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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當崔雲舟提出陪她一同前往太原時,不知為何,她居然有點感動。

  眼下崔雲舟行走不便,這一路去往太原雖說坐馬車走的官道,可也挺累人的,但若崔雲舟陪同前往,崔家的人就沒有藉口來反對她了。

  花廳的窗欞半開,秋風裹著桂香潛入,油燈的火苗在風中搖曳,光影在裴姜臉上流轉。

  崔雲舟的目光不由自主定了定,隨後把視線再次注視手中苦丁茶,他繼續說道,「嫂嫂去太原後,院裡剩下阿酒也不合適,我提議把他也帶上」

  裴姜抬手攏了攏鬢邊散落的青絲,「那我便不客氣了,一路上勞煩二叔多關照了。」

  她本想拒絕,可既然崔雲舟有此提議,便有他的考慮,而且留下那五王子李乾也不合適,她帶著上路的確怕有意外,能有崔雲舟陪同再好不過,畢竟雁來堂底下高手雲集。

  這事翌日便傳到了柳若嵐耳中,安親繡剛好在她院裡請安,默不作聲的坐在一旁。

  柳若嵐聽著婢女阿瑤繪聲繪色地說著崔雲舟和裴姜兩人的叔嫂八卦,臉色越發不好看。

  「這事從何時開始傳開的?」她忍不住打斷阿瑤的話,斜眼看了一下安慶繡的神情,可安慶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似乎早知道此事。

  「奴婢也是跟隨夫人回到別院才聽到下人說的,但是主家要陪著去太原,這未免...」阿瑤欲言又止,有時候話不能說太滿,得讓人猜。

  柳若嵐板著臉,放下手中茶盞,隨我去二郎院裡問問。

  她讓安慶繡先回房休息,待會她親自過去看孫子衡遠,然後便帶著阿瑤快步來到崔雲舟院裡。

  崔雲舟此時正在院裡吩咐賀川和龍二要準備些什麼一路帶著,看到柳若嵐氣沖沖地進來,只是朝兩人揮了揮手。

  「阿娘,何事?」他臉上神情淡然,自從阿娘回到別院,這是頭一回到他院裡。

  「隨之,你老實跟阿娘說,你是不是喜歡上你嫂嫂了?」柳若嵐也不怕被龍二和賀川聽了去,開口便問。

  崔雲舟頓了頓,心中瞭然,定是有人在搬弄是非。

  他一臉無奈道,「阿娘,你說的是哪個嫂嫂?」

  柳若嵐沒想到他居然沒否認,還問是哪一個,差點氣得頭昏,「姜娘!你們的事在府里都傳開了,曜之走了半年不到,你們怎能如此?」

  崔雲舟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即搖頭道,「阿娘,這傳聞離譜,姜娘介紹神醫為我治病,救我一命,此次去太原路遠,她一個寡婦,我這個當二叔的,定當盡力的。」

  柳若嵐半信半疑,但是自己這個小兒子向來性格冷漠,要真是對女子動心,早就成婚了。

  她與崔佟是對恩愛夫妻,崔佟並無納妾,她沒有與妾室鬥法的經驗,可這些深閨秘聞可知道不少,很多是正妻惡意編造謠言中傷妾室,畢竟女子聲譽比命都重要。

  她臉色緩和了許多,在崔雲舟身旁坐下,看著這個她不甚偏愛的小兒子,心裡有點愧疚,「即是如此,那一路上你們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柳若嵐離開後,崔雲舟挑了挑眉,對賀川說道,「無中生有的事,都成別院秘聞了,把傳播謠言的人給我抓起來,等我回來好好審審!」

  賀川躬身應是,再抬頭時卻看到龍二勾起嘴角在強忍笑意。

  第46章 :舉手之勞

  霜降後的清晨,崔氏別院還裹在灰藍色的薄霧裡。

  崔府門外的隊伍整裝待發,崔雲舟因腿腳不便,此行隊伍里配了三輛馬車,他與裴姜各乘一輛,剩下那輛用於裝載貨物。

  裴姜今日著了件淡青緞面夾襖,抱著件白狐裘從門內轉出,她身後跟著阿酒、史那和冬影。

  希羅一大早便和崔雲舟手下那些護院在做出發前的準備。

  此行為了低調,崔雲舟只讓龍二帶上八名隨從,賀川被他安排留在別院。

  崔雲舟被龍二推著輪椅出來,他的目光掃過整裝待發的八名隨從,每人馬鞍旁都掛著桐油浸過的蓑衣,皮囊里裝著放風火折。

  「二公子,馬車皆用棉絮夾層加固,車底暗格備了十日份的胡麻餅和醃製鹿鋪肉。」在此等候多時的管家宋風說道。

  崔雲舟點了點頭,崔佟夫婦以及安慶繡冒著冷風出來送行,大家簡單互相交代幾句,隊伍便出發了。

  晨光漸亮,馬車已碾過灞橋殘柳。

  崔雲舟的馬車行在前頭,裴姜的馬車在中間,運載貨物的馬車殿後。

  汾河谷地的野柿子林紅得灼眼,裴姜放下車簾,對阿酒說道,「此行路遠,你千萬不能單獨離開車隊,可要記住了。」

  阿酒點頭,他身為王子,其實從未離開過長安城,只有十歲的他早年過著軟禁般的生活,若不是如今隱藏身份躲在裴姜身邊,哪有機會出外。

  馬車裡就她和阿酒還有兩名婢女,車裡有暖爐,還有茶具,冬影此時已經為她和阿酒倒上熱茶。

  崔雲舟所乘坐的馬車裡,只有他一人,龍二負責駕車。

  他伸了伸雙腿,輪椅坐久了不利血脈運行,他打算趁這一路上,好好活動一下雙腳。

  龍二當然聽到車內動靜,可他只是偷偷笑著,並不做聲。

  ......

