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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請了江南最好的裁縫,定了一套最好看也最適合顧淺淺的喜服,然後又花重金打造了好看的鳳冠和首飾,顧淺淺想到的他全想到了,顧淺淺沒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整個小院裡面被布置的喜氣洋洋,就連院子裡的花草都多了幾分生氣。

  虞秋硯落筆,鄭重的在婚書上面寫下他和她的名字。

  筆鋒遒勁,落字成誓。

  第68章 尾章

  只是這場大婚終究是沒能如期舉行。

  這一日, 虞秋硯正在歡歡喜喜的編同心結,卻不想胸口突然一陣絞痛,同心結掉落在地, 他臉色慘白,冷汗直冒,心臟處像被萬根麻繩擰著,痛入骨髓。

  等顧淺淺送完喜糖回來的時候才發現暈倒在院中的虞秋硯, 她嚇了一跳,趕緊跑過來扶起他。

  「阿虞, 你醒醒,別嚇我。」

  虞秋硯被她喚醒,他捂著胸口,那裡依然隱隱作痛,顧淺淺拿出手帕替他擦汗,語氣關切:「阿虞, 你剛剛怎麼了?」

  他扶著凳子坐下,隨意的擺了擺手:「可能是這幾日累著了吧。」

  她還是不放心, 準備起身去找郎中, 可他卻拉住了她:「淺淺放心,我沒事,對了, 你不是想要兔兒燈嗎,我明日給你做。」

  顧淺淺認真的看著他:「真沒事?」

  「沒事。」他捏著她的手,眼神不懷好意, 「要不要現在就給淺淺證明一下。」

  她將臉一偏:「流氓。」

  只是晚上的時候, 虞秋硯做到一半就暈了過去,重重的倒在她身上。

  顧淺淺只當他是太累了, 畢竟這段時間他夜夜放縱,身子肯定虧空的厲害,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她必須得讓他克制幾天。

  第二日,虞秋硯一臉病態,顧淺淺心裡隱隱覺得不安,時刻注意著他的情況。

  他依舊坐在凳子上編同心結,大概快到正午的時候,他朝著顧淺淺招手,將其中一個紅色的同心結掛到她的腰間,蒼白的指尖隱隱顫抖:「淺淺喜歡嗎?」

  同心結編得很是精緻,她點點頭,笑道:「阿虞手真巧,我很喜歡。」

  他也笑了。

  午飯過後,顧淺淺開始午休,而虞秋硯則將她的鞋面擦乾淨然後放在太陽底下曬。

  他看著熟睡的顧淺淺,在她額上落下一吻,眼裡情緒翻湧,有不舍,有依戀,更多的是不甘。

  「淺淺,我好像又病了,這次有些嚴重。」

  「我們的婚宴恐怕也不能如期舉行了,你可會失望?」

  「淺淺,我不甘心,上天給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到頭來卻因著我這副破敗的身子讓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笑話,對不起。」

  他跌跌撞撞的走出屋子,隨後找來剪刀、鐵絲、宣紙,開始製作兔兒燈。

  顧淺淺午睡醒來,發現虞秋硯正坐在院子裡一動不動,她過去拍了拍他的肩,卻不想他身子開始傾斜,最後重重的倒在地上。

  只見他手裡還拿著已經做好了一大半的兔兒燈,整個人雙目緊閉,眉頭緊鎖。

  她嚇壞了,連忙將他扶進屋子,然後飛快的去找了郎中過來。

  老郎中一邊把脈一邊摸著花白的鬍子直搖頭,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

  「大夫,他怎麼了?」顧淺淺心裡很是不安,她似乎猜到了某種結局。

  她重重的搖了搖頭,不會的,不會的。

  老郎中收回手,嘆了一口氣:「公子舊疾復發,時日無多了。」

  舊疾?顧淺淺喃喃著,果然是這樣。

  「大夫,求您救救他。」她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眼淚順著眼角流出。

  老郎中趕緊扶她起來:「姑娘別這樣,不是我不救他,而是他這個病已經深入心脈,藥食無醫了呀。」

  「不會的,您再看看。」顧淺淺瘋魔般扯著老郎中。

  老郎中拿起藥箱,面上雖不忍,可還是提醒道:「小姑娘,也就這幾天的事了,你好好準備準備吧。」

  顧淺淺不信,她又接連找了十幾個郎中,可每一個人的說辭都差不多,她倒在地上,阿虞還這麼年輕,不該是這樣,不該是這樣的。

  天色開始暗了下來,虞秋硯悠悠轉醒,他這病來的讓人措手不及,只不過才一兩日的功夫他就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身體無比虛弱。

  看到他醒了,顧淺淺抹掉臉上的淚忙趴到他跟前:「阿虞,你餓了嗎?想吃什麼我去做。」

  他搖搖頭,費力的抬手擦掉她眼角殘留的淚:「淺淺不哭啊。」

  聽到這話,她強忍住心裡的悲傷,替他蓋好被子:「阿虞,大夫說你就是累著了,會好起來的。」

  他扯出一個蒼白的笑。

  只不過片刻,他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顧淺淺獨自來到院中,再也沒忍住放聲大哭起來。

