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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一個武人都無法拒絕這個大餅,所以宋時的利益和他們的都是一致的,想要擴張先要發展,想要發展,先要經濟。

  任何只想偏居一隅的勢力,在歷史上最多獲得一個江東鼠輩的稱號,這是數千年大一統王朝鍛鍊出來的大國氣質。

  哪怕平時並不明顯,但是只要看一眼被宋時特殊處理過的萬國堪輿圖,陡然生出的第一個念頭都會是:大魏居然不是世界上國土最大的國度?

  這能忍?

  「況且,以我們的關係,我不信你,還能信誰?」宋時笑的眉眼彎彎,難得有些鬆弛的愜意。

  賀章別過頭去:「你的時間快到了,趕緊去換朝服吧!我也要去巡邏了……」

  這樣的場合,龔敬和宋時都必須在前面,而安保方面除了賀章親自坐鎮,其他人很難確保安全。

  宋時瞄了眼賀章顏色可疑的耳後脖頸,沒有再逗他,施施然的往後殿走去。

  那裡,提前到場的女官們還在等待著,由她帶領著大家一同出場,這將是女官們除了和男性官員一樣站在大朝會上的又一個微不足道的進步。

  雖然上半場是靖安帝的主場,但是下半場,可是宋時的主場。

  -

  天壇之中,來自南洋番地和歐巴羅各地的使者都齊聚一堂,當然,沒有日本和朝鮮以及安南、呂宋的使臣,畢竟這幾個地方現在名義上已經歸屬於大魏了,不屬於番邦。

  只是那八十門大炮第一次齊射的時候,還是讓不少的使臣驚駭萬分。

  光是一門這樣的精製大炮,都是他們這些小國難以獲取的,而這樣八十門大炮,在大魏居然只是用來作為禮器,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感慨差距。

  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自然就是看門道。

  歐巴羅的使臣只要是稍微對火炮有些了解的,都能看出大魏的火炮射速起碼是他們的兩倍以上,甚至八十門大炮射出的角度和距離都一模一樣,這樣精準的把控力,根本不是現在的歐巴羅火器能做到的。

  葡萄牙人還好,作為在大魏經營了數百年的外番,他們甚至還能從大魏這購買數量不少的火器,面對這些大炮,他們腦子中只有一個念頭:賣它!

  購買火器,不僅僅是一件錢貨兩清的交易,更加是葡萄牙和大魏關係友好的證明,而這些東西對於葡萄牙人面對英格蘭或者是荷蘭的打劫確實起到了不錯的作用。

  荷蘭人和英國人雖然面色不虞,但是還能勉強繃住。

  而西班牙人臉色最為難看,就在一天前,他差點就被驅逐出了京師,就是因為大魏這邊查到了說西班牙這邊有人勾結反賊,試圖顛覆大魏朝政。

  這口大鍋背的,西班牙人都快被趕出東方海岸了,哪裡還有這樣的本事,但是大魏證據確鑿,他們辯駁無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將他們的人抓走。

  至於沒有驅逐,自然是西班牙付出了不少的代價。原本這次西班牙的使臣來訪大魏只是為了和大魏商談租借馬尼拉港口以繼續進行貿易的事,西班牙的商人手中有大魏需要的白銀,雖然呂宋易主,但是交易還是要做的。

  原本在付出了大量的白銀後,大魏已經開始鬆口,允許西班牙保留馬尼拉灣入口處的錫朗堡那區區只能容納兩百人的駐地了,

  被查出來這事後,整個租借項目又陷入了僵局。

  在西班牙的百般撇清關係之下,大魏又提出來新的條件,西班牙用來交易的亞墨利加白銀必須經由大魏的銀行審核,兌換成大魏的銀票後才能在馬尼拉採購商品。

  而商船的商稅,不出意外的又增加了。

  甚至怕西班牙力有不逮,大魏還貼心的提出了貸款服務,向西班牙提供年息兩成的貸款用於修繕據點,抵押物則為西班牙在亞墨利加的部分地稅。

  若西班牙逾期未還,大魏有權每季扣押一艘西班牙商船。

  每一個條件都是西班牙商人無法接受的點,但是現在的西班牙在南洋節節後退的勢力根本就沒有和大魏講價啊的權利。

  光是今年一年,墨西哥灣已經報損了三輛運往本土的白銀船。

  而那些白銀,自然是作為賠款流向了馬尼拉。

  就在眾人神態各異的時候,祭壇東側傳來整齊的金屬撞擊聲,將士們兩人一組轉動絞盤,將火炮仰角調到四十五度。

  瞬息之間,八十門火炮同時轟鳴,這次裝填的彈藥和上次的不同,聲音要更加響亮一些,炸開時將天空都染成赤紅色,聲浪震得祈年殿檐角的銅鈴叮噹亂響。

  歐巴羅的使臣臉色更難看了,距離第一發炮彈飛出去才多久,炮管都不需要冷卻的嗎?這麼快又能進行第二次射擊!

