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頁
「嘩啦！」疑似拉抽屜的聲音傳來。
「還好我留了一手。這幾張空白紙上蓋有香水研究所的公章和法人章， 還蓋了騎縫章。如果我在這些空白紙上列印上某份讓你們再難翻身的合同，只要規劃好排版，正好讓最後一頁的簽名蓋章處和這些印章的位置重合， 你覺得這份合同有沒有法律效力？」
「爸， 您別逼我！」
「是你先逼的我！」
音頻里突然鴉雀無聲。
進度條向後播放著……
過了足足半分鐘， 音頻才再度傳來蘇含影的聲音。
「如果您非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的話， 您和原料供應商聯合起來從留住美好香水裡牟利， 侵吞部分屬於林正璨星集團的利益的事， 以及……您打著林正璨星集團的名義贈送正裝量的香水小樣， 誘導omega用戶填寫會員資料， 索取用戶數據賣給洪因生物的事， 我不一定能為您保守秘密。」
「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您聽得懂。」
「你有什麼證據？血口噴人的事，我可不認。」
「我能現在站在這兒和您談， 自然有證據。林董的脾氣您是知道的，如果他知道了您的所作所為， 您覺得他會……」蘇含影故意拖長尾音，但沒說完。
「我給您三天時間，終止鴻聲簽的那份合同。既然是您精心設計的局，我想您自然有辦法和那家達成終止合作的共識。這些紙我先拿走了，三天後，我會帶著律師來找您再談，您好好考慮下吧。研究所還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啪！」一聲關門聲從音頻中傳來。
時汐將臉埋在林宴的頸窩，淚水一遍遍滑落，將林宴的肩膀浸濕。
媽媽去世十三年了，他早已忘記了媽媽的聲音，如今再聽來，不禁淚水潸然。
時汐帶著哭腔問：「小宴哥哥，播完了嗎？」
「沒有，進度條還有一點。」
音頻繼續向後播放……
兩人靜靜地等了兩分鐘，音頻的背景音逐漸變得嘈雜，聽起來像是在戶外。
突然一聲非常有磁性的男人的聲音傳來：「含影，對不起，是我大意了，被爸算計。」
「上車再說。」
「啪！」關車門的聲音傳來。
「含影，你竟然帶了錄音筆……」
音頻的進度條結束，應該是蘇含影按了結束錄音鍵。
林宴關了音頻文件，垂眸看了眼懷裡的時汐：「汐汐，播完了。」
時汐抬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林宴，哽咽著說：「小宴哥哥，時峰當年炸死爸爸媽媽原來不僅是為了抽我的腺液繼續和林家合作……」
「是，媽媽掌握了時峰的把柄，時峰殺人滅口。」
「都怪我！如果媽媽不是為了保護我，就不會去威脅時峰，也就不會被時峰炸死了！」時汐說完再度哭了起來。
林宴溫柔地輕拍著時汐的背：「好了，別哭了，你懷著孕呢，不適合情緒激動。咱媽竟然抽過你的腺液？從沒聽你說過。」
「媽媽沒有抽過我的腺液，但是媽媽帶我去醫院體檢的時候讓護士抽過我的腺液。」
時汐回想了下：「我記得很清楚，六年級暑假我在你家和你玩，腺體第一次釋放信息素，你家沒有阻隔貼，爸爸趕緊開車把我送回了家交給了我媽，然後我就跟著我媽去了醫院，被護士抽取了腺液。媽媽和那個護士認識，不知道是不是讓對方多抽了點帶回實驗室了。」
林宴就著橫抱時汐的姿勢站了起來，抱著他往辦公室的裡間走：「坐了這麼久，你回床上睡一會兒，我去找下爸。」
「找爸爸幹嘛？說剛才音頻的事嗎？」
林宴走到裡間門口，抬腳將虛掩的房門踢開，抱著時汐走了進去。
「能做到殺人滅口的程度，時峰和洪因生物勾結的事可能沒那麼簡單。我要給爸說下這事。」
時汐摟著林宴的脖子，看著他的側臉：「我也要去，我不要睡覺。」
「別去了吧。」
「為什麼？」
「因為……」林宴心說，因為要上去和爸談下一步的計劃，不想讓你看到我勾心鬥角腹黑的一面。
他在時汐面前沒有偽裝，所以他明白時汐是能感覺出來的，但是時汐感覺出來，和他赤裸裸呈現在時汐面前是兩碼事。
林宴將時汐輕放在床邊，俯身幫他脫鞋：「爺爺不讓你懷孕期間來上班。爸和董事們在同一層，要是被哪個嘴碎的給爺爺傳了閒話，爺爺一生氣發話不准你來公司，那你生之前都不能再跟著我過來了。」