  原書中說虞秋硯十四歲就已離世,他現在已經十九,可還是逃不脫原定的宿命,夏箏箏留下的那幾包藥保了他三年,也真的只保了三年。

  她該怎麼辦?絕望感如潮水一般襲來,讓她喘不過氣。

  第二日,她給虞秋硯煮了粥,可是他喝了兩口又都吐了出來,帶著隱隱的血絲,顧淺淺握著勺子的手抖了抖。

  「阿虞。」她喚他。

  虞秋硯眼窩深陷,原本漂亮的狐狸眼此時也失去了光彩,他動了動手指,卻怎麼都抬不上去,顧淺淺立刻握住他的手,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側:「阿虞,我在。」

  她把自己手腕處的平安珠取下來戴在他的手上:「這珠子保平安,我們阿虞定能平安度過此劫。」她強撐起一抹笑。

  虞秋硯瞳孔漆黑,就這麼深深的看著顧淺淺,想將她的樣子印入心底:「淺淺,下輩子你還當我的妻,好不好?」他咬字很輕,氣若遊絲。

  她連忙捂住他的嘴巴:「呸呸呸,什麼下輩子,你要娶我就這輩子。」

  他點頭,眼裡含淚:「好,這輩子。」

  後來顧淺淺聽說城南的廟很靈,便去那裡給阿虞做了祈禱,她燒了三柱香,跪在憐憫眾生的菩薩前。

  「信女淺淺懇求菩薩保我相公一命……」

  她舉起高香,敬著面前的神明,也信著面前的神明。

  距婚期還有三天,虞秋硯身體狀況急轉直下,仿佛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婚期當天,顧淺淺將婚房布置好,然後二人穿上喜服相依在一起,兩人喜服的裙擺蜿蜒的拖在地上,刺目的就像一地的血。

  院子裡面安安靜靜,沒有任何賓客前來。

  虞秋硯靠在她身上,氣息漸弱:「淺淺,你今日真漂亮。」

  顧淺淺垂下頭,風冠上的流蘇傾斜而下,擋住了她的視線,她摸著虞秋硯消瘦的臉頰,手指細顫:「阿虞今日也是最好看的新郎官。」

  兩人發尾交纏,他虛弱道:「淺淺,我想躺下。」

  「好。」她讓他躺在自己腿上,「阿虞要是累了就睡吧。」聲音里壓抑著哭腔。

  虞秋硯輕輕搖頭,目光看向窗戶:「今日還有啟明星嗎?」

  顧淺淺抬手拭去快要流下來的眼淚:「有的。」

  「那就好。」他再次看向她,眼裡是化不開的悲傷,「淺淺,原諒我的自私。」

  她使勁搖頭,眼淚終於還是沒有止住,溫熱的液體落到他的臉上,他心口又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痛,他最怕淺淺哭了。

  「淺淺……不要哭,我捨不得。」他想抬手給她擦眼淚,可是怎麼都抬不起來,他真是沒用啊。

  她胡亂的抹掉眼淚:「阿虞別擔心,我不哭了。」

  虞秋硯綻開一抹蒼涼的笑,指著床頭上的婚書:「淺淺,你看,我們的名字終於寫在一起了,但是淺淺啊,我後悔了。」

  「我後悔要了你的這輩子,我現在改成下輩子好不好?我下輩子還要去找你,你還是我的妻。」

  下輩子,他要堂堂正正的和她站在一起,而不是像這輩子一樣躲在暗處覬覦著她,像一條臭水溝裡面的老鼠一樣,看不見天光。

  隨後他又指著那盞未做完的兔兒燈:「真遺憾,答應淺淺的燈籠還沒有做完。」

  兔兒燈擺在婚書旁,像婚書的守護使者一樣,守著這份喜悅又短暫的關係。

  兔兒燈很可愛,兔子圓圓滾滾憨態可掬,只差尾巴沒有做好了。

  顧淺淺摸著他的頭髮,一下又一下:「阿虞,下輩子我去找你,把兔兒燈也帶上,好不好?」

  「好。」他虛弱的吐出一個字,慢慢閉上了雙眼。

  他這一輩子太苦了,下輩子他想嘗一嘗甜的味道。

  淺淺,你可知道那時我在長明燈下許的願望。

  若得淺淺,珍之甚命。

  ……

  顧淺淺就這麼抱著他,面色平靜,再沒流下一滴眼淚。

  萬籟俱靜之時,腦海裡面突然響起了系統冰冷的聲音。

  系統:「宿主,任務已完成,趁著反派還有一口氣,你必須抓緊時間回去。」

  顧淺淺大腦緩了好久:「什麼意思?秦玄怎麼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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