  天壇外看熱鬧的百姓也是炸開了鍋。

  「這邊疆和南洋運回來的大炮就是厲害,這聲音跟打雷了似的!怪不得能那麼快收復邊疆那些蠻夷……」

  也有人看著金光閃閃的大炮嘀咕:「八十門炮得熔多少銅錢?夠買下半條街的鋪面了……」

  「吉時到——」

  司禮監的尖嗓刺破晨霧,七十二面建鼓驟停,隨著一陣禮樂。

  靖安帝身著玄色龍紋禮服,出現在眾人面前,而他的身後站著的就是之前是許久不曾露面的攝政王。

  之前京中混亂的傳聞隨著兩人的相攜而出徹底打破。

  有人喃喃道:「不是說攝政王被皇上殺了嗎?」

  旁邊的人猛的捂住他的嘴:「你不想活了,我還想活呢,說這樣的癲話,怕不是失心瘋了!」

  話是這樣說,但是那人也是忍不住瞅著靖安帝及攝政王的身影,似乎想從兩人的步履距離和身形互動中看出什麼貓膩來。

  畢竟明面上沒有說,但是京師之中的小道消息早已傳出了幾百種花樣,京師的百姓什麼樣的經歷沒有遭遇過。

  前幾天的動靜又瞞的住誰,即使是已經被皇城日報蓋棺定論了,但是也阻擋不了百姓們的思維散發。

  靖安帝看了看遠處的人山人海,在一聲聲山呼萬歲的喧囂聲中親手將黃河水傾入旁邊的朱色禮器。

  天壇之外的百姓只能遠遠的眺望著那模糊的輪廓,一刻也不捨得眨眼。

  那可是天子!

  百姓的心理情緒還是相當樸素的,既然攝政王能和皇上一起出現在這樣的場合,自然就代表了雙方沒有什麼矛盾。

  一系列繁瑣的禮儀之後,官員們分為四列入場,男女文官由宋時帶頭,而男女武官則由站到了龔敬的身後,分站天壇兩邊,一時之間竟然有百花齊放之感。

  賀章遠遠的站在高處,看著站在眾人之首的宋時,即使那麼多人,他仍然第一眼就看到了宋時。

  比起第一次在戰場的血腥的初遇,她的五官長開了許多,唯獨眼神依舊和初遇時一樣光彩奪目。

  圍觀的百姓即使模模糊糊的知道了現在朝廷之中有了不少女官,但是這樣正式的場合看到幾乎和男性朝官數量並不遜色的女官還是讓不少的百姓心中有所激盪,忍不住「哇」的出聲。

  原本是看熱鬧的幾個女娃,看著最前面衣著華麗的幾個女官,下意識的感慨道:「好漂亮的衣服,我努力上學,以後也能穿上嗎?」

  「應該可以吧!聽說只要能考得甲級文書就能入職女官呢!」有人微笑著回應。

  人群之中原本有個秀才想要諷刺幾句:女子拋頭露面成何體統。

  但是卻在女官隊列的後面看到了自己原本的鄰居張家的大娘子,一時之間,滿心的酸澀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氣的轉身離開,看不下去了。

  無人在意他的離開,只是一個勁的仰著頭想要看清一點前方的人。

  司禮監的大太監大聲的將一篇蓋了玉璽印的祭文念出,只是他邊念,臉色就越白,聲音卻不敢有絲毫停頓。

  圍觀的百姓沒聽懂這繁複的言辭,那聲音再大,傳到百姓這邊也很難聽清了,反而是天壇下面的百官聽的最為清楚,同時臉色也是最為複雜。

  前面來自靖安帝的那一段罪己詔大家多少有些聽到風聲,但是最後一段:將宋時封為內閣首輔兼任三司使,直

  接管轄三部,挾任免人事專權……

  這就不由的讓人深思了。

  倘若這職位落定,宋時不僅最年輕的女官,甚至可以說是大魏最年輕的宰相,張相改革尚且有實無名,而宋時這是名實皆占……

  倘若換到二十年前,甚至是十年前,都會有人跳出來以死相逼,維護祖宗家法。

  但是經歷了這幾十年的戰亂和魔幻,很多人的底線早已經進一步退卻了。

  甚至還有些人早在龔敬入京的時候,都做好了改朝換代的準備,如今推遲到現在……

  不對,這也不算改朝換代……

  有些人的心理預期從原本的退十步,現在變成了退五步。而有些人的心理預期則從進十步,變成了只進了五步。

  一時之間不管想要罵亂臣賊子的人,還是想要邀從龍之功的人,都有些茫然。<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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