「這樣啊，那好吧。」時汐在床上躺好，乖乖地讓林宴為他蓋好被子，「那你去吧，幫我把手機拿進來，我不困，想玩會兒手機。」
「好。」
林宴快步離開裡間，為時汐拿來手機，俯身在他的唇上親了下便走了。
時汐解鎖手機屏幕，點開唐賀來的微信。
兩人那次在盛博醫院互加微信後沒再聯繫過，聊天框裡只有給對方互發的手機號。
時汐指尖快速敲擊著屏幕，給唐賀來發了條微信消息。
【小太陽：唐教授，我這個月在網上搜了一些您的學術論文，其中有一篇是關於人造信息素的。您什麼時候有空我想請您吃個飯？順便聊下人造信息素的事。】
******
一個多小時後。
林宴回到CEO辦公室，辦公室里靜悄悄的，裡間的房門虛掩著，沒聽到任何動靜。
他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裡間房門口，輕推房門，發現時汐在床上一動不動，似乎睡著了，手上還拿著手機。
林宴走到床邊，俯身在時汐的唇上親了下，隨即從他手裡抽走手機。
手機剛離手，時汐就醒了，他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著林宴，迷迷糊糊地說：「小宴哥哥，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林宴輕笑了下，在床邊坐下：「快嗎？一個多小時了。」
「啊？一個多小時了！」時汐視線在床上尋覓了一圈，最終定在林宴的手上，「你拿我手機幹嘛？」
林宴將手機還給時汐：「拿著手機都能睡著，正打算給你手機放一邊，你就醒了。」
「剛才給唐教授發了條微信，等他回復等睡著了。」
「聯繫唐教授做什麼？」
「你開會的那兩個小時，我看了媽媽的很多文件，留住美好香水的研發數據都在。媽媽沒有研發出遮蔽信息素味道的香水不是媽媽能力不行，而是當年的醫學和科技水平有限，但是現在已經過去十三年了，醫學和科技都有了日新月異的發展，當年媽媽做不到的事不代表現在我不能。」
林宴露出滿意地笑容：「我的汐汐很能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隨時說，我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時汐圓圓的眼睛笑成了半圓形，撲到林宴懷裡，摟住他的脖子在他嘴上用力地親了下：「謝謝小宴哥哥。我先和唐教授談談，他是信息素方面的專家，我想和他探討下研發方向。有了方向，香水研究所就能有針對性地招聘相應的研發人員進行研發，事半功倍。」
他說完解鎖屏幕，見唐賀來十分鐘前發來了一條微信消息：【剛才在做手術沒看到。明晚吧，我明天下午有手術，手術結束後我和你聯繫。】
「唐教授答應和我吃飯啦！明天晚上！」
「那我陪你一起。」
「好呀。」
******
一個月後。
一條關於洪祝斌強迫omega洗掉終生標記被捕的新聞以最快的速度登上熱搜榜首。
在alpha占據主導地位，強制標記、強制洗掉標記早已司空見慣的時代，一個有權有勢的alpha竟然因為強迫omega洗掉終生標記的罪名被捕無疑是一道驚雷，瞬間在網絡上炸開。
AO事務管理局omega管理處的胡處長代表政府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安撫omega們憤怒的情緒，規勸大家不要衝動傷害腺體。
同時表示政府之所以啟動小O信息項目，就是為了關愛廣大omega群體的健康、安全等方方面面，希望大家可以積極下載使用小O信息App，裡面有針對每一位omega定製的信息素監控、醫療、安保等諸多功能，以此更好地保護omega們。
然而這條熱搜登上榜首後，洪因生物的各種黑料也鋪天蓋地席捲而來，被洪因生物乃至整個洪家推上了風口浪尖。
不少媒體以及之前遭受洪家迫害的中小企業及個人在事情鬧大後，也紛紛下場，證明網上已有黑料的真實性，並提供新的黑料，使得洪家一時間成為眾矢之的。
時汐看完熱搜，一邊躺在沙發上和葉錦瑞看電視劇，一邊等林宴下班。
雖然之前林宴告訴他洪家這些年樹敵太多，只需要一個引子，就會有多家下場，林宴會儘量處理好，不會連累林家，但是如今這件事鬧得這麼大，時汐多少還是有些擔心。
玄關處傳來開門的聲音，林宴和林宇一同下班回來了。
