柔地說：「如如，我知道你要強，但是我是你的男朋友，你在我面前沒必要偽裝。」
如歌再次點點頭，用力地抱著盛皓。
其實剛才凌兆昆將他扔到床上的那一刻，他真的非常害怕。
他將下巴枕在盛皓寬厚的肩膀上，淚水偷偷聚滿眼眶，這半個月來積聚的委屈在這一刻徹底爆發，隨著眼淚一起流了出來。
盛皓聽著如歌低聲抽泣，抬手輕柔地拍著他的背：「有我在，以後沒人敢欺負你。」
如歌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嗯」了聲。
盛皓安慰了一會兒如歌，瞥了眼桌上的飯：「是不是沒吃晚飯，我們出去吃飯吧？」
「不想吃，沒味口。我想睡覺，我快兩天沒睡了。」
「兩天沒睡？！」
盛皓突然覺得剛才揍凌兆昆揍得輕了，但是如今已經和韓蕊達成和解，沒法過去再揍凌兆昆一頓，只得把這口氣咽回肚子裡。
他鬆開如歌，看著對方哭紅的眼睛，抬手拭去他眼角的淚水：「好，我摟你睡。」
盛皓站起身來，掀開被子讓如歌躺進去，自己也脫鞋上床，躺了進來，將如歌摟在懷裡。
如歌在盛皓懷裡拱了拱，尋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閉眼睡覺。
也許是兩天沒睡了，也許是盛皓的懷抱太溫暖，讓他備感安心，閉上眼沒多久就睡著了。
盛皓察覺到懷中之人呼吸逐漸變得均勻，垂眸看了眼如歌，緩慢地將胳膊從如歌脖子底下抽出來，小心翼翼地下床來到衛生間，將門關上。
他看了下時間，9點40，林宴肯定還沒睡，於是撥打了林宴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林宴的聲音傳來：「到X市了？」
「嗯，到了。如如這邊出了點事，我需要你的幫忙。」
「如歌怎麼了？」林宴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把電視靜音了。
時汐、葉錦瑞、林宇和林宴一起坐在沙發上，一家人正其樂融融地看最近熱播的電視劇，聞聲紛紛看向林宴。
「什麼？操！如歌沒事吧？」
「哦，那就好。肯定嚇壞了吧？」
「行，我知道了，我明天就給姑姑說，你好好陪如歌吧。」
「和我客氣啥，有什麼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掛了啊。」
林宴掛了電話，看向正扭頭注視著他的三人，解釋道：「如歌劇組的副導演凌兆昆剛才在酒店的房間想潛規則如歌，還好皓子及時趕到，阻止了。」
「啊！那如如現在怎麼樣了？」時汐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機，「我給如如打個電話。」
「別打了，如歌已經睡了，明天再打吧。」
「那人叫凌兆昆是吧？如歌拍的這部戲片名是什麼？」林宇問。
「《第六個指紋》，刑偵片。」時汐搶答道，「現在在X市拍攝，總導演是韓蕊，男主是璨星傳媒的藝人鍾庭華。」
林宇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給我查下目前正在X市拍攝的刑偵片《第六個指紋》的總導演韓蕊、副導演凌兆昆的所有關係網。」林宇說完想了下，又補充道，「再加個製片人吧。」
林宇掛了電話，拿起遙控器，取消靜音，繼續看著電視劇。
林宴見時汐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摟住他的肩膀寬慰道：「別擔心，有爸爸和姑姑在，如歌不會有事的。」說著摸了下時汐的孕肚，「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好心情。」
時汐點點頭。
******
在林宇打了個招呼後，如歌之後的拍攝異常順利，連原本不把他的時間當時間，安排的非常零散的拍攝日程也莫名其妙地變得緊湊起來。
如歌比想像中更加順利地提前殺青，回到了B市。
他不免感慨對這個見人下菜的社會感到有些無奈。
*****
9月9日。
時汐9月5日的預產期已經過去四天了，肚子一直沒動靜。
一家人和方醫生商量了下打算今天直接去醫院剖了，結果開車去醫院的路上，時汐突然肚子疼要生了。
李叔開著車一路疾馳，把時汐拉到方含元私立醫院。
產科的醫生護士急急忙忙地將時汐推進了手術室。
林宴換了醫院的衣服跟著進了手術室，坐在時汐身邊，靜靜地陪著半麻醉狀態下的時汐生產。
過了許久，一個哇哇啼哭的男寶寶從時汐的肚子裡取了出來。
產科醫生將男寶寶抱給林宴和時汐看了下，繼續處理寶寶。
時汐激動地淚流滿面，哽咽著問：「寶寶是alpha，還是omega？」
「等會兒去基因檢測下，很快就能出結果。」醫生說。
林宴輕柔地拭去時汐眼角的淚水，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下：「汐汐，你辛苦了。」
時汐搖搖頭，對林宴笑了笑，靜靜地等待手術結束。
可能是之前一直提著勁兒，如今寶寶平安出生，他突然感覺有點累，沒等到推出手術室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已經在病房裡躺著，時汐環顧四周，發現如歌和盛皓不知何時已經來了，正在病房的沙發上坐著，而林宴、林宇、葉錦瑞三人不知所蹤。
下腹的痛感傳來，時汐咧嘴「嘶」了一聲，歪頭看向如歌輕聲說：「如如，你怎麼來了？」
如歌靠著沙發靠背昏昏欲睡，聞聲頓時清醒，急忙跑到床邊：「汐汐，你醒了！疼嗎？」
時汐點點頭：「肚子的傷口好疼。」
如歌看了眼放在枕頭邊的鎮痛泵：「要不再開大點？」
「別了，就這吧，按醫生的要求來。」盛皓阻止道。
「小宴哥哥和爸爸們呢？」時汐問。
「剛才被護士叫走了，好像是寶寶的基因檢測結果出來了，應該很快就能知道寶寶的性別。」
盛皓眼珠一轉，笑了下說：「要不我們來猜寶寶性別吧？小太陽，你猜是什麼？」
時汐看了眼床邊嬰兒床里睡得正香的寶寶：「寶寶是什麼性別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