  長安城東,羅老夫人所住的這個院落,早早便架起了炭爐,暖閣里精炭燒得噼里啪啦作響。

  萍姑為剛起床的羅老夫人倒上一碗熱薑湯,低聲匯報導,「夫人,據探子回報,那個孤女出發了,正前往太原。」

  「咳——咳——」羅老夫人因為氣候變化,喉嚨干癢,剛準備開口便咳嗽了起來,萍姑連忙伸手去替她順背。

  過了許久,羅老夫人才舒了口氣,抿了一口薑茶,冷冷說道,「當初沒能除掉她,如今果然是個禍害,這事不需要跟輝月說了,派人把那孤女給殺了吧。」

  沒等萍姑接話,她又補充道,「祈王府當時燒得透透的,沒想到居然能漏好幾條魚出來,真是天不開眼。」

  萍姑連忙應道,「就是,當初主家帶人去的時候,明明府里已經被殺得差不多了,可沒想到一把火下去居然還有活口。」

  「李長天欠我們的,他妻兒慢慢還,不著急!」羅老夫人說完,又咳嗽了起來,這天氣一冷,舊毛病更嚴

  重了。

  萍姑從暖閣出來,剛走出前廳,便嚇了一跳,蔣昊之坐在主位上沉著臉,冷冷地盯著她。

  「主家,你回來啦,怎的突然回來,有人跟蹤嗎?」萍姑連忙上前問道,這院子極其偏僻,她們十分低調也十分謹慎,畢竟城裡各路密探太多了。

  「祖母的舊毛病又犯了吧,最近宮裡有個厲害的女醫師,找天我帶過來替她把把脈。」蔣昊之說話間,神色依然嚴峻,還充滿殺氣。

  「老夫人有主家這份孝心,定會無恙的...」萍姑開始覺得不對勁了,畢竟剛才老夫人交代派人去殺那孤女的事得瞞著主家,可眼下似乎已經暴露了。

  「祖母年紀大。做事顧全不周,你在她身邊多年,應該多提點,怎麼能任憑她如此任意妄為呢?」

  蔣昊之抿了口茶,挑著眉毛說道。

  萍姑連忙噗通跪在地上,「主家饒命,老奴不知主家所指何事。」

  「哦?既然不知道,那為何要饒命,為何要跪?」蔣昊之臉上露出了笑容,還異常燦爛。

  「老夫人讓老奴去殺裴姜,還說這事沒必要告訴主家,可老奴想著這事牽連甚廣,所以正準備跟你匯報的...」萍姑說謊的本事極好,多年來功夫不白費。

  蔣昊之笑著說道,「原來如此,要殺裴姜啊...」

  可隨後,他卻沉聲道,「可是,我還沒想她死呢!」

  萍姑猛然抬頭,方才還笑容燦爛的蔣昊之死死盯著她,目光銳利,仿佛下一秒就要出手似的。

  「那、那、便聽主家的安排...」萍姑雖然跟在羅老夫人身邊多年,是蔣府老人了,可對眼前這位主家,內心十分畏懼。

  三年前,父親蔣卻年意外身亡蔣昊之當上蔣府主家,他獎罰分明,對下人絲毫不講情分,而且虐待的手段層出不窮,換而言之,他是個變態。

  萍姑知道三姨娘原本還想覬覦蔣府主家之位,可被蔣昊之軟禁在院裡,還下了蠱,每日子時便會腹痛難忍,生不如死。

  就在半年前才趁下人不注意上吊自殺了,她死後,獨子蔣淮升便被蔣昊之帶在身邊,還精心培養,然而兩兄弟卻並沒因為殺母之仇而反目,反而感情極好。

  萍姑從這些記憶中回過神來,不敢抬頭對視蔣昊之,死死地盯著地面。

  「我會親自去一趟,許久沒去太原了,甚是懷念,你的人有其他任務,替我去一趟北地,把老四接回來,想必對於你來說,舉手之勞而已...」蔣昊之說完,把茶盞里的熱茶飲盡,乾咳了幾下。

  「老奴領命,一定不負主家所託!」萍姑不敢違抗命令,畢竟以前,蔣家便是皇家的狗,參與歷代黨爭。

  萍姑退下後,蔣昊之看著屋外落葉,抿了抿嘴唇,天這麼冷,姜娘這一路也不知道有沒帶夠衣服。<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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