「還好我留了一手。這幾張空白紙上蓋有香水研究所的公章和法人章， 還蓋了騎縫章。如果我在這些空白紙上列印上某份讓你們再難翻身的合同，只要規劃好排版，正好讓最後一頁的簽名蓋章處和這些印章的位置重合， 你覺得這份合同有沒有法律效力？」
「爸， 您別逼我！」
「是你先逼的我！」
音頻里突然鴉雀無聲。
進度條向後播放著……
過了足足半分鐘， 音頻才再度傳來蘇含影的聲音。
「如果您非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的話， 您和原料供應商聯合起來從留住美好香水裡牟利， 侵吞部分屬於林正璨星集團的利益的事， 以及……您打著林正璨星集團的名義贈送正裝量的香水小樣， 誘導omega用戶填寫會員資料， 索取用戶數據賣給洪因生物的事， 我不一定能為您保守秘密。」
「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您聽得懂。」
「你有什麼證據？血口噴人的事，我可不認。」
「我能現在站在這兒和您談， 自然有證據。林董的脾氣您是知道的，如果他知道了您的所作所為， 您覺得他會……」蘇含影故意拖長尾音，但沒說完。
「我給您三天時間，終止鴻聲簽的那份合同。既然是您精心設計的局，我想您自然有辦法和那家達成終止合作的共識。這些紙我先拿走了，三天後，我會帶著律師來找您再談，您好好考慮下吧。研究所還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啪！」一聲關門聲從音頻中傳來。
時汐將臉埋在林宴的頸窩，淚水一遍遍滑落，將林宴的肩膀浸濕。
媽媽去世十三年了，他早已忘記了媽媽的聲音，如今再聽來，不禁淚水潸然。
時汐帶著哭腔問：「小宴哥哥，播完了嗎？」
「沒有，進度條還有一點。」
音頻繼續向後播放……
兩人靜靜地等了兩分鐘，音頻的背景音逐漸變得嘈雜，聽起來像是在戶外。
突然一聲非常有磁性的男人的聲音傳來：「含影，對不起，是我大意了，被爸算計。」
「上車再說。」
「啪！」關車門的聲音傳來。
「含影，你竟然帶了錄音筆……」
音頻的進度條結束，應該是蘇含影按了結束錄音鍵。
林宴關了音頻文件，垂眸看了眼懷裡的時汐：「汐汐，播完了。」
時汐抬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林宴，哽咽著說：「小宴哥哥，時峰當年炸死爸爸媽媽原來不僅是為了抽我的腺液繼續和林家合作……」
「是，媽媽掌握了時峰的把柄，時峰殺人滅口。」
「都怪我！如果媽媽不是為了保護我，就不會去威脅時峰，也就不會被時峰炸死了！」時汐說完再度哭了起來。
林宴溫柔地輕拍著時汐的背：「好了，別哭了，你懷著孕呢，不適合情緒激動。咱媽竟然抽過你的腺液？從沒聽你說過。」
「媽媽沒有抽過我的腺液，但是媽媽帶我去醫院體檢的時候讓護士抽過我的腺液。」
時汐回想了下：「我記得很清楚，六年級暑假我在你家和你玩，腺體第一次釋放信息素，你家沒有阻隔貼，爸爸趕緊開車把我送回了家交給了我媽，然後我就跟著我媽去了醫院，被護士抽取了腺液。媽媽和那個護士認識，不知道是不是讓對方多抽了點帶回實驗室了。」
林宴就著橫抱時汐的姿勢站了起來，抱著他往辦公室的裡間走：「坐了這麼久，你回床上睡一會兒，我去找下爸。」
「找爸爸幹嘛？說剛才音頻的事嗎？」
林宴走到裡間門口，抬腳將虛掩的房門踢開，抱著時汐走了進去。
「能做到殺人滅口的程度，時峰和洪因生物勾結的事可能沒那麼簡單。我要給爸說下這事。」
時汐摟著林宴的脖子，看著他的側臉：「我也要去，我不要睡覺。」
「別去了吧。」
「為什麼？」
「因為……」林宴心說，因為要上去和爸談下一步的計劃，不想讓你看到我勾心鬥角腹黑的一面。
他在時汐面前沒有偽裝，所以他明白時汐是能感覺出來的，但是時汐感覺出來，和他赤裸裸呈現在時汐面前是兩碼事。
林宴將時汐輕放在床邊，俯身幫他脫鞋：「爺爺不讓你懷孕期間來上班。爸和董事們在同一層，要是被哪個嘴碎的給爺爺傳了閒話，爺爺一生氣發話不准你來公司，那你生之前都不能再跟著我過來了。」
「這樣啊，那好吧。」時汐在床上躺好，乖乖地讓林宴為他蓋好被子，「那你去吧，幫我把手機拿進來，我不困，想玩會兒手機。」
「好。」
林宴快步離開裡間，為時汐拿來手機，俯身在他的唇上親了下便走了。
時汐解鎖手機屏幕，點開唐賀來的微信。
兩人那次在盛博醫院互加微信後沒再聯繫過，聊天框裡只有給對方互發的手機號。
時汐指尖快速敲擊著屏幕，給唐賀來發了條微信消息。
【小太陽：唐教授，我這個月在網上搜了一些您的學術論文，其中有一篇是關於人造信息素的。您什麼時候有空我想請您吃個飯？順便聊下人造信息素的事。】
******
一個多小時後。
林宴回到CEO辦公室，辦公室里靜悄悄的，裡間的房門虛掩著，沒聽到任何動靜。
他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裡間房門口，輕推房門，發現時汐在床上一動不動，似乎睡著了，手上還拿著手機。
林宴走到床邊，俯身在時汐的唇上親了下，隨即從他手裡抽走手機。
手機剛離手，時汐就醒了，他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著林宴，迷迷糊糊地說：「小宴哥哥，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林宴輕笑了下，在床邊坐下：「快嗎？一個多小時了。」
「啊？一個多小時了！」時汐視線在床上尋覓了一圈，最終定在林宴的手上，「你拿我手機幹嘛？」
林宴將手機還給時汐：「拿著手機都能睡著，正打算給你手機放一邊，你就醒了。」
「剛才給唐教授發了條微信，等他回復等睡著了。」
「聯繫唐教授做什麼？」
「你開會的那兩個小時，我看了媽媽的很多文件，留住美好香水的研發數據都在。媽媽沒有研發出遮蔽信息素味道的香水不是媽媽能力不行，而是當年的醫學和科技水平有限，但是現在已經過去十三年了，醫學和科技都有了日新月異的發展，當年媽媽做不到的事不代表現在我不能。」
林宴露出滿意地笑容：「我的汐汐很能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隨時說，我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時汐圓圓的眼睛笑成了半圓形，撲到林宴懷裡，摟住他的脖子在他嘴上用力地親了下：「謝謝小宴哥哥。我先和唐教授談談，他是信息素方面的專家，我想和他探討下研發方向。有了方向，香水研究所就能有針對性地招聘相應的研發人員進行研發，事半功倍。」
他說完解鎖屏幕，見唐賀來十分鐘前發來了一條微信消息：【剛才在做手術沒看到。明晚吧，我明天下午有手術，手術結束後我和你聯繫。】
「唐教授答應和我吃飯啦！明天晚上！」
「那我陪你一起。」
「好呀。」
******
一個月後。
一條關於洪祝斌強迫omega洗掉終生標記被捕的新聞以最快的速度登上熱搜榜首。
在alpha占據主導地位，強制標記、強制洗掉標記早已司空見慣的時代，一個有權有勢的alpha竟然因為強迫omega洗掉終生標記的罪名被捕無疑是一道驚雷，瞬間在網絡上炸開。
AO事務管理局omega管理處的胡處長代表政府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安撫omega們憤怒的情緒，規勸大家不要衝動傷害腺體。
同時表示政府之所以啟動小O信息項目，就是為了關愛廣大omega群體的健康、安全等方方面面，希望大家可以積極下載使用小O信息App，裡面有針對每一位omega定製的信息素監控、醫療、安保等諸多功能，以此更好地保護omega們。
然而這條熱搜登上榜首後，洪因生物的各種黑料也鋪天蓋地席捲而來，被洪因生物乃至整個洪家推上了風口浪尖。
不少媒體以及之前遭受洪家迫害的中小企業及個人在事情鬧大後，也紛紛下場，證明網上已有黑料的真實性，並提供新的黑料，使得洪家一時間成為眾矢之的。
時汐看完熱搜，一邊躺在沙發上和葉錦瑞看電視劇，一邊等林宴下班。
雖然之前林宴告訴他洪家這些年樹敵太多，只需要一個引子，就會有多家下場，林宴會儘量處理好，不會連累林家，但是如今這件事鬧得這麼大，時汐多少還是有些擔心。
玄關處傳來開門的聲音，林宴和林宇一